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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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r-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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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我自作多情,而是不符合情理,他至少应该会好奇询问一下我的下落。
  我问老姐什么时候回去,她说可能两个星期以后。
  我和老姐每天跑各个景点,她一刻也不让我闲着,有时我想休息一下手机上会儿网她也不让。
  我这些天彻底断网,除了睡觉和吃饭就是和老姐到处走,说起来她一定要和我定一个房间,我说我介意,她说她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一个星期过去了,智秀一直关机。
  我又一次问老姐,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老姐只是说,那么急着想摆脱我吗。
  “现在还会做噩梦吗?”老姐突然换了个话题。
  “恩?”
  “做噩梦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
  老姐很温柔地看着我,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似乎也不记得有说过自己的梦给别人听过。
  我扯了扯了嘴角,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老姐又笑着说,虽然是大人了,但是有些事情不见得自己能够分担,说出来没什么难为情。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好像有什么事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第二天突然收到了智秀的短信,他说李瑶死了。
  我回消息智秀一直不回,回拨电话关机,这算是什么玩笑。
  
  这天我一直在想“李瑶死了”,没有和老姐说过话。
  老姐在一个小摊边停了下来,停留了几分钟后我开始想趁机开溜,其实之前以已经有想过好几次要“逃跑”。
  我看着老姐的背影,脚步向后摩擦着,心里准备开始加速的时候老姐的长发一甩,她的笑脸冲过来。我绷直了小腿,想要起步的决心还没完全放弃。
  “这个好看吗?”
  老姐举起手里的发夹在头上比了比,我僵硬了身体,表情呆滞。
  这个场景似乎以前发生过,突然回忆着老姐以前似乎是短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留长了。
  “不好看吗?”
  “你是不是应该先修剪一下。”
  “哎,其实我一直想剪掉的……”
  说着她把发夹放回原处,我看着那个落在饰物堆上的发夹,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何必像逃犯一样,如果我想走老姐又不会绑着我。
  “那为什么不剪?”我跟上老姐的步伐。
  “曾经有个人说我长发很漂亮……可是……还是不舍得……”
  老姐说着把右边松散的碎发挽到耳后,似乎没有把话说完整,她依旧笑着但是看上去并不快乐。
  我想起了智秀,原来头发的长短也可以是那么烦恼的事,然而他们一直不舍的不仅如此。
  
  晚上我明确提出要回家。
  老姐答应了,她认真地为我整理行李,一言不发。
  到家的时候我掏出一个发夹给老姐,她没有说话转身回了房间,因为她看到发夹的时候眼睛湿了,低头去接的时候可能已经有东西流下来了,不理解她是怎么了,我一时分辨不出她是感动还是悲伤。
  
  我返回学校的时候,李瑶的死已经在学校散播开了,她死在学校,一下子气氛变得诡异。
  我本想找智秀谈谈,没想他主动上来和我说抱歉,还问我前些天好不好。
  虽然没有理解也没有询问智秀在搞什么名堂,不过李瑶的死很值得研究。
  听说她死的时候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我对此很敏感。
  智秀说那棒棒糖应该是故意放进去的,因为牙齿部分没有沾上糖份,主要都集中在接触到糖体的舌头上,而且那个棒棒糖的颜色看上去不是草莓味的,是可乐味的,李瑶一直都吃的是草莓味的。
  “看来事发之后你做足了功课。”
  “她是从我们学校最高层的厕所窗口坠楼死的。”
  “不是自杀?”
  “光是那个棒棒糖我就不相信。”
  智秀说着掏出口袋里的棒棒糖,粉色的糖身躺在智秀美丽的手指上,他低垂着头,为手上蒙上一层忧郁的阴影,一簇头发滑至他额前,正好遮住我看到他眼睛的位置,那幽深的瞳孔好像第一次燃起了愤怒,而我也恨不得把那粉色的糖果捏个粉碎。
  




15

15、第十五章 。。。 
 
 
  智秀叫我回去上网,他要发我一个网址。
  他问我有没有看过星光百货六岁儿童坠楼的新闻,发现那个孩子尸体的时候嘴里也含着棒棒糖。
  我上网看了之后,发现照片上的棒棒糖颜色确实是可乐黑,死者都是坠楼当场死亡,都含着棒棒糖,如果是他杀,凶手如何不被发现又为何要这样做,棒棒糖到底是要传达什么意思呢?
  第二天我再上这个网想要看是否有新的信息发布的时候,发现无法访问了,智秀也说不能访问。
  之后我搜索和棒棒糖有关的死亡事件没有答案,最后我搜索“棒棒糖、女孩”找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结果。
  
