《疑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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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情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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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古朴、秉性恬澹的儒者君子模样。
坐着的五人起身;抱拳:〃三王爷。〃
这四人还礼;众人相视而笑。
没想到;不来则已;一来就扎堆。幸而这雅间是最大的;桌子有两张。
待四人坐定;我便问道:〃王爷怎么也会来我店吃面;可巧这会子下面在忙;只不晓得王爷等不等得;或则我做几样小菜给王爷尝尝;那也是要稍等的。〃三王爷尚未开口;那董橙衣说道:〃既然都是要等;不妨做几样菜来。王爷;阿七做的菜味道倒是不一般。〃那边厢邓开阳插嘴道:〃我们来;怎不见你做几道菜让我们吃;他们来了就有。〃我想了一下:〃交情有先后吧;再则三王爷算是本国的;你们则是外国的;目前没得利用价值啊。那不管;总之你刚才借说故事取笑我们王爷是泥胎菩萨;你是不是应该赔个不是。〃邓开阳也会胡搅蛮缠。
我想想也是:〃那好吧;只要你们有耐心等。〃便留他们自便;下到楼下去做菜。
楼上坐着两个王爷;也不知喜好。只得拿厨下有的做了干烧鳝片、酥炸鸡扇、葱爆羊肉、油淋脆肚、糖醋里脊、一品豆腐、白汁三元、冰糖荸荠羹;又拿了现成的四冷碟;送了上来。
一上来便听见两方人马相谈正欢;似还提及到我的名字。
我一进来;他们倒不言语了。我瞥眼;〃你们说我什么。〃这回却是杜兰衣接口:〃说你第一次见我们这位傅王爷闹下的笑话。〃哦?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当时我究竟说过什么;令他后来总是对我皱眉。可是肯定是很丢脸的事;还是不要知道吧。
〃当时我稀里糊涂;连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呢。〃我一语带过。
看他们吃得似乎是满意;我研究起他们来;却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两位王爷虽然各有特色;但眉目之间隐约相似;似是兄弟一般。但不可能啊;分属两国的王爷呢。
我还在研究;突然想起曾有人说小侄女长得象我;不觉叫了起来:〃你们难道是表兄弟?〃三王爷深深看了我一眼;〃是。〃
冯紫衣笑道:〃世人皆知南越安定皇后乃我朝长公主;阿七你竟然不知道?〃我本来就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我可没敢说出口。
这时;楼下素玉来告诉我;说是长乐坊的谢长生请我送吃食去。
自从那次登门道歉后;好久没得音讯;我以为没得戏了;闻得此说不高兴真是假的。无论如何这谢长生乃是我到古代来后见过最美的女子;有美可见;何乐而不为。
兴高采烈的提着食盒子就往长乐坊去;把那雅间里的一干人抛在脑后。
长乐坊顺利得以进入;无人拦阻;想是已有人发了话。
这谢长生并没在自己的楼阁内。却在一个装饰美仑美幻的大厅中。厅中除了一干丫头使女外还有另一红衣绝色女子;我想她应该就是陶安顺。不过品相却与谢长生不同;谢长生如莲;则陶安顺就是玫瑰;艳丽万方;夺人眼目。
随谢长生回她的楼阁;看见她梳洗自是一番风情。我今日为她带来的是用蚕豆粉做的凉粉;想她先前并无吃过;自然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不觉问起刚才在大厅中的事。当时二人脸色不快;想必有些内情。
其实我并没想有答案;只不过随口问问;没话找话。
没成想谢长生娓娓开口;原来是谢陶二人在舞艺争相出头;此起彼伏的。倒也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
