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一定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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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一定当初-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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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啊。”陈斯鹏微笑着晃了晃二傻的小脑袋,他看着手里的小朋友心想,这可真是典型的杜北燕思维啊。 

第二天陈斯鹏一上班助理就过来汇报当天的工作了,陈斯鹏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从包里拿出二傻摆在了办公桌上。 

“。。。所以这份资料陈总你先签字吧。”助理抬起头来说道,这时他的目光一下子被陈斯鹏办公桌上那个从没见过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拿过来吧。”陈斯鹏提醒着他。 

“哦,哦,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助理赶紧把资料递了过去,陈斯鹏低下头在资料上签字,助理依旧在研究着办公桌上那个看上去和陈斯鹏一点都不搭调的小东西。 

陈斯鹏签完字后把资历递给助理,助理一边接过资料一边试探的问道:“陈总,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是我太太送我的。”陈斯鹏微笑着答道。 

“这样啊。”助理的脸上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先出去了。”助理一出去办公室门口就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陈斯鹏知道他们又开始八卦了。 

陈斯鹏戳了戳二傻的小脸蛋说:“你说我要不要去管管他们?” 

二傻撒娇一样摇起头来,两根小辫子甩来甩去,仿佛在说不嘛,不嘛。陈斯鹏不由被这个小东西逗笑了,随他们八卦去吧,反正夫妻之间要好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把二傻捧在手心里,心想他以后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呢?一想到杜北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陈斯鹏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了,他相信他和杜北燕一定会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人生的意义

在与陈斯鹏的共同生活中,起初杜北燕总是很拘束,话也不多,陈斯鹏就找各种各样的话题和她聊天,随着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杜北燕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她脑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杜北燕虽然不太通人情世故,但她的内心世界敏感又丰富,也许是喜欢看书的原因,她思考问题的方式有时很深邃,但是她的感情却简单又直白,她对这个世界既好奇又困惑,陈斯鹏所看到的杜北燕的内心就如同一个万花筒一样令他目不暇接。 

陈斯鹏似乎很喜欢听杜北燕讲话,不管是对国际局势的看法,或是对一本小说的评论,亦或是她工作上的事情,杜北燕说什么他都会很认真的听,他既不插嘴也不会指正她,如果杜北燕问他的看法的话,他就会很认真的回答,从不敷衍她,杜北燕越来越喜欢询问他的看法,这个比她年长十岁的男人的看法总会给她一些启示。他们之间的谈话越来越多的以杜北燕为中心,陈斯鹏大多数时候都是微笑着听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杜北燕觉得陈斯鹏喜欢和她聊天是因为他也对那些问题感兴趣,而且他总能给出很有见地的答案,所以杜北燕以为陈斯鹏每天脑子里想的事情一定和她一样。 

对时事敏感似乎是编辑的职业病,每当政局出现新的动态,编辑们就会像自家后院着火了一样着急。最近邻国印度采用全民公投的方式举行了全国大选,对于发展中国家是否适合全民公投成了杂志社里热议的话题,编辑们分成两派展开了辩论,大家上班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便会就这个问题争论不休,编辑部里热烈的辩论氛围简直让人错觉文口化口大口革口命还在搞。一直崇尚自由民主的杜北燕是绝对支持全民公投的,但有时她听着大家的辩论也会有些迷惘,最近她脑子里天天都在考虑全民公投到底意义何在。 

这天下班回家后,杜北燕在饭桌上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陈斯鹏见她吃饭不香的样子,就说道:“想什么呢,好好吃饭。” 

杜北燕放下筷子很严肃的问道:“陈斯鹏,你对全民公投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全民公投?”陈斯鹏想了一下笑笑说,“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就是最近印度在举行全民公投呀,对于这种选举形式,我们杂志社里最近一直在争论,很多人居然说这种选举形式是没有必要的。”杜北燕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样啊,”陈斯鹏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的呢。” 

“我认为这种形式是很必要的呀,只有成立一个由全体民众选举出来的政府,才能提高公民对于国家的责任感,大家才会自觉负起对这个国家的责任,我觉得国民素质不高不是推迟民主进程的理由,既然印度这个还有大部分人口还是文盲的国家可以全民公投,那么我们也可以。。。”杜北燕有些激动的讲了起来,她干脆把自己的筷子都放到了一边。 

陈斯鹏放下自己的碗筷,把杜北燕的碗端了起来,他舀了一勺饭趁着杜北燕讲话的间隙送到她嘴边说:“来,张嘴。” 

