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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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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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草香想了半天,竟想出了逃避的办法,趁着棠湳背对着她,一滋溜就溜得没人影了。

斗不过我还不能躲吗?草香暗想。

棠湳看着身后原先草香站得位置,忽然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这丫头还真有趣。

草香跑回了青桑歇息的地方,一进门就见浅儿立在外间,正想要发火质问她刚刚是不是联合棠湳作弄她,就见浅儿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草香赶紧走到了浅儿身边,就见浅儿指了指里间,低声说道:“王爷在。”

草香点点头,站到了浅儿的边上。

屋里面静得很。

青桑看着茶碗的在水面上漂浮着的茶叶儿出神,棠丰则用手指转着茶碗儿消磨时间,两人就这样沉默以对,许久多没有开口说话。

按青桑的想法,这宝羽的丧礼结束后,她就该回忘园去了。怎奈顺德、顺财拼了命地求,她心软又多留了两天。待到玄朝来的三人走了后,青桑便让浅儿收拾起来,准备回去。

这时候,棠丰来了。

这些个日子,青桑除了偶尔在特定的场合看到棠丰外,都不曾去找过他。而他也不曾来找过自己。

也许两个人都有了一份默契,在那道坎还没跨过去之前,减少见面是最好的清醒方式。

现在,棠丰来了,青桑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坐了许久,直到茶也凉了。

“浅儿,换茶。”青桑握着茶碗的手已能感到凉意,便借此开了口。

一直站在外面的浅儿赶紧地掀帘进来,端走了两杯凉茶,又换了热的来。

“王爷,小姐,要奴婢在暖炉上热着水吗?”浅儿一直在外面候着,许久了都没听见屋里有动静。听到青桑唤她,进屋便瞧见两人似乎都是干坐着,还不知道要坐多久。便提议在暖炉上热上一壶水。

青桑呷了一口茶,滚烫的水烫得她唇瓣微痛,抬眸看了棠丰一眼,低声问道:“王爷的意思呢?”

棠丰盯着青桑有些微红的唇瓣,有些心猿意马。淡淡说道:“好。”

青桑在心里长叹口气,看来棠丰还要再坐很久。

刚刚她这么问,用意就在于探探棠丰还要再在这里呆多久。若是不热茶,那说明他已经准备走了,若是同意将水热着,那就说明他还不想走。

青桑低着头。自个儿也说不清到底是希望他走呢还是不走。

待浅儿提了水在暖炉上热上,又问道:“王爷,小姐。可需要点心?”

青桑没有做声,棠丰却问道:“桑儿你的意思呢?”

青桑暗叹,这棠丰立马回探自己了。要是说好,那不就说明自个儿想要他留着吗?可是,若说不用。那又显得太薄情。

“端些新做的枣泥糕来吧。”青桑吩咐道。

浅儿赶紧去办了。

两人就这样你试探我,我试探你的坐了一会。直到茶碗见底,棠丰终于开口说了,“快过年,虽然府中正值丧期,但过年是大事,我想着接纯玉回来,在王府里过年。”

青桑没有立即接话,默默地吃着一块枣泥糕。

棠丰耐心地等着,没有催促,他知道青桑需要思考。

青桑细吞慢嚼地吃了枣泥糕,又喝了口清茶,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纯玉的身份特殊,接进王府目标太大,还是让她在忘园过年吧。”

棠丰闻言,心里头便多了一层失望,但却依然微笑道:“那就留她和祁甬力在忘园过年,年后,我们再去看他们。”

棠丰这话已经说得明了,是要青桑留下同他一起过年。

青桑淡淡一笑道:“纯玉没了娘,这几年都是我陪着她过年的,孩子没娘可怜,所以我还是去忘园过年吧。”

青桑这是直接拒绝了。

棠丰现在已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桑儿,这是你来到息国过得第一个年,难道你就不想留在我身边一起过吗?”棠丰恳求道。

青桑笑笑:“没有规矩说,在息国过年就非得在息王身边过啊?”青桑话儿说得俏皮,但棠丰却是毫无心情,他只想青桑能够留下,回到自己身边。

青桑见他没有回应,抬眼瞧了瞧,又低下了头。

棠丰嘴唇动了动,想求她留下,却终没说出口。

沉默了一会,棠丰起身离开了。

看着桌上空置的茶碗和吃了一半的糕饼碟,青桑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就是想要确定,棠丰是真得爱她吗?而不是因为要报复棠珣。

曾经,在没有发生如雪的事件之前,她自信地以为棠丰是爱她的,可是现如今,她竟变得如此不确定。

唤来了草香和浅儿,青桑开始吩咐他们收拾东西。

顺财见王爷都没能劝住娘娘,自知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了,但他实在是不舍得,便跪在青桑面前,恳求她带他一起走。

