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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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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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类似这样地任命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最叫他不能接受的是,老太后和朝廷一致的赞成把苏轼调回,甚至一致赞同委任其为龙图阁学士与天子侍读,更是授予中书舍人之权限。如此一来,延安郡王不仅要每天见到那大胡子的苏轼,更是要对这个经常无礼的家伙做出请教学问的模样,更为甚者。就是寻常的圣旨也要这个一脸大胡子地家伙来起草。

尽管这一切都不遂心意,延安郡王又能如何?有职无权的皇帝甚至是连自己的嫡系也没有的,只好一一的应允。

延安郡王把这些看成是强加在自己身上地枷锁,恨恨的暗暗下定心思,终有一天。终于有那么一天,是要叫这些老家伙好看地。

“万岁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只是有些太急了的,事关重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文肝文定之已经是称呼延安郡王为万岁的了,虽然没有行君臣之礼还是如寻常日里的那般以浅礼相见,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毕竟万岁这个称呼不是甚么人都可以当的起的。而且一向以隐在暗处精心谋划见长的文定之也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以前潜在阴暗之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也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如今延安郡王已经是成为大宋的皇帝,文定之也算是擎天辅国的首拥之功,自然是要更加的大气一些,少一些阴柔狠毒的暗算,更多一些光明磊落的稳重之见:“万岁根基尚是浅薄,朝中军国大事尚且是要以来太皇太后及司马光等。这些人虽是迂腐冥顽,终究是稳妥厚实,其作为亦是严谨沉稳,万岁不妨先行隐忍,待到时机成熟再行胸中大计……”

延安郡王虽然是急于的展开自己的宏大抱负,也不是不知道深浅,强忍着压抑下许多不切实际的念头坐下:“来,来,来,文武两位先生实乃我之臂膀,孤王能够身登大宝两位居功甚伟。朕如今还只是个无权的皇帝,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封赏。两位先生是朕之心腹,想来也能够体味朕之难处,待到他日大权再握,定是封侯拜将绝不吝惜。来,先满饮杯中,以为庆贺……”

二人皆是其心腹,那武胆武洪也不客套,当即便是坐在延安郡王对面,便欲举杯,忽然发现文定之使个眼色,急急的起身行礼:“万岁乃是万成之尊上天之子,小人如何能够与万岁同席而饮?万岁盛情小人实不敢当……”

延安郡王确实是变化很大,已经开始称孤道寡了的,在文武二人心目之中,已经和延安郡王有了许多的隔阂,再不如以前那般的亲密无间无话不说。

君臣的名分已定,如何还能再如以前那般?

文定之乃是人情世故的老手,自然明白这里头许多的弯弯绕绕。作为帝王,首先是一个帝王。然后他才是一个人。若是还如以前那般的亲密,绝对是十分危险地事情,文定之早就提醒过武洪的。

延安郡王也是个精明的,看二人神态便是明白个中缘由,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酸楚,叹息一声道:“是文先生的意思吧?何必如此?岂不是生分了许多?两位先生助我甚多,快快坐了吧。”

文定之武洪二人有些扭扭捏捏的侧着身子坐下。神色极是不安。

看二人如此,延安郡王知道自己和他二人之间是真的生分了,有意缓解这种尴尬地气氛,亲手持壶为二人斟盏:“文先生呐,你的心思我是佩服的。却不应当用在这里,来,来,同饮此盏。”

武洪极是豪爽的一饮而尽,文定之却是没有动作。面无表情的说道:“万岁实不应与我等饮这杯水酒地,也实是我贪心了的,哎。自古成败帝王之事……”

那武洪当即警觉,自己知道延安郡王太多的底细,如今他终于成了皇帝,难保自己不成为下一个韩信。想想方才自己饮了那杯水酒,心中大骇……

延安郡王先是一个愣怔,旋即仰天大笑,笑声震动屋瓦极是癫狂,竟然有许多于他年纪不相符的苍凉无奈:“哈哈。文先生下面是不是要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不是要说大汉高祖皇帝?哈哈……”

已经是笑出了泪水的,延安郡王劈手拿过文定之面前地盏子一饮而尽,亮出空空如也的盏子给文定之看:“文先生是不是疑心这酒中被我下了封喉之毒药?哈哈,毒药呐毒药……文先生是不是还给自己安排了万全的退路?哈哈……哈哈……”

飞鸟尽而良弓藏,狡兔死后走狗烹。是千古不易地道理。精于计算的文定之如何能够不知,延安郡王曾有许多不光明的事情都是自己知道的。在他登基称帝的前夜实在是要把这些东西统统毁灭的,还去做那光明正大的天子。若是易地而处,若是文定之是延安郡王,必然是要在酒中下肚,鸩杀知道太多的心腹。

看延安郡王悲愤地饮下酒浆,文定之就知道自己想的错了,惶恐的连滚带爬的跪拜:“文某……学生……我确是误会了万岁的,臣心当诛,愿请万岁罪责……万岁!”

