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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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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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廖直深深叹气,不管他,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觉着挺好,虽然年龄小了点,可也算门当户对的,我看你对她不也挺好的。”
“妈!”穆衍森撂下筷子,“您存心不想让我吃了是不是?”
“我怎么就存心了!”安廖也来了脾气,“我看你这几年就是越来越不像话,人家以芯都嫁人了,你还要跟个孤魂野鬼似的拖到什么时候啊!忍着忍着不想说你,可你看看这都多少年了!能回来早回来了,说不定人家也早嫁人……”
“我不吃了!”穆衍森用力打断她的话,情绪有些失控,“我这天天的已经够烦的了,能不能别老拿这些事来烦我!不想呆着非逼着我回来,有什么意思!总之我不结婚,就是不结,谁都别想再来逼我!”
推翻了桌上的汤碗,拂袖就走,一直上了二楼,到自己房间门口,没进去,转身,去了客房。用力狠狠摔上门,后脑勺却使劲磕在门扇上,狠疼了一把,但肉体上的疼痛已经压不住胸中浓浓恨意。到底想要怎么样才甘心!为什么偏偏都抓着他不放!一天安生的日子都过不上!
回身又将头重重的撞在门框上,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疼的没知觉,渐渐冷静下来,他也学会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找回自己。
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不用翻找,里面只有半包烟,他戒了很久,这一刻却怎么都忍不住。点燃,抽了两口烟,用指尖拧熄了,放回原处。
这间房间,她只住了一晚,什么都没留下。不自禁,总是想走进来看看。说是要忘记,要绝情,可如何能够做得到!他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不喘气不呼吸不知痛痒,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谁能来教教他救救他?或是用什么将记忆抽离。不论什么办法,只要是能够,真的将她忘干净。

恢复所有工作,有朋友打电话给他,说澳门有位先生想和他合资在赌场边建个俱乐部,彼此搭桥做大生意,问他有没有投资的意思。
澳门,澳门也是个让他曾燃起无限希望又最终放弃的伤心地,不作考虑,当即回绝。
又过了几日,那位先生亲自打电话来,相约见面,这样的面子,总是要给的,穆衍森推了其他邀约,亲自接见。
澳门马氏家族,家大业大,家族中多少在当地叱咤半边天的人物,不论商界名流还是政坛人物都要留几分薄面。
聊了几个小时,年龄上虽有些跨度,但无论什么话题都颇谈得来,彷如才见一面就可称得上忘年之交。
穆衍森决定做这笔生意,他是商人,有利可图,没道理拒之门外。
除了经营俱乐部,他还同时拥有几家大型的购物中心。其中,包括她曾最喜欢去的那家。其他都是别人在管理,唯独这家,他时常会亲自来看上一眼。
小昭怀里夹着文件跟在穆衍森后面,部门经理在向他汇报工作,她懒得听,左顾右盼的想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每次只要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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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后面,看上什么,总可以随便拿,弄的那些售货小姐都羡慕不已。有时候她自己也奇怪,大龄、单身、不好女色又少言寡语冷冰冰的资本家内心一定是空虚孤独寂寞的要死要活,不然怎么会总把她当女儿一般对待?
下了电梯,穿过家电区,一对情侣在讨论要买的东西,似乎是在筹备婚礼,研究买哪一款的空调比较划算买回去物美价廉。
女孩推着未婚夫到空调边,笑盈盈的闹,“你看你看,这空调和你一样高,身材也和你一样,我就说你胖该减肥了你就不听!”
“胖怎么了,说明我威武!要不咱先不买了,我回家给你当空调,你要我吹什么风我就给你吹什么风!”
“哼!你休想省这个钱!冬天还好,夏天你想热死我啊!你这一身的肥肉!谁要你当空调!”
“……”
男人看着憨憨的,个子很高,膀大腰圆的,站在空调旁边真快和那空调差不多。
小昭抿嘴笑,回头,发觉穆衍森也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什么表情,视线飘忽不定,也不知是望着那对情侣还是别的什么。那眼神,让她感觉深遂而无望。
忽然,他转身,对经理冷冷的说,“把这专柜撤了。”
“啊?撤了?”经理很惊讶,“销路一直挺好的。”
他整个人森冷的吓人,“撤了,今晚就撤。”
小昭一见他变脸,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大气都不敢喘。认识他这么久,很多时候,小昭老也搞不懂他的喜怒无常。就像有一回,见他常随身携带的那枚戒指放在办公桌上,就随手拿起来瞧了瞧,结果被他看见立马就变了脸叫她以后不要随便碰他的东西。当时真吓了一跳,以往她怎么没大没小都没见他黑过脸,那是第一次他对她将脾气都挂在了面上。其实那戒指也没什么特别,简简单单的连钻石都没有一颗不像是稀世珍宝很值钱。不过她爱看杂志能看出是Tiffany纯银的光边戒指,且是市面上没有的,好像内环还刻了字母。总之,小昭后来是学乖了很多。
“那……那以后卖什么?”经理面露难色。
“随便什么,以后别让我再看见这个专柜。”
说完,一刻都不愿多留,抬脚便走。小昭灰溜溜的跟在后面小跑,心里纠结的要命,看上了的东西在二楼,可是不敢做声。他生气的时候,万万不能再去招惹。
穆衍森握紧拳头,走的很急,像是要与这里诀别。这一次,他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绝大的狠心,当是最后一次,一定要忘的干净彻底,一定要。

 

作者有话要说:俺苦逼的二爷啊·~~真苦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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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声一响,换班时间到!收工!
