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受宠- 第287部分

宴席过后，该走的人都往自己该去的地方去了。

十日后，东方旭来到了龙廷骁所说的梁城。一眼望去都是半淹没在水中的房屋，毫无人气的城域不是没人，而都是老弱病残。没有的吃，只是勉强找些干净的水喝，实在找不到就喝淹没房屋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吃的东西，整个城域看不到一只动物，就连天上飞的都看不到。

看到这一切，东方旭忍不住问雨童：“怎么会这样？我们来的时候不是经过这里的吗？我记得那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雨童看着东方旭，无奈的道：“公子，你确定你来的时候有注意过路上的一草一木一人吗？要不是我走到梁城的豫镇时，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转头了，只怕我们三人都得在水中过日子了！”

雨童的话让东方旭和吴钰婷都尴尬不已。东方旭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像是一心都铺在吴钰婷的病上，根本就没留意身边的一物。

而吴钰婷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从悲伤到感动，因为此时她更确定了东方旭没有骗她。可能那个时候的他心里就已经有她了吧？否则怎么会对这样的环境都毫无知觉。

不过感动过后就是心痛，他们三人只是路过这里，身上带有食物，有东方旭在，渡过梁城并不是难事。可是这里的人怎么办？若是能走，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就算离开了这里，以他们目前的情况又何以为生？

再说了，这里虽然荒废了，可却是整整一个城域啊！昌邑城城域再多，也不能这样耗废吧！

东方旭走到都聚在一起，共同抵御寒冷，饥饿的无家可归的人：“你们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

大多数人看都没看东方旭，也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一样，继续看着水中的房屋。也有少数人看了一眼东方旭，也只是一眼也与其他人一样看着水中的房屋。

后来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可能是被东方旭的“诚意”打动，道：“今年的水患后就这样了。哎，当时听到朝廷有人来，而且还是个王爷来治理水患时，大伙儿别提有多开心了。可到后面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水患没治，大伙儿剩没多少的鸡啊，鸭啊，鹅啊，肉啊倒是全进了说是来治理水患的众将士们肚子里了。等吃的没了，治理水患的将士们也不见了。”

“刚开始有点劳力的梁城百姓，都想着把这水引到没水的地方，可是整个梁城，哪里还有没水的地方？最后走得了的人都走了。走不了的人能熬的就尽量熬，熬不了的就早早的脱离了这苦难！”

是啊，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没有死人的，可死的人到哪里去了呢？埋了吗？埋在哪里？如果是山上，那说明有避难的地方，山上多少也应该有吃的东西。东方旭很快就摆脱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就算有地方埋人，眼前的这些人也根本就没办法把人抬走，那那些人呢？

“这位老伯，那生存不了的人呢？”

“人？还是人吗？都成孤魂野鬼了吧？”老者说着又苦笑的看着那浑浊不堪的水道：“只怕孤魂野鬼都没得做吧？”

老者的视线让东方旭心不由的一跳，难道？但愿不是真的，可眼前的一切不由得他不信。

虽然不愿承认，东方旭还是不认命的指着水面问道：“难道他们都在这里面？”

老者道：“这位公子倒不是愚笨之人。倒不知公子来这梁城做什么？但凡是昌邑城的人都知道这梁城已经是死城了，没人会来这梁城，难道公子不是昌邑城的人？”

东方旭也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也终于知道龙廷骁为何要让他走一趟这梁城了。

“不，我是昌邑城的人，只不过这些年一直跟随师傅在山上修炼，这不是家里来信说出了点事，让我回家一趟。要不是我家须得从梁城过，我还真不知道梁城会有这么大的变故，以前的梁城可是一块宝地啊！”

第六百八十六章　谁是你的主子

越接近东方瑞被软禁的地方，东方珏心中的那份不安就越明显，有一刹那甚至想转身回头。可也明白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反身的余地了。

越接近东方瑞被软禁的地方，郭犀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不止是气氛，还有什么地方也觉得与以前不一样了，可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

东方珏和郭犀在一路心思不宁的情况下来到了东方瑞软禁的房屋。

在两人踏进屋子的那一刻，两人真的是后悔莫及。郭犀也终于知道他刚才觉得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了。

以前老远就能闻到东方瑞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而今天不但没闻到这臭味，连房屋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在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刻，东方珏和郭犀下意识的就掉头往回走。

还没等两人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东方王爷和郭将军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

东方珏和郭犀很希望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是幻觉，可等他们看到人时，就知道这门他们恐怕是出不去了。

