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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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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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一放松,夏侯流苏心底的欢喜便一阵阵往上冒,终于能和公子在一起了。而且是长相厮守,还要生儿育女,这夜色多美好啊,河流、树木都那么可喜。

月亮升上来了。十七地月亮也很圆,又大又亮。

夏侯流苏与周宣并骑而行,轻声歌唱:“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公子,这阙词流苏唱了千遍,连我爹爹。都,都听熟了。当初公子填这阙词好象就预见到我会离开公子,这词就是写流苏对公子的相思之情呢,分别三月,流苏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公子。”

周宣道:“我也想你呢,担心清源兵败你受到伤害。天幸你会来福州,这不是奇缘是什么?冥冥中有人指引着我们又走到了一起…………”

夏侯流苏道:“那是月老的红线牵着流苏和公子呢。”

周宣笑道:“嗯嗯,是是,月老地红线系在你的足踝上,你跑得再远,都要回来地,回到我身边。”

夏侯流苏低低的道:“流苏再也不离开公子了。”

周宣从马背上探过身去,笑道:“来,亲个嘴。感谢月老。”

夏侯流苏身子往后仰了仰,羞道:“感谢月老要去月老祠,哪有这样地!”

周宣道:“月老祠自然要去,但月老最爱看到人间男女相亲相爱,看到我们亲嘴就会给我们祝福的,来…………”

夏侯流苏迟疑着,但看着周宣那样斜着身子应该很辛苦。只好倾身过去。嘴唇刚触到他的唇,就被他吸住。黏在一起分不开…………

天上的月老有没有看到周宣与夏侯流苏亲嘴不得而知,但夏侯昀却是看到了。

夏侯昀坐在乌篷船舱中,船舱两侧各有一扇窗子,他看着女儿与那姓周的小子并骑而行,状极亲密,后来竟然亲起嘴来了,看来女儿昨夜说的已经把身子给了这姓周的小子不是虚言啊!

夏侯昀摇着头咕哝道:“罢了罢了。”

竹篷船上地四痴突然站到船头高声道:“主人…………主人………

周宣这时与夏侯流苏已经暂停接吻,手牵着手骑马散步似地,应道:“老四,什么事?”

四痴道:“我刚才听到一声虫鸣,至少是少将级的猛虫,快快停船,我要上岸捕虫。”

周宣道:“是前面那只船地蟋蟀叫吧,刘掌柜捕到了一只好虫…………”

乌篷船上的雪猪太子哈哈笑道:“没错,正是本掌柜的猛虫在叫。”

四痴在船头立了一会,怏怏回舱四痴刚进去,清乐公主又站出来了,月下舟头,裙裾飘飘,唤道:“宣表兄,上船来,我有话和你说。”这公主完全不管雪猪太子就在前面的船上,肆无忌惮哪。

周宣看了看夏侯流苏,夏侯流苏眼望河中船上地清乐公主,颀长秀美宛若偶谪凡尘地月宫仙子,不禁叹道:“好美的公主啊!公子真要把她送到南汉去?”

周宣道:“那南汉太子对清乐公主似乎无甚兴趣,倒是对奚二娘注目不已,干脆换换,把公主留下,奚二娘给他。”

夏侯流苏“格”地一笑,问:“公主留下给谁?”

清乐公主又叫了起来:“宣表兄,我头好痛,你快来。”

那竹篷船也悠悠靠岸而来。

夏侯流苏便道:“公子上船去安慰一下公主殿下,我且骑一下这照夜白,这马真厉害,前夜我和黑玫瑰怎么追都追不上,照夜白还驮着两个人呢!”

