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吃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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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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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罗扇面前时伸手在她脑瓜上拍了拍:“不错,这身打扮还挺衬你的,像观音菩萨身边儿的小金童。”

罗扇笑嘻嘻地走在最后,出了枕梦居,大叔哥将院门上了锁,钥匙收进怀里,三个人沿着月光满径的竹林小路往园门的方向行去,白大少爷把罗扇拉到身旁,边走边低声嘱咐:“待会儿遇见人时你就只管低了头谁也别理,出了府门之后你跟着腰间扎着墨绿腰带的人走,他去哪儿你就跟着去哪儿,到了地方莫要乱跑,我很快过去找你,记得了?”

“记得了!”罗扇用力点头,兴奋之意难掩地笑弯着眼睛,白大少爷眸光微动,抬手轻轻地抹过她细而弯的眉毛,然后为自己的这个动作做了个掩饰:“小苹果。”

罗扇习惯了被他这么称呼,哈哈地笑道:“哪里还是小苹果,我又长大一岁了呢!”

是呵,又长大了一岁,可是……长得太慢了,还真是让人等得难受……白大少爷深呼吸着,迎着月光大步地往前走去。

一路出了园子,有四五个小厮等在那里,双方汇合后便往前院去,先进了绿院,两顶软轿早已备好,白大少爷同大叔哥一人进了一顶,各由四名抬轿家丁抬上,又哗啦啦地围上来十几个小厮,簇拥着两顶轿子径往府门的方向去了。

罗扇悄眼儿打量着,果在小厮丛中寻着一个腰间扎墨绿腰带的,便不动声色地贴过去,一直跟在他身后。走了好大一会儿才到府门处,见巷子里已经停了七八顶轿子,都是白府主子们所乘,下人们站了一片,罗扇不敢抬头,但她知道,白二少爷的轿子也在其中,这是近一年半的时间以来,她和他距离最近的一回。

在门口等了大半晌,陆续又从府里出来几顶轿子,似乎是人都到齐了,前面的轿子便开始移动,由于正月十五这样的大节几乎全城的人都会涌上街来庆祝,所以马车在街上是根本行不开的,只能乘小轿,而若到了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那就根本连轿子都没法儿坐了,只能下轿步行。

白府的轿子们由巷子里出来往大街上行去,却见街两旁的店铺和树上早已挂满了各式的灯笼,虽然时候还早,心急的游人们已经三五成群地涌上街来,各种杂货小吃摊儿也都早早地占好了位置开始放起嗓子吆喝,晴朗的夜空远远近近地绽放着大朵的烟花,炮声一阵响一阵停,随着夜色渐浓才会渐入佳境响成一片。

白府的轿子沿着街一路往藿城最繁茂的放春大街行去,越是繁华的地方花灯自然越是好看,人当然也就越多,才一拐上放春大街,四面八方过来的人流一下子就将白府的软轿包了个水泄不通,速度只好降下来,随着人流缓慢地向前移动。

罗扇不敢四处张望,只管盯着前面墨绿腰带的小厮,走了一阵之后发现他开始慢慢地偏离轿队,便也紧跟着他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移,随着周围人流的每一次冲击,那小厮就顺势偏离一分,直到忽然一大波人浪汹涌地挤过来,就见他头也不回地向后伸手一扯罗扇的胳膊,飞快地钻进了人堆儿里。

罗扇被他拽着东挤西钻,幸好身上穿的是男装,否则非得被人挤掉了裙子不可,眼前景物一片混乱模糊,根本就不知道被这小厮带着在往什么方向走,只好扎着头听凭拉扯。人海中起伏挣扎了好大一会儿,终于挤出了最密集之处,胸口一股子浊气呼出去,抬眼看向那小厮,见是个眉清目秀的十七八岁少年,冲着她咧嘴一笑:“别怕,不会丢了你的,跟我来罢。”

罗扇也在绿院混过一年的时光,却是不曾见过这个小厮,于是边跟着他走边试探地问道:“这位小哥儿是伺候大少爷的么?”

