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亲孩子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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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孩子复仇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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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说:“少拿人情世故的东西来唬我。我不吃那一套。”
“那你想要什么?”
林然把存储卡从电脑上取下来,握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玩。
“我要什么那还用猜吗?肯定不是父爱啦。怎么个给法,要怎么做才能让我满意收声,老太太你看着办吧。横竖我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横竖我是没什么公司啊资产啊社会责任影响力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然抬起头嫣然一笑,她象只猫似的蜷起四肢窝在沙发里,明媚青春光彩照人。
这是林家的孩子,被林楚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不曾想竟是个蛇蝎心肠。
如此就再没什么好讲的啦。
老太太直起身子,放声说:“但愿你不要后悔。”
怎么会呢。
林然想,让自己忍着,做小伏低,强颜欢笑,只为从林楚手里抠那一个半个,那才会让自己后悔。
她还年轻,青春正好,什么样的未来不会有。
腌臜壳里出来的,未必就不会有好前程。
三个月后,一架飞机载着林然去往异国他乡。
临行前在机场,钟泉犹豫着说:“你真的就不给你爸爸打个电话?”
林然握着手机,把微博刷得哗啦啦作响。漫不经心说:“我现在帐户上的钱,用省一点,大半辈子也吃喝不尽。爸爸?我现在还没结婚,哪来的爸爸?”
钟泉噤声。
听林然慢条斯理说道:“所以啊,想要我叫人爸爸,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得要努力才行。”
过去的事,她竟想是一笔勾销。
这般的豪气与胆识,让钟泉脚心生凉,满身俱是寒气。
但钟泉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站在候机厅门口,眼秋着林然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消逝在人流中。

作者有话要说:

