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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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1-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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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愁得一筹莫展,仔细想想老爹总说有胸闷的毛病,去年那场大病就是因为忽然晕厥,如今忤作验尸身上没有伤痕,莫非真的是因为羞愤交加、心堵气促而死。如今闹得王家乐器行声名狼籍,眼看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风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怔仲地想着心事,忽地有人拍了拍柜台,笑呵呵地道:“王大啊,发的什么呆呢?盘算着置办些什么年货么?”
王大一抬头,见一个青布袍子的清矍老人满面微笑地站在柜台外,连忙起身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道:“吴老板,你老怎么有空儿来了?快快请进。屋里的,快沏壶好茶来”。
这位面目清矍的老人叫吴杰,五十出头,是川陕一带来京城附近做药材生意的商人,那财势远非王家可比。鸡鸣驿是他周转药材的集散地,是以一年倒有半年在此地盘桓,这里做生意的人大多认得这位出手阔绰的吴老板。
吴杰笑吟吟地在椅上坐了,说道:“忙个啥,这不快过年了嘛,忙完了这桩生意就要回去过年了,路过你这里顺道来看看,怎么今天你坐柜台呀,瞧瞧,还是不会张罗呀,门前冷落得很呐,你爹呢?”
王大脸色一黯,强笑道:“唉,吴老板,不瞒您老。。。。。。,家父前几天刚刚去了”。
吴杰吃了一惊,失声道:“怎么会?我离开这儿去陕川进药材时,王老板身子还蛮好的嘛,怎么。。。。。。去年那个胸闷气短的老毛病又犯了?”
王大的老婆斟了壶茶出来,也是满面愁容,见了吴老板强笑着见过礼,斟了杯茶又退到后房去了。
吴杰从袖筒里掏出他那翡翠嘴儿的旱烟袋,从系在腰带上的荷包里掏了袋掺了药材的烟丝,用火煤子点燃了,悠悠地吸了一口,眯起眼睛道:“王老板望七的人了,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王老板也算是寿终正寝,算得上喜丧了,我知道你们兄弟二人孝顺得很,来来来,坐下,别伤心了,给我说道说道”。
王大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其间自然隐瞒了从父亲身上搜出珠子的事来,末了恨恨地道:“父仇不共戴天,吴老板,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说,这仇我要不报,还不得被街坊邻居戳着脊梁骨给骂死?只是如今。。。。。。咳,他马家势大呀,到处造谣搬弄是非,所以才。。。。。。,您也看到了,就连客人都不上门了。县尊老爷又不在府里,我看呐,他嘴上说得好听,也象是官官相护,有意偏袒马家呀”。
吴杰听了冷笑一声,吧嗒了口烟道:“什么象是?这不明摆着么,人家就是在帮着王家呢”。
王大听了又惊又怒,恨恨地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嘛,又要我们找郎中、找药铺老板,我们去找县太阳,他又总是不在,这。。。。。。这。。。。。。,嘿,他这是逼着我抱着大明律进京告御状啊”。
吴老板抽了口烟,翻着眼睛道:“你还以为这是洪武年间呐?进京告御状?亏你想得出,皇帝住在紫禁城中,重门叠户重兵把守,你见得到吗?就算见到了又如何?人家县太爷可没说不办这案子,人命重于天,审慎断案原本没错,到时说不定皇上还要夸奖人家闵大人办案谨慎、不草菅人命呢,到那时判你个诽谤朝廷命官、欺君枉上的罪名,那可是满门抄斩、祸灭九族的大罪呀”。
 。。  。。 
王大听了如此可怕的后果,不禁骇得毛骨悚然,半晌方吸着凉气道:“我的乖乖,亏得吴老板你出言提醒呀,我见识少、没见过什么世面,要不是听您老一席话,可就给自已招来天大的祸事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吴老板微微一笑,悠悠地吐出口烟来,看着那烟雾袅袅升起,慢慢地道:“王老弟呀,老哥哥也说不上什么见识,不过走南闯北,这种事听得多了,见得多了罢了。常言道民不与官斗,又有句话叫民心似铁、官法如炉,这件事上你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官司打上金孪殿去,也未必奈何得了人家,现在反闹得自家过不下去,我有几句良言相劝,不知你肯不肯听呢?”
王大听了连忙端起壶来给吴老板又续了点热茶,毕恭毕敬地道:“吴老板您请说,不瞒您说,我这两天心里头啊没着没落的,那可真是如骑虎背、上下不得呀,你老有什么好主意,还请您老看在死去的家父面上,不吝指教呀”。
吴老板呵呵一笑,将烟袋锅儿在椅子腿上轻轻地磕了磕,轻轻放在桌上,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道:“说起来这事儿原本就是不明不白的,你虽有证人证明那马昂与你争执时,王老板死在一旁,可没有人为你证明那马昂动手打过他。那位杨秀才是有功名的人,他又是从头至尾一直在场的人,要是我做县太爷我也不能就这么定人家的罪,所以你还真怪不得人家闵县尊。
如今事情搞成这样。。。。。。,王老弟啊,我说句公道话你可不要见怪,王老板是望七的人了,逝去原也是本身中事,我知道你是孝子,并不是诚心想拖上人家一个后生陪死,可要真是冤枉了人家,你这不是给你爹增加一身罪孽吗?