“我叫绿田,伺候爷十年了,不过你肯定没见过我,我此前并不在府里。”小厮绿田落落大方地答道,带着罗扇七拐八绕地进了家小客栈,店小二迎上来才要招呼,绿田便将手一摆,语速飞快地压低声音道:“我们在天字三号房预订了房间,送壶茶水进去就行了。”

小二应着去了,绿田只管带着罗扇上了二楼,找到门牌上标着“天三”的房间推门进去,把灯点上,待小二送了茶水离开后就将门上了闩。回过身来打量了罗扇一阵,笑着一指椅子:“小扇儿姑娘先坐罢,爷怕是要等上好一会儿才能过来呢。”

“咦?你知道我?”罗扇有些纳闷儿,毕竟自己的身份是不好外泄的,否则又何必躲到枕梦居去,不就是怕某些有心人知道了她的行踪会对她不利么,怎么这个小厮却认得她?

绿田看出了她的疑惑,露出白白的牙齿冲着她笑:“别害怕,你的名字是爷告诉我的,你的事我也都知道,放心好了,我只为爷一个人卖命,他信得过我的。”

哦……这样啊,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我们小云倒是个好领导呢。罗扇点着头笑,帮绿田在杯子里倒茶,闲着也是闲着,开始从人家嘴里打听这城中哪些地方比较好玩、哪些地方小吃多、哪些地方有特色,不知不觉中已是月上中天。

终于听得房门按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频率敲响,罗扇再也坐不住地跳了起来,绿田窃笑着过去把门打开,果见白大少爷飞快地闪身进来,对上罗扇的弯弯笑眼,白大少爷勾起唇角,也不看绿田,只道了声“你去罢”,绿田便应着出了门。

罗扇忽闪着眼睛问白大少爷:“咱们可以走了么?”

白大少爷一指旁边床上:“先等等,我得换身衣服,免得被人认出来。”

罗扇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床上摆放着一套粗布衣衫,竟是早已准备好了的,可见这一次瞒天过海的计划还蛮周密,连忙点头:“好好,换罢。”

白大少爷却用黑亮亮的眼睛盯着她,慢慢走到面前,伸手抓了她的手轻轻摁在他腰间系的绦子上,微哑的嗓音里带了几许蛊惑:“你帮我换。”

 

作者有话要说:



147、灯火伊人 。。。 
 
 
……咦?罗扇抬眼瞅了瞅白大少爷;见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可见底,如孩童般纯真无邪毫无杂念;不由也有些鄙视自己想多了,怎么就能引申到男女暧昧上面去嘛;真是!

于是乖乖低下头去给白大少爷解腰间的绦子,错过了某人眼底闪过的浅浅坏笑。

脱去外衫,换上床上的那套粗布衣服,腰间再扎上一根粗布腰带;罗扇替白大少爷把衣角袖口都抻展脱了;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打量,抿着嘴儿笑起来:“我们小云丰神俊朗,穿上粗布衣衫也不像普通百姓。”

白大少爷歪头看着罗扇;也笑道:“我们小扇儿细皮儿嫩肉;穿上男装也难掩天生丽质。”

“细皮儿嫩肉……”罗扇歪歪嘴角,“这是在夸我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那,白白嫩嫩?”白大少爷拉了罗扇的手往门外走。

“……怎么总感觉这不像是在形容人类的……”罗扇随手把门关好,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薄皮儿大馅儿呢?”

“喂喂喂!你看!我就说!这些词哪儿是形容人的!我难道是大饺子嘛?!”

“哈哈哈!那你还当小苹果好了。”

“我是小苹果,那你呢?”

“我是苹果里的虫子。”

“好恶心,你这是想咬死我啊?”

“嘿嘿,不是。”

“那是什么?”

“嘿嘿。”

“傻笑啥,快回答!”