周宣知道清乐公主很缠人,不上船的话不会放过他的,应道:“好,我这里有治头痛的特效药。”

周宣跳上竹篷船,与清乐公主进船舱坐下,一盏架青瓷灯散发着晕黄的光,映得人脸轮廓柔和,映得清乐公主的肌肤更象是玉雕的一般,寻常少女地裙饰穿在她身上自有一种高贵的气质,那种美丽是来自骨子里的。

小茴香捧过一盏茶来,甜甜道:“姑爷请用茶,这是老四先生亲手烹制的。”

四痴抱膝坐在船头,离舱中几个女子远远的,严守男女之防。

周宣举盏品了品,说道:“水一般、茶尚可,但烹茶手艺一流,假以时日,可以与我比肩了。”

四痴没朝这边看,耳朵可听着呢,“哼”了一声道:“我一直比你强。”

周宣一笑,问清乐公主:“公主,头痛好些了没有?我这有治头痛的好药。”

“什么药?”

“麻沸散。”

清乐公主在周宣膝盖上打了一下,赶紧缩回手,正襟危坐,她虽然胆大放肆,但毕竟舱里有别人,不敢和周宣太亲昵,便道:“宣表兄说说,你今天怎么杀了那老和尚的?”

周宣先问四痴:“老四,你后来见到盘山长没有?”

四痴道:“没有,力虎不是说盘山长保护他们大族长去了吗?”

周宣道:“盘大族长应该也脱险了,她熟悉地形,又有族人相助,那十几个清源武士要抓她真是枉自送了性命。”当即便将在客栈中与僧景全尔虞我诈、最终他周七叉棋高一着,僧景全死在了茅坑里地事一一说了。

清乐公主与小茴香、芳茶三人都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死还有死得这么好笑地,真是少见。

流水汩汩,健壮仆妇奚二娘执一根两丈六尺长的竹篙立在船头,竹篷船顺流而下,不需她撑船,她只要保持船头向前,不要打横就可以,听得周宣说中午时地事,心里是又怕又恨…………

四痴看了奚二娘一眼,用手轻叩船舷:“小心撑船。”

奚二娘知道这小个子在监视她,她对这小个子殊无惧意,斜眼瞅了瞅,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小个子没事在劈柴玩,右手一把短刀,左手一根木柴,将木柴往上一抛,那木柴在空中旋转着,右手刀劈出,没等木柴飞溅出去,左手疾探,就把木柴抓住,丢在脚下,已经劈成两半了。

在洪州,四痴以手指敲碎坚硬的生核桃吓退了赛郭解宋武,在福州,四痴以劈柴绝技吓得奚二娘不敢有异心。

壮哉,老四!

六十四、负荆请罪

乌篷船在前,竹篷船在后,两艘船先后顺流进入闽江,水流顿时浩大了许多,船速也加快,岸上跟着的夏侯流苏和力虎等人也催马快行,金毛犬鲁鲁被力虎抱上马背歇息。

夜已深,清乐公主手托香腮,有点坐不住了,长途赶路很累,但与前几日被僧景全押着上路那又是天壤之别,心情舒畅多了,这种小船她还没乘坐过,听着舱外沉沉的流水,看着宣表兄在晕黄灯光下微笑着说话,感觉很温馨,娇慵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宣表兄我困了。”便娇恹恹侧卧着,头枕在芳茶的腿上,眼波朝周宣一荡,心里想着要是枕着宣表兄的腿入眠就好了。

竹篷船上的褥垫图案精美、质地轻柔,是从马车上搬来的,那辆马车还是僧景全等人停在雪峰山下,被盘山长顺手牵羊搞来了,现在那辆马车便弃在了河岸边,不知便宜哪个村民了。

清乐公主淡紫色的长裙熨贴着珠圆玉润的胴体,秀颈长腿、细腰隆臀,侧卧的姿势周宣也不是第一次见,每次都是那么诱人,前夜抱在怀里反而不觉得,现在这样有点距离看来真是天生尤物、勾人魂魄。

小茴香、芳休两个小丫头也东倒西歪了,小茴香还迷迷糊糊说:“姑爷,小茴香服侍姑爷歇息吧?”