再说你拖家带口的住在这儿,真要得罪了马驿丞,人家可是刚刚上任,还有几年好做呢,你斗得过人家吗?何况这案子旷日持久,拖得你家破人亡不说,还累得你老父亲尸骨不得入土,这寒冬腊月的就摞在忤作房里,说不得还在开膛破腹、剔骨验伤,他把你兄弟俩拉扯大,最后死都落不得一个全尸啊,你于心何忍呐?”
王大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抽抽噎噎地道:“吴老板,您老给出个主意,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吴杰微微一笑,说道:“你若真有一番孝心,那么王老爷子就是安享天年、无嫉而终,谅来那昧人钱财的事无论真假,马家都不会再不识趣硬要追究。
不过虽然你爹不是被人打死,可是做生意发生些争执,年老体衰气愤之下致其死亡的诱因,马家还是脱不了干系的,若不重罚也难出你的气,在乡邻面前更加说不过去。依我看,不如叫马家赔你几十两银子,一应殡殓之费,也都要他支付,这件官司这样处理,你看如何?”
王大听了低头不语,沉吟半晌才吃吃地道:“这个。。。。。。如果这般处理,不会让人耻笑我兄弟谋取钱财、置老父大仇不顾么?这话,让我如何。。。。。。如何说得出口?”
吴老板眼光一闪,刚要再进一言,一人骑了头驴子走到门前,跳下驴来把缰绳拴好,跺了跺脚沉着脸冲进房来,王大抬头一看,正是兄弟王二,忙站起来道:“二弟,你回来了,怎么。。。。。。?”
他向外边张望一眼,诧然道:“不是要你进一批竹哨竹笛、铜锣、铜钹么,怎么你空着手回来了?”
王二向吴老板拱手道:“王老板,您好。”然后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哥哥的椅子上,愤愤地道:“进的什么货?柳老板要我们现银交易,不肯赊货了”。
王大奇道:“怎么会?咱家去年头次和他做生意,都肯赊货给咱们,如今打了一年多交道,从不曾欠过他银子,怎么好端端地要现银交易了?”
王二道:“还不是因为马家那杀才,也不知是哪个嚼舌根。。。。。。”,他说到这里忽地省起吴老板还坐在屋里,连忙闭了嘴。
吴杰啜了口茶,慢悠悠地站起来道:“这几天生意忙啊,老夫也不多坐了,这就回去了,二位咱们年后再见啊”,他笑着向王大王二拱了拱手,施施然走了出去。
王大听了兄弟的话,愣愣地发了半天怔,一见吴老板已转出视线去了,不由得恨恨地一跺脚,赶紧追了出去,在后边喊道:“吴老板,您请稍等,实无比您的主意更好的办法了,只是这事儿,还请您老人家代为斡旋一番,请您老一定要帮忙呀“。
 烽火连三月 第13章 首席师爷
杨凌坐在签押房里,望着面前堆集的一堆案卷发呆。他很想马上投入工作,可是就象一个外行人乍对着堆得一人多高的烂鱼网,千头万绪,根本不知从何处下手。
如果你想想县太爷负责的工作就知道了,可不仅仅是电视上看到的没事坐在七品正堂上拍拍惊堂木呀,一县的财政呀、税收呀、交通呀、律法呀。。。。。。,所有的一切都要县太爷来拍板,本来县太爷除了县丞、主簿,还有一堆刑名师爷、钱粮师爷、刀笔师爷,现在闵县令这个半吊子县太爷一股脑儿全丢给了杨凌,就算是一个富有经验的绍兴师爷,怕也一时要心忙脚乱。
签押房是串糖葫芦般的三间平房连起来组成的,通常县太爷的师爷、幕僚们就在这里阅览公文、处理政务。签押房前边就是县太爷问案决事的七品正堂,而后边则是县太爷一家的住处。
自从帮助马家解决了人命官司,闵县令对他大为赞赏,当下便请他到府上担任师爷。杨凌正愁自已无所事事,被一个小姑娘养活着忒也无耻,当下欣然应允。
不过由于韩幼娘那哀怨的眼神,他只得对闵县令言明,做师爷也只是权宜之计,待来年大考,还是要去省城参加乡试的,闵县令也一口答应。
其实他自知命不久矣,平时向人打听也知道那时就算考上状元,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留在京城做个翰林编修,能马上外放个知县就了不起了,根本没有大官可做,现在也只是出于对韩幼娘的疼爱和男人的责任感,想尽量给她留下一份家产而已,根本不想去参加乡试,只是架不住女人的柔情,韩幼娘年纪不大,可是一双幽幽怨怨的眼神儿,足以让他改变主意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闵县令是大兵出身,带过来的亲信也都是当兵的,与这一县治理实在一窍不通,县里原来的黄县丞对他不阴不阳、整天就象个泥塑木雕一般,要不是每月发饷银的时候还能看到他背着个空口袋跑来领米领钱,简直就看不到这个人的影子。
亏得鸡鸣驿民风淳朴,两年多来也没有什么大过,不过眼看每隔三年政绩大考之期将至,朝廷要考核官员政绩,闵县令虽然心眼儿粗,也不免要打些自已的小算盘。
