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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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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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公主,这些都是圣上、娘娘精心挑选与公主一同去北戎的公公、宫女,请公主训话。”草香指了指身旁低着头站着的两纵队人,一排是太监、一排是宫女,约莫二十人。

青桑心中叹了一声,这些人怕是要跟着自己去北戎受苦了。无心训话,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草香留了排在最前头的公公和宫女,对青桑说道:“此二人是圣上特地挑选了宫中得力的,近身侍候公主的。”

青桑看了草香一眼,笑道:“你已是周全得力的,有几个能胜得过你。”

草香见青桑赞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忙谢了。

青桑再瞧这新给她的两个人,问道:“你们叫什么?”

两人跪下答道:“奴才小朱子。”“奴婢山桃。”

青桑命他们俩起来回话,说道:“以后问你们话不必跪着说,只要答了便是。”

小朱子、山桃赶紧应了,心里头对面前的这位主子充满了好感,只是这去北戎的阴影任谁都是挥之不去的。

青桑瞧了眼山桃,圆圆的小脸,皮肤有些黑,但反而显得健康。最显眼的是她的一头乌发,黑得发亮,又丝丝分明。

青桑又看了看小朱子。这个名字青桑觉得有些拗口,问道:“你本名叫什么?”

小朱子回道:“奴才名叫朱常。”

“什么?猪肠?呵呵~~”青桑忍不住笑了起来。草香和山桃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小朱子倒没觉得不好意思,他的名字已经被人取笑惯了,只要知道的无不笑话他。

青桑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便有了兴致想给朱常改个名。若是叫小常子也不好,和小肠子同音了,姓朱的给个什么名字好呢,朱元璋?青桑有些恶搞的想。不过她还是没这个胆,这明朝开国皇帝的名号被她用在了一个太监身上,怕是明太祖都要从地底下爬上来找她算账了吧。思量片刻,青桑朝着小朱子说道:“你就叫常安吧,常常平安,取个好兆头。朱姓仍挂着,毕竟这是祖宗传下的,但平时你就唤作常安吧。”

“谢公主赐名。常安愿公主喜事常有,岁岁安康。”常安跪下谢恩道。

“果然机灵,快起来吧。刚说过不要跪着就不记得了。”青桑浅笑道。

常安这才起身。

说了一会子的话,天已微亮。草香和山桃开始着手为青桑打扮。

足足?意亮艘桓鍪背讲糯虬绾谩4舜蔚淖卑绫壬弦淮我??蟮亩啵?暇蛊鸭棠暝僭趺从眯模?瞧?梢彩潜炔簧瞎?锏摹2还茉趺此担?嗌u獯问嵌プ殴?鞯拿?懦黾蕖?p》看着镜中穿着大红喜服的自己,青桑只觉得感慨万千。

时隔没多久,自己竟又穿上了这红艳艳的喜服。只是这一次所嫁非人,孤伶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挨。而且,更让青桑恐惧的还是那洞房花烛夜。先不说情愿不情愿和这从未见过的王子洞房,光是自己已不是清白之身这一点,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这一天,喜庆的号角响起。

青桑由草香、山桃扶着出了月安宫,走上了一条未知路。

到元华殿跪拜了皇上、皇后,皇上赐她为佳明公主。完成了一系列的礼节。青桑盖上了鲜红的盖头,一步步走下阶梯,向北门走去。

刚刚拜见皇后时,青桑看到了皇后脸上的惊愕。看来,她是不知皇帝将自己偷龙转凤,变成公主之事的。是啊,她蒲青桑此时正应该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在地底下陪着太子呢。

想到已逝的太子,青桑就觉得心痛。按理太子如土未有多时,宫里也不该举行如此隆重的庆典。忽而青桑想到当日自己去求太子说正值丧期,青璧不宜出嫁时,太子所变现出来的悲愤与屈辱。是啊,国力不强就只能任人宰割。这一点,青桑怎么会不知道。

刚从阶梯上走下,就见立于旁边的草香从某人手中接过红绸带,塞进了青桑手中。

一阵微风拂过,红盖头飞起,在那一瞬间,青桑瞧见了一个身穿米色长袍的背影。

只是未等看得真切,红色盖头便倏然垂下,青桑眼前又只有一片红艳艳的红光,低下头只能看见青砖铺就的地面了。

由着红绸带的那头牵着走到了一辆扎着红绸,挂着红帘的马车边,小心翼翼地踏着车凳走了上去,手中的红绸由身边的侍女收起,青桑坐到了车中。

而北戎的王子则骑上了高头大马。

按理公主和亲需要一得力之人护送,直到男方接手。但因本次北戎王子已在京城,所以自然由王子亲自带着新娘回家乡。

但皇帝仍抽调了百余名侍卫护送至北戎。未确保万无一失,还派了一千名千牛卫由赫炎亲自率领护送至边境多赛城。

出发的号角响起,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第四十三章远嫁他乡(下)