而今年谢长生一直无有新舞面世;而今日里东台冯左相又来请陶安顺在寿辰中献舞。长乐坊中追随陶安顺的人不免有些看低谢长生;于是追随谢长生的人便与对方争执起来。闹到最后;还得烦劳谢陶二人出面平息。
我想谢长生是遇到瓶颈了;可惜我并不会说安慰的话;无法与她排解。
谢长生吃完;并没赶我离开。我便借机逗留在楼阁内;看她忙碌。她也不过写写字;吹吹箫而已;美女的一举一动都是优美无比;可惜写的字我是不大识得;但是箫声瑟瑟;有着心中惶惶之意;我却是懂的。
〃我曾经在幼时在一处看过有人跳得一种鼓舞;极是美妙。可惜长大后却再无有见;一直觉得甚是遗憾。〃我不觉幽幽开口。我说的是在小学时曾在电视中见过的;是一个少数民族的祭祖时所跳的舞。一少女在数面大鼓上回旋舞动;在身侧也立有大鼓;少女手中更有两支小巧鼓棒借舞动之机敲击各面鼓。舞姿轻盈;鼓点一时迅疾跳跃;一时清越绵长;让人无限回味。可惜小时的我因身体不好;不能跳舞;也许后来也不会学医了。
〃是吗。那姐姐细细说与我听;究是怎生一个跳法。〃没成想谢长生闻得竟是来了兴致。
于是我将我记忆中的少女舞姿说了给她听。她听后不觉沉思起来。
我看她一时似乎不会回神;自起身回去。
谁想刚离了谢长生的楼阁不远;就觉得内急;忙扯住一个小丫头问得茅厕在哪。
待我感觉一身轻松从茅厕中出来后;发现自己竟然不知怎么往回走。凄惨。又迷路了。
可这时天已黑;园中许久还无人经过。只得自己慢慢寻路出去。
此时月亮移出云外;四周一片光明。中天的一轮皓月;浑圆如玉盘;挂在碧色穹幕上;清辉流荡;万里如霜。今晚的夜色真是美。
穿过几处回廊曲沼;一路华木珍果;团团簇簇;香风温软。前面有着一玲珑小阁;门户深邃;阁内有灯火摇晃。心想应是有人;可以问路了。急奔前去。
阁中果是有人;可我这边却是阁后露台;一时不得进去。不由心急;忙寻前门。
却在经过后窗时听得屋内有人说话。
〃你是否真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一男子声音。
〃我已练习过无数次;你请主上放心。〃竟会是那陶安顺。只不知道她要进行的是什么事。
〃那就好;你要知道;如不能刺杀那人;你就得杀死自己。妾身受主上大恩;定将以身相报。〃
原来他们说的事竟是要阴谋刺杀某人。我不禁蹲下身去;捂住嘴鼻;惟恐泻了声息。
待他们走出了楼阁;良久才循着小径狂奔。
好不容易寻得有人经过;问及大门;便直奔而去。
待到三更;心中还是不能平静。
天哪;我竟然听到了一个阴谋;应该是半个;因为我不知道何时、何地、何人。
希望不会被人知道我听到了这些;因为书和电视中常有杀人灭口之说。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因为心中纷乱;我没去店堂。
可第三日;谢长生竟然让她的使女来请;说是长生有事请教。
没有办法;只得前去。
原来前日里谢长生听得我说的鼓舞;大是感兴趣;一直在想着这舞怎么跳。可我也只是在小时候在电视中看过一次;能说的上次都告诉她了。只好将〃十面埋伏〃中章子仪所跳水袖舞片段东拼西凑的对她讲了一偏。
没想到她听得我说;更是脸色生光;又拿了纸笔要我将那鼓的摸样画给她看;真是为难我。
回去后一直忙碌也就将那日里听到的事忘记了。
店铺靠近城南门;城外有数间香火鼎盛的寺庙;每日里去寺庙上香的人潮很多;而且寺庙里进城来化缘的僧侣也不计其数。于是就想着做一种素面素粉;又可以多一些顾客。
我想着以前曾听过的做素汤的方法;将香菇、笋蔸等物熬出鲜味。再用干菜和笋干做出素码。一经推出果然大受欢迎。令得在柜台后的黄可和素玉大是高兴。
我仔细算了一下;从三月十八到五月底我已收回了半数投资。
六月天;天气很是炎热;白日里顾客少了许多;令人十分发愁。而且面粉都不能长时间放置;虽然将其放在井中附壁内;仍还是会坏。所以每日只得定量制作;卖光了就不卖了。
不过我将营业时间延长;在晚上卖夜宵。那些冷碟就极有卖头了;我还根据情况又新创了冷盘菜式;也还大受欢迎。遇到要酒的顾客;黄可便打发伙计到街口的酒肆去打酒。
这样就弥补了白天的减收。
可夜间难以入眠;因为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蚊子扎堆;我既怕热又怕蚊子;只好缩在床帐里猛摇团扇。有时整晚跟吸血鬼搏斗;啊晕啊!