朝廷大考,政绩由何而来?其实不外乎两样,一个治下清明,一个是税赋及时。所谓治下清明,只要没有农民骚乱、商人罢市、书生抗议、没有大案要案,那便可以上报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景象了。
鸡鸣驿驻扎着两队官兵、再加上驿丞署、县衙门的差役们,管理之严尤胜一般的三等县,两年来倒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这税赋及时则不然了,由于本地是诸多商客集散之地,这商赋税银收得倒还及时,可是附近居民以山中住户为多,平时本就住处分散、不易管理,再加上山田贫脊、鞑子又时不时来骚扰劫掠一番,这粮税交纳颇不理想,大考之时不免成为闵县令的软肋了。
闵县令做官做得浑浑噩噩,也是前些日子去了趟府城,听了上官唠叼这样事,才知道文官考核有诸多说道,正愁着不知该如何显摆自已的政绩,天上掉下个杨相公,他自然委以重任,企盼他能帮助自已弄出一点象样的成绩来。
可是这个时代的政府运作方法实在不是杨凌所能了解的,杨凌的前世虽然做到保险公司的处长,但那时的管理架构和制度,哪怕没有这个处长,整个机构的运作也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现在则不同,几乎大事小情都要他来拿主意,杨凌闹了个焦头烂额,便连日常的公文都处理不明白,如何能有所建树。
他直了直身子,捶着后腰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一堆案卷,临近年关,递运处有一批大内采办的西域特产要运往京城,大车和骡马不敷使用,请求县衙予以解决。
接承处接到兵部公函,近期有大军调动,要在夜间经过鸡鸣驿,这夜间开放城门、安排差役和官兵把守城门、严防有人夜间趁乱进城也需好好安排一番。
年关将近,宵禁已经取消,有关治安、缉盗等方面的事,他是刑名师爷,自然也要安排到他身上来处理。
烽火台的烟讯、火讯有关用料需要更换了、城郊窦家的耕牛失踪了、城西刘家坳易家养了三年的大肥猪被盗了、李家集几个地痞调戏小寡妇儿了、城北头儿郝家的孩子玩炮仗点着了贺家的柴禾垛,贺家上门理论打伤了郝家的儿媳妇,郝家告贺家上门行凶伤人,贺家告郝家引燃大火。。。。。。。
更要命的是,拖欠官府税赋的农户实在太多,有的只拖了一两年,有的拖欠已达十年之久,陈芝麻烂谷子,简直没个头绪。
一开始杨凌还拍着桌子要王班头带人去把拖欠最多、时间最长的刁民洪满仓抓来,想来个杀一儆百,待听王班头告诉他上上任县太爷曾经用过这个法儿,结果逼得洪满仓的老婆上吊、洪满仓也变得半疯半颠,事情被一些文人举子知道后愤愤不平,事情闹上户部,县官罢官免职的事之后只得作罢。
还是主簿王养正看这位年轻的同僚待人和气、办事认真,于是偷偷告诉他,黄县丞在本县呆得年头最长、他已经侍候了两任县太爷了,这位老县丞是个很有办法的人,算得上官场上的老油条了,不妨求助于他。
杨凌听了这话咬了咬牙、买了十斤肥猪肉、一包好茶上门求教,谁料那黄县丞只是手把手地教小孙子练字,听了杨凌的来意只是淡淡一笑,尽扯些有的没的就是不肯帮他支支招儿,不过那猪肉和茶叶倒是老实不客气地笑纳了,弄得杨凌哭笑不得。
“唉!”想起这事儿,杨凌重重地叹了口气,有点儿心疼自已花的那二十四文钱,家里那个小丫头偶尔买点肉,都扒拉到他碗里,自已不舍得吃一口,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肉拿回家给那可怜又可爱的小女孩儿打打牙祭呢。
他提起笔来,将算好的结果写在上呈户部的公文上申报明年所需的钱粮:“鸡鸣驿一众官员衙差共计79人,驿卒158人,城内守军260人,长夫45人,驿马82匹,年支饷银7647两,马料52石。另:西城门战台出现裂痕,需予修补,计需银两116两”。
将公文贴子拿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小心地搁在处理好的一叠公文上,门帘儿一掀开,一个青袍人举步走了进来。屋里另外几个负责抄录整理文书的小吏忙站起来道:“闵大人”。
杨凌抬头一看,连忙也起身施礼。那人正是闵县令,穿了身寻常衣裳,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大声嚷嚷道:“行了行了,见天儿常见,还行个啥礼,眼瞅着时辰不早了,今天都散了吧”。
那几个小吏忙唯唯喏喏地开始各自收拾东西,闵大人走到杨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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