青桑弯腰将他扶起,为难说道:“顺财,我知道你的忠心,可是草香、浅儿是我从玄朝带来的,她们我可以自由带走,而你却不同,虽说我朝王爷要了你,他许是肯的,但出了这王府,你的将来就越发不确定了。留在王府,以你的聪明机灵总有一天会成大气的。”青桑是真心为顺财着想,他毕竟和正常的男人不一样,这时候和她一起离开王府,到了民间,那是会受尽欺凌和白眼的,还不如留在王府。谋个一席之地。

顺财听了青桑这贴心的话,感动不已,他何尝不知道青桑说得是对的,只是心里实在是舍不得这位好主子。

青桑又劝了顺财几句,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师父,待草香、浅儿准备好了,一行人便动身回了忘园。

离去时,青桑回头看了一眼,王府的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还笼罩在哀伤的气氛中。

“干娘。干娘,不要走。”正当青桑抬腿要上车时,嬷嬷们带着星儿、月儿走了出来。

“干娘。你也不要月儿了吗?娘不要月儿了,你也不要了,是月儿不乖吗?”月儿搂着青桑的脖子大哭。

青桑难过极了,抱紧月儿说道:“月儿乖,月儿不哭。干娘只是出去几天。以后还会回来看月儿的。”

“干娘是欺月儿年幼吗?”星儿忽然冒出一句,狭长的眼睛里虽然满是泪水,却硬是咬牙往回咽。

星儿长得可真像棠丰,青桑心中感叹。

“星儿,干娘没有骗你们。”青桑道。

星儿上前一步,仰起头。盯着青桑道:“母亲大人临终前说要我和月儿认你做娘,您也答应了,可是现在您却要去别的地方居住。天底下有做娘的不和自己年幼的孩子住一块的吗?既然您一定要走。那我和月儿就和您一块住去。”

说完,也不等青桑回答,越过青桑便爬上了马车。

“哎,星儿,你不能去。”青桑阻止道。星儿却不听,坐进马车不下来。

青桑看着懂事却又任性的星儿。心里头是满满的感动。她何尝舍得这两个孩子,只是,唉。

“要么就带世子、郡主一块走吧。”浅儿提议道。

青桑摇摇头,宝羽过世,她又离开了,棠丰只剩得这两孩子,现在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将两孩子都带走呢。

青桑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想把星儿哄下来。

这边,青桑在那劝着星儿,另一边,草香见棠湳立于僻静的一角在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草香摇摇头,闪到了青桑身后。

棠湳见了,尴尬地站了一会,然后迈步朝这边走过来。

“桑侧妃何必如此急着离开呢?这嫂嫂刚刚离世,星儿、月儿需要照顾。”棠湳走到青桑面前,帮着两个小家伙劝道。

青桑轻声说道:“星儿、月儿自有王爷照顾,还有你这个叔叔帮衬着,再不济不是还有嬷嬷们吗?”

棠湳没想到她将球踢给了他,轻笑道:“我和哥哥都是堂堂男儿,这带孩子还真是不在行。”

两人正说着话,棠丰出来了。

他先是看了青桑一眼,然后走到车前,伸手对星儿说道:“星儿,爹爹抱你下来。”

星儿扁着嘴,说道:“可是星儿不想干娘走。”

棠丰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但还是微笑说道:“你干娘她会回来的。”

“当真?”星儿道。

“当真。”棠丰道。

星儿得了肯定的回答,这才钻出车子,由棠丰抱了下来。

棠丰抱着星儿下了车,又伸手从青桑怀里接过月儿,然后说道:“你可以启程了。”

青桑微愣,此时此刻她忽然希望棠丰能够留她,也许她已经离不开他, 离不开这个家了。

棠丰抱着月儿,拉着星儿,看着青桑,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青桑能够开口说不走了,他是那么地希望青桑留下。

两人就这样相视良久,最后,青桑退后一步,屈膝行礼,随即转身上车了。

浅儿、草香也陆续跟上。在草香走过棠湳身边时,棠湳忽然轻声说道:“你欠我的,我可一定要讨要回来。”

草香又惊又怕地瞧了他一眼, 见到了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瞪了他一眼,草香爬上了车。

车子就此缓缓启动。

 第二百六十三章 那支玉簪

PS:

二更。

纯玉见青桑回来了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快一个月了,她无数次要求父亲祁甬力带她去找姨,祁甬力都不肯,这会子见到了自是十分的高兴。

青桑抱着纯玉,逗着她玩了好一会,才看到了一直盯着她瞧的祁甬力。

“祁大哥。”青桑轻柔地唤了一声。

祁甬力微微一笑,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青桑莞尔一笑道:“我舍不得纯玉。”

祁甬力点点头。

忘园的下人们见这王府的侧妃娘娘又回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们谨记着娘娘和马总管的训话,自然不敢多言多问。

