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人世界，他把手机都给关掉了。
“季然，四叔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动静，叫人盯着呢，不过他最近做事低调了许多，有些不像他的风格。”
“。。。估计他要有点动作了，你盯紧点儿。”帮里最近出了点小问题，让靳风头痛不已，以前他老爹在位的时候没少做过走私军火、贩毒这些事，前一阵子有人把这些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的证据寄到了他手里，奇怪的是这人没有说他的目的。事后他查过寄件人的资料，竟是一片空白，这一点让他更加确信，这事儿一定是自己人干的，而且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四叔。
“恩，我知道。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打来电话，我以为。。。你至少要到下午才会起来，哈哈。”季然从靳风大哥那里得知，昨晚这俩人回了一趟老宅，没有吃饭，只抱走了一箱鞭炮，他从听到这事儿起，就一直在想，靳风放鞭炮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就乐了出来，然后靳昊的一记爆栗就落到了他的脑袋上。“真想不到你放鞭炮会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想看看啊，呵呵。”除去平时的工作关系，靳风跟季然可以算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他去美国那年，靳老爷子便把一直在靳昊身边的季然送到了靳风身边，帮着照看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他比靳风大两岁，跟靳昊同年，脾气性格都好的不像话，靳风自从跟他生活在一起以后，才奇迹般的发现，原来自己那个闷骚的大哥，喜欢的竟然是他！
“一定又是我哥那个大嘴巴跟你说的，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一八卦起来这么娘们儿呢！你帮我转告他，叫他多给自己积点儿德，小心以后不举！不过那样，你的幸福可就没咯~”靳风有些孩子气的气着电话另一边的季然。
“一边去，这话要是让他听到，看他揍不揍你！”男人满脸笑意的吓着电话里的人，“行了不跟你说了，他过来了，四叔那边我盯着就成，你别操心。好了，挂了啊。”
靳风愣愣的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心情特低落，连靳昊都跟季然在一起了，可自己的感情怎么就这么坎坷呢，拨通了冯思程的电话，想约他晚上一起吃完，可是一直都打不通。放下电话，思前想后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直接去他家找他。大年初一的街上人不少，车也不少，相比起昨晚，热闹了许多。
靳风开着车兜兜转转的走着，明明半个多小时的路，愣是转到了傍晚才到他家楼下。他心理有些没底儿，怕冯思程不肯见自己，记得昨晚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的纪念，可两人明明过的都很开心，他知道那些都是冯思程发自内心的笑，那是他最喜欢的，像空气般干净的一个人。
靳风一直记得那一天的情景，是艾宸来给自己开的门，看到他的时候，艾宸表现出了一种很不自然的厌恶表情，他知道这个人一直不喜欢自己，就没怎么在意。透过眼前的人，靳风看到了屋里蜷在沙发一角的冯思程，围着一个毯子，头深深的埋了进去，身体一直发着抖。
“小程怎么了？”靳风担心的问，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正挡着自己进门的路。
“你回去吧，他现在不想见你。”艾宸皱着眉，往外推着靳风，试图关上门。
“什么他不想见我，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我俩昨晚明明还在一起的，他昨晚明明还。。。”靳风使劲往门里挤着，直到他看到冯思程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他在哭，而且哭的很激动，不断发出沉闷的声音。艾宸没有再去理会在门口不肯离开的靳风，松开门，回头跑到冯思程身边，把他连同毯子一起抱在怀里，不断地拍着他的背，头轻轻的抵着冯思程的，嘴里默默地说着什么，靳风听不到，但是他看到了冯思程的脖子上，有几道非常明显的血痕还有淤青，那些痕迹他昨晚根本没有见过。
靳风走到冯思程身边，慢慢蹲下，伸出右手，想去抚摸冯思程的脖子，却被艾宸的手打掉，“别碰他，你害的他还不够吗？”冯思程好像不知道身边发生着什么，一直把头埋在毯子里，身体却是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他。。。他怎么了，这些伤是？”瞪着眼睛盯着冯思程的脖子，他好像能够猜出一些，但是又不敢去想，他要艾宸来证实自己的想法，即便那是他最不想要的答案。
艾宸看着周身散发着戾气的靳风，态度竟有些动摇，抽出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靳风很识相的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只是在一旁蹲着，看着眼前这个被艾宸抱在怀里的人，他很想把他抢过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帮他分担他所有的痛苦，可是靳风没有那么做，他只是这么一直默默的看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终于等到冯思程安静下来，应该是哭累了，睡着了，艾宸才做了个手势，示意靳风到阳台外面等自己。他让冯思程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这才站起来，两条腿已经麻木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样，一瘸一拐的走到阳台，靠着一旁的栏杆，开始敲起腿来，苏苏麻麻的感觉，让艾宸痛苦的直呲牙咧嘴。