“。。。他们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不就是在说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不民主国家吗。。。”杜北燕讲的正起劲,她把陈斯鹏喂到嘴边的饭吞下去嚼了嚼赶紧咽下去,就又开始讲自己的主张。 

杜北燕像个政论家一样慷慨激昂的讲个不停,陈斯鹏笑而不语的听着,他趁她讲话的间隙往她嘴里喂着饭,中间偶尔“这样啊”“然后呢”的附和两句,本来杜北燕晚饭一直吃不多,但是因为现在她正在为全人类的民主激动不已,陈斯鹏只要把饭送到她嘴边她就无意识的一口吞下去。 

“。。。。所以,你说全民大选是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杜北燕最后很认真的问道。 

陈斯鹏用大拇指擦掉她嘴角的米饭粒笑笑说:“确实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印度大选你今天多吃了半碗饭。” 

“唉?”

“你要是每天都这么吃饭的话,我希望英特耐尔熊早点实现。”陈斯鹏拍了拍她的脸蛋端起自己的碗开始吃饭,刚才他一直顾着给杜北燕喂饭,自己还一口都没吃。 

杜北燕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什么,她小声说道:“所以。。。你对大选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对不对?” 

陈斯鹏一边扒饭一边笑着说:“当然不感兴趣,又不选我。” 

杜北燕低下头拨拉着筷子说:“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听我讲,我还以为你是感兴趣的。” 

“我当然是感兴趣的呀,不过不是对全人类的民主自由,而是对你。”陈斯鹏微笑着说道。 

他漫不经心的表白让杜北燕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来,她有些不相信的说:“可是。。。男人不是都对时事很感兴趣吗?我还以为男人都有那种雄心壮志,比如拯救或是奴役全人类。” 

陈斯鹏哈哈笑了起来:“我可没有功夫管全人类的闲事,”他揪了揪她的耳朵说,“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喂饱我的小兔子。” 

仅仅是这样吗?杜北燕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斯鹏,她突然觉得她好像一直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陈斯鹏几口把饭吃完后,站起身来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道:“不过今天我还是很有收获的,我总算学会怎么哄孩子吃饭了,比我原来想的简单多了,以后宝宝出生了,我来喂他吃饭吧。好了,我去洗碗,你接着去思考全人类的和平解放吧。” 

杜北燕看着陈斯鹏端着碗进了厨房,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他随意的几句话隐隐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感动,那种感动很久以前那个有着狭长眼眸的男孩也给过她,那似乎是被爱的感动,可是他们明明是那么不同的人,人会因为不同的爱而被感动吗?

杜北燕走进厨房看着陈斯鹏洗碗的背影,陈斯鹏听见她进来便一边洗碗一边问道:“你怎么跟进来了?” 

“没事,想看看你。”杜北燕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陈斯鹏听了她的话笑了,“对了,你今天在单位吐了吗?” 

“没有。” 

“那就好,最近好像吐得不是那么厉害了,是那个阶段要过去了吧。” 

“陈斯鹏,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杜北燕突然问道。 

“我?”陈斯鹏想了想说,“大概是晚上吃什么吧。” 

“啊?”杜北燕不由张大了嘴巴,“那有没有更抽象一些的问题呢?” 

“更抽象的?”陈斯鹏又想了想说,“那就是明天晚上吃什么吧。” 

杜北燕走到他身边晃着他说:“这个不算啦,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陈斯鹏笑着说:“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回答啊,明天晚上吃什么还不够抽象吗?那你说说你明天晚上想吃什么?” 

杜北燕眉毛拧起来说道:“我说的抽象的问题是比如人生的意义呀,我们这一代人的出路啊。。。” 

陈斯鹏哈哈笑了起来:“我可没有你那么闲。” 

“我才不闲呢。”杜北燕鼓起脸蛋说道。 

“饿你一顿你就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了,我的小兔子。” 

“那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杜北燕很认真地问道。

“把你喂饱啊。”陈斯鹏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唉?这个也叫人生的意义吗?”杜北燕睁大了眼睛说道。 

“对我来说,这就是人生的意义了。”陈斯鹏回答道。 

“可是,可是你不认识我的时候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陈斯鹏笑了笑说:“没有意义呀。” 

“啊?那你是怎么过完没有意义的三十几年的人生的呀?”杜北燕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有意义,所以要寻找意义吧。”陈斯鹏这么回答道。他泡在水里的大手湿漉漉的,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杜北燕有些难以理解的说:“为什么你就能不去思考这些事情呢?我总是会想个不停。” 

“原因很简单,”陈斯鹏一边冲着盘子一边说道,“如果我们都去思考人生的意义了,谁来洗碗呢?” 

