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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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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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人“嘤”了一声,身子微微扭动。

周宣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两只剪水清瞳大眼睛,乌黑晶亮。一眨也不眨,然后是鼻子和嘴,离得那么近,鼻息相闻。

“啊,小颦你怎么钻到我怀里来!”周宣惊道,双手却没放松,依旧搂着。

羊小颦眨眨大眼睛,无语。她早早就醒来了。可是周宣侧身面向着她,一只手搭在她肩头,一条腿还压在她膝弯上。害得她一动都不敢动,现在反而是周宣无辜地向她质问。

周宣稍稍松开一些,依旧没放手,看了看窗棂晓色,说:“天好象已经亮了,不过雨还在下,赶不了路,我们再躺会,说说话。”

羊小颦脸红得发烫,睫毛垂下,飞快地颤动。

“嗯,小颦,你真是十三岁吗?”

羊小颦微微点头。

“呃——那我猜你月份肯定很大,该不会是正月里出生的吧?”

羊小颦有点吃惊地抬起眼,惊奇地点点头。

周宣呵呵笑,心想:“这还差不多,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又是北方女孩子,个子高发育得早也正常。”说:“告诉我,你正月什么日子的生日,我会为你庆祝生日的。”

羊小颦定定的望着周宣,美丽的眸子浮起一层雾气,迷离梦幻,幽美难言,慢慢的从被底抽出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周宣眼皮底下,模样可爱之极。

“啊,正月初一啊,你这生日可真够大的,比我大多了,我十二月初一,一个年头一个年尾。”

周宣笑嘻嘻地说着,羊小颦却把脸贴过来,额头抵在他下巴上,柔软地身子微微战栗着,嘤嘤道:“公子——”

周宣应了一声。

羊小颦又叫了一声:“公子——”

周宣又应了一声。

羊小颦再叫了一声:“公子——”,伏在周宣怀里地身子扭动了一下。

周宣有点明白了,羊小颦这是要献身哪,这么美地少女声声娇唤,就是太监也要长出凶器来,周宣心底剧烈骚动,把持不住了,捧起羊小的脸正想亲下去,这时来福在屋檐下说了一句话:“下这么大的雨,今天赶不了路了!”

周宣“嘿”的一笑,强压欲火,低声说:“小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不错,以后也会待你好,你就想以身相许?”

羊小颦晕红双颊,点头。

周宣说:“女孩子感激一个人不见得就要以身相许嘛,呃——当然了,以身相许给我,我是很乐意,不,很欣慰的,这表示你信任我、依赖我,对吧?”

羊小颦看着周

眼神就是在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周宣说:“你还小嘛,我不大习惯。”

羊小颦含羞吃吃问:“那,要多大?”

周宣无耻地说:“等你十五岁生日吧。”

羊小颦埋下头,安心地靠在周宣怀里。

周宣怜惜地抚弄着她的黑发,心想:“这男尊女卑的年代,一个入了乐籍终身不能脱籍地歌妓,可以被主人随意赠送、买卖,内心的无助和前途的迷茫可想而知,所以,一旦遇到一个比较尊重她们的男子,就格外感激,就想依附终身,其情可悯啊,小颦倒不是随便的人,只是因为我周七叉公子太出色——”

四痴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周宣的意淫:“周宣,快起床,‘摸不得’不见了!”

周宣赶紧坐起身来,应道:“我马上来。”示意羊小颦等下起来。

周宣一夜未解衣,这时穿上乌皮六缝靴就出来了,反手带好房门,问:“怎么回事,‘摸不得’跑到哪去了?”

四痴和三痴站在屋檐下,四痴捧着个黑陶罐,深深自责说:“都怨我,昨夜打那么大的雷没去看一下‘摸不得’,盖子没盖好,‘摸不得’肯定是受惊跳走了!”

店主人听到叫嚷,不知丢失了什么贵重之物,赶紧来问,得知是一只蟋蟀,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意思是说:“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只虫吗!”转身就要走开,自顾干活去。

四痴看不得店主人那嘴脸,怒道:“你瞧不起一只虫子是吧,这只虫子比你这客栈值钱一百倍,这次洪州重阳虫战冠军是谁知不知道?就是我丢失地这只虫,你说怎么办吧?”

店主人地汗下来了,苦着脸说:“小老儿哪里知道这虫这么金贵啊!”

周宣懒得和店主人啰嗦,说:“老四,别急,‘摸不得’的三只妃子都还在吧,好,把它们全放了,然后我们跟着这三只妃子,应该就能找到‘摸不得’的藏身之处——老板,约束伙计不要乱走动,惊跑了或者踩死了我地宝虫你是赔不起的。”

“摸不得”的三只宠妃被放了出来,蹦蹦跳跳朝三个方向跳去,周宣、三痴、四痴,一人跟踪一只,不一会就听到三痴叫道:“在这里。”

四痴去得好快,眨眼就到了三痴身边,果然见睥睨洪州的猛虫“摸不得”躲在一处墙根下,见它妃子来接驾,虫颜大悦,立即宠幸起这只爱妃来,就在墙根下交尾,发出“吱吱”的颤声。

周宣走过来笑道:“‘摸不得’真是一只淫虫,喜欢野合,还叫床!”