后来还是素玉去野外扯了一些不知名的草;斩碎了;在每晚前将屋子熏一遍;我才得以有觉睡。
冯紫衣有回见到我满脸包包;笑得差点断气。可是第二天给我带来一瓶药油;芳香味的;说是宫中避蚊虫的;效果很好。于是我看在他已将功折罪;就原谅了他。
冯紫衣是与董橙衣一起来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他们是同一师门;不过师门中只有这冯紫衣身份不同一般。其实那日里知道冯目前是刑部员外郎时;就觉得奇怪;因为古时很少有人会从武官职务跳到文官职务的。原来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自从那次两位王爷在我这吃过饭后;一直也没再来。我还以为是吃了我上次做的菜后有什么问题。可又不象。因为其他人还是来;而且再也不吃粉面;非得我做菜给他们吃。不过这一来二往的;更加熟络了许多。
六月上旬末的一天;谢长生又请了我去;老样子;我带了新做的刮凉粉去了。
原来是谢长生利用我给她的枝末信息;自创了一套鼓舞。
只见她穿着薄薄一层轻纱舞裙;色泽鲜丽;长长的素绉水袖;在轻快的丝竹声中惊翻旋转;舞姿倏忽变换;轻盈的足间点击鼓面;在身姿变换之迹手中鼓棒敲击身侧立鼓;鼓声又与丝竹声混如一体。那古人言赵飞燕作掌心舞;今日里看谢长生的轻盈舞姿;觉得古人当真有着这般技艺也不足为奇了。
谢长生舞毕;我站起身鼓掌道:〃长生;你真是舞技非凡;果有天资。〃边上人也尽皆过来向谢长生道贺;贺她创得新舞。
谢长生用香罗手帕拭去脸面上的汗珠;向我笑道:〃长生这舞;有着姐姐一半的功劳;今日里请姐姐来;一是让姐姐看还有哪儿不如意的地方;再就是请姐姐给这个舞赐个名儿。〃跳舞我是不会;取个名嘛;我想不难;心想现代电视里演过什么安庆锣鼓、威风锣鼓;还有什么太平锣鼓;听刚才乐曲声安磬平和;不如就叫太平鼓舞。
于是说给谢长生听;她便说好。
这边厢刚散场;那陶安顺也来练舞。
因为那晚听到的事情;我还是不免对这长乐坊榜首多加注意。只见她在乐曲声中回旋舞动;纤腰袅娜;每一侧身;每一回首;俱是风情万种。尤其是那一双钩人心魄的媚眼;令你不由得随着她的身姿移动。怪不得她会稳坐天下第一舞姬的宝座。
当她跳得第二遍的时候;我发现如果真要刺杀他人的话;只怕将在这支舞快要结束时动手。因为这最后有一段满场回旋;那时拢在袖中的手出其不意的亮出一把利刃出来;谁也不会留意;因为你已经被其舞姿迷住了。待到你发现时;恐已不及了。不过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也许她会用其他的法子。
不过我又有些疑惑;究竟是何等样幕后人物;会令到这艳绝人寰的美姬不成功;则成仁呢。
因为出得门多了;安全问题还是要考虑了;可我原先带来的防狼喷雾器竟然还没用;就已经不能喷了;不知是时空不合;还是伪劣产品。我倒相信后者。
问素玉女子怎样防身;她竟然一问三不知;只有自己想办法。我后来想起曾在书上看过一种极歹毒的法子;就是用纸包着生石灰;遇到那不怀好意的人;斗手甩出;对方眼不瞎也够戗。不过我还是决定过些日子请杜兰衣推荐一两个保镖;生石灰的法子暂时先用着。可惜这时辣椒还没有传入;不然我就用辣椒粉;总好过歹毒的石灰。
悠闲的又过了几日;谢长生身边的丁香又来请;说是她家小姐的舞更加完善;让我再去瞧。天太热了;一点都不想动;便允了晚间去。
等我到了长乐坊;才知长生去了一个宴席;要我稍等。我先时还在她房间里等候;可久等不归;也就不耐烦起来。
