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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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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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的嘴就被他堵住了。

她分开腿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的身体还有些疼,但他们还是在椅子上做了,她的手撑在椅子上,身体向后仰着,他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的时候她的手揪住桌布,桌上的东西在地上滚落了一地。
 
八十七。七天


此后几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不分昼夜地做 爱。

他们从卧室的床上滚到地毯上,从椅子上掉到地上,他把她又从地上捞回床上,在温泉的池水里,在宽大的餐桌上,甚至靠在墙壁上,他们贪恋着彼此年轻而美好的身体。

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满足,更是心灵的慰藉,就像在沙漠中艰难独自的旅者,突然发现前方的绿洲一般欣喜与满足。

其余的时光也在惬意和慵懒中度过,他们会携手去菜场买菜,一同和菜贩讨价还价,然后象多年的夫妻一样,回家后忙着烧火煮饭。

有时候,他们会拎着小桶去湖边钓鱼,他负责下饵,她负责观察,湖边便常常能听到她拍着手清脆的笑声,当天晚餐的桌上必定会有奶白色的鱼汤和香喷喷的烤鱼。

每天酒足饭饱后,两人就抚着肚皮在花园的长凳上边喝茶边赏月,她看着天上的星星怀念那日在云雾山上看到的景色,说要是在花园里摆放个秋千,一边荡秋千一边看星星一定十分美妙。她随口一说,他却听进去了,第二天边找来木材,说要做个秋千架,她惊喜之余乐呵呵地在一旁帮忙。

两天后,花园里摆上了一架双人秋千椅,当晚,慕容珩搂着沐紫坐在秋千椅上,美滋滋地看着一轮明月在头顶上沉沉浮浮,漫天的清辉铺谢大地,时光缓缓停滞下来,岁月静好,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美好感觉。

此时,外面的世界已是一片混乱,奉军与阜军打得昏天黑地,而在这个山明水秀的小镇里,两人仿佛过着与世隔绝的桃源般生活。

秋千椅不过荡了一回,顺子就出现在“漪翠园”的大厅了,他是来接他们回去。

七天竟然过得如此之快,沐紫在心中叹息。

她心里仿佛堵着什么东西,憋闷得透不过起来。

他们都不得不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去,面对不愿面对的问题。

在这里的几天里,他们也曾试探性地讨论过这个问题。

慕容珩让她不要回府了,他不舍得她服侍人,准备在外面置个院子,让她以后就住在那里。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会和姚小姐成亲吗?”

诚然,金屋藏娇不是她所期望的。

慕容珩怔了怔,黯然道:“我不想娶她。”他望着她,“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她也没有再问下去。

她知道;有些事情;他身不由己。

这些天,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回避这个话题,和那个他们无法掌握的未来。

在这个世上,她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慕容珩的身上背负着整个慕容家族和济慈堂的兴衰,她还没有自私到为了自己而罔顾他的感受。名分这个东西,你说它重要也重要,说它不重要它就一点都不重要。

慕容珩说,让她等他,说等二弟能够独当一面了,他就放开那些羁绊他的东西,与她携手畅游五湖四海。

她点头微笑,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等你。

她说,我跟你回府,只要在你身边,做什么都行。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还是来时的马车,她穿着来时的衣衫,他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她都留在了这里。七天的欢好,如梦一场,匆匆来临又匆匆逝去,花园的秋千架从此将积满灰尘,等待它的下一个主人。而她也终于蜕变成了他的女人,从此告别少女情怀。

临上车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风景晴柔的漪翠园,心中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个曾经让她无限留恋的地方,有一天会变成囚禁她的牢笼,变成她不顾一切想要逃离的地方。

马车颠簸在沧州郊外的泥土路上,慕容珩搂着沐紫,两人十指相扣,都没有说话。

“夕颜,你放心……”慕容珩握紧了她的手,马车里很暖和,她的手却很凉。

她抬起头,温柔地笑着:“放心什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握了握他的手,让他安心。

他怔怔地望着她,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他觉得愈发地爱她了。

她的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地嵌进了他心坎的凹缝处,她就是上天为他量身定做的那个最合适的人。总有一天,他要摆脱所有的束缚,和她携手并肩远离尘嚣,他要她做他真正的妻子。

进了沧州城,只见道路两旁都是行色匆匆人们,他们有的背着大包小包,有的用马车载着大小箱子和家眷。

慕容珩掀开车帘,问顺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要去哪里?”