苏酒跑进更衣室换下工作服,套上自己的外套,出了门,一个男人靠在辆极品骚包的跑车边,看见她,咧嘴笑了。
苏酒翻了翻白眼,走上去,兄弟见面一般毫不避讳的给了他一拳,“你怎么又来了!找我干嘛!”
“想你了呗!”
“少来了你!”
“哎,在香港真没什么意思,只能找你打发时间。”李子明竖着大拇指,一摆头,“上车!”
苏酒扶着车门,麻利的跳上副驾驶,喊他,“走吧少爷!”
买了几打啤酒,俩人坐在码头吹冷风,喝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自打跟她混起来,李子明也是全不顾什么身份了,她说上哪儿,那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跟着。喝酒也不讲究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着她后面一通乱喝。有回被逼着喝了别人送给她的什么海南鹿龟酒,也不知道是过期了还是真有毒,愣是过敏打了几天的针,她却一点事都没有,还笑话他没用。不过再怎么样还是乐意跟她在一起瞎贫,总觉得人要轻松许多,比从前那些无聊消遣愉快多了。
“最近怎么样?”
几乎每次都是这开场白,苏酒大笑,“好着呢!好的不得了!”偏头问他:“你呢?”
“还那样呗,我还能怎么样?”
见他似乎是不大开心,苏酒大口灌完易拉罐里剩下的酒,推了他一把,“怎么,还惦记着人家那四川的小姑娘呢?”
“惦记有什么用,人家又不稀罕。这不又吃瘪回来了。”
李子明把手里的半瓶酒扔到老远,“膨嗵”砸在地上,啤酒四处飞溅,白沫夹着淡黄的酒汁,泼散出一块不成规格的图形出来。
“哟。‘吃瘪’都会用了,看来我真没白教你普通话,进步飞快啊!都地道的京片子了。”
“那是,我没事就练,现在这舌头,倍儿灵活。”
“恩,我都快贫不过你了!”
苏酒笑了一会儿,见他贫了几句又蔫吧的搭拉着脑袋,踢了踢脚下的空罐子,大大咧咧楼主他肩膀。
“真看不出来,你也是痴情种,这都多少年了,还念着呢!欸?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对,伍宝!对对对,这名字挺特别的,我记得。我说她心怎么也跟我似的,够硬的啊,硬是不动心,要我说你还是别死乞白赖的往上贴了,愿意跟你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不是兄弟我说你,上回我可都听宽哥说了,你爹给你安排相亲,你愣是把人家那大小姐给说的一文不值哭着跑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刻薄呢,这么大的人了,这么不知道孝顺呢!”
说别人都轻松,李子明也清楚她底细,许是喝多了酒,大脑也想不了那么多,直拿话抢白她,“那你呢?你怎么到现在还一个人啊?马苏杭追你追的整个澳门都快知道了,你愣是不搭理人家,你为什么呀?你孝顺!还说我呢!”
“我,你跟我比,我孤家寡人一个,我妈又不指望我,我将来攒够了钱去罗马当修女,你有本事也跟我去啊!”
“我……”
“我什么我!你要是出家,你爹肯定把整个和尚庙都炸了!造孽啊!”苏酒搂着他大笑,“看吧,还是我自在!你不行!”
贫!又开始跟他瞎贫!李子明这地道的香港人到底是贫不过她这京片子。回回爱跟她斗嘴,又回回都让她给堵的一句话没有。
“你厉害!你能耐行了吧!”
苏酒见他怎么都提不起精神,也不笑了,看着暗黑的夜空,说:“诶!我教你一句话。”
“什么?”
“年难留,时易损。惜当下,莫相忘。”怕他一时听不懂,胡乱解释:“就是说吧,这年头,还是兄弟靠谱,知道不,好歹还有我呢!别想那么多,回家睡一觉,醒了,好好过!”
“恩,好兄弟!”每次和她闹一闹心情总会好很多,李子明摸摸她刘海,“走吧,哥送你回家。”
“早该送我回了,俺们这些打工小妹,大清早的就得开工,哪儿能和你这少爷比啊!”
李子明轻轻推了一下她后脑勺,“我让你跟着我你又不干!”