“小程。。。他。。。”靳风拿出一根烟，自己点上，又递了一根给艾宸。
“我不抽，小程不喜欢烟味儿。”
靳风愣了一下，把手里的烟掐了，他不是不知道冯思程讨厌烟的味道，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原因而不去抽烟，“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他睡了，听不到。”看着一直弯着身子捶腿的艾宸，他的动作停了好久，才直起身靠向栏杆，看着屋子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他这么不听话，我明明叫他不要乱跑的，我明明说了会提早回来陪他的，为什么偏偏又是你，你以为你带给他的会是幸福吗？不是。。。你才是他真正的地狱，靳风。”艾宸转过身，看着外面早黑下去的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二月的天气，刺骨的寒冷，两人都穿的不多，从鼻子里呼出的空气变成了白色，然后消失在空气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靳风有些急着想知道答案，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对冯思程来说竟然犹如地狱一般，这是怎么样的伤害，还会让他变成了他的噩梦，他的地狱。
“j□j” 艾宸的声音很小很小，靳风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刚刚。。。说。。。？”靳风说。
“小程被人j□j了。”艾宸心平气和的说着，就像这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一样，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可。。。可是，昨晚他明明在我。。。那里，他几点回来的？”靳风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许这家伙不是早晨回家的，或许他在昨晚等他睡着后就自己走了的。
艾宸抬头看了看靳风，说：“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你怎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那么晚回来！”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靳风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或许昨晚冯思程根本不会出去，或许他现在正在家里跟艾宸有说有笑的吃着饭，靳风想，或许自己真的是他的噩梦。
“他昨晚回来就一直在洗手间不肯出来，用热水使劲搓自己的身体，我冲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地上，身上好些地方都弄破了，流着血，我不知道那是他自己弄的。。。还是别人。。。”艾宸有些说不下去，停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可他始终不肯跟我说话，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在哭，剩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被。。。”靳风说。
艾宸眯着眼，盯着靳风看了好一会，说道：“因为五年前，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大概是你离开这里半年后发生的事。”
靳风惊讶的看着艾宸，说不出话，心却像是被万马奔腾踏过一般。“五年前。。。”靳风有些恍惚，过去的五年里，冯思程究竟遭受过怎样的伤害和痛苦，自己竟然全然不知。
“你想听么？”艾宸问一旁正发愣的靳风。
“什么？”
“你想知道冯思程在过去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么？”艾宸苦笑着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跟他说这些，但是现在的他必须要找一个人说说话，既然Ben不在身边，那么靳风，也是个不错的听客吧，至少有些事，确实应该让他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TUT 是不是不该这么对小程咩~感觉我要遭报应了。。。。
☆、Chapter 24
艾宸想有些事，靳风确实应该知道的，比如说几年前。。。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也没有兴趣知道原因。我那时候以为，你至少会留在他身边到他考上大学，可你却。。。”靳风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你离开以后，小程没有认为你抛弃了他，他一直都在等你，他相信有一天你一定还会出现，他没有等到那一天，却等到了另一个噩梦。一则消息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内容跟你有关，也跟他有关。”艾宸停顿了一下，用胳膊撞了下靳风，“给我支烟，家里没有。”
“我以为你不会。。。”男人拿出烟和打火机递给另一个男人。
