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品秀色须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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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品秀色须漫步-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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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新堕入风尘,却洁身自好,有了这五百两银子,连着那套珠宝,她是可以为自己赎身的。不像我,只是有钱还不行。

她性情温和,与世无争,对人对事十分淡漠。眉眼中一抹淡淡的化不去的忧愁,形影里总是载着挥不去的落寞。即便是那堪称极品的‘出水莲心’也一样未入过她的眼。

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大约十来年前,白秋新到了伊香园,自愿卖身,只要一百两银子。

那老鸨见她身姿轻盈,并且琴艺舞技出众,自是乐得接受。当时的她,仅十五岁。那么小却决定卖身,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事了吧。

也许是我天生面善,也许是我对她十分尊重,她对我倒是十分友好。

那日送上酬金,我曾委婉提过,她可以凭这笔钱赎身。

“白姑娘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她看向我,尔后转开头去:“在这里得过且过罢!”

“我问过了,白姑娘赎身只要一千银子的呢?”我以为她是因为银子的问题,便说了出来。

“赎身?”她在口里慢慢念叨着,自己竟觉得有一丝好笑。

我点点头。

她淡淡一笑,起身来对着我说:“季姑娘回去吧,这本不是正经女子该来的地方。风庄主那般护着你,奚然公子也是一心相倾,你应好好珍惜!”

她说的没错,当初靖宇十分反对我来这里。可是白姑娘寻常人根本请不动。我换上男装来找她,听闻我是啸风山庄之人,又见我一个女儿家亲自来请,她居然答应了,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白姑娘可曾想过离开伊香园?”我又问道。

她看着窗外,久久不语:“已是这般情景,离开干什么呢?”她定是在感叹自己堕入风尘,早已不是纯洁之身了吧?

“白姑娘,人生在世,总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想实现的梦想,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应该轻言放弃!白姑娘舞技卓绝,出淤泥而不染,为何不赎了身,自由自在的生活呢?”没人知道,我现在多想赎身。

“赎了身,却永远摆脱不掉这青楼的影子,到哪都会受到排斥;在这里,我虽是一介舞女,却有一技之长,也受人尊敬,可离开了这儿,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个风尘女子罢了!”她看着我,替我斟满了杯中的水。

我看着她略显忧伤的双目,有些难受。也是,青楼女子即便赎了身,也摆脱不掉一身的梦寐,这会伴着她直到死去。

走出伊香园,我叹口气。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的,而白秋新的这样的女子,随遇而安,与世无争,却有自己的原则。

她说庄主和许孜然待我极好,我应该好好珍惜。怎么我的绯闻已经传的如此夸张了吗?

(裕全酒楼)

本次拍卖会的成本与费用包括拍卖物成本、场地费、装修布置费、低质易耗品、用具设施、运营成本、茶叶水等杂费、人力费用(丫环、小厮、师傅、安保、舞者、嘉宾等)、机会成本等。

而收益包括拍卖物收益、品茶会收益、潜在的品牌效应、各种订单洽谈等。

我用现代会计制度成本费用的方法,经过详细测算和统计,本次利润约六万两。

但此次拍卖会带来的远不是六万两那么简单。这次拍卖,让恒盛典当数年积压的物品得以出售,让啸风山庄主要产品得以展示和发布。不仅释放了资金占用,增加了现金流,也将啸风山庄主要产品推向了大众。而专业人才、文化等软实力的提升更是无法估量。

若让我写工作总结,我可以写十天十夜。

此次拍卖后我也名声大噪,竟然有人要高薪挖墙角聘请我,可惜被风靖寒无情的拒绝了。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此时的我,正和风靖寒在恒盛典当统计核算利润。

恒盛典当记账的人叫王青山,负责配合我做一些数据处理。

他是个典型的古代迂腐读书人,极为瞧不起女人,尤其像我这种抛头露面的女人。

我拿出拍卖物登记薄和其他账本,一项一项的归类统计。

他却睨着眼对我指手画脚,这也不对那也不妥,还批评我毛笔字难看。

我受不了了。

他记账采用流水账的形式,收支不分,种类不分,非常复杂和混乱。

我看得头昏眼花,只能自己重新认真分类统计。他却在一旁指指点点还性别歧视。

以为我注会白考了吗?