这竹篷船睡四个人也尽睡得下,但就这样与清乐公主还有两个小丫头滚在一起睡也太那个那个了,周宣便坐到船头与四痴闲聊,谈些围棋、蟋蟀和茶道。

四痴问:“主人。那雪猪太子在哪里捕得了一只青背蟋蟀?”

周宣道:“说是前几日在岸边歇息时捕到的,这家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仅次于我了。”

四痴道:“我们今年连一只黄背蟋蟀都没捕到,去年运气好,捕到只黑背虫竟然有少将以上级别地实力。想念摸不得呀!”

周宣道:“现在正是蟋蟀最活跃的时期,应该能捕到好虫,我答应过你的,一定要捕到中将级以上的猛虫,并且在兴王府五国虫战中夺魁。”

四痴想起她与周宣之间的那个赌约了,问:“主人若真得了五国虫战魁首,要我答应你一件什么事?”

周宣道:“先不说,我现在光杆帅一个,手下无大将,心里没底呀。”

四痴咕哝道:“反正你要是提出太过分地赌注。我也不会答应你。”

周宣笑道:“我们情同兄弟,我就是再过分那也是为你好嘛。”

忽听得前面乌篷船掌篙的费清高声问:“周郡…………周客官,鼓山离此不远,约有十里水路,我等还要去鼓山否?”

周宣应道:“当然要去。”

十里水路,顺风顺水,不需小半个时辰便到了,两艘船在闽江北岸一处平坦沙地泊下,不一会。夏侯流苏等人也赶到了。

这时约莫是凌晨丑时。明月西斜,天地朦朦,朝北望,十里外鼓山青黑色的山影郁郁静穆。

夏侯流苏靠近问:“公子,何事停船?”

周宣道:“流苏,你上船歇息,我与老四去鼓山那边看看。”

夏侯流苏道:“我陪公子去。”

四痴道:“主人,还是待天明再去吧,骑马夜行,遇到吴越兵必受查问。”

周宣想想也是。便招呼岸上众人道:“诸位都下马休息一下。”又问邻船的费清:“费中郎,獐子肉还有没有?”

费清道:“尚有十余斤獐子肉,却是生的。”

周宣道:“让刘掌柜烹肉。”

费清道:“我家大掌柜睡着了。”

周宣道:“叫他起来,这是他的拿手厨艺,别人烹制,他会不悦的。”

费清只好去推醒太子殿下,那雪猪太子听说周客官让他起来烹制獐子肉。一轱辘就爬起来了。哈哈笑道:“周客官、各位客官,请稍候。看本掌柜的手艺。”

周宣跳上河岸,找了一处地方撒尿,看到四痴走得远远的,过了一会绕回来,心道:“老四这个女扮男装也够辛苦的,对了,她难道每月不来癸潮地?修炼到斩赤龙的境界了?”

乌篷船上的三名清源武士架着夏侯昀也上岸了,夏侯流苏过去和爹爹说话,夏侯昀爱理不理,只说了一句:“流苏,你好自为之吧。”

夏侯流苏不敢多说什么,只在爹爹边上跪坐着,心里隐隐的不安。

獐子肉的香味开始飘溢,雪猪太子站在船头,笑眯眯道:“诸位客官,肉烹好了,请品尝,周客官先请。”亲手舀了一碗,让费清给周宣送去。

周宣捧着那碗獐子肉到夏侯昀面前,递给夏侯流苏,说道:“岳丈大人,僧景全的点穴术没人解得开,委屈岳丈大人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好了…………流苏,你来侍候。”

夏侯昀突然开口道:“周宣…………”这是夏侯昀第一次未以“姓周的小子”相称。

周宣忙应道:“岳丈大人有何吩咐?”

夏侯昀看了看着陶碗的女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待流苏,流苏自幼没有了娘,我这个做爹的又是一个粗人,哪会照顾孩子,流苏跟着我吃苦了!”