“小扇儿,你瞧!舞龙灯!”

“哇哇!好漂亮!好长!那边!看那边!鲤鱼喷火喂!”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便见华灯万盏烟花漫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游人如潮水般四面八方地涌动过来,男女老少俱都衣着光鲜,或倾家出动,或呼朋唤友,灯彩光影在每张洋溢着喜庆的脸上交错变换,大街小巷灯火通明,酒楼茶肆欢声不断,罗扇紧紧拉着白大少爷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淹没在这欢乐的海洋里彻底迷失了方向。

慢慢地步上了放春大街,白府一行人的轿子方才是向东边去的,白大少爷却领着罗扇往西走,但见街两边彩灯成山,户连户、灯连灯,各形各色缭乱辉煌,有仙女散花,有百鸟齐唱,有万花争春,有龙腾鱼跃,灯下还搭了十里长的戏台,上演着歌舞百戏杂耍奇术,街中央一队游行的队伍正敲锣打鼓地缓缓行进,有击太平鼓的、扭秧歌的、踩高跷的、舞龙灯的、舞狮子的和划旱船的等等等等,直把罗扇的一双大眼睛看得花了,满目的流光溢彩,满耳的鞭炮齐鸣,真真是火树银花未央天,欢声笑语不夜城!

古人的娱乐精神也不容小觑啊,罗扇这个外来人口直如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一般彻底看瞠了,只顾着东张西望地瞧热闹,一会儿就撞了人家的背,一会儿又被人踩了脚,好几次还险些被挤得松开了白大少爷的手。

白大少爷看了看在灯笼红、烟花绿的映照下光彩熠熠的罗扇的小脸儿,明眸皓齿,墨发红唇,浑身上下充满着生命的清新活力,整个人就像是一束温暖的光,不刺眼,不灼烫,明亮柔和,即使是在如此的喧嚣嘈杂里,只要站在她的身边也能如沐春风,心生安逸。

生命中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在,真乃幸事。

罗春风此刻的一腔心思全在街两边各色样式奇特的花灯和美食摊儿上,一颗脑袋瓜儿左看右看右看左看几乎都要把自己给转晕了,再加上身旁这人挤人、人推人摇来晃去起伏不定,她还真怕自己一个松懈就被卷进人海漩涡里去,于是两只爪子下死力地攥着白大少爷的手,全指着这位人高马大的护花使者为她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血路了。

护花使者尽职尽责得很,拉着罗扇东钻西绕,哪里有好看的就往哪里指,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没一会儿罗同志就被指得完全丧失了自主能力,一双大眼儿只会跟着白大少爷的手转了。白大少爷又要护着罗扇,又得指点好玩的地方给她看,罗扇呢,来回看啊来回躲啊的早就懵头懵脑一团纷乱了,所以……也不知什么时候罗某人的两个爪子就松开了白大少爷的手,改为整个地抱住了人家的胳膊,身子也紧紧地靠在人家的身上,又不知什么时候,白大少爷抽出了这根胳膊直接把罗某人搂在了怀里,罗某人的小细胳膊儿也极其自然并毫无所觉地就揽在了白大少爷的腰上。

两个人混在人流里赏了一阵子的灯,也不知沿着放春大街向西走出了多远,白大少爷护着罗扇靠向街边,见着个卖糕饼的摊子,罗吃货眼睛一亮,上前去细看,却见那摊子上小碟子里盛的糕饼点心是五光十色品种繁多,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便指着那些不曾见过的问老板,听着有水晶龙凤糕、花折鹅糕、紫龙糕、满天星、花截肚、大小虹桥、木蜜金毛面、樱桃'饣追'、橡子饼等等,便拣着没吃过的一样夹了两个放在油纸袋子里,白大少爷才要付钱,被罗同志伸爪拦下了,拍着胸脯扬言今晚她请客,白大少爷也就没同她客气,捧了油纸袋先拈出个橡子饼来喂进罗扇嘴里,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块。