“唉?”杜北燕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侧脸,他低头洗着碗,从嘴唇到下巴的线条看上去还是那么好看,杜北燕有些愧疚的说:“我。。。是不是对你太不好了,我剥夺了你思考人生的权利。。。” 

陈斯鹏笑了起来:“我从来就不思考人生啊,所以我来洗碗,你去思考全人类的自由民主,这么分工不是挺好的吗?我的理想就是喂饱你,仅此而已。好了,赶紧吃你的钙片去。” 

杜北燕点了点头走了,陈斯鹏以为她出去了,结果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陈斯鹏看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细细的手臂洗碗的动作不由的顿住了,他笑了下说:“抱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杜北燕把脸埋在他厚实的后背上细声细气的说,“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说完突然放开他跑了,陈斯鹏听见她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杜北燕呼出的热气仍旧熨帖在陈斯鹏的后背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他这么近,陈斯鹏的心渐渐变得酥软了,她接纳他的那一天,会比他想象的来的还早吗?

、第一次争吵

在陈斯鹏看来,杜北燕总的来说是个很乖的女孩,她胆小,性情温和,很少和人争执,但她那副小兔子一样与人无害的外表下却不知什么地方藏着一根反骨,正是她身上那一点与众不同的东西令陈斯鹏深深着迷,同时却也让陈斯鹏总是对她放心不下。 

她对那个死去的男人近乎偏执的爱恋陈斯鹏就不想提了,他更担心的是杜北燕身上令人匪夷所思的冒险精神。那天下班陈斯鹏接她回家的时候,电台广播正在报道泰国的暴口乱。 

“真想去泰国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杜北燕突然这么说。 

“去那儿干什么,没听新闻说那里正在暴口乱吗?”陈斯鹏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正因为□所以才要去呀,参加一场政治口暴口动,多让人兴奋呀。”杜北燕兴致勃勃的说道。 

陈斯鹏微微皱起眉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杜北燕,她看上去兴致盎然,似乎说的不是玩笑话。陈斯鹏是个谨慎到近乎无趣的人,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安全第一,对于热衷无意义的冒险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 

“北燕,你怎么总是对暴口乱之类的事情感兴趣,难道你参加过吗?” 

“嗯,”杜北燕点了点头答道,“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次争取民主的游口行,当时来了好多警齤察啊。” 

“你是说三年前那次游口行吗?”陈斯鹏紧张的问道。 

杜北燕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应该是有三年了吧,唉?你也知道那次游口行吗?” 

陈斯鹏当然知道那场游口行,三年前本市的大学生组织了一场争取民主的示口威游口行,后来有些图谋不轨的暴徒混了进去,游行差点变成暴口乱,最后出动了很多军口警事件才得以平息。当年陈斯鹏还一边看电视一边评价那些游口行的大学生简直是白痴,不好好上课胡闹什么,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当时也是那些白痴中的一员,当年有很多大学生在那场游口行中被暴徒打伤,一想到这里陈斯鹏简直有些后怕。 

“北燕,你去参加那种事情干什么?”陈斯鹏有些担心的说道。 

“争取民主呀。”杜北燕很认真的答道。 

“可是万一受伤怎么办?”陈斯鹏着急的说道。 

“争取民主的路上有些牺牲是正常的,再说我也没受伤呀。”杜北燕毫不在乎的说道。 

杜北燕满不在乎的语气让陈斯鹏有些生气,她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怎么这么不上心,她要是有个好歹就算全人类都和平解放了又有什么意义,没想到他一不小心居然娶了个民主斗士回家,他暗想这种上齤街胡闹的事以后杜北燕想都别想。 

当然在日常生活中杜北燕几乎没什么机会出去为了民主游口行,但她平时那种马马虎虎的生活状态更另陈斯鹏放心不下。她家门钥匙随便乱丢,用过剪刀后随手放在沙发上,过马路从不看车,吃东西不仔细洗干净,在外面看到可疑的人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有的时候杜北燕会无意中讲起自己过去的一些糗事,什么钥匙忘拔下来在门上插了整整一夜,吃完东西才发现保质期已经过了,出去和专栏作者约稿结果回来的时候迷路,干脆就在公园的长凳上睡了一夜。她讲这些事情时似乎一点也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讲着讲着自己还会咯咯的笑起来,但陈斯鹏听的是心惊肉跳,他觉得杜北燕能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针对杜北燕马马虎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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