、54

林然回来那年的冬天仿佛比从前更冷些,钟泉和老蔡早早就开着车来到机场候着。
还好候机楼里是有暖气的,钟泉脱了大衣,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衫,一头黑发高高挽起,打理得一丝不乱。一串珍珠项链滴溜滚圆的系在胸前,她气度从容,举止间尽是雍华之态。任谁到钟泉面前也得客客气气喊一声“钟总。”虽然店子不大,维持着一间主营,两间分销的局面。但胜在利润好,周转快,这些年很赚了些钞票。
钟泉头脑又灵活,绝不肯把钱放在银行里赚那点死息。买楼炒铺,股市期指,竟是哪里有利就往哪里去。
如今的钟泉,正如她自己在电话里跟林然炫耀的那样,钟泉说:“你放心,妈这里的一份家业,妥妥的全是你的。”
林然当年,可是与林楚了断干净了才离开的:股票尽数折现打入银行卡——-林然笑道,我与人争公司做什么呢,收现钞收到手软,去过自己的日子,该有多好。
话听上去是没错。就当年林家的那个乱劲,林楚办的那些个糊涂事,和他们父女撕破面子彻底分道扬彪的狠厉劲儿。
依老蔡的说法:再拉扯下去,也没有半分意思。还不如撂开手,各走各路,过得十年八年,只看缘份吧。
缘份,还能有什么缘份。林然当年还没坐飞机离开呢,林楚从病床上一起身,立刻就名媒正娶了温容做老婆。
一个儿子,妥妥的生了出来。
苏娟那妖婆还特特打电话过来,洋洋得意说:“七斤二两,胖得不得了。取名叫林旭。就是旭日当空的意思。论理,林然不孝不顺,林家的事与她再无纠葛。哎,也就是我心慈,给她传个话吧,她也有弟弟了。”
钟泉全程录音,眼也不眨的听完,冷冷问:“哟,验过dna了?真的是林家的种?我怎么听说林楚老早就不成了,发发都是哑炮,这一击即中的彩头怎么也轮不到林楚啊。老太太,我劝你还是谨慎些,别上了当,空欢喜一场。”
苏娟气得不得了,恼道:”你胡说八道,林然怎么来的?啊?”
“林然怎么来的,当然要问我这个做妈的。难不成,林楚心里还明白?”钟泉笑得十分畅怀。
有时候啊,恶意这种东西就是一贴妥妥的解毒剂。
凭什么得别人泼粪我哑忍。
唾面自干这种风度,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消受。
钟泉开心得不得了,立刻把这段音频上传给了苏涵。
对,没错,就是苏涵。
苏涵一边听一边对着麦克风笑道:“当年你若是有这样的锐利的口角,我可是不敢招惹的。”
钟泉吃吃的笑着回应说:“若是没你这一出,我也就是窝在林家,一口浓痰哽在嗓子眼里,恶心憋闷一辈子。”
苏涵答得诙谐,“我有今日也多亏了你闺女。”
言下不无懊恼之意。
说实话,宅斗这种东西,也得分时空的。
象现在这种时代,人可上天,亦可入地下海,抬脚就飞,坐地一招,女人就算是没有可意的情郎在侧,在刷卡范围内,大大方方的七场八场恋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怎么就会如同祥林嫂一样,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累得七痨八伤的,这不是活脱脱的有病吗?
还斗?斗你妹啊!
跳出三界外,不跟渣货混。
这才是高明的有福份的活法。
苏涵自野地里逼车事件之后,这才是真正想开了。回忆往事,恨不能狠甩自己数记。
如果早明白,何至于被林然那个野丫头拿着存储卡里录影威胁。
林然说:“还得麻烦苏姨,多劝劝我那不省心的,生理学上的老子。该给的钱都吞出来,咱们一拍两散,你们好做恩爱夫妻。”
存储卡里的影像清晰着呢,林楚在奔跑中是如何推开苏涵的,又是如何避在苏涵的后头。一一在目,每一张都令人心惊气馁。
如果说从前苏涵还觉得自己有的是百八十个计谋,足以令她复仇翻身。但自野地里那一役,这精气神当真还能提得起来?
只能分手了。
摊牌时,苏涵一口恶气压在心头,对牢林楚哭泣着说:“那都是你的孩子啊,楚楚,我除了离开,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可是,你不是已经,已经不举了吗?”
苏涵一声惊呼,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掩住嘴,扑在林楚床头,哭得是死去活来。
诀别之后,林然就等在外头呢。
银货两讫。
苏涵追问:“这张存储卡真的没有副本?”
林然小小年纪,一副光棍的派头,摇头晃脑说:“信与不信,都这么回事了。”
苏涵说:“那是你爸爸。”
所以啊,抽狠一点,过个十年八年,或许还能客客气气喊一声:“林先生。”
苏涵从没见过这样狠心的女孩子。
林然说:“有副本,你欠我妈妈一个道歉。”
苏涵被气得险些晕过去。
倒是钟泉大度从容说:“过去的事还提他做什么,顶要紧的是未来,苏小姐也是上了那人的当。现在我们都悟过来了,将来各自都有好前程。这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若是有缘,倒也可以清清淡淡的做个朋友。”
钟泉一言既出,说到做到。当真就缠上了苏涵,大事小情,找到半丝由头都要和苏涵勾勾搭搭。
现在要联系谁该有多方便啊,电话不成上短信,短信不成上qq,msn,skype,可着劲儿的轰炸。
苏涵大怒:“你这是在恶心我吧。”
钟泉利落的说:“你还真猜对了。”
老公没了,家散了,女儿出国了,身边有个老蔡,但钟泉却只愿同居,不想结婚。
关于过去,再记得,也没有什么意思。
钟泉听苏涵劝道:“林旭和你有半毛钱关系?连林楚都断了,还生这些闲气做什么。学学我,换密码,把一些人的手机号拖入黑名单。钟泉,我欠你的,这段时间听你冷嘲热讽也算是还尽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不相干。”
但钟泉觉得寂寞。
她想去找林然,却被林然冷冷的一句:“你是在盼我死吗?”吓得裹足不前。
林然去年数年,不回家,不视频,偶而发张照片在电脑上,仿佛只为了证明林然这个人还活着,还不曾死去。
钟泉被气得肝儿痛,对着老蔡诉苦说:“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昔日林然修理苏娟的时候,老蔡恰好也在钟泉那里。
目睹了全过程。
老蔡劝道:“就然然那个性子,不给人气受就已经是别人好彩,谁能让她吃亏啊。”
那可是连亲爹都能下手的主儿。
钟泉哭道:“女孩子总要结婚,总要有家庭吧。然然窝着一肚子火走了,这将来,若是想不开。”
事实证明,钟泉这种念头完全是杞人忧天。
林然去国多年,一出机场大厅,就给了钟泉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只小豆丁,约有三岁多,正神气十足的坐在行李车上。
林然招呼说:“豆丁,叫外婆。”
钟泉手足冰凉,目瞪口呆。
数年不见,如今的林然身量高,容色俏,衣着时尚,举止干练,浑身上下闪烁的俱是精明。
端的是有财有貌有学识。
拖一个孩子怕什么,有些才俊就专好这一口呢。
老蔡在心里暗骂钟泉没见识。自己赶紧亲亲热热迎上前说:“哟,好俊的宝宝。”
老蔡与钟泉就差一张纸。
林然也不计较,半眯着眼痛快的喊声:“爸。”
哟,这可真是,
老蔡有心要说声:“当不起。”但一想起林然亲爹的下场,这心头不由得打个突。
钟泉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颤巍巍问:“这孩子的爸爸呢?”
林然推着车,不耐烦的说:“货都交了,难不成还得把快递员请到家里来坐着。”
这就是未婚生子。
林然眨着眼睛,安慰自己的老娘:“放心吧,计生办管不到的,这孩子是外籍。”
“豆丁,豆丁,喊外婆啊,这是外公喔。”
小朋友生得粉嫩嫩一张脸,高鼻梁,大眼睛,一笑两颊俱是酒窝。
眼睛是黑的。
咧嘴一笑,论神韵与林然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张口就是国语,娇声嗲气喊:“外婆,外公。”
钟泉顿时心都化了。
满脸生欢的应道:“哟,宝贝。”
小豆丁十分知机,当场就软软香香的挨过来。
钟泉不由得喜极而泣。
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真没白挨。女儿,外孙,欠个名份的老公,一家子亲亲热热在一处,这个家又齐全了。
至于孩子的爸爸是谁,咳,就象林然所说的那样,谁还惦记一个送快递的啊。
钟泉如今颇有些恶劣的性子。
数年前苏娟那通令人恶心的电话,钟泉到现在还记得呢。
现在有机会,少不得要还回去。
钟泉扯着老蔡就来了张合家欢。
外公,外婆,还有宝宝。
直接用彩信发到林楚手机上。
说起来,林总现在也是媒体的常客,不是捐助这里,就是到那里行善。
偶而上电视,看上去那叫一个清朗正派。
呀呸 ,苏娟唾了一口。索性把事情说明,短信给林楚说:“那是然然的孩子,你的外孙。”