  城市的建设很快,高楼不断拔地而起,所有的缝隙越来越小,沟通并没有同步流畅,拥挤反倒让人更加产生隔阂。
  我望着远处,附近几乎没有空地可以再创造什么,而我脚下的这块地原先是所私立小学,现在正在动工改造成某大卖场的分店。
  很久没有站那么高了,虽然这里还没有学校宿舍高。因为李瑶的“自杀”,现在学校楼顶的门都锁死了,禁止学生上去,想想那个时候还让智秀上演自杀的戏码。
  我弯起了嘴角,今天的气温很暖和,风有些大,旁边的人看着我,黑色的头发因为风力的关系紧紧贴着侧脸,他也许想知道我是否在笑,为什么笑。
  第一次遇到智秀的时候就是在工地的建筑楼顶。他的头发还是那么黑,皮肤那么白皙,头发还是和那时差不多长,智秀这次没有把头发扎起来,如果一直不剪的话不知道会长到什么程度。
  这样看上去,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初次遇见智秀的那天。
  “还记得我们20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吗?”
  智秀抓住贴在脸上的头发,松开紧闭的双唇,片刻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他往下望,一放手头发又舞动起来。
  “一直在想以前的事吗?不要陷入回忆……”
  我以为他会说“应该是5年前吧”,然后可能会露出细微的笑容。
  “你以前告诉我的,不要陷入回忆。”
  是吗,我自己都忘记了。
  我靠向智秀,一只手搭着他的右肩,把头搁在他左肩上,也往下望。
  “你有怀疑过自己的记忆吗……”
  智秀抬头看我,几根他的发丝粘在我的嘴唇上,像触电一样,我顿时直起了身,把头移开了,不是应该很喜欢这种感觉吗……这次我把手也放下了,就在松手的瞬间智秀搭上我的肩膀。
  “难道你真的以为是20年前?”
  智秀扑闪着眼睛盯着我,这是他难得的玩笑,如果他能再笑得明显一点就好了。
  “智秀,你是不会对我说谎的吧。”
  智秀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小声说:“听,有人来了。”
  
  离开工地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我一直走到智秀身后,脑海浮现出网页上的信息还有梦里的残碎画面,关于棒棒糖的事,是否他比我知道的更多。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缘故,觉得最近大家都很奇怪,今天因为不想吃药被老姐骂了,她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发火的,这次她过于执着了。
  我以为头不疼了所以不想吃药,可是睡觉前我头又不舒服了,老姐说我不乖乖吃药头肯定要疼,每天都吃药突然断药肯定是不行的,在我关电脑前还进我房间说给我最后一次吃药的机会,水都端好了,可是我还是坚持不吃。
  我分散自己的思维,想些事情也许就好了,可是越想越严重,我变得急躁不安,于是我索性打开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棒棒糖的图标,我居然忘记点它。这个是我特意做的标记,这是个网页,上次在网上搜索到的结果我保存了下来。
  这是一个女孩的博客,里面只留下一篇文章,放了一张照片,底下有一行字:我一直在体会甜蜜的滋味,但是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分享幸福的味道。
  这篇文章是在4年前发表的,看整个版面设计就知道这里是一个小女生无聊的胡言乱语的天地,真的如糖蜜般有些让人发腻。
  但是那张照片真的惊吓到我了。那个女孩披着长发,黑黑直直的,梳得很整齐,一根棒棒糖举在唇边,微笑着看着镜头,咋一看我以为是智秀,再看我以为是别人拿智秀的照片来恶搞。
  这个女孩和智秀长得很像,事情如此巧合,我再次变得莫名烦躁,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是被我遗忘的。
  
  我闭上眼,眼前都是一个长发女孩的面孔,不知道是智秀还是谁,突然觉得很恐怖,像是恐怖小说里的女鬼来复仇似的,再想下去可能就掉眼珠张血口要你的命了。
  可是真的是要我的命,脑子里乱七八糟,变得疑神疑鬼,智秀难道你是被鬼附身或者干脆你就是鬼?
  我越想越头疼,突然门开了,灯也亮了,老姐端着水,看样子是要我吃药。
  这次我乖乖吃了药,老姐来的真是时候,她果然是放心不下我的,是我太任性惹她发火,我给自己一个解释,大家都很正常,只是我自己思想过于复杂。
  