画眉、喜鹊帮着草香、浅儿将搬下车的东西收拾妥当。青桑则先回屋休息了。

这一回来就住了七天。再过两天就是大年夜了,忘园上下已经忙活开了。

青桑依然一身素白的衣裳,她虽然不在王府了,但顾念着宝羽的情谊,还是为她穿着孝衣。当然,忘园的其他人她就没有要求了,大伙儿都换上了较为喜庆的衣裳,园子里到处都张灯结彩,挂起了崭新的红灯笼。

闲来无事,青桑晃到厨房,看厨房里打糕,香糯的糯米糕让小纯玉拍着小手直乐呵。

过年,最高兴地就是孩子了。

青桑正和纯玉开心地看着那一块块的年糕切好放进笼子里,浅儿走过来对她说:“小姐,徐森公公求见。”

青桑忽闪着眼睛转过头去,有些好奇,问道:“他怎么会来?”

浅儿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

“那就去前厅吧。”青桑说着,让画眉看着纯玉,自个儿随浅儿去了前厅。

“娘娘吉祥。”一身青衣。扎着白麻布腰带的徐森吃力地想要跪下行礼。

青桑上前扶起,说道:“森公公快快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说完,便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

徐森有些惶恐的坐下,然后咧嘴笑了,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让娘娘您笑话了。”

“森公公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要不是您在一边帮衬着,王妃的丧礼恐怕我就要闹笑话了。”青桑在丧礼结束后曾提出要重赏徐森。但徐森拒绝了,他只说希望去茶房做些力所能及的活,青桑同意了。

徐森恭敬地说道:“那是奴才分内的事。娘娘不必言谢。”

青桑微笑问道:“森公公现在茶房可顺心?”

徐森颔首道:“此事多谢了娘娘,奴才从小就对茶感兴趣,到了王府后也跟茶房的老师父学了几年,后来伺候主子后,就没机会再学。现在娘娘给了奴才机会,让奴才又能到茶房学着茶艺,奴才感激不尽。”

青桑淡淡笑道:“森公公也不必言谢,过得顺心就好。不知森公公此行是为何故?”

徐森道:“此行是为王爷带一样东西给娘娘。”

“哦?这次竟劳森公公亲自来,以往不都是马侍卫前来吗?”青桑好奇这次棠丰唱的是哪出,以往不都是让马三来送东西的吗?

徐森笑笑。说道:“娘娘不必感到奇怪,来是老奴自个儿要求要来的。王爷同意老奴的恳请后,便又将此物交给老奴。要老奴代交给娘娘。”

徐森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个长匣子,呈给了青桑。

青桑接过,打开看了,是一支玉簪。

刚开始,青桑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棠丰只是送只玉簪给她,但仔细一看。这只玉簪似曾相识。忽然,一个念头在青桑脑海中浮现,她取出玉簪,翻转查看,果然玉簪的尾端刻着一个“桑”字。

再看玉簪,三分之一处有一小段的修补,用银进行了相接,应该是断了后重接上的。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海又泛起了波澜。

这只簪子是蒲老太太给她的孙女们打的,青玉、青璧、青桑、青禾每人都有一支,每一支上都刻了她们的名讳。

青桑这支簪在那一年去普济寺请老太太时,因与棠珣落入了一个地洞中,想着用簪借力攀爬上去而不慎弄断遗失了。那么多年,青桑一直以为这支断簪还在地洞中,没想到竟是在棠丰手中。

想了想,应该是棠丰滑绳下来后看见了这只簪子,便收了起来,可是当时他为何没有还给自己呢?

徐森观察着青桑的脸色,见她忽明忽暗的就知她心里起了变化,只是就徐森多年的经验,这玉簪似乎并不值钱,而且款式老旧,做工也不精细,甚至还因为断裂而用银进行了连接,这就更加不值价了。王爷让他带这只簪子给娘娘,应该不是因为这支簪子值钱,恐怕是另有深意。

徐森喝着茶,不吭声。此时此刻,只有青桑自己知道这支簪的含义,他多嘴问了反而失了效果。

青桑呆愣了许久,直到浅儿为他们换了第二道茶,她才回过神来,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森公公,王爷让您带了这支簪子来可有说什么?”青桑问。

森公公道:“王爷说看似无心却有心,原来一切已注定。”

青桑眼眶一热,鼻子发酸。棠丰这是想告诉她当年他一个无心的举动其实早就注定了他们的缘分。

徐森虽然不知这支簪子的意义,但看青桑的表情,知道火候已经到了。

他对青桑说道:“娘娘,奴才恳请王爷让奴才来见娘娘,就是觉得有些话还是应该告诉娘娘。奴才也不知道这些话娘娘想不想听,爱不爱听,但奴才经过几天几夜的思量,觉得娘娘也许应该知道这些事。”

青桑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泪水,勉强笑道:“森公公是想对我说什么?”

徐森抬眼瞧了她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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