顺子从前面回过头来,“大少爷,您还不知道啊,奉军已经打到颍州了,据说一个月内就要打到沧州来了,这些人都是为了避战祸,举家逃往奉军领地去的。”

颍州距离沧州只有一千多公里,虽然阜军在颍州有重兵防守,但那也是阜军的最后一道坚实的屏障了。

慕容珩惊道:“这么快就打到颍州了?看来阜军气数将近。”他眼前浮现陆洵睥睨天下的傲然神情,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你们在沦陷区的分号怎么办?”沐紫焦急地问。

“我已经安排好了,开战时暂时闭铺,封存所有库料,一旦局势稳定了再开门营业。”慕容珩道,“不管是谁的天下,老百姓总是要吃饭,看病的。”

沐紫点点头,心里有些担忧。

慕容府的大门敞开着,卫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在门口迎接。

慕容珩换上了一身长衫,掀起衣摆下了马车,卫管家笑着上前来说话。

沐紫下了车,眼前的高墙黛瓦还是老样子,但在她眼里,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同,也许是心境改变了,看到的东西也跟着变了。

慕容珩径直进了大门,沐紫低着头往一旁的小门走去。

“夕颜。”慕容珩在门口叫她,她停下脚步,望着他,直到他招手,她才过去,“你往哪里去?”

沐紫一愣,轻声笑道:“我忘了,跟着主子是可以走大门的。”

他心中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夕颜……”

她不动声色地挣开他,云淡风轻地笑着,“我没有问题的,你不要太在意我。”

他心中低叹了一声,转头默默地往里面走。

他们不过离开了七日,这个世界好像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

阜军节节败退,退守颍州的消息他们在路上已经听说了,进府后得知了另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慕容禛订婚了。

听说新娘是他在法国留学的同学,姓何,是个大家闺秀,她父亲是法国商会的首席买办,家底十分殷实。

沐紫见到慕容禛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埋头画画。

他画得十分专注,以至于她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察觉。

她悄悄地站在他身后,端详了他的画半天,问道:“为何画一个背影,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忧伤。” 他的画有些凌乱,看上去像个女人的背影。

慕容禛吓了一小跳,见是她,眼神中竟有有几分慌张。

“你回来啦,这趟陪大哥出去还好吗?”他转移开目光,淡淡地问道,“我见你气色不错。”随即又在油画板上涂涂抹抹。

她的脸热了热,不自觉地拉了拉衣服的下摆,放低了头,“嗯……挺好的。”

“挺好就好。”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边画一边说。

“我是来恭喜你的,听说你订婚了。”她真诚地说。

慕容禛扯出了个笑,半天才说,“谢谢你。”

他搁下笔,默然不说话,旋即转头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想了半天,找出了个话题,笑嘻嘻地问:“听说新娘子是你的同学,是你的初恋吗?”慕容禛看上去心情不佳,她尽可能说得调侃一些,如果他笑而不答或者说是,她就可以乘机打趣他一番。

“不是。”他肯定地说,表情有些冷漠。

“哦。”她有些无趣地吐了吐舌头。

他看着画中的背影,忽然笑了笑,声音有些落寞,“其实,结婚就是找个伴,如果娶不到最喜欢的人,那就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

他的话让她似懂非懂,听上去好像有些道理。

结婚就是找个合适的伴,她在心里念着。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作品,不知为何,画中的那个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

她想起慕容珩的画也画得很好。那个时候在清平,他无事便常常在屋子里画画,兄弟俩在作画上倒是都很有天赋。只是画如其人,慕容珩画的多是水墨山水,他的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慕容禛擅长的是西洋油画,他画的大多是人物,他的画和他的人一样细腻质朴。她来慕容府后从未见过慕容珩画画,大概他实在太忙了,再也没有画画需要闲适的心情了。

她发现,从漪翠园回来后,慕容珩的一言一笑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头,无论她在做什么,看到什么,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慕容珩,这个他喜欢吗?如果他在这里,会是什么表情?这个时候他会在干些什么………

爱人的心大抵就是这样罢。在清平的时候,她爱上的是一个单纯的异乡青年容诺,而现在,慕容珩如此活生生地将他的全部展现在她面前,他的抱负、他的睿智、他的激情与无奈,他已经完完全全入侵了她的灵魂、丝丝缕缕地渗进了她的血脉之中。 

或许上天注定她要用三年的流离来换取对他爱的升华。

八十八。 惊逝

 

