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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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途-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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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慕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跟前的人,看着对方慢慢地展露出他的面貌,装傻道“……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王福生闻言,愤然的一脚踩上何慕的胸口,揉了几下,看着何慕因为疼痛而紧皱起眉头的时候,胸腔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施虐者的快感,一想到自己因为这个人而跟那个位置断失交臂,他就忍不住想要一枪崩了何慕,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让自己失去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那为什么不好好折磨一下对方,让闷在胸口的闷气释放出来?
于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后……
何慕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小时的时间会过得那么慢,慢得像过一年那样,那么长、那么慢,口腔里全是铁锈的甜腥味,嘴角也好像裂开了,手腕处火辣辣的烫,应该是被绳子磨破皮了,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殷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手腕处的那段尼龙绳。
“咳咳……”何慕很狼狈的倒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痰。
王福生见对方竟然还有心情笑,那本该熄灭下去的怒火立即又蹭蹭蹭的往上涨————看到这样子的何慕,他就好像看到了昔日里那个嘴角含着讽刺笑容看着他的狼狈出丑的何谢。
何慕同何谢本来就有五六分相似,现在在这光线不明的地方,看起来更像是没有差别。王福生爱何谢,这毋庸置疑,毕竟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年的时间,也从一开始就暗中喜欢了对方几年;王福生不能离开郁森,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因为他要靠着对方背后的钱财、权利上位,只是没想到他爱的那个人和他不能离开的那个人竟然搅合了在一起。
失去了一个靠山,同时心里那个藏掖在心里最深处的柔软的角落也被狠狠的撕扯开,不屑的丢在脚边踩碎,那种心疼的感觉(只有这种烂菊花脑补全世界人人爱他的脑补受能感觉得到)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尝到了。

麦斯克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不是把报表写错了就是在泡咖啡的时候倒错了分量,倒多了奶精,竟然今天的精神不在状况内,麦斯克决定还不如放自己一天假,回家和何慕一起腻腻歪歪。
结果当他回家没看到人,然后过了几分钟又看到小麦林鼻涕眼泪一起流,身形跌跌撞撞的跑到家里来的时候,在那一刻钟的时间里,他有预感肯定坏事了!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是正确的,何慕果然出事了!!!
按照小麦林那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方法,麦斯克觉得自己可能会一辈子都找不到何慕,于是,他在感慨怎么会有那么个笨儿子的同时,又得瑟自己之前的先见之明在这个时候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他可是为了时时刻刻能跟踪到何慕的踪迹,所以在何慕的手表里放了一个微型追踪器,本来还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用得上呢……
位置显示在这片地方的郊区位置,那里之前是一座监狱,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所以废弃后被拆除,但因为那些迷信的人太相信了某种说话,所以那块地方一直没有开发商想去开发房地产业,荒废到了现在。
麦斯克摸摸自己还在啜泣的儿子的脑袋,还好这小子还知道回家求助不是一味的站在原地哭泣,不然何慕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算这人是他的儿子也不能就这样原谅,至少,得让他尝尝什么叫流离失所。

