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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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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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先生皱眉,“莫不是,去找情郎?”
蓝晴掩下偷笑,“让先生见笑了。”她半真半假地侃侃道来,“是这样的,本来我已经跟未婚夫约来了开春成亲,可是朝廷突然下乡征兵,他便说什么男儿当保家卫国,于是不顾我的苦苦哀求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哀怨地咬唇,“也不想想,家里就我一个人,他如果有个万一,我可怎么办。”
“等等,”李先生很快抓到一个漏洞,“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家人,他的家人呢?”
她苦涩一笑,“家人么?我的家人就是心儿,就是那个没良心的,他们俩的家人也只有我,我们都只是孤儿,都是街头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餐养活起来的。”意料中见到他感同身受的辛酸表情,蓝晴硬是挤下了两滴泪,“你说,留下我们两个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的,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倒不如死也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丫头,你太天真了,如你所言,这军营又岂是人人能进得去的,就算进得去也未必就能找得到他,军营那么多,你总不能一个一个翻过来。”他深深一叹。
“是啊,不过来都来了,怎么的也该去试试。”找他还不容易!他敢不让她进,那就走着瞧!她早就打听过了,夜壁的军规里可没有一条是不让女性随军的!
“你真要去?可知道那里是战场,离死亡最近的地方。”老人家突然一脸凝重,定睛看她。
这老人家也太煞有介事了吧?被他这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迷糊了,蓝晴只得道,“自然是要去。生死有命,我不强求。”
“好吧。”老人家像下了个重大的决定,“你们两个就乔装成我的药童,跟我进去,到时再随机应变吧,希望真能找到你的心上人。”
“呃?”难得地,蓝晴陷入了呆滞,他说了什么?
老人莞尔不语,倒是那个中年男人笑出了声,“姑娘,这位就是要去支援的主军医李仲叔大人,你们是踢到宝了。”
“什、么?”蓝晴惊叫,两眼直不隆咚地盯着那个笑容满面的老人!老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走运了!





壁垒分明说惜别 第四十二章 泪落洗菩提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5 本章字数:4284

青娥:呃,也不枉费脑汁了,我直接借用前人诗句得了~~
欲减罗衣寒未去,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
“凤公子,您来了,多日不见,公子还是风采依旧呀。”一把娇笑的声音高扬着,宝雅与客人调笑的表情一僵,随即将那如雷的心音生生压下,寻了个时机不着痕迹给自己灌了一杯安神酒。待与客人周旋得差不多了,她媚眼儿一勾就为这通奉承作了个小结:“莫老板,您玩得尽兴,秋露啊,好生侍候着啊!”
吸足了勇气,也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她这才笑吟吟地回转身。
就见他信步而来,身旁跟着的依旧是那个稳健的中年随从,他不笑不言,那优闲的姿态儒雅得就像拾阶在满庭芳翠的春意之中,不曾留意身后一众惊艳、爱慕的目光。也说不出来由,明明他是这般的优秀出众,偏生没有一个姐妹上前作勾引诱惑之能事,他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处,却实实在在给人不易亲近的认知。
看着他一脸从容,再看看这声色犬马之地,她没由来的莞尔不已,轻笑出声。
凤锦远远就看见这个集三姑六婆于一体的凝香楼管事,从来就厌恶她那身呛人的香味,也讨厌这些各种胭脂水粉味浑浊的空间,所以他只是随意在一旁的花桌坐下,让随从去安排。
自从上次见过她之后,她那张怎么也拭不净泪水的小脸如一块烧红的铁深深铬上了他的心。两年前的一次偶然回眸,他成了凝香楼的常客,不,不是常客,至少两年间见面的次数他记忆犹新。他依然记得那天的她只是小挽了个惺松的发髻,大部分长发浓密披散在单薄的肩上,如同一块上好的丝绸为她素色的长裙添上一笔墨彩,她转身,带起的发稍在风中轻轻飘动,映入他眼中的那一抹微笑是那样的真切纯洁。他心里首次住进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就是她,一个名唤‘宝雅’的青楼女子。第二次见面,她换了一身美丽高贵的打扮,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再看一次那朵干净如初生婴儿的笑容。只是,他终无法如愿,他不得不承认,她只是一名看惯浮华的风尘女子。于是,他放下了最初的目的。只是,不知不觉间,见她成了他来凝香楼的唯一目的。只因,他发现她的琴声能给他带来平静,而他似乎更爱上了她浅浅的微笑,即使不看她,他依然能感觉到她安静地待在他身旁,有她的相伴,他可以完全松下紧绷的神经,他可以得到真正的平静。一种他不敢奢求的平静。一次又一次的来见她,他早就明白这不合常理,只是,他不能做出任何决定,他无法确定他是否能给予她幸福,她不是其他人,她是她。他从来不曾对旁人有过的牵畔,却不曾想让她成了意外。也罢,既然放不下,便把她接到身边,尽管前路迷茫,但他相信只要他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包括,与她一道经营那道‘与子偕老’的课程。思及此,他像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包袱,轻松地勾起唇瓣。
明明这中年男人还是一脸严肃,语气平淡,但出口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心底如海潮骤起,汹涌滂湃地胡乱拍打。但觉头重脚轻,努力让眼神清明,宝雅震惊地直接问向凤锦,“你……要赎宝雅?!”