“我跟你怎么说的!我要独立于世!而且,你明知道我不能跟你后面做事——”
李子明怎么会不清楚她那些心思,把她塞到车上,“得!我下回来你要请我吃豆捞。”
“您可别来了,我花不起那钱。”
“我已经选了最便宜的了,你也忒小气了吧!我请你可都是鲍鱼海参的。”
“我就是小气!我又没让你请我,是你自己赖皮赖脸的。”
“行!我厚脸皮!祖宗,您系上安全带,我加速了。”
“你飙车,你疯了你!不怕被抓啊!”
“谁敢抓我!不想活了!”
“……”
她住的地方偏僻,车不能开到家门口。巷子口,苏酒跳下车,“回吧,拜拜!”
临走前李子明还不忘提醒她一句:“记得请我吃豆捞!”
“行了!赶紧闪吧!”
夜深人静,她一个人也不害怕,四周住户几乎都年老的长辈,差不多都认识她,很安全的。会选在这里也是因为房租水电算下来是全澳门最便宜的,省钱。条件是差了点,但房东人很好,尤其待她好,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她。大概因为她太勤快吧,日日清晨起的最早,起来便把院子门口里里外外都扫的极干净,什么都不用房东操心。身处异乡,总得学会适度讨好。
拐个弯,还未走到大门口,见门前直直站着一个人,挺着背脊,穿最上乘的衬衫,像极了商场里衣架子一般的模特。连站着都能不自觉找到最好看的姿势,天生的气度不凡,却偏偏要自愿沦落到这小巷子里来。
见她回来,他立马露出笑脸,“小酒,你去哪儿了?”
“我能去哪儿,喝酒去了。”与他一贯是这样不遮不掩的口气,总希望自己的恶劣能招他厌烦,却偏偏总是适得其反。
“跟谁?”笑容里立马闪出一丝紧张。
“李子明,除了他还能有谁。”
一听是认识的,他终于又浮现浅淡笑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哝,给你的,我姐夫从德国带回来的礼物。”
“什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要那些东西。”苏酒微微蹙眉,夜色中有几分难掩的倦意。
“不是,是吃的,巧克力。”他神情专注,生怕她不接受。
苏酒随手接过来,反复看了几眼,包装倒是怪精致的,“吃的我就要了,这么晚你来就送这个?”
“恩。”他点点头,“去找你你都下班了,打电话又没人接。”
“你打我电话了?”苏酒低头翻手机,一看,上班关了静音忘了改回来,抬眼看他,只觉好笑,“那你就明天再给我呗,用得着亲自跑来么。”
“反正没事。”
“你的车呢?你走进来的?”
“车在路口停着呢。”他又重复,“反正没事嘛。”
“谢谢啦,那我进去了,再晚会打扰别人的。”
苏酒转身准备走,忽然又停住,回头对他说,“马苏杭,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所以,你不要再去打扰我工作,等我电话。”
“好,那我走了。”他笑起来温润如玉。
从来有礼有节,亲切温和,同她讲话口气和态度都恰到好处,尊重她任何意见,不论她怎么不待见,都能从容妥帖教养良好。可偏就是个一根筋儿的,傻帽!
苏酒看着他背影走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倒霉,还是假幸运,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竟认识些这种人。一个二个的,都金贵的要命,却偏都来缠着她不放,她真的不奢求那些有的没的,只想安安稳稳的一个人过点清闲的小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上了楼梯,刚巧撞上房东叔叔,这么晚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寻思了一下,笑呵呵的上前去。
“叔叔,今儿个我们赌场搞活动,送的进口巧克力,您拿给阿姨和阳阳吃吧。”
“不不不,你自己留着吃。”
“没事,反正是送的,我不爱吃,您拿着,就别跟我客气了!”苏酒将盒子塞到叔叔手里,侧身飞快跑走了。
回到屋里,深深输了口气,可算是没白拿,就当借花献佛了,反正她也不爱吃那些东西。马苏杭早前送的那些东西,她也一样没留,全打发周围的邻居了,要不住在这儿也不会人缘一直这么好。管他那么多呢,她只求自保。自私点,没什么不好。
草草洗漱了一下,赶紧钻被窝睡觉。可左右翻腾,怎么都睡不着了。起身,随手拿了本书,翻了几下,掉出样东西。黑色卡片,是他那种特制的名片。穆衍森。三个大字,多么刺眼。一张名片,以做书签为理由,竟然留了这么多年。明明就下定决心永不回头,却还是念着,真矫情。又扔了书,重新寻找睡意。找啊找啊,找不到。
六年前,她选择到台湾,没什么特殊理由,就是不想出国,不想走太远,离开自己的祖国。内地她呆够了,香港太吵,去澳门怕给母亲添麻烦,于是,选了台湾。不管有没有回归,终究是自家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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