第 44 章

第四十二章
半天没吃东西,何慕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加上之前被王福生这个心理扭曲的家伙‘蹂躏’了一番,他身体的能量更是急剧下降。缺少了能量的提供,他的意识现在处于一种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
侧躺在泥地上,意识混混沌沌,手臂上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何慕现在的情况可以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狼狈————绑住头发的发筋已经断开,及腰的黑色长发凌乱的散在脸庞边和肩膀、手臂上,黑亮的长发、干净的衬衫全都沾染上了地上的土黄色泥尘。
他咬住舌尖,强打起精神,因为双手被捆绑在身后,所以何慕只能用下巴顶在地板上,挪动膝盖像毛毛虫一样慢慢挪动的弓起身体,这平时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的动作,此时却让他万般狼狈。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何慕喘着粗气依靠在霉迹斑斑的墙壁上,抽空,扫了眼之前没有注意观察的废弃屋子,发现里面除了放一堆没用的木材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不过可以由此看出这屋子在废弃之前是做什么的。
屋外的阴冷月光斜透过屋顶上的破洞,照射进屋内,照亮了堆放在屋子里某一角的木头堆,何慕眼尖的发现某根木材底下压着一个闪着银光的刀片。
用背部蹭了蹭墙壁,靠着墙壁作为支撑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那堆木材堆里。
背过身,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慢慢摸索地板,直到摸到了那片已经差不多生锈,只剩下一点利刃的刀片,反手切割绑在手腕上的尼龙绳。
手指的指腹被刀片身上坑坑洼洼的、生了锈的缺口,割出一小条一小条的伤口,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刺痛,何慕眦咧着嘴,忍住痛,直到了绳子断开了一条,松了以后,何慕才扔掉了那片断成了两截的刀片。
没有了绳子的捆绑,何慕的活动没有收到限制,感觉到了外面的天色好像很晚了,何慕借着月光把高挂在柱子上的背包拿了下来,翻看了几下结果找到了一把锋利、还没有开封过的水果刀,这让何慕联想到了‘杀人灭口’四个字。
为了安全起见,何慕将这把折叠水果刀放入了口袋里,就在他把包挂回原位,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他被人一把推倒在了泥地上,肩膀被人用手肘压制住,碍事的长发被人毫不怜惜的揪住,头皮一阵刺痛,何慕不得不顺着来人的粗鲁抬起头。
半路遇到了被麦斯克阻拦的王福生匆匆的赶来废弃小屋的时候,因为屋子没有门,所以一下子就看到了脱了绳子的何慕。
何慕的意识还处在懵钝的状态,并没有听到王福生刻意放轻的脚步,所以才会被一下子堆到在地,再加上了差不多半天没吃东西,受到了毒打,他现在的体力远比不上之前。
头发被王福生紧紧地攥在手里,脆弱的头皮经不起拉扯,何慕眦咧着嘴,眼睛迷上了一层水汽,远远看到了跑过来的麦斯克以及他的大哥。
趁着王福生将注意力放在赶来的麦斯克他们身上,何慕偷偷的将手放到口袋里,将那把撕开了包装的折叠水果刀弹出来,接着卯足了最后一份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握在王福生手上的那段头发切断。
头皮一松,随即何慕又将刀子刺入来不及反应的王福生的腹部,受到了攻击,王福生反条件的捂住被刺伤的肚子,追了出去,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有小型手枪。
举着枪械,大喊了一句,“再跑就不要怪我手滑,不小心毙了你。”
闻言,何慕停下了继续迈跑的脚步,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凝固住了,转过身,直直的看着举着枪械,捂住肚子的王福生,苍白了脸。
王福生得意的笑了笑,结果得意不到几分钟又直直的倒在地上,他身后的小麦林拿着石头,呆呆的愣住了,然后像被石头咬到了似的,立即松开了拿在手里的石头,往何慕的身边跑去。
紧紧的抱住何慕,将脑袋埋在了对方的怀里,小小的肩膀正在颤颤的抖动。
何慕心软的抬起手,拍了拍小麦林的肩膀,弱弱的扯出一抹笑容,“男子大丈夫,怎么可以为了这种事情就害怕到发抖呢……”话刚说完,他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后面赶来的麦斯克及时接住了对方,横打起来抱着,抱回车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慕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和额头上都围着一圈纱布,脸上贴了一块四方形的药膏,以前及腰的长发,现在披肩,尾部的发梢跟狗啃的一样零零碎碎、不伦不类。
两只手臂的关节都有点无力,何慕看了眼手腕处缠着的那一层可以媲美粽子的纱布,小囧了一下。
他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不过就是被王福生踢了一下胸口,手臂在满是泥沙的土地上摩擦了几下,刮出了一些伤痕,真要说最令他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脸,只要好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吃香,要是以后毁容,不就不可以靠这张脸骗人了?虽然他们都会安慰他说:男人脸上有伤疤才会更有魅力。
何慕撑着身体下地,胸口刚一牵动就隐隐作痛,之前还没有觉得,现在一睡饱,精神好了,就好像全部的痛感都袭击而来。这间单人病房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床头摆放着一束玫瑰花,不用多费脑力猜想,何慕就猜到是谁买的了……
穿上塑料拖鞋,何慕忍住胸口的疼痛往洗手间内走去……
结果等他看到镜子内的那个他的时候,他决定在没有养好伤之前,绝对不出这个病房,镜子里那个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人是他吗?他宁愿身体上受伤多一点也不愿意顶着这幅尊荣出去见人,更何况现在还是个靠脸吃饭的时代,只要长得好看,给人的第一眼印象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何慕刚好碰到了因为担心而走进来查看情况的麦斯克,他二话不说的转身走回卫生间————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尊容怎么见人啊。
麦斯克担忧的皱起眉,伸手拉住了何慕,结果却扯动到了何慕本来就有些酸痛的关节,他小小的闷哼了一声,麦斯克就像被开水烫到一样,急忙放手。
“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不舒服?”麦斯克是认定了何慕被伤得太重了。
何慕扬了一下下巴,“你先抱我去床上先。”说话间,他的身体已经贴上了麦斯克。
麦斯克乐得天天这样子伺候何慕,心里想着如果这样子下去也不错的同时,又想要对方快点好起来,毕竟他也不忍心看何慕这样子受苦——真是矛盾。轻手轻脚的把何慕放回床上,麦斯克从保温瓶里勺出了一小碗自己亲手做的青菜粥。
用汤勺轻轻的挥开表明那一层热气,然后顺着碗沿勺粥,接着举到何慕嘴边。
“……”何慕无语的瞪了眼麦斯克,“我自己可以吃……”不需要你喂…… 
“你现在受伤了。”麦斯克坚持,他享受这样子伺候何慕的快感!!!
何慕一眼就看出的麦斯克心中所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的手又没残废,不需要人喂!”