四痴瞪了周宣一眼,静等“摸不得”行幸虫妃完毕,然后收其入罐。

四痴问:“周宣,你还没告诉我前天‘摸不得’为什么能赢‘虎痴许褚’?”这个疑团梗在他心里两天了,一直没机会问。

周宣笑道:“自然是‘摸不得’奋勇拼搏的结果,当然了,老四先生精心喂养之功也不可没。”

四痴说:“别糊弄我,快说,为什么要用‘虎痴许褚’妃子的血浆涂‘摸不得’脑袋?”

周宣道:“这是我的养虫秘技,我岂会告诉你!这样吧,念在朋友一场,当你成为我的虫奴兼茶奴时,我会把这个绝秘告诉你。”

四痴怒目而视。

来福和陈府的车夫走过来,来福说:“姑爷,老杨说可以赶路,这雨等不得的,深秋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

周宣想想也是,若这雨一下就是半个月,难道还在这荒村野店呆半个月不成!当即去洗漱吃早餐,托店主人向村民买了四套斗笠和蓑衣,与三痴、四痴、来福都穿戴上,带上一些甜酒、熟肉、果子,便冒雨上路了。

这路果然泥泞了许多,骑马还好,马车行驶起来就不畅了,出了随家庄十五里,迎面见一辆车、两个骑马的、还有一个步行的,那步行的边走边说:“这条路走不过去了,前面一段路被大水冲塌了,步行都过不去,更不用说车马了。”

三十四、一起来唱山贼歌

福赶紧拉住那个行人问究竟,原来此去十里外有一段山坡,一边是陡峭的河岸,昨夜大雨,山坡泥石滑落,将道路冲毁了数十丈,这条官道走不过去了,要通知官府赶紧派人来修。

周宣傻眼了,这一修路起码十天半个月,问:“此去江州,可另有他路?”

那人说:“除了水路,就是走鬼牙山,那里有一条偏僻山道,可以绕过前面那一段。”说罢就要赶路。

周宣问:“等一下,请问你识得走鬼牙山的路吗?”

那人点头说:“在下就是那边随家庄的人,怎么会不识鬼牙山的路。”

周宣说:“那正好,我雇佣你,一两银子,你带我们走鬼牙山。”

那人喜道:“甚好,我正顺路去永修走亲戚,走吧。”

这人说他姓随,随家庄的人嘛,自然姓随,说叫他小随就行了。

小随也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上了车辕坐在车夫老杨旁边。

老杨问:“鬼牙山马车可以过吧?”

小随说:“可以过,就是颠簸一些而已。”

众人放了心,按小随指点,从左侧绕了一个大圈,向山陵间觅路前行。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中午时分,一行人在一处小树林歇息了片刻,吃了一些食物,给马匹喂了一些豆料,继续赶路,要在天黑前绕过鬼牙山,赶到石嘴头投宿。据小随说,这里到石嘴头就是三十里路,其中二十里是山路,平时一个多时辰也就走过了,这下雨天或许要多费一些时间。

一行人在逼窄的山路间蜿蜒前进,大约走了十来里,小随说:“抱歉,且容在下到路边方便一下。”跳下马车。钻到路边树丛中。

周宣他们等了好一会。没见小随出来。来福大声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三痴、四痴兄弟毕竟是常年过刀头舔血日子地,立即警觉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护在马车前后。

周宣也觉得不对劲,四下一看,哇,两山夹峙。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地势极其险恶,三国里的武将要是被敌人诱进这种地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或者万箭齐发,或者滚木礌石,或者火攻,或者水淹。总之是呜呼哀哉了!

来福还在直着嗓子叫:“小随——小随——”

周宣说:“不用叫了。赶快下马站在马和车子之间——”

话音刚落,就听得山路两端马蹄杂沓,来了几十个人。把来路和去路都堵上了。

老杨惊道:“山贼!”

鬼牙山一带,早些年是有小股山贼出没,但近年来没听说还有盗贼啊,这一带虽然多山,但山不高,林不深,官兵要剿也容易。

山路两端的两伙人气势汹汹地逼近,都骑着马,斗笠都不戴,赤头冒雨,头发披散着,黑带抹额,脸上也涂得漆黑,只有眼白和牙齿闪亮,手里钢枪、大刀,杀气腾腾。

其中一个山贼听到了老杨的惊呼,赶紧应道:“没错,爷爷就是山贼,抢钱、抢美女、抢地盘,赶紧把美女、银子给爷爷交出来,留你们个全尸,不然的话,斩成肉酱。”

羊小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一脸骇然欲绝的神情。

来福惊恐道:“现如今山贼怎么这么狠了,我弟弟旺财去年就被独行盗抢劫过,交出身上的八百文就饶他走人了,这——”

那山贼大笑道:“那都是不成器的小贼,象爷爷这样大股地山贼自然是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了。”

周宣看看三痴、四痴,堂兄弟二人都是面带讥讽之色,手都没按刀柄,骑在马鞍上抱臂冷笑,根本不把这些盗贼放在眼里。

周宣有底气了,朝羊小颦摆摆手,示意别怕,哈哈笑道:“各位山贼是新入伙地吧,怎么看上去不象是山贼,倒象是官兵!”