淡淡地点头,凤锦不作其他回应。
“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她此刻最想要的是他的答案,是不是,她可以私心地认为,他对她有情……
凤锦理也不理她,只是端坐在花桌前,自斟自饮。
“蓝嬷嬷,咱们银货两讫,你只管出价吧。”虽不似主人的寡言,但这人也算是言简意骇了。
“呵呵,客人。”神思回笼,尽管激动得浑身微颤,好在这嘈杂的场所没人能听出她的颤音,她努力攒起精神,勾起蓝嬷嬷招牌的兰花指,“怎么说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姑娘,你说做妈妈的,我能不关心下她们的未来幸福么?”
“幸福?”细长的凤目嘲弄地向她投去一瞥,凤锦冷冷一哼。
知道主子开始没有耐性了,他赶紧道:“不管在哪儿总比待在这凝香楼强,嬷嬷,多少你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凤公子,您来得可实在是不巧了。”心思细腻的梁檐早就瞧见了宝雅的力不从心,一看此阵仗,他硬着头皮觑好时机插了进来,先是漾起笑对宝雅说,“嬷嬷,今早儿大夫才嘱咐你要静养,你怎滴又出来了?小心身子,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趁着他们没瞧见,连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呵呵,你不说我还没事,一说我倒真觉得有些晕了。”她笑叹,“可是,这会儿凤公子还有事儿,我还是谈完吧,别怠慢了客人。”说着,她也坐了下来,替凤锦斟满杯。
“不巧?何意?”自然是没有漏听梁檐的开场白,凤锦凌厉的眼神马上射向他。
“呃,凤公子,是这样的,”这样的凤公子并不在他们的预期,原以为就是场面上的交待,现下对上这双威严的凤眼,发现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他难掩寒意,讷讷回道,“回公子,宝姑娘五天前已经离开了凝香楼。”
闻言,他怔然片刻,然后怒气顿生,“说清楚!”
“是,是……”并非没有见过恶人,只是,这凤公子天生就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尊贵气质,他只消脸色一沉,他就吓得脚软,更别提要说谎了,他不禁求救地看向宝雅。同时哀叹,如果嬷嬷在这里,少不得要嘲笑他一句:欺善怕恶。
见梁檐被他骇得连话也说不直,宝雅心底长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他牢牢记在心底,然后脸色平静道,“回公子话,宝雅已于五天前被人赎走从良,公子来迟一步了。”她轻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若她知道公子这番心意定会感念一生,要知道,青楼女子的最好归宿就是有个知心人能让她从良依靠,她很幸运,她遇到了。”呵呵,你为何不在嬷嬷没走之前来?若如此,也许我们之间真的就能有个关切未定……
注意到主子双唇紧抿,握住酒杯的指骨开始泛白,他忙出声道:“赎她的人是谁?去了哪里?”难得看到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忠仆紧张,宝雅在心底凄然一笑,都晚了……“实在对不住,来人只知道姓张,并无留下任何音讯,只道来自南方。”
“南方……”凤锦面目低垂,看不出所思所想,良久,他松开杯盏,“请嬷嬷安排,我想去沁园一趟。”
“哦?”她勉强挤出招牌媚笑,“不知公子想听哪位姑娘弹琴,老身——”
“不必。”
“那么,容我着人稍作茶点安排——”
“不用,我坐坐就走。”说完,脸沉如水地瞥了随从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向沁园走去。
“这,唉,你家公子也忒性急了。”她呵呵一笑,然后懒懒捶着肩膀,向一旁的梁檐吩咐,“梁檐,好生侍候着这位爷,前院你盯着点,我也乏了,这会儿得赶紧回去补个眠了。”
“哎,嬷嬷您好走,好生休息下。”
“这位爷,你就在此喝两杯花酒静候你家公子吧,老身就失陪了。”妩媚地向那随从溜了一眼,宝雅迈着镇定的步子向后院走去,只是那汗湿的掌心早已出卖了她的慌乱。
他……来晚了……