“王公子,请少安毋躁,我很快就做完了!”我耐心的说。

“季姑娘,你这简直是不知所云。”他极为鄙夷,但碍于风靖寒在场,还算较为礼貌。

“怎么能叫不知所云呢,几千年后大家都这么做呢。”我看也不看他,继续做着。

他极为严肃的站起身来:“季姑娘,恕王某无礼,我想说的是……”

我摆摆手,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知道无礼就不用再说了。”

他气急,满脸涨红的看着我,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他一眼,暗暗吐了吐舌头:“王公子,你有什么话请讲?”

但我却又很快的低下头去,没有理他。

估计他从未被人这样忽视过,十分生气,终于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朝着风靖寒说道:“纵观古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本是低头专注的统计,听闻这句话后,抬起头来,走到他面前(虽然比他矮),双手叉腰,挺胸抬头的瞪视着他:“你说我们女子难养就算了,可你居然把我们女子和你这种小人并列在一起!!”

那王青山傻在哪里,看着我愣是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哼,和我比口才,有眼不识金香玉。

转回头去,见风靖寒正低着头看账本,完全不将我们的争吵看在眼里。可我敢保证,他定是在笑的,因为他肩膀微动,手还若有若无的覆在鼻尖,企图掩饰自己的笑意。

他定是想在下属面前,维护自己威严庄重的形象,哼,都是一群虚伪的男人。

我走过去,大笔两挥,结束了工作。

将报告递给王青山,挑衅的看着他,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拿着看,眼睛瞪得笔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哈哈,定是被我的聪明才智折服了吧!

却见他拿过一个算盘来,认认真真的算着我上面的每一笔账目,非常想要找出一点错误出来,可是,没有成功。

切,还算盘,这些千以内的加减法,我几岁就会了,还是口算。

而且我的账目清晰,成本收益一目了然,来龙去脉清清楚楚。

在确定我没有一丝错误之后,他傻眼了,我拿过报告,将报告递给风靖寒。

每项经济业务均分类登记,按类汇总,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报告末尾我用了特大的字号,还在下面画了两条横线以示醒目。

‘本次盈利六万两,应支付给季雨寒六千两。’

其实我也大吃一惊,原来,我竟可以得到这么多,这么多。

有了这些钱,我就可以,赎了身,一个人,周游四海,幸福的生活。

风靖寒慢慢的看着账本,我看了看旁边的王青山,正一脸郁闷的看着我。估计是自尊心,自信心严重受创。

我走过去,对他笑笑:“王公子,刚才小女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他愣,没想到我居然向他道歉,瞬间一脸通红的看着我:“季姑娘哪的话?”

“王公子账目清晰,字体工整,若不是公子,我的报告不会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完成的!”

“姑娘过奖了!姑娘聪敏,王某今日出言不逊……。”他朝我鞠了个躬,极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了,算和解了。

我回过头,见风靖寒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俩,似乎对我两突然而来的转变感到诧异。

“你先下去吧,今天辛苦了!”风靖寒对王青山吩咐着。

“庄主言重了,这是王某应做的!”说罢,他微微鞠了个躬,礼貌的退出。

哈哈,我在他身后轻轻笑了一声,这王青山,今天定是过的不容易了。

转回头来,见风靖寒正盯着我:“你为何向他道歉?”他很好奇。

我耸耸肩:“好女不跟男斗。他虽人有些古板迂腐,但做事负责细致,账目准确,为人正直!不必担心他会做什么手脚,是个不错的人才!”

我虽然与他斗嘴,看他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觉得好玩。不过玩虽玩,可不能让风家失去下人的忠心,所以道歉是应该的。

风靖寒看着我,又是神秘的笑。

啊!我受不了了,你每日除了高深莫测的看着我就没事做了。

于是我也盯着他,心里想到:只要我YY你和人妖OOXX,那种神秘的表情便出来了,于是,我这样实践了。

直至对上他皱眉的表情,和令我吐血的一句话:“你这样盯着男人看什么?”

言语中带着微微鄙夷。

天,他以为我在窥伺他的美色????

难道我的表情有这么色吗?

我受到了莫大侮辱!连忙收回眼神,心虚的扯了扯头发,转移注意力,指着那测算报告。

“庄主有什么问题吗?”察觉到这个才是重点,我凑过去,问道。

他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我:“很好!”

我惊喜的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的手腕上,光光的,没有凌雨环。

他忽然就不高兴了,目光危险的看着我,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对于这点,庄主有什么意见吗?”我指着自己重点标明的话。

他沉吟片刻:“没有!”

也就是说我能拿到属于我的那份银子,然后……哈哈哈哈!

