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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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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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荀久突然想起那天她在宫宴上说的“我就你这么一位亲人,不护着你护着谁”。

一瞬间脸红,荀久低垂下脑袋不敢看扶笙。

气氛有些尴尬。

扶笙对她,已经到了无所不宠的地步,这让她很多时候都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一场虚幻的白日梦,可是他的呢喃他的气息又那么真实。

自从在九重宫醒来之后,荀久每次看到扶笙对着他深情款款而魅惑地笑,她就在怀疑这位真的是五百年前的呆瓜扶言之转世投胎?为什么除了容貌,别的什么也没转过来?

瞧见荀久晃神,扶笙走过来挨近她身边坐下,温声问:“在想什么?”

荀久撇撇嘴,她才不会把自己这些无聊的想法告诉他。

心念一转,荀久道:“我在想,今日便是镇国将军府为徵义这个亲外孙设宴的日子,事情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会不会按照我们预计的方向进行下去?”

扶笙若有所思,含笑看着她,“你猜猜这件事会引来什么后果?”

荀久认真想了想,“你让扶启撺掇王美人去请董家戏班子,再让镇国将军府的人于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董家戏班子请回府里,最后王美人来岷王面前哭诉,目的是触动岷王对江氏隐忍的最后一根底线,岷王必定会大怒,一怒之下肯定亲自去镇国将军府,不管戏台上你们编排的是什么戏,最终都会彻底将岷王的怒意激发出来,按照我的推测,江氏难逃一劫。”

余光瞥见扶笙眼眸中的狡黠,荀久小脸一垮,“怎么了,难道我猜得不对?”

“过程对,结局错了。”扶笙道。

荀久一怔,“结局错了?难道不是岷王一怒之下削了镇国大将军的职位,或者让江氏受到其他惩罚吗?”

“这是正常思维。”扶笙幽幽道:“可实际上,我这次要对付的并非江氏,而是岷王。”

荀久彻底愣住,眨眨眼,“究竟是怎么回事?”

扶笙解释道:“按照你的推测,岷王的确是很有可能震怒之后下令做出对江氏不利的举动来,可是他没有充足的理由,因为他凭借的只有徵义是禹舒阳,是十年前屠尽龙骑将军府的凶手这一条理由,再不济,他会说镇国将军府窝藏重犯。这样一来,岷王便自己露出了破绽,江家那几位后宅妇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老夫人赵氏,她一定会揪住这一点不放,让岷王拿出当年惨案的证据来,岷王自然拿不出,因为就是他自己派的人灭了龙骑将军府。”

荀久恍然大悟,“原来你打着配合三王子对付江氏的名义,却原来等在这儿先收拾岷王呢!”

说完,荀久冲扶笙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男人果然是腹黑精明得令人发指,只怕三王子到现在都还和她一样傻傻认为今日倒霉的会是江氏,殊不知扶笙早就拿捏好了这些人的心思,让剧情来个大反转——岷王当着朝中大半官员以及宾客席上的众多百姓被老夫人赵氏堵得哑口无言。

百姓必定会开始怀疑岷王当年缉捕禹舒阳的动机。而民心也会在这样的怀疑中逐渐动摇,直到彻底对岷王失望。

“高人啊!”荀久由衷赞叹。又问:“接下来呢,你准备怎么做?”

扶笙道:“这种时候,就需要挑个适当的时机让适当的人出马来澄清当年的真相,指证是岷王亲自派人灭了龙骑将军府。”

荀久认真想了一下,“事情过去了十年,按理说当年的相关人员都不在了,这种时刻,最适合出现的人是三王子扶启,因为这样一来可以笼络民心,可是扶启显然对当年抄家的真相一无所知,他没有证据,如何指证?”

“那就不用他。”扶笙淡淡垂下眼睛,手指在棋盘上随意划了一下,慢慢道:“岷王身边有一个人是江氏怎么都收买不了的,那个人也是众所周知的岷王忠仆,当年的事,他一定知道,如若他能站出来,那么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荀久双眼一亮,“你说的是岷王身边的大太监刘广?”

“就是他。”扶笙点头。

“可是……”荀久皱眉,“你也说了刘广是岷王死忠党,连江氏都无法收服,他怎么可能会站出来指证自己的主子?”

“这得多亏郁银宸。”扶笙道:“他的人查到刘广在王宫里有一个侄子,巧的是,刘广的侄子站的是江氏阵营,叔侄俩虽然阵营不同,但私底下的关系却是铁打不动的。”

荀久心思一动,想着这可有意思了,都说江家势大,内连宦官,外持朝政,看来一点都没错,竟然能让叔侄俩占了不同的阵营。不过这两人也算理智,阵营不同还能保持着这中间的亲情,实在难得。

“刘广的侄子两日前死了。”扶笙补充了一句。

“什么?!”荀久满脸震惊,“这……该不会是郁银宸的人下的手罢?”