再往前走又是个果脯摊,见有荔枝煎、梅煎、山橘煎、千年枣、金杏脯、甜瓜干、莲子、藕片、冬瓜条、糖渍橘饼、甜姜、糖青梅、糖桂花、糖玫瑰花、糖佛手、蜜金柑、海棠脯、糖荸荠、青红丝、丁香李雪花应子、八珍梅等等等等,都是盐渍或蜜煎出来的,直把罗大吃货看得大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果断地拍出几枚散碎银子,装了满满一油纸袋子,由白大跟班抱在怀里,两个人边走边吃。

走得乏了也吃得干了,寻了街边一个茶饮摊子坐下来,见卖的有五色饮,即青饮扶芳叶、赤饮楥禊根、白饮酪浆、玄饮乌梅浆、黄饮江桂,还有五香饮:沉香饮、丁香饮、檀香饮、兰香饮和松香饮,另还有蔗浆、冷云浆、云母浆、杜若浆……谁说古人吃喝的不如现代人好?!

吃饱了也喝足了,两个人慢悠悠地贴着墙根儿沿街继续闲逛,遇见猜灯谜奖灯笼的,白大少爷猜对了三个,罗扇一个也没猜对,得了一盏玉兔灯,一盏莲花灯和一盏金鱼灯,路上遇见两三个盯着灯直眼馋的小孩子,便把三盏灯都给了他们,再往前走是一片略为宽敞的空地,一群人在这里放孔明灯,白大少爷同罗扇也买了一个,点着了用手托着徐徐放飞,两个人仰着头看了一阵,直到那灯混入一片灯海之中,缓缓地飞向天际,与漫空的烟花融在一起,星彩绚烂,万里流银。

正欣赏着这如梦似幻的夜空,就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叫好声,循声看过去,见是个戏台子上正在热热闹闹地唱小戏儿,台下聚了一群人,正看得群情振奋。罗扇拉着白大少爷过去,无奈前面已经站满了人,罗扇个头矮,踮着脚尖儿也只能看着戏台子上的几颗花里胡哨的脑袋跑过来跑过去,不由跺了跺脚颇感郁闷。

白大少爷见状低下头去在罗扇耳边笑:“很想看这戏么?”

“想。”罗扇点头,她分明看见那上面演小生的戏子是个帅哥来着,不看个仔细饱饱眼福实在是不甘心哪!

“那,做人上人罢。”白大少爷道,不等罗扇反应过来,便猫下腰去抻着脖子往罗扇腿间一钻——这一次罗扇穿的是男装,□是裤子,干净利落地就被架上了白大少爷的肩头,罗扇尖叫一声慌得抱住白大少爷的脑袋,待他站稳了方才放开,只用双臂箍住他的头顶以保持平衡,脸上烫了一阵也就自然接受了:反正白大少爷还是少儿心智嘛,没事,没事。

白大少爷架着罗扇慢慢往近台处走,旁边的围观群众看见了有起哄的也有跟着效仿的,还有效仿不成两个人一起摔了的,台下登时又是一番热闹。白大少爷稳稳地架着罗扇,两只手握住罗扇搭在身前的膝盖儿,渐渐地就靠近了戏台子,台上的小生小旦正眉来眼去地唱着风花雪月,罗扇弯身伏在白大少爷的头顶上看得津津有味儿,完全没有发觉那双握着自己膝盖的大手已是越来越热、越来越不老实地悄悄摩梭起来。

台上那小生也是个见惯风月的,眸光流转处瞥见了“高高在上”的罗扇,一眼便识破了她女扮男装的幌子,又见她面白唇红眉眼弯弯,小样貌倒是喜相可人,不由得上了心,举手投足间眼风便频频地向着她扫过去,本就是男欢女爱挑逗暧昧的唱词里愈发带了蛊惑人心的腔调,罗某人那厢更是喜笑颜开摇头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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