慕容珩回来后变得很忙,整天都在各分号间奔走。

随着阜军的节节败退,所有人都认为奉军攻入沧州是早晚的事情。济慈堂的各个店铺虽然还是在照常营业,柜上和各号的存货却在逐日减少,慕容珩暗地派人将各号的成药和药材的存货都转移到了隐秘的地点。

沐紫的生活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她变得有些谨小慎微,尤其是和慕容珩一起出现的时候,她总是站得离他远远的,表情平静,目不斜视,竭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端倪。

有好几次,慕容珩趁人不备对她眨眨眼睛,或者想捏捏她的手,她都装作没有看见,不露痕迹地躲了过去。

就在大家为沧州城的安危而惴惴不安的时候,府里只有慕容静看上去气定神闲,似乎完全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沐紫奉太太之命给她送煲汤去的时候,见她在桌上摊满了大大小小的报纸照片剪纸,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角奉军少帅陆洵。照片上的陆洵穿着各式各样衣服或检阅部队,或出席会议,或接见来使…

静儿撑着头,望着这些照片发呆,神情飘渺。

她抬头看见沐紫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照片收到了相册里,沐紫对她笑了笑,把汤放在了远处的茶几上。

静儿合拢相册,站起来挤着眉眼对她笑道:“怎么样,前几天跟我大哥出去公干,过得还开心吗?”

沐紫脸红了红,喃喃道:“三小姐胡说什么呢?”

静儿歪过头来盯着她的脸看,狡黠道:“还装呢?你以为我没发现大哥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吗?”

沐紫心中微甜,嘴角舒缓开来,忽然慌道:“啊,你发现什么了?”

静儿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啦,我知道你们的事情,才会特别留心的,别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她长叹了一口气,“夕颜,我可真羡慕你。”

沐紫展颜一笑,“我有什么值得可羡慕的?”

“你能和喜欢的人日日在一起,天天都能看到他,能和他说话,能让他看见你……”静儿垂下眼帘,怅然道。

“静儿……”沐紫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有人说,对于没有一份希望的爱情,及时放手或许要比缘木求鱼更为明智。但沐紫心里清楚,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要潇洒地转身离开,从此再无牵绊,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已经有盼头了。”静儿突然高兴起来,一张脸仿佛被点亮了似的,“奉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我就要能见到他了。”

沐紫的心里冷了冷,“静儿,沧州如果开战,那将是一场灾难。”她的声音十分沉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了那一天,谁能够保证自己能活到那场战争结束呢?”

静儿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少女粉色的梦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华丽丽地碎裂了一地。

根据前线传来的战报,奉军和阜军在颍州的城郊激战了两天。奉军虽然一路所向披靡,但阜军在颍州亦埋下重兵,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督军吴昌龄亲自去前线督战,双方胜负难分,战争陷入了胶着状态。

此时的沧州,依然保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能逃的人都已经举家迁徙,有的迁往奉军领地,有的往北走,去战火一时波及不到的地方。不准备走的继续过着表面波澜不惊的日子,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乱。

沐紫抽空去看望了苏锦一趟,苏锦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她没有离开沧州的打算。

“逃能逃到哪里去?再说,生死有命,怕又有什么用?”她用小剪子细细地修剪窗前的一株兰花,神情安逸,语气平淡。

“兰彦也不走,是吗?”沐紫问道。

苏锦点点头,兰花的纸条上垂着白色的小花,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回春堂的生意主要在沧州,他脱不开身。”

她回头问沐紫:“沐紫,你呢?你还呆在这里吗?”

沐紫随意地笑了笑,“除了在沧州,我还能去哪里?”

苏锦想了想,低声说:“我记得你好像认识陆少帅,是吗?这天下,迟早是陆家的天下,你为何不去投他……”

沐紫一楞,随即轻描淡写道:“我跟他不过几面之缘,并没有多少交情。”

锦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他,情愿做个没名没分的丫头,一辈子跟着他。”

见沐紫默然不语;她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你有没有考虑过,济慈堂多年前就跟阜军关系匪浅,虽说慕容珩掌权后刻意划清界限,但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是联身同气的,一旦沧州沦陷,你认为陆洵会放过他们吗?当年阜军在全城追杀陆洵母子,致使他母亲重伤亡故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陆夫人后来还是……”沐紫霍然抬头,吃惊道。

苏锦点点头,握住了沐紫的手,“妹妹,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沐紫怔然望着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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