这古时的路没有现代的水泥路那么平坦,马车也比不上汽车快捷舒适,一路上,青桑被颠簸的七荤八素,骨头都散了架。

不知是不是这北戎王子归心似箭,总是夜以继日地赶路。晚上还常常睡于林间路边,荒野之中。

青桑和草香、山桃可睡在马车上,其他人就苦了,只能席地而睡。

草香、山桃本也不愿睡马车里,先不说这尊卑礼教不允许,光是这马车里的空间狭窄,她们也不好挤着公主。但青桑自见不得她们下去受苦,故意板着脸软硬兼施让她们留下,两人这才留在了马车里。

只是,当青桑看到两人只敢缩在角落里坐着睡时,那心里头还是涌上了一股酸涩。她们都还是些孩子。要是搁在前世所处的时代,她们应该是一群欢乐少年,在学校里沐浴着自由的空气,畅快生活。

队伍行了几日,终于停歇在了一个小镇。

数日来,第一次睡到了床上,青桑说不出的舒畅。顾不得形象,仰面倒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嘴里还发出了惬意的一声嘤咛。

草香服侍青桑时间不长,但却知道青桑是个循规蹈矩之人,难得见她如此放松无虑,不禁露出了会心一笑。

“草香,让店家烧些热水,我想洗个澡好好放松下。”青桑吩咐道。多日不曾沐浴,青桑都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异味了。

草香赶紧领命去了。

“山桃,你去寻些清凉的东西来。最好有些瓜果什么的。”青桑又朝山桃说道。

倒不是青桑养尊处优,想要享受,只是这夏日对青桑来说实在是难熬,现在虽正值初夏,但青桑已觉得受不住的热。加上嫁衣为体现这华贵,料子用得厚,真真闷坏了青桑。

山桃也赶紧去寻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别提有多舒服了,只是这小镇实在偏僻,此时又是夜晚,山桃在店家处只寻得几个小小的酸李,似乎还没成语。本以为青桑定是吃不了的,但没想却吃得甚欢,边吃还边说酸掉了牙,惹得山桃满脸的错愕。

酸李不好吃,青桑倒吃得下,店家送上来的饭菜却没动多少,草草扒了几口饭就让山桃撤了。

“公主胃口不好么,别是那李子伤了胃。”草香见状不无担忧地问。

“没事,许是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赶路辛苦,收拾收拾早些睡吧。”青桑说道。她本来还担心这北戎王子按捺不住,会来骚扰她,谁知住下许久也不见他来,这倒让青桑庆幸。但庆幸之余又有些好奇,这北戎王子为何不来见他呢?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草香、山桃赶紧收拾干净,主仆三人又闲聊了会,便睡下了。

小镇极为偏僻,这家客栈也是简陋的很,且客房极少,侍卫们只能睡在大厅中,而草香、山桃只能在房中打地铺,常安则在门外打地铺,守着青桑。

想来是连日来赶路十分疲倦,即使青桑觉得闷热难耐,却最终抵不过困乏,沉沉睡去。

夜晚的小镇分外宁静。

此时,却有数个黑衣人悄然跃上房顶。

房子的四周都是侍卫,大厅里又都睡着人,连走道上也横七竖八躺着太监和侍卫。所以,黑衣人只得从房顶的天窗爬进屋子。

一阵兵器的撞击声和嘈杂的追逐声惊醒了众人。

青桑迷糊间以为做梦,没有立即醒过来,直到草香轻轻推了推她,才猛地睁眼,听清了外面的打斗声。

“出了什么事?”青桑问道。

“奴婢出去看看。”草香道。

“别去,到门口看看常安在不在?”青桑虽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但心想是危险的,自然不能让草香去以身犯险。而常安睡在外面,不知怎么样了,这才让草香到门口看看。

草香走到门前,慢慢打开房门,见到了常安的背影,这才吁出一口气,安了心。伸出手探出门外,拍了拍常安的背。

常安回头一看,听得草香说公主唤他,赶紧进了屋。

“外头出了什么事?”青桑见常安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问道。

“回公主的话,不知哪里来的刺客,竟摸进了王子的房中,想要刺杀王子,幸而赫大将军与王子住于一间,及时发现。这会子,侍卫们正擒拿他们呢。”常安简要说道。

“哦?有人要刺伤王子,可有损伤?”青桑问。

“公主放心,王子未曾受伤。”常安以为青桑担心那北戎王子,毕竟他可是公主的夫君。

青桑却不是担心,反而有一丝邪恶的念头冒出,若是王子死了,自己就不必嫁去北戎了。

这一念头,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坏了。其实,自己也不是完全抗拒去北戎。至少,到了那可以见到青璧。是啊,能见到青璧是此行唯一的盼头了。

命常安待外面安定了再出屋子,青桑自个儿又躺回了床上。

过了好一会,外面终于安静了,只听有人敲门,问道:“公主可安好?”