两伙山贼三十多个人,听到周宣地话都是一愣,那个话多的山贼问:“我们是新入伙的,新入伙的怎么了,我们杀起人来更狠,兄弟们,给我上,砍了这小子,这小子最可恨!”

周宣叫道:“等一下,等一下,各位山贼,你们好象不懂山贼的规矩啊,山贼哪有这样的?”

山贼喊叫道:“山贼的规矩就是杀人越货,杀!杀!杀!

周宣斩钉截铁地说:“错!哪一行都有规矩,山贼也有山贼地规矩,难道你们都不会唱那两句?”

“唱什么?”众山贼齐声问。

周宣说:“打劫要唱——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会唱吗?来,我教你们,大家一起唱,预备齐——”

有两个山贼面面相觑,嘀咕说:“还有这规矩,这唱得还挺押韵,要不大伙先学学?”

这么蠢的山贼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山贼都吼叫道:“我们不收买路钱,我们要你们的命。”

周宣收起笑脸,冷冷地问:“你们手里的刀枪都是兵库房领出来的吧,看看兵器上有没有镇南都护府的钢印?”

众山贼一起大惊,脸上的黑墨这时被雨水洗涮,露出肉色来了,难掩惊慌之意,互相看看,嘶喊道:“杀!杀!杀!”个个能征惯战的样子,双腿挟紧马腹,手中挥舞刀枪,从山道两头向周宣诸人夹冲过来。

三痴问周宣:“主人,杀还是留?”

周宣眯起眼睛说:“留一个。”这时没什么心慈手软好讲地,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收了三痴这样地剑术大高手当剑奴,那他今天可能真的就要死在这鬼牙山道上,尸体都会被捣烂,来福也会死,主仆二人一去洪州就不回,他在江州的两位小娇妻就永远等不到他回来了!

三痴扭头说:“四弟,你对付那头。”背上玄铁剑“”然出鞘,整个人象弹丸般从马背上弹起,跃入山贼群中,脚尖在一个山贼脑袋上一点,玄铁剑往脚板底下一割,另一手抓起山贼地头发,借力一跃,那山贼的脑袋就与身体分离,脖腔狂喷血。

三痴就这么在山贼脑袋上跳跃,象收割稻子一般接连割下五个山贼的头颅,五个头颅的乱发交缠在一起,拎在手上,鲜血飞洒,象半空中下着血雨。

这头的十余名山贼惊恐无比,再不敢上前,一个个把手中兵器向天狂舞,护住脑壳,不让三痴落脚,却是毫无作用,手中兵器一个回合就被磕飞,脑袋离开脖子升上半空的瞬间,还能维持五官知觉,能看到自己的脖腔在喷血——

乘下四个山贼滚落马鞍,双手死死抱住脑袋。

三痴飞身落地,这回没割脑袋,三剑三个,刺死三人,只留了一个,一脚踢在他腰眼上,封住穴道,将手中六个脑袋丢在地上,揪着剩下的那名山贼走回来。

这时,四痴也已将去路的十一名山贼尽数杀死,他很干脆,都是一剑穿喉,不象三痴那么残忍,割下脑袋拎在手上感受沉甸甸。

周宣也瞧得惊心动魄,第一次感受三痴、四痴兄弟的铁血残酷。

“主人,问问这家伙。”

三痴将仅存的那名山贼丢在马车前,那山贼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嘴唇在打哆嗦,牙齿格格响。

周宣定了定神,问:“是魏觉派你们来的吗?”

那山贼吓得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点头。

四痴取了山贼的兵器来看,并没有镇南都护府的字样,看来操办此事的人还是满小心的。

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周宣皱着眉头,没想到魏觉这么狠,就要置他于死地,现在怎么办?当然不能回洪州去和一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公子理论,还是带上这名证人回江州再说,告诉伯父林,看此事如何处置?毕竟这事牵涉太大!

四痴怒道:“还真是那个魏觉!周宣,你付我一万两银子,我去帮你杀了他。”

周宣道:“啊,我们关系好成这样了也谈钱哪!”

四痴说:“山贼有规矩,我们游侠也有规矩,不付钱是不杀人的。”

“那你刚才不是杀了十一个!”

“那不算,那是自卫,这些人也想杀我。”

周宣想了想,说:“魏觉先不杀,这人早晚死在我手里,现在去刺杀反而让他老爹怀疑我们,怀疑你们师兄弟。”

四痴想想有理,不再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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