“不过……”未等我兴奋冷却下来,他一个加长的转折又让我的嗓子眼提了起来。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就像我现代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阴险狡诈的商人一般,眼里精光乍现。

“银子,需等到三年以后,才能给你!”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在我脑中不停的回响,我甚至不相信自己耳朵。

“为什么?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可以等到三年之后?你这是无偿占用他人资金……!”我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他严肃着脸,看着我阴森的笑。

“我赎身!”主人,很快就不是了。

“我不答应!”他比我更加冷酷的回答。

“你……耍赖。”我恨恨的瞪着他,他就借着一张卖身契,就可操纵我与股掌之间……不能接受,我这些天梦寐以求的计划,本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忽然间,遥不可及。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如此的不讲理,偏偏我却没办法反驳,宋朝的奴婢制度尤其严格,下人几乎没有任何人身权利。提前赎身,除却要有大量钱以外,还需得到主人的同意。

而我,最为纰漏的地方是:我竟忘了,与他签订契约,并在契约上注明,拍卖结束后,应立即付清款项。

还要等三年,可三年后,到底是何景象,谁又知道呢?

原来风靖寒这几日对我的态度忽然转好,不过是想利用我办好拍卖会,多赚点钱罢了。

☆、斗蛇

风靖寒不把钱给我,也不让我赎身,哼,凌雨环我一定找个当铺当掉。

今日风靖寒不在庄里,我也懒得去寒轩楼,于是我极其无聊的坐在寒轩楼前的池塘边上,看着水里的倒影发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还有三年啊,三年啊!

“哼!”

恍若听到什么人冷笑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我飞快的转过身,没人!难道是我错觉?

又转过身来极其无聊的托着下巴,拣出包里的糕点捏碎后全部洒进水里。

鱼慢慢移了过来,围在碎屑周围,慢慢吃食起来。我呼呼气:“真可怜,风靖寒都把你们饿成这样子了。”

忽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小块石头,直直落入碎屑中间,金鱼惊恐的游开。

我转过身来,见假山旁边正悠闲的倚着那个杀手,杀手居然也有如此人性的一面,靠着石头,似笑非笑。

他身着白衣,白衣下摆还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红色印记。

血?

难道,他又杀了人?还是,他还准备继续杀人?

不同于那天的阴厉,此刻的他,口里衔着一根小草,很是清闲随便的样子。

“你怎么在此?”我站起身来,戒备的看着他。

他目光犀利的盯着我,缓缓一笑:“我要的猎物,在这呢!”

我立马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口里镇静的问道:“什么猎物?”

他看着我阴阴的一笑:“你是风靖寒的丫环?”

哼,明知故问。而且别提风靖寒,我现在看到他就烦。

“你到底是谁?”直觉告诉我,这什么闵公子肯定有问题。

“祁冥逸!”他微微站直了身子,背离开了石头。

祁冥逸?闵易?

后面两个字的读音相同,可哪个名字才是真的?还是说他又是编了一个名字来骗我。

既是杀手,还是一个杀人被人看见的杀手,为何会告诉我名字,就不怕我说出去?

“你又叫什么名字?”他看着我,阴险的,高深莫测地问道。

他此刻气定神闲的双手抱胸,眼里满是笑意。

拍卖会那天你季姑娘叫来叫去那么顺口,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为何要告诉你?”我瞟了瞟他,自己无聊的转回水面,继续盯着金鱼。第一,我的名字只怕他早已知道。第二,就算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第三,我不想继续和他说话。

他那日没有杀我,现在又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摆明了是戏弄我,我可不想遂了他的愿望。

“因为我告诉你了。”他倒是很风度的,继续说着。

哼,什么逻辑?

我也算倒霉,眼看要到手的巨款被风靖寒扣押,现下又遇到一个更加变态的人。

我站起身,看着他,不太友好的说道:

“你自己要告诉我的,干我屁事!”因为心情不好,我也顾不得淑女了,后面一句粗话,倒是没敢大声说出来,只是小声的嘀咕了声。

他探究的盯着我,目光忽然变得危险:“忽然间如此大胆,看来你似乎忘了那晚?”

那晚?我被杀手吓得大哭,是风靖寒救我,安慰我,熬夜陪我。哼,当时觉得风靖寒人真好,心里特别感动。但是,与银子的事一综合,觉得他就两个字:阴险!

为了六千两银子,连信誉也不要了。

我本打算,待拍卖会结束后就把杀手这事告诉他,可现在我犹豫了。

他那种唯恐天下很乱的想法(两次嘱咐我不要乱说),只怕听了这事,还会袖手旁观,关键时刻牺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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