作者有话要说:

、55

钟泉做了这事,倒也没瞒着林然。
林然噗的一笑,意味深长说:“你可要做好失望的准备。”
林然这次回来,就没打算再离开。
钟泉早两年就在离家不远处为林然备下一套小两居,装修家俱电器一应俱全,妥妥的拎包即可入住。
钟泉舍不得,连声说:“你一个人怎么好带孩子,还是住在一起好。”
林然哪肯,直接把豆丁打包扔进了幼儿园。
豆丁才三岁出头,算时间是林然二十岁那一年有的。这些年,林然把这事瞒得死紧,半点风声也不露。
钟泉心疼得不行,拉着林然问:“月子是怎么坐的?有没有补一补?坐月子的时候是谁侍候的?有没有沾冷水?孩子的爸爸,”
林然直接说:“那人你别问了,这是我的孩子,你外孙。就这样。”
林然早不是昔年那个小女生,一应的事规理的整整齐齐。
豆丁和她单住,有钟点工单独上门做饭与清洁。
周六周日是亲子时间,钟泉可以与外孙乐和乐和。
林然直接说:“您顾好店,顾好您自己,也顾好蔡叔,如果我真有挪不开的时候,您能帮我搭把手,那就是我的福气。余下的就都是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这世上单身母亲多了去,林然不相信自己就做不了。
钟泉听得心里拨凉拨凉的,小心翼翼问:“你总要有时间出去交际啊,你将来还要结婚啊。”
这容易,林然一边吃点心一边推小豆丁牵到钟泉手上,笑嘻嘻的说:“我今天晚上就去相亲。”
林然半点没说谎,她这次回来是在一家基金会驻国内的办事处工作,报到才没两天呢,就有热心的同事问道:“还没结婚,哎呀,正好有一合适的。”
医学博士,海龟,身高一米八五,与基金会捐助的公益活动有过工作联系。林然捧着一杯咖啡,大方问:“好啊,帅不帅?有照片没?”
单看外形,两人也算是登对。
林然十分高兴,向钟泉报备过,躲在卫生间里化个淡妆,兴高彩烈赴约去。
出租车还没走到一半呢,豆丁就哭哭啼啼打个电话来,哽咽着问:“妈咪,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林然只觉得头疼,一仟零一万一次纠正道:“别叫我妈咪,那不是好词儿。”
中国文化的精髓,小老外理解不了。
林然见着医学博士张嘴的第三句话就是:“除医学之外,你的副科是?”
博士扶扶眼镜,谨慎的说:“化妆。”
这个笑话够冷。
林然知趣的闭了嘴,低眉顺眼的对着西餐的餐盘画起了酱汁。
她今年才二十四岁,去国六年,捞了一张常青藤的毕业文凭回来,语言流利,见过世面,美丽如花,气质端凝。在婚姻市场上,唯一不足的,就是藏了一个儿子。
但那又怎么样?
林然一挑眉,这世上的男人,她偏要可着劲儿的挑,享尽男欢女爱的痛快。
博士已经从贤妻守则一讲到了二十七条。
林然精致着眉眼,婉然浅笑,欠身去了洗手间。
据说这是本城最有特色的咖啡厅之一。
只有上流,并无下九。
走廊深处,一个男人扶着一个醉汉,好不臭气,跌跌撞撞向林然冲来。
林然这一躲,不留心竟闪进了别人的包房。
满当当一桌红男绿女,林然一眼就看见了熟人。
她高兴的喊:“辜振良,彭馨。”
一屋子人都是高中同学,辜振良与彭馨显然就是今天的贵客。
林然从不进同学圈里闲逛,但这并不妨碍她有时兴之所致在圈外看个热闹。
人嘛,所谓生,不过是朝着死亡这条路在走。偶而软弱,相信个把老朋友,也是人之常情。
林然于是兴致勃勃上前,试图拥抱彭馨,“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所谓朋友夫,不可戏。林然对着小辜,不过是客气礼貌的一句“你好福气啊。居然能拐到馨馨。”
当年的事,林然也略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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