“不是。”扶笙道:“前天晚上,那个小太监偷偷出宫给江氏送信被岷王的人发现后活活打死了。”

荀久震惊过后顷刻明白了扶笙的用意。

倘若让刘广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必定会对岷王寒心,从而生恨,有了恨便会想要报复,刘广是众所周知的岷王最信赖的人,倘若连他都指证岷王才是杀害龙骑将军府三百多口人的真正凶手,那么岷王就真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永远别想再翻身。

扶笙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入棋盒中,勾唇一笑,“这个时候,该收网了。”

……

同一时间,镇国将军府内的气氛还在僵持不下,岷王自从被赵氏呛住以后就一直没有吭声,只双目死死瞪着跪在面前的一众人,胸腔内怒火烧得旺盛,偏偏赵氏拿捏住了他的错处,让他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岷王想到今日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自己肯定会失了民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了灭口,但随即,他便被自己这个血腥恐怖的想法给怔住了。

赵氏瞧出了岷王隐藏在眼底的慌乱,她心中底气更足,不紧不慢地对着身旁搀扶着她的大夫人道:“还不快给岷王看座,方才的曲儿可还没唱完呢!”

赵氏算是瞧出来了,今日这出《烧尾宴》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可不管是谁安排的,只要能膈应到岷王,她都乐意见到,谁让岷王如此不识好歹竟跑到江家府邸来出言不逊来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江氏能把他捧得高枕无忧,同样能然他从王座上狠狠摔下来!

江大夫人立即反应过来,带着几个丫鬟赶紧过去布置单独的坐席。

赵氏这番话,分明是给岷王台阶下了。

岷王也并非蠢人,更何况今日之前,他一向能隐忍,得了个台阶便想顺着往下走,准备稍后再想办法将这一局扳回来。

然而不等岷王开口,外面突然传来奴仆的恭迎声。

众人转过头一看,只见三王子扶启带着一条猎犬走进来。

众人心中唏嘘,今日镇国将军府究竟是吹了什么风,竟能把王室这一大家子全都吹过来,看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

宾客们的想法很简单,不管发生什么,他们只希望别牵连到自身就好。

赵氏一看见三王子,当先眯了眼睛,这位虽然也是她的亲外孙,可他却不是江氏阵营的人,而是岷王的人。

岷王得见赵氏的不悦反应,顿时嘴角冷笑,想着三王子出现得可真是时候,他在脑子里快速寻找着利用扶启来反击赵氏的法子。

不等岷王拿出主意来,赵氏已经望着三王子,面上虽然故作恭敬,但声音却是寒凉的,“不知三王子到此有何贵干?”

扶启四下扫了一眼,看到江鸣笔直地立在一旁,面上没什么情绪,又看到戏台上唱到一半停下来的几位角儿,他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随即一转眸看向岷王,声音充满了惊奇与遗憾,道:“父王,方才儿臣去御花园的松柏林遛狗,岂料这狗鼻子灵敏,竟然嗅到了腐尸味,停在一处松软的土坡前就不肯走,儿臣好奇之下让人挖开了那处地方,竟然发现是一具尸体,啧啧……那尸体简直了,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是被各种刑具折磨的,只能看出穿的是太监服侍。”

众人一听,顿时惊悚了,在皇宫御花园里发现的尸体,而且还被刑具折磨过,这不就证明有人在宫里动用私刑了吗?

虽然宫里的主子也有不慎惩罚过重导致宫人太监身死的时候,但很显然三王子所说的这位不是不小心处罚过重,而是刻意致死。

什么样的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岷王眼皮子底下动用私刑?!

赵氏一听三王子来此地竟然是为了别的事儿,顿时大松一口气,只要这这小子不来捣乱,怎么都行,毕竟阵营再不同,他也是江家的孙儿辈,这么重要的场合上,大家都不好撕破脸来,免得名声传出去不好听。

岷王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横眉瞪着扶启,“今日是江家孙少爷回府的接风宴,你怎么谈论这么污秽的话题?”

“是啊三王子。”刘广也道:“有什么事儿待会儿宴会散了再说,毕竟这里是江家,不是府衙,您若是要报案,大可以去府衙,人命案是府衙的责任,岷王今日是来参加宴会的。”

扶启似笑非笑的看了刘广一眼,心道这个老太监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侄儿已经死了,若是待会儿知道了,他指不定要怎么哭呢!