夏侯流苏一听爹爹这话,喜上眉梢,爹爹终于同意她和周公子在一起了,说道:“爹爹疼爱女儿,女儿从没觉得苦。”

周宣郑重表态道:“岳丈大人放心,小婿一定会待流苏好地,再说了,我哪敢欺负流苏啊。她鞭腿那么厉害。”

夏侯流苏羞涩一笑,看看爹爹,却并无笑意,只是点点头。

食罢獐子肉,周宣从船上取下一块羊毛毯。铺在一块江边大石上,曲肱高卧,听着江水和虫鸣,词兴逸飞,叫道:“流苏,来,我有新词一阙念给你听。”

夏侯流苏看了看爹爹,夏侯昀微笑道:“去吧,出嫁从夫呢。”

夏侯流苏大羞,撒娇道:“爹爹也取笑女儿。女儿不理爹爹了。”说着,盈盈起身,噘着嘴,一边走一边回头瞪她爹爹。

夏侯昀面上呵呵笑着,心里无比沉重,他地双手撑在地上,只要他愿意,他现在可以一跃而起。

周宣见夏侯流苏过来,轻声笑道:“流苏。你爹爹回心转意得好快啊!”

夏侯流苏秀眉一蹙:“公子不相信我爹爹?”

周宣道:“怎么会。我是感慨世间感情力量之大,至坚至锐,可以改变一切,五伦之情,君臣、父子、兄弟、夫妻、朋友,我以为君臣是最轻地,什么国家大义,那是最迂阔的,我只要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过得好就行,当然了。很多时候,家和国联系在一起,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来走这漫漫南汉路。”夏侯流苏跪坐在周宣身边,听他高谈阔论,微笑道:“可我爹爹却是论说认为君臣最重………

周宣道:“陈思安算君吗,不过一割据军阀而已。不过岳丈大人似乎开窍了。爱护女儿女婿胜过了愚忠陈思安。”

夏侯流苏得到了爹爹同意她与周宣在一起,心情非常愉快。将一缕散落的鬓发掠至脑后,问:“公子不是说新得了一阙词吗,念给流苏听听,流苏最爱公子地诗词…………公子叉过手了吗?”

周宣老脸一红,心道:“我叉什么手啊,不过是刚好记起一阙应景的词而已,不吟白不吟,我周七叉岂能数月无新作,辜负我唐国第二才子的美名!”说道:“叉过了,你听我吟来,这又是一阙《水调歌头》,同样是咏中秋的…………”

周宣朗声吟道:“砧声送风急,蟋蟀思高秋。我来对景,不学宋玉解悲愁。收拾凄凉兴况,分付尊中录,倍觉不胜幽。自有多情处,明月挂南楼。怅襟怀,横玉笛,韵悠悠。清时良夜,借我此地倒金瓯。可爱一天风物,遍倚栏干十二,宇宙若萍浮。醉困不知醒,欹枕卧江流。”

词中颇有不伦不类处,何来南楼?何来玉笛?十二栏干何在?但自来诗家好作虚言,居住茅棚也自认为是高楼,喝地是白水写到诗里成了美酒,所以夏侯流苏只有欢喜赞叹,衷心佩服公子高才。

周宣道:“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要叫宣郎,来,试着叫一声。”

夏侯流苏忸怩道:“流苏叫不出来。”

周宣道:“谁说的,你很会叫。”眉梢一挑,露出张敞画眉的谑笑。

夏侯流苏一愣,便即醒悟,月下也能看到脸红,娇嗔道:“公子欺负人家…………”

周宣道:“那你叫我…………”

夏侯流苏左右看看,这才低声道:“宣郎…………”声音娇颤,悠呜如箫管,女子动情的低唤真是回肠荡气,低徊不已。

周宣握住她的手,说道:“到了漳州海岸,你便下船,到江州等我。”

夏侯流苏坚决道:“不,我要陪公子…………宣郎去南汉,同去同回。”

周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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