听声音,青桑知道是赫炎。

常安赶紧将门开了,立于门口回道:“公主无事,只是受了惊扰,现已睡下了。”

“如此就好,刺客已剿灭,请公公禀了公主。”赫炎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常安回头看了看屋内,见青桑躺于床上没出声响,知她不想理会,便没再说话,出了屋子,关了房门。

草香、山桃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识趣地合衣躺下。

屋里屋外又安静下来。

此时,青桑却睁开了眼睛,看着头上的帐子,怔怔地出神,一时竟没了睡意。她竟没想到这嫁途也是充满了危险的。

是谁想要刺杀北戎王子?

翌日,一大早就被嘈杂的动静吵醒。这么多人都挤在这么个小客栈里,起来时的响动自然是大的。青桑摇了摇了浑浑噩噩的头,就着山桃打来的水洗了把脸,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草香又想服侍她穿上嫁衣。青桑却怕热,让她给自己穿上了简单轻薄的衣裳,说是等到了多赛城再换不迟。

草香已看出青桑怕热,便遵命为她换了襦裙和对襟薄纱。

一路上,草香和山桃不停地给青桑打着扇子,青桑却仍觉得浑身汗津津的,黏黏的难受。

到了夜间,又停驻于野外。为了防止昨晚之事再次发生,侍卫们加紧了防范。

草香见青桑不时用帕子拭脸,知她黏得难受,便唤了常安去寻些水来。

常安赶紧去了。

片刻间,就见常安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怎么了?”草香问。

“我想到远些的地方寻水,被巡逻的侍卫撞见,给遣了回来。”常安叹道。

“你和他们好好说说,公主想用水。”草香道。

常安说道:“说了呢,可他们说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准到处走。我想去见赫将军,可侍卫说赫将军与王子有要事,暂时不见。”

“算了,草香,将军如此也是为我们安全着想。扶我出来透透气。”青桑听了草香与常安的对话,感动于他们的尽心,不想再折腾,于是开口说道。

草香赶紧回身扶过青桑。

常安则取了车凳,让青桑下来。

此时,夜色在不断增长,在加浓,山野还充满了奇异的、轻柔的声音。

青桑深深吸了口气。

山桃取了干粮过来。青桑就着水壶里的水胡乱吃了点。这风干馒头的味道实在不咋样。出发时带着的干粮并不多,一些点心也早已吃完,沿途又都是些荒山野林,好不容易有个小镇歇脚也只有一些干馒头。

唉,青桑在心里哀叹,这去得路已经是这样崎岖难走,那北戎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呢?

“草香,陪我到近处走走吧!”青桑道。

草香见青桑脸上布了一层阴霾,知她郁结,便未劝阻,想着在近前走走应该没事。

草香为她带上了面纱,两人便朝驻地之外走去。

飘渺的月光,静静地倾泻在草地上,好像把一切都溶解在乳白色的月光中,淙淙直响的溪流,像是在唱着歌。凉风吹过,带来了阵阵青草的香气。

“草香!”青桑陶醉地叫道。

“奴婢在?”草香连忙答应。

青桑愣了愣,竟笑了,说道:“我现在才知你的名字竟如此美。”

草香不解地看了看青桑。

青桑知她疑惑,莞尔笑道:“你闻到了这青草的香气了吗?草香,竟是这样好的名字。”

草香这才略略知道了青桑的意思。只是她从小未念过书,这种意境想要领会还有些难。

青桑又走了几步,说道:“草香,这水声似乎离得很近。”

草香答:“应是在附近。”

青桑便顺着这水声走去。

不一会,便见一股潺潺的溪水在草地上泛着褶褶白光,那月光洒在水面上,分外幽静。

“公主,还是让奴婢去给您湿了帕子。您在此等候。”草香只觉离队伍驻扎越远就越不安全,实在是担心,便劝道。

“来都来了,不差这几步,走吧。”青桑未听草香的劝说,径直就走了过去。

摘了面纱,捧了清凉的溪水打在脸上,顿觉神清气爽起来。

“草香,你也来洗洗。”青桑坐在一块岩石上脱了鞋袜叫道。

草香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何风吹草动,这才蹲下,捧着水洗了把脸。

就在此时,青桑只听草香沉闷地哼了一声,便倒于地上,一个黑衣人站在了面前。

青桑惊恐地站了起来,竟忘了脚在水里,猛地起身,脚下一滑便跌进了溪里。

虽然溪水浅得只没过脚踝,但青桑这一摔还是弄的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上前就想抓住正摔坐于水中的青桑。

就在这危急时刻,只见一个黑影闪出,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反抗,就直愣愣地扑倒在水中,正压在青桑的脚上,一动不动。

青桑吓得连声尖叫,连忙将脚从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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