延安郡王急急地拉扯文定之起来,坦诚而言:“文先生这是做甚?你我名为君臣,实在是至交之师友。史上太多诛杀功臣之例,也难怪文先生见疑,文先生知我甚至深,难道真的相信你我是那过河拆桥之人么?”

“臣万死……”

“说什么万死不万死,死一回我也是舍不得地,”延安郡王把了文定之的臂膀:“文先生实在再世之孔明的呐,如何能失?哈哈,这样也好,你们君臣把心中的疑窦说的开了方能赤诚相见再无隔阂,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朝廷里的那些老家伙实在是……我欲再次启用王安石,文先生以为如何?”

“王安石之新法虽每多瑕疵,不过是触及天下士大夫之切身利益,故而为天下人所不喜,再就是所用非人,所以那新法实行起来未免走了味道。”文定之有些惶恐的说道:“万岁有了先皇的前车之鉴,只要在新法和士大夫之间找到调和之处,大刀阔斧的启用新人,我大宋国富民强之时指日可待……”

文定之确实是说到了点子上的,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王安石的新法之所以为顽固派所竭力反对,归根到底还是触动了大地主大官僚们的利益,只要竭力在其中寻找平衡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实施。

但是世间之事,每多不如意的。

延安郡王比神宗皇帝更是热衷于革新法度,更是急于求成,文定之之言深得其心:“武先生可去金陵一遭,告知那王安石,要他精心等候三几年,待我掌了权柄……”

“万岁……”武洪终于说道:“王安石已是……六日前王安石已死在金陵……”

“如何?王安石怎么就是死了?可是有热加害?”王安石的死讯对于马上要登基的延安郡王是个不小的打击,急急询问。

“非是有人加害,王安石之子病重不治,安石忧虑而死!我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向来明日朝廷里也会知晓的。”

王安石竟然死了!一心一意改变祖宗弊端,一心一意做了和延安郡王和神宗皇帝一样的富国强兵梦想的王安石竟然已经死了!

王安石的变法之梦由来已久,在英宗时代就曾经提出,却不为所重,万幸终于迎来了神宗朝,宋神宗大为赏识并且鼎立支持之下开始轰轰烈烈的熙宁变法,奈何阻力太大,大到了就是皇帝本人也不得不一再退让的地步。而新法本身更是有这样那样的瑕疵,新法几度起伏几度成败,终于垮下。更为赏识王安石的延安郡王虽是有愈加急切的变法之心,奈何时间不等人,历经磨难的王安石根本就来不及再等待一位赏识他的君王出现了。

无论王安石的新法是好是坏,他变法的出发点却是好的,没有人会否认这样点,及时是王安石的那些政敌们。

“王安石死了?!哈哈,朝廷里的那些老朽终于终于如愿了,他们终于可以安睡了,哈哈,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编排新法的呐!”延安郡王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悲愤来形容:“我却不会叫他们安稳的,王安石死就死了,新法还是要行的,哈哈,还是要行的,我大宋积贫积弱便是法度之弊端。如今辽人扣边,夏人虎视,再不变法我大宋迟早是要败亡。文先生有没有法子要我能掌实权?”

“万岁的呐,且不可操之过急,且先等前方安稳再徐徐图之。到那时候那些老朽也所剩无几,万岁再行千秋之事……”

“我要做千古的帝王,要征辽伐夏,要成我大宋千古未有之辉煌局面……”

文定之微微的一个叹息!

延安郡王的理想是好的,也很有锐意进取的心思,但是他太过于急功近利了,比当年的神宗皇帝更加的急躁。且不说新法能不能实施,光是掌握实权的问题就非朝夕之间可以解决。

延安郡王终究是太年青太功利了,根本就不能把从权和隐忍做的更好。如果他不能把各种复杂的矛盾和朝廷里盘根错节的关系理顺,实难成事,甚至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万岁敢作敢为确是不错,但此事实不宜操之过急……”文定之苦劝,看这个新的皇帝终于稳定了些,这才说道:“万岁如今所欠缺的还是经验和时机……”

文定之说的不错,延安郡王的理想最多算是纸上谈兵,他的理想很大,但是他的能力很小,强要为之,则……

“文先生所言,我如何能够不知?然我大宋已是内忧外患,如何还能再等?”延安郡王大声问道。

“哎,既是万岁执意如此,除非以非常手段…………夺权!”文定之唰的打开折扇,摇晃几下有猛然合上,猛的砸在手心。

第274章…契丹风起←

很快,延安郡王登基称帝。

在成为大宋名义上的官家之后,小皇帝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追赠王安石为太傅,得到太皇太后的应允,而王安石的死敌司马光更是极大的肯定其为人治家之道,建议朝廷“优加厚礼”,至于王安石变法的是是非非只字未题,作为中书舍人的苏轼自然而然的要主笔起草制词。

苏轼乃是当时数一数二的文采风流人物,词句飞扬冠冕堂皇的为昔日的政敌兼同门师兄作了一片词彩极其华丽感人至深的《赠太傅文》。

轰轰烈烈的熙宁变法,这个大宋时候最强大的一声呐喊终于彻底的烟消云散,理想化的孤胆英雄王安石终于“吾往矣”!