于是往练舞大厅去;想看看有无人在练舞;看看也好。长乐坊的人多数已认得我;并不拦我。
可大厅中也无人练舞;真扫兴。
又回去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长生还没回来;我便先走了。
早已是月出东山;清辉一派。在朗月映照下;荷花池中波光粼粼;微风拂来;幽香阵阵;荷叶翩翩;宛如画中一般。
大街上车马往来;行人渐多;摊贩各各设下货摊;货摊边点起一盏灯火;光明透亮;晃人眼目。路边的酒肆里更是人头济济;生意很是兴隆。
正走着;从后面跑过一群小子;一没留神;竟被撞翻在地。
〃一群小鬼;小兔崽子。〃我大声咒骂。可那些小子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拍拍衣裙上的灰尘;发现手上和脸上已满是灰泥。〃真是讨厌。〃看看双手;唉;没办法;顺着酒肆边的台阶下到荷花池边;虽是六月;池水依然清凉;洗去手中和脸上的灰泥后;正欲起身。随着风传到耳朵里几句话让我一惊。
〃你是说她今日定将得手?〃
〃是;那人全无防范;只带了四人前来。〃
〃讯息传出后;那人阵中即会有动作;主上已有万全措施;你底下人莫要露了。是。〃
一片空寂;心中狂跳;正当我轻手轻脚离开时;又被传进耳中的话惊呆了。
〃西王;西王;哼;死王。〃
西王?是傅青云。有人要杀他。头脑中一片纷乱。
我要不要管?我该不该管?
脑中浮现傅青云的身姿;那永远的白色;那一成不变的神色;那举手投足;那样一个我曾真心倾慕过的人。
摇摇头;不想了;就顺着自己的心去做吧。
听得再无话声传入耳中;我提着裙摆回到路上。
我应该怎么做?国宾馆;但傅青云肯定早就去赴宴了。是啦;陶安顺;她今天去哪里献舞?我记得有人说过的;是冯相爷。可姓冯的住在哪里?冯紫衣;橙衣说他有个当朝一品的老爹;莫不就是冯相爷?冯紫衣说过他住在城西将军庙再往前走的地方。是的;就是的。
我看见路边候客的轿子;也顾不得晕轿了。〃我要到将军庙;快点。〃轿夫抬着轿子在城中疾走;不一会就到了。原来只是围着荷花池饶个大弯就到了。
前面正有一座大宅院;门前高挂两串红灯笼;上书大大的〃冯府〃。进进出出;人如流水;内里隐隐传来檀板丝竹声。是啦;肯定就是这。
奔至门前;可巧冯紫衣在门前迎客。
我走上前开口就问:〃傅王爷已到了吗。〃
冯紫衣一看是我;觉得奇怪:〃早到了;阿七;你怎生来啦。〃便又被人扯过去讲话。
我忙上前说:〃喂;我有要紧事告诉你。〃我想将听到的事情告诉他。可他头也不回被人拉进门里;只是对我摆摆手。
那我就进去吧;许是看见紫衣与我谈过话;门口的家丁并没拦我;就让我进去了。
进得门里;只见川流不息的人;又觉得井井有条。
会在哪里?像傅青云这般身份尊贵的客人应该在大厅;我便随着那些似乎身份不凡的人走;果然到了大厅。家丁以为我是客人家的女眷;也无人拦我。
大厅灯火通明;乐曲一入耳;已知厅中跳舞的正是陶安顺。
傅青云在哪里;我张口大叫;一声声叫好声迅即淹没了我的声音。
白衣;大厅中满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白衣倒是最打眼的。看见了;就在大厅右首;远远的。而此时陶安顺已开始在大厅中跳跃回旋。
我不由多想;向那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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