凤锦来回摩挲着琴弦,天色昏沉,以往他总是在日落时分踏入这间厢房,又或许,该叫琴室。这里布置得安静清幽,没有染上一丝污秽颓废,出污泥而不染,与她一样,她就像一朵素净的青莲静静绽放在这纷扰俗世。她不似别的青楼女子那样艳丽大胆,她身上保留着与之格格不入的纯净气息,她毋须太多外物的点缀刻意的做作,已教人无法忽略那举手投足的优雅,她静静地端坐,那抹娴静的微笑会让人无端泛起‘岁月静好’的句子。不知不觉间心弦已遭她撩动,细想,她美吗?不,他见过的绝色女人不胜枚举,然而却没有一个能给他同样的悸动,她只消凝视着他浅浅一笑,他便觉得足以倾国倾城,心头被她填得满满的。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自从那天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到,无措之余他只得笨拙地将她拥进怀里,细抚着她纤柔的秀发,他知道再也放不开了,她毋须过多任何言语,只是一个轻轻的皱眉已教他时刻惦记。他一直保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平淡关系,为的就是怕无法克制。然而当他终于决心拉近两人的距离时,却告诉他,已经迟了……
从良……当是青楼女子最大的希望,蓝嬷嬷说得对,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未来有了一个归宿,总比在青楼送往迎来来得幸福……
“铮!”一个尖锐的琴音划起,他低首,看着这把曾经在她纤纤十指中萦绕缠绵的古琴,眼前仿佛又泛起了她泪眼迷糊的伤心,他隐忍地抿紧唇,既然这是她的选择,那么他便祝福她吧,他既然没有把握给得起她幸福,既然有人愿意疼宠她,那么,他只能放手。他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他想要的,一直都是那么的遥远,最终烟消云散,不复半点痕迹。他勾起薄唇,笑得无限沧凉,黑暗中他按上琴弦,玉白的指重重一拨,一个低沉的音带着浓浓的哀思风散而去。
夕照尽掩入西方,弯弯的下弦月悄悄攀上树梢,洒下一片淡淡的银华,不让黑暗专权,却又不可避免地揉合了一地凄清。晚风柔柔地吹动着柳枝,在鹅卵石精彻而成的小路上投下摇曳的舞姿。琴声低沉中带着压抑,似一腔无人凭寄的心事,在这孤寂的夜里悲鸣,似缅怀又似追思,似悔恨又似无奈,就像一个低低吟唱的说书人,讲述着一个尽是悲伤泪意的人生。
滑坐在地板上的宝雅早已泪流满面,听着那沧桑的琴音,她难以自持地掩上颤抖的唇,泪水泛滥成灾,偷偷从指缝溢出,湿了素手,濡湿了衣襟。她咬紧下唇,紧闭双眼不让那浓浓的哀伤席卷。她哭,说不出为自己,还是因为感染了琴声中得不到渲泄,得不到栖息的疲倦。如果可以,她很想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抱,只为回报他此刻真切的感伤,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深切感受到他对她的在意。可是,她不能,她有着这么一个肮脏的过去,她是如此的福薄,她注定得不到这般奢侈的幸福。她很知足了,因为她知道,他心中曾经真的在乎过她,这就已经足够了,她奢求不起朝夕相守的情感,她从不敢渴求有人能将她记在心底,他是如此高高在上的高贵人物,她却是最低贱不堪的风尘女子,这样的云泥之别要如何去靠近?这样的结局是好的,她起码保留了那点卑微的自尊,在他面前,她起码还漾着淡淡的笑。她不强求更多,至少他们曾经亲密过,至少他们曾经拥抱过,至少,他们的心曾经走到一起过……就算,那只是淡淡的暧昧,只是昙花一现的恍惚……
前世两茫茫,今生泪千行。





壁垒分明说惜别 第四十三 马蹄边角催人心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5 本章字数:3740

青娥:声明,我对战争计谋那些都没多少脑水的,所以,这几章肯定很容易雷到人了,见谅~~(话说,这也不精,那也不擅长,到底一个小说里还有什么是我能写的?)
黄沙滚滚,金戈铁马,烽火连天。这一场战争终于还是打响了。
月前探子回报,呼尔萨手下大将铁郎头已率大军从南陀出发,直逼盘龙关,帝靖言马上下令全军加紧操练,增派人手在城内外日夜巡视。不出半月,空旷的陌上原卷起了一地尘烟,一小队呼尔萨快马奔近大营,昂然立在城下要求面见帝靖言。
双方会晤谈不笼后,呼尔萨使臣被帝靖言激得脸色青白而去,紧接着,铁郎头战书下达,一场激战终于浩浩荡荡上演了。
从无雨城一路行军到盘龙的日子里,风清扬早就同营中将士打成一片,平时教教他们一些正规阵型攻战以外的防身术和一些简单剑招,见识过他媲美江湖高手的绝顶轻功和内力浓厚的剑法后,大伙们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左将军也从刚开始的嗤之以鼻变得佩服不已。帝靖言担心的现象总算没有出现,那些手下将士对他均是言听计从,且自风清扬用计小胜了铁郎头后更是士气激昂,一口一个‘风将军’无不叫得心悦诚服。
连续几天战火越演越烈,双方互不相让,久持不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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