收回思绪,扶启从袖袋里掏出一样被锦帕包裹住的物事慢慢打开来,岷王一看,顿时黑了脸。刘广则是彻底变了脸色,整个人周身顿时浮现一层死气。

扶启手心里摆放着的,是一块雕刻了四海升腾祥云日照花纹的玉玦,岷王曾经将这东西赏赐给了刘广,刘广心疼侄儿,便趁着他生辰之日将玉玦送给了他。

刘广不敢置信地看着扶启手心里沾染了些许泥土的玉玦,心中忐忑不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这东西……怎么会在三王子手里?!

“这是尸体身上找出来的。”三王子似是看出了刘广的疑问,笑着解释。

刘广这一下连站都站不稳,直接两眼一闭便晕倒在地上,幸而江家的婢女将他扶起来又给掐了人中才悠悠转醒。

刘广简直不敢置信,他就那么一个侄儿,前两日他们叔侄还趁着得空在一起喝酒来着,怎么会突然死了!

三王子眸光流转,故作恍然大悟道:“这个东西,我记得好像是父王的。莫非是那个小太监偷了父王的玉佩,所以被活活打死了?”

岷王也是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这块已经赏赐给刘广的玉玦怎么会出现在别的太监身上,他也不知道那个太监就是刘广的侄儿,但他知道,朝中官员大多认识这块玉玦是他的,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那块玉玦牵连到了他自己,又和动用私刑有关,他怎么解释都说不清的。

想到三王子给了个台阶,岷王想都没想,直接顺着台阶下,应声道:“孤想起来了,前两日孤这块玉玦的确是丢失来着,后来孤让人出去找寻,终于在一个小太监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可那太监抵死不认,孤一怒之下便让人将他给处死了,然而这块玉玦沾染了晦气,孤便再也没有收回来。”

“哦。”三王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笑非笑地扫了脸色煞白的刘广一眼。

岷王说的那些话,他自己觉得没什么,这样的理由很充分,有太监胆敢偷他玉玦,被发觉后自然是死路一条。

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然而在刘广听来,却觉得胆战心惊,他在岷王身边待了几十年,最清楚岷王的脾性,如若不是岷王做下的,他一定不会承认,可这一次,岷王非但没有把玉玦已经送出去这件事讲出来,还坦然大方承认了是有人偷了他的玉玦故而获罪。

刘广也是个聪明人,前后一联系便大概猜到了几分,他侄儿站的是江氏阵营,岷王一向痛恨江氏阵营的太监,前两日想必是被岷王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秘密处死了。

越想越觉得心寒,刘广本就发白的脸色更加添上一层晦暗,他惊恐地看着岷王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自诩了解他,其实不然,岷王比自己想象得狠辣阴毒多了。

再次看了一眼三王子手中的玉玦,刘广想到自己那无辜枉死的侄儿,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要为侄儿报仇,哪怕害死他的人是自己的主子。

一念至此,刘广心中的恨意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站直了身子,眼风扫了扫老夫人赵氏,又扫了一眼三王子,顿时迷茫了。

他的确是当年龙骑将军府惨案的知情人,可是眼下是在江家,即便他肯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岷王身边的红人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阵营划分得很清楚,这个时候,他有苦,他有冤,他想要为侄儿报仇,可是即便说了出来,这里依旧是岷王顶天,没有人能为他做主,甚至江家人还会觉得他是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刘广双眼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他头一次体会到了求助无门的滋味,也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三王子在接到扶笙密信说让他前往江府揭发太监刘广侄儿之死的时候便快速反应过来秦王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其实是岷王,一开始他还有些犹豫,可一想到秦王妃的谆谆嘱咐,不能违背他们的计划,他堪堪忍下了,此时此刻见到刘广的绝望表情,他知道刘广已经想到那具尸体就是他的侄儿,也大概猜到了刘广迫于岷王的威势,不会轻易将岷王从前的罪行抖落出来。

心思流转片刻,三王子笑看着刘广,“公公,既然你说了案子要交给府衙,那么还请您把这东西拿去交给府尹大人,以便早日查出那小太监的身份,免得他还有同党。”

三王子边说边把玉玦用锦帕再次包好递给刘广,面上笑容饶有深意,刘广虽然看不懂,但他心中却有了一条计划。

接过玉玦,刘广缓了下神,故作镇定地走出镇国将军府,出了众人视线以后,他不要命地往外面跑,去就近的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直接奔着行宫方向而去。

一路上,刘广的牙齿都是哆嗦的,一则是为了侄儿的无辜枉死,二则是因为他在打赌。

侄儿不能白死,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而眼下,唯一能替他申冤的人是秦王,只要他成功见到秦王将岷王的那些罪行说出来,让岷王翻不了身,那么即便最后他死了也安心了。

对刘广来说,叔侄之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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