16

16、第十六章 。。。 
 
 
  晚上的时候我把那个女孩的照片发给智秀。
  “你还有个妹妹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消息回复我打算睡了,也许他可能有些不高兴了,当我打算睡去的时候智秀终于回了消息。
  “是我姐姐。”
  我一看消息睡意全无,怪不得觉得那么诡异,原来这张算是生前遗照。
  “对不起。”
  “我乱说的,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智秀回复我。
  我猛得坐起来,不知道是谁开谁玩笑,智秀居然也会来这招。
  “不是吗?”
  “不是。”
  “早点睡觉。”
  智秀发了两个消息过来后就不再理我。
  可是我无法“早点睡觉”了,我开始害怕睡着还会做那个梦,居然开始害怕那个梦。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有几次我都偷偷把药吐了,一会儿吃一会儿不吃变得不正常了……不记得从哪天开始我一直需要吃治头疼的药,老姐告诉我医生说我缺少一种营养,如果用脑过度或者不注意休息就会头疼,具体原因也是说不清楚,总之大碍没有但是需要药物控制。
  可是这不会是药的关系,不会的,我要去看医生,我可能只是突然病了,病了就要吃药,吃了药就好了。
  
  这些天我在学校不怎么说话,智秀也没有主动找我说话,只是放学的时候他会和我一起回家。
  我们都没有提起那张照片的事。
  这个学期智秀不再住校了,每天都主动叫我一起回家,每天上学也经常会遇到他,渐渐和智秀相处的时间变长了。也许智秀找回和姐姐在一起时的“形影不离”,而我真的和智秀的距离近了反而不习惯。
  因为智秀每天都相伴着,并且休息日的时候老姐把很多家务交给我,我要出门她都要问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没有机会去医院,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我怀疑自己变成了犯人,每天有人监视着,奇怪的情绪又来了,难道又是我想多了,可是这究竟是我的敏锐还是乱想,老姐从来不掩饰她对我的任何“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也从来不会说原因,还是那样,我不问,她也不说,我问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今天我决定逃课去医院,虽然有些课确实无聊但是我还是保持出勤率,这次我只能放弃一次做乖学生的机会。
  去医院之前我找了好几次医保卡,可惜找不到,于是我只能去医院办病历卡。
  在医院做完检查后医生告诉我最好去精神科检查一下,或者直接去精神卫生中心。
  我没有多问,不管医生的态度如何,看来我确实有些问题否则也不至于直接就叫我去看精神科。
  我先去精神科做咨询,医生先让我在仪器上做了测试,然后他问我平时有没有吃药,家人知不知道,问了一些问题后他最后很直接地告诉我,我有精神分裂。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看我表情不是很相信补充说可以去精神卫生中心复查。
  “我一直在吃一种治头疼的药,下次我带来是否可以知道是什么药?”
  医生说如果连自己吃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很可能我的家人知道我的情况一直隐瞒着。
  医生的话真的像一道闪电一样劈下来。
  我的药都是老姐保管的,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以前有问过她,她说把小瓶的都装一个大瓶里方便,以后就没有在意了。现在想来,她一定是每次都在我不在的情况下把药倒进瓶子里,包装什么都不会带进家,药单什么的都藏好了,所以我的医保卡找不到很有可能也是她藏起来了。
  我回家的时候一直在努力回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变成了这样……
  
  这天晚上我假装吃了药,把药藏好准备明天带去医院。
  “智秀,你讨厌我吗?”
  “不。”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怎么了?”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发消息给智秀是一个错误,可是我忍不住想要问问,平时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自己没意识到但是却让人觉得奇怪。
  
  第二天我拿着昨天开的病假单给老师,内容当然不是照实写的,我光明正大“旷课”半天去医院。
  我把药给医生,医生说光看样子不能十分肯定,让我过几天再来,他说药还是每天吃,因为现在的我状况还不错,说明这药应该就是控制我病情的,只是不知道具体名字。
  “这个药吃了会让人失忆吗?”
  “呵呵,药都是有副作用的,可能会影响你的记忆力,所谓‘失忆’一般也只是刚才做过的事马上又忘记了之类的。”
  “以前要是有些事想不起来了和这个没有关系吗?”
  “你确定是想不起来而不是你的幻想吗?有些病人会把幻想的事当做是自己发生过的事,除非,你以前刻意忘记某些事,选择性失忆。”
  “也就是说可能我会幻想出一个人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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