“东方王爷，郭将军这阵子不是一直都在找在下吗？看到在下怎么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阴煞，你果然还在宫中？”

只是在刺杀他的那一天，让人在宫里搜了一遍。后面发生的事，东方珏也不是没有怀疑阴煞还在宫里，也不是没有怀疑到阴煞可能躲在这里。

这里除了自己特别信任的人，东方珏是不敢让其他人知道的。在怀疑的那段时间，他也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瞧瞧，可一直都没有发现阴煞呆在这房屋的痕迹，所以后来就慢慢的掉了戒心。

“东方王爷满城的在找在下，可在下要帮阳煞报仇的心愿还没完成呢？怎么就能这样轻易的落在王爷手中？”想到阳煞的死，阴煞就恨及了害死他的凶手。

看阴煞的样子，他和阳煞好像不只是搭档的关系而已。若是以前，郭犀一定会讽刺阴煞，阳煞又不是一女子，就算他想为阳煞报仇，也不必要这样一副表情吧？

可现在的他可不敢往阴煞身边凑，现在的他就比那些寻常的百姓厉害那么一点点了。听刚才阴煞喊他时的语气，可比东方珏还恨！

东方珏却比郭犀想得多了。阴煞再厉害，东方瑞现在这个样子自保都困难，怎么可能护得了阴煞？就算他身边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潘公公。

东方瑞和潘公公在他的折磨下，可以随便的吃点东西来维持性命，可阴煞不可能。这么多年舒适的日子，别说是随便的东西了，就是差一点的东西，恐怕也难让阴煞下咽。

宫中一直都没有撤销对阴煞的抓捕，那么多太监，宫女，侍卫，如果没有人帮衬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能在宫里呆那么久。

更重要的是既然这屋子里已经闻不到东方瑞身上的臭味了，那么真相只有两个。一个是已经死了，一个是被阴煞救了。这两种情况，东方珏更倾向第二种。

若是第二种，阴煞也不可能那么巧，来刺杀他的时候还带着东方瑞身上的毒的解药。那么他那替东方瑞解了毒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盗了宫中的药或药草。

阴煞做了那么多事而没有被一人发现，若说背后没有人帮他们，打死他都不信，东方珏下意识的往程剑辉看去。

“东方王爷不愧是东方王爷，这么快就发现苗头了！”

阴煞这话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东方珏紧盯着程剑辉道：“为什么？”

程剑辉道：“微臣不想昌邑城毁在王爷手中。”

程剑辉的不否认，让郭犀也回过神来：“你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了，都没被人看出来你不是王爷的人，你到底是谁的人？”

程剑辉道：“微臣是昌邑城的人。”

东方珏呵呵的笑了几声道：“事到如今，你都不想出卖你真正的主子吗？”

程剑辉道：“微臣没有撒谎，对微臣来说，只要谁能让昌邑城永垂不倒，谁就是微臣的主子。以前王爷虽然手段卑劣了一点，但行事果断，也不失是一位合格的君主的人选。而且皇上一开始就有意要把皇位传给王爷，所以当王爷来找微臣时，微臣也就没拒绝了。”

东方珏道：“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程剑辉道：“刚才微臣不是说了，微臣的主子是个能让昌邑城永垂不倒的人。若是以前的王爷，微臣一定会跟随到底。”

这个时候东方珏也不在意，程剑辉永垂不倒这个词用得有些怪异了。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程剑辉背叛了他。

“王爷现在做的事只会让昌邑城灭亡，而不是强大起来。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以前，若没有一个周密的计划，昌邑城也不一定能拿得下龙城。没有一个城国在面对灭亡时还会墨守成规，把祖宗的规矩看得整个城国还重要。所以一旦王爷真的有意要那么做，微臣相信龙城一定会拿出火药来对付昌邑城。就好比这次，龙城虽然没有自己把火药拿出来用，可给了玉纱国用，这说明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程剑辉的话，程剑辉继续道：“说明了龙城开始把火药推上了明面。等以后有事，龙城把它拿出来用，谁会说什么？以王爷聪明的头脑，不可能想不到这么明白的道理。可王爷依然想着要夺了龙城，这不是在自毁城国吗？”

东方珏从来不认为自己想要做的事会失败，在与他跟随的人商议这事时，也没有一人反对，第一次听到反对的声音，东方珏自然不能忍受：“谁说本王没有做过周密计划的？本王从小就开始计划这事了。”