点了烟，艾宸继续说，“不是不会，是不想做他不喜欢的事。那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说冯思程跟黑道小太子靳风上了床，并且对他纠缠不休，最后小太子迫于无奈，只得转学，甚至离开了这座城市。”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艾宸笑着看向靳风，“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和小程上床的事儿，他连我都没告诉，别人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这事儿是在你离开了半年后发生的。”
“呵，我也很好奇，难不成你认为是我说的梦话被别人听到了？”靳风心里很奇怪，这件事只有他跟冯思程知道，那时家里除了安嫂再没别人，突然，靳风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去打断艾宸的回忆，依然默默地听着，只是心里对这件事情的起因有了些想法，看来明天又要麻烦季然去查些陈年旧事了。
“这消息来的快，传的也快，没几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冯思程的这个故事，我开始不信，以为是哪个坏心眼的在诋毁他。我对小程说，叫他出面解释清楚，至少给自己洗洗白，否则这件事迟早传到他爸妈耳中，结果，被他给拒绝了。他说，那些人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自己又不会少块肉；他说，反正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到时候毕了业，谁也不认识谁；他还说，就让他们说吧，说不定说着说着，靳风就真的回来了。只是那时的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冯叔叔知道这事儿后，狠狠揍了冯思程一顿，他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来上学，我去找过他，他家里的佣人告诉我说，冯叔叔在罚他禁闭，不让见人。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距离考高没有多少日子了，我不知道小程以这种状态会考出什么样的成绩。”艾宸换了个姿势，对着手呵了口气，今年的冬天好像出奇的寒冷。
“然后呢？”靳风催着他继续往下说。
“然后就到了高考，小程连三表的分数线都没考到，当时在学校也算是一件轰动的新闻，你知道，他的成绩一向是学年前几名的。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再后来，就听说冯思程的妈妈去世了，好像是心脏病。小程就是从那时起搬出家的，我问过他，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看上去好像变了一个人，他跟我说没什么，只是不想留在家里惹父亲生气，家里有姐姐跟哥哥就够了，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没什么区别。”艾宸把燃到底的烟头从阳台上扔了下去，一点暗红色的光，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跟着，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再后来，小程没有去复读，他那时特需要钱，租房子的押金和前几个月的房租都是我帮他垫上的。那些日子，他忙着到处找工作，打工，挣钱，我学校刚开学在军训，宿舍管得严，不能随便回家。”艾宸好像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微微皱着眉说：“那晚，我接到小程电话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就连你不辞而别的时候，我也没见他这样，电话里的小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捧着电话一直在哭，问他什么他也不说，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哗哗的水声。”艾宸又向靳风要了一个根烟，这回靳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黑暗里，两处暗红一亮一灭的，发出诡异的光。
“我就这么拿着电话，叫着小程的名字，从学校跑回了家。当我推开浴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全身不着寸缕，蹲坐在墙角痛哭的冯思程，手机就放在他面前的地上。奇怪的是，这次他身上的伤痕跟那次的伤，出奇的相似，都有好多被人抓伤和淤青的地方，还有脖子那个被手掐过的痕迹。”
“五年前的事，小程有仔细跟你说过么？还是，有报警？”靳风问着有些疑惑的问。
“没，那件事只有我跟小程知道，连Ben我都没有跟他提起过，小程怕这事儿闹大了对冯叔叔影响不好，没报警。我在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一直陪着他，没多久他就能去上班了，只是从那以后，小程对别人的肢体碰触特别反感，甚至有时候就算是我在他无意间碰他一下，他都会很惊慌。不过那时的他真的比现在坚强的多，或许是那个时候他心里一直有个念想，相信着，某一天你还会回来吧。可是你，却让他一等就是五年。”
“我一直都是爱着他的，可为什么在一起却这么辛苦。”靳风想着和他重新开始的这段日子，两人之间的激情，随着时间慢慢冷却，对彼此更多的是放任自流，以及更多的私人空间，其实靳风仔细想想，这都是源于对彼此的信任，却完全被他忽略掉，以为那是爱情冷却后的创伤，甚至刻意的避开冯思程，他以为这样，那些脓疮一样丑陋的痕迹就会慢慢淡去，两人之间的感情说不定又可以回到很多年以前那样。
“其实两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