小皇帝还提议给王安石一场风光隆重的葬礼(当时的王安石早就埋葬了,但是在那个时候举行两次葬礼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一种很风光的事情),可惜这个建议没有为朝廷所接受,被众人一句“体制不合”而打消。

“王安石也死了?真真的是天助我契丹大辽!”耶律洪基面色极是憔悴,甚至是十分疲惫的,闻得这个消息尤是精神振奋,欢喜的击掌大赞。

这已经是接连接到的第二个好消息了。

前番刚刚知道宋主驾崩,如今王安石又是身死,如此一来,宋人主战一派的旗帜算是彻底的倒下了,契丹人终于可以喘息一阵了。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宋辽大战之中,辽国貌似一直占据着上风,而其中甘苦之后自家知晓。

面对宋人的坚城要塞,契丹军兵折损甚重,久战之下亦是士气低迷,士卒厌战之念大起。已经打仗太久,虽然是占据主动。却再难有什么大的进展,士卒们都是想回家的了。

而契丹的国力根本就支撑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战争,军需补给屡屡延误,更是助长了士卒厌战之心。试想那些军兵连饭也吃不饱哪里还有心思打仗?

最要命地还是一直在背后捅刀子的女真人。

这些女真蛮子真是折腾的厉害,耶律洪基还真是有些应接不暇。知道旬日之前知道了北院九万辽国健儿败北的消息,耶律洪基才彻底的明白事态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

北院兵马四次围剿女真反叛,不仅是徒劳无功。更是损兵折将的疲于奔命。不过那些女真人终究是蛮子,虽是多次胜利终究是夏普胜,并没有对大辽北院地军力造成什么伤筋动骨的影响。而这一次,北院大王率部亲征,集九万大军兵分三路。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女真人的巢穴,本来就是大锤砸蚊可制必胜。

那完颜阿骨打举族之兵不过万余,确在跳出包围圈之后以九千人马对阵北院四万主力,杀的契丹儿郎丢盔卸甲狼狈逃出,后乘胜追击。几乎全歼了大军左翼,获得兵器粮秣马匹器械无数,北院的契丹精兵几乎成了女真蛮子地运输大队长。

女真蛮子大胜之后。实力急剧扩张,一路往西南而下,几乎是攻城必克野战必胜。其军威之盛骇人听闻,当者无不披靡。

女真蛮子才是心腹大患,这个道理耶律洪基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清楚。在宋辽大战陷入僵持阶段之后,辽主便是于了和谈的意思,毕竟以契丹大辽的能力还不可能灭亡大宋,最现实的还是趁机索要好处。以待后来壮大,然后慢慢蚕食大宋。

但是四公主耶律玉容几乎完美地奇袭给契丹人一个惊喜,使得许多人认为可以继续扩大战果,在和谈的时候有更过筹码,好换取更大的好处。

直到如今。四公主以少量孤军,几乎没有很大给养地情况下短时间所取得的战果几乎要胜过契丹主力。

主战场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双方只不过是都在不约而同的消耗自己的国力和军力,很明显契丹在这方面是出于下风的。

所以辽主想的是结束战争,当然前提还是要通过和宋人和谈得到好处,然后尽快的返回去剿灭女真蛮族之乱。

然而宋人似乎看出了契丹大辽地色厉内荏,抵抗愈发的顽强,层层设防步步为营。小小的平定军司几乎是拖住了耶律洪基近乎十万的人马,另辽军南下不能西进受阻。

如果不能拿下这小小的平定,辽军地道路只有两条,要么北归,要么退回以前的战线继续和宋军僵持。无论是走哪一条路都是失败,都会让宋军看出辽军地虚弱。若是宋军敢于破釜沉舟,敢于把集结在栾城鼓山一线的主力压上来,就会彻底的断了契丹大军的后路。到那时候,从承天军寨到浮山一线绵延了几十里的辽军只能灰溜溜的退回北方,沿途还面临宋军的袭扰和追击。

无论如何,耶律洪基不会再平定城下再浪费时间,弄巧行险乃是大忌,一个弄不好就是万劫不复,这样的事情耶律洪基绝对不会去做的。

刚好宋廷内部剧烈变动,主战的皇帝和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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