程剑辉对东方珏的执迷不悟有些无语，他觉得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干脆闭口不言了。

程剑辉没有开口，可有人却开了口：“不错，你是从小就开始计划这事了。训练细作，把他们送入各城国。可惜还不是被人发现了！”

看到无恙的东方瑞从里间走出来，早已料到此事的东方珏倒是一脸的平静，可郭犀就不一样了，那脸色真的是五彩缤纷。

第六百八十七章　他是在下的亲哥哥

“以前父皇也不是很认同儿臣的计划的吗？”

不错，以前的他是很赞同东方珏的做法，也为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自豪，所以从小对东方珏就格外的器重。昌邑城没有册封太子，因为在众大臣眼中，东方珏就是他们下一任天子，东方瑞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谁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也让他领悟到了人生最大的悲哀。

“可人贵在有审时度势的觉悟，而你却太自我！所以才会让计划陨落。”

想到计划被揭露出来后发生的一切，东方珏面色变得难看起来：“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好皇后！”

东方瑞冷眼看着东方珏道：“那是你的母后！”

“母后？”东方珏想到那个让他落到这个地步的母后，也对东方瑞冷笑道：“就算是儿臣的母后，那也不是父皇的功劳？若不是父皇如此眼拙，看不到母后的弱点，只在意她的外表，儿臣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以前是朕眼拙！不过那时候的朕至少是诚实的。可你不是很清醒么？怎么也与朕一样称赞她呢？”东方瑞道：“所以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朕，而是你自己！”

外面的东方瑞和东方珏在互相攻击，里面的朱艳莲却真正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可以说从小到大她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后来有了东方瑞的宠爱，她以为她的这阵子圆满了。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知道被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无情的抛弃了。

在东方瑞和东方珏的互相攻击中，郭犀再次回过神来。在他失去功力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这辈子要完了。在被东方珏知道后，他更觉得自己完了。现在更是有真的完了的觉悟。

郭犀也是在一片仰慕中走过来的，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他从未想到的。他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脚步走错了。把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后，还是想不到他到底哪里走错了。不过想不到也没关系了，因为他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郭犀认命了，可东方珏却从东方瑞的话里，领悟出了什么：“儿臣还真是多谢父皇提醒。儿臣做了那么多事，最不后悔的就是对父皇下毒。”

郭犀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东方珏还不给东方瑞认错，反而这么坦然的与东方瑞说他下毒的事。

虽然不知道东方珏哪来的坦然，却让郭犀看到了一丝生机。

“哦！”东方瑞故意拖长声音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朕会放过你？”

东方珏道：“父皇的毒，是儿臣弄来的，儿臣自然知道这药的功效。若是父皇再失去儿臣这个儿子，只怕昌邑城就要改朝换代了吧？”

东方珏说这番话是自信的，可郭犀却再次跌落了谷底。没有哪一个天子是会让自己的城国败没在自己的手里的。就算东方瑞再怨东方珏，可与整个城国比起来，就算东方瑞再怨，再恨，也不可能让自己和昌邑城失去这个唯一的儿子的。可他，说到底算是反臣了。

让东方珏和郭犀意外的是，东方瑞听了东方珏的话，不但没露出他们想的神色，而是再次冷笑。

“你就这么自信，朕的所有皇子都没了？”

在看到东方珏吃惊的神色时，东方瑞得意的喊着里面的人：“旭儿，出来吧！”

东方旭没想到今天会来得这么凑巧。他相信就算没有自己，东方珏的事，东方瑞也能顺利的解决。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与东方珏见面，但此刻他不得不出去，因为他想见见以前吴钰婷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东方旭的容貌让东方珏和郭犀知道，东方瑞不是随意找了个人来冒充。

东方珏不知道这个在自己手中唯一逃脱的皇子，为何对他有仇视的感觉。说起来应该是他仇视他才对。

面冠如玉，面朗俊星，在容貌上的确是他见过的最俊美的。也难怪吴钰婷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了。

其他的人都看着两人的互动。他们不知道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会有如此大的仇恨。

看到东方旭的表现，东方瑞是开心的。他能从东方旭的表情和话里知道，东方旭一直就没有承认他。

现在看到他对东方珏的仇恨，觉得就算东方旭不认他这个父皇，可也舍不得昌邑城这个城国。只要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东方瑞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感化东方旭的。

阴煞觉得东方瑞和东方珏之间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东方君主应该没忘记我们以前的约定吧？”

东方瑞道：“当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