第 45 章

元旦番外:包饺子
和一个国籍完全和自己不一样的人在一起,其中的好处有一个就是可以过和别人多出一倍的节日。
你看,外国的圣诞节刚过完没几天呢,中国的元旦节也来了,元旦节来了以后春节也差不多到了。
何慕想着既然是自己国家的节日,那也不好让麦斯克动手干活了,于是趁着对方去上班工作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带着小麦林去超市采购,挑挑拣拣了半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三点了。
等弄好了菜馅后,又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麦斯克五点下班,离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过还好有小麦林在旁边帮手,让何慕不至于手忙脚乱的瞎忙活。
和面粉的工序最是繁杂,要是一不小心掌握错了水量,那面粉就可以直接变成面糊了,何慕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拿着一个小碗一点点的勺、酌量着加多少才是最合适的,小麦林在一旁看着手痒痒的也想要参合,被何慕毫不留情的一手拍开,“别胡闹,等下再教你怎么包。”
全神贯注的拿着那个小碗一点点的往面粉里倒水,何慕好像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个家就他们三个人,他不需要把那两斤面粉都到进去,到时候真的能吃得下吗?就算不考虑吃不吃得下的问题,但他包得完吗?
小麦林一直在国外跟着他爷爷长大,所以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中国的特色小吃,今天看到何慕一直在捣鼓这一盆面粉(注意力都不放在他身上),无聊的他捣蛋心起的对着那堆还没有被水湿润到了的面粉一吹……激起无数面粉灰。
“咳咳……”因为专注的在捣鼓面粉,何慕没有防备的吸入了面粉灰,理所当然的打了几下喷嚏,然后桌上袋子里最后剩下的那些面粉就那么愣生生的被吹剩下一个空袋子了。
何慕的脸颊上都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粉,黑色细长的睫毛和额头前的刘海发梢也变成了粉白色。小麦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笑了笑,“爸……爸……你没事吧……呵呵……呵呵……”这个时候他很明智的没有叫何慕妈咪,不然只会火上浇油。
何慕抹了一把脸,瞪了眼小麦林,警告了一句,“老实点,不然把你扔出去……”
小麦林瘪下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趴在桌子上,专注的看着何慕专注的侧脸————以前小的时候没怎么发现,现在越长大他就越觉得何慕好看,比他学校里的那个所谓校花什么的好看多了,五官像是上帝一刀一刀仔细刻出来似的,不管是分开还是凑在一起,都很好看。东方人专有的黑色眼瞳,黑色发色,头发已经长回了原来的位置了,以前不明白对方要留那么碍事的头发,不过听他爹地说,好像是因为何慕小时候被断言男生女养,少病少灾。
小时候何慕的父亲不信这些,强行带着何慕去剪了一次头发,结果一回来后何慕就生了大病,足足到了两三个月后才好,至此以后何慕的老爸不敢不听,麦斯克更是不敢轻易拿何慕的命开玩笑,平时有空就去买一些护理头发的精油回来给何慕用,生怕哪一天何慕的头发会掉光似的,惶惶恐恐。
西边的太阳已经完全落下,麦斯克腋下夹着公事包,带着无框眼睛,看起来颇有精英风范、风风火火的赶上他们现在居住的大厦,一进门就看到了何慕系着围裙站在桌子前在捣鼓着今晚的晚餐。
听到了开门的声响,何慕转头说了一句“回来就快点洗手,等下就可以开饭了。”,顿时,麦斯克生出了一种老公出门工作,老婆在家做饭洗衣服带孩子,等到了老公回来后又轻声细语的说一句,“你回来啦”的幸福错觉。
步履飘忽的走到何慕身后,麦斯克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然后轻轻的吻了吻对方的颈项间,疲惫又轻柔的说“宝贝,我想你了……”轻轻的叹息声,鼻息若有时无的吐在何慕颈项间,何慕难受的蹭了蹭,“别肉麻了,快去洗手吧……”
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麦斯克一眼,麦斯克失望的刚想叹口气,结果却正好看到了何慕红红的耳尖……敢情是害羞了?麦斯克得瑟对着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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