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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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 第6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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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健硕外,还积攒下来丰厚的经验。

嘭一声闷响,炮弩箭呼啸着破空而去。岑壁百无聊赖的举起千里眼,只等着那一声雷鸣传来……

“师将,军部送信讲七十一师已经开赴凌县,东阳县这边仍以对峙为主,敌不动,己不动。”年轻的参谋军师禀告道。

“唉!又得等了。你说说,直接打过去多好,整日里点射点射,都快把东阳城内的房子点没了!夏侯渊也能沉得住气,此番援兵抵达,总该出来露露脸了吧!”岑壁很无赖的调侃道。

“师将,怕是夏侯渊也在等命令,毕竟刘备迄今没有动作,令人琢磨不透。不过,属下昨日与同僚沿山路查探一番,发现不少新留痕迹,担心曹军也派兵袭扰我军粮道。”

“嗯……曹军如今正是粮绝之时,天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这个发现很重要,你们立即拟定一个护送计划,交给左副将执行。”岑壁脸色沉闷道,“再来……就算不让动手,老子也有的是办法敲开你的乌龟壳!”

※※※※※※

入夜,扬州,吴郡,州牧府上。

刘繇披着一件薄衣,静静地站在案前,双眼盯着案上码放的三封信,流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做?还是不做?”这个选择的背后,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想到这里,刘繇甩甩头,轻叹一声,“皇上年幼,虽有忠臣辅佐,可终究没有根基,迟早逃不脱高勇掌握。杨彪虽效忠三朝,可其心……杨奉不过是才疏学浅之辈,斗不过高勇。倘若有人投靠,此人必是第一个。至于荀彧……琢磨不透,琢磨不透啊!”

“州牧,何事如此焦急?卑职得讯,便立即赶来。”风尘仆仆的董袭来不及换身衣服,便直接报到来了。

“你来看看这些……”指了指案上的三封信,刘繇眼睑低垂道。

“这是……”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恐惧,直至双手微微颤抖,董袭脸色苍白道:“难道州牧还没有放弃?之前不是已经答应卑职暂时缓一缓的吗?”

“怎么缓?你知道吗?广陵似乎有所察觉,已经派兵进驻高邮。薛礼遣人回报,这支兵马乃是年前驻扎会稽郡的一部。此外,细作密报,会稽郡内的高勇军早在数日前便已离开大营去向不明。本牧也是没得办法,高勇对吴郡、丹阳、庐江垂涎已久。按照信中所讲,怕是会趁此机会……”

“州牧,信上所讲不过是一面之辞。高勇自占据会稽郡后 ,始终对州牧以礼相待。若其真想要,当年便可一鼓作气全取,何必拖延至今?写信者心怀叵测,目的无非是借州牧之力扰乱江东,方便他们各取所需。”董袭愤恨道,“州府目下虽有兵马五六万,可多是老弱,且粮秣军械不足,如何能与高勇兵马抗衡?侥幸取胜,则要面临高勇怒火;如若战败,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这孙……”

“够了!”刘繇哼道,“这些道理谁都懂。可繇毕竟是汉室宗亲,能有机会振兴汉室,岂能错过?再者,北疆大战,结果虽然模棱两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高勇即便取胜,也是伤了元气!这样的机会不多啊,难道非要等到他羽翼丰满根基雄厚吗?”

“州牧!”董袭心底悲苦,“卑职不是不想复兴汉室,可也要知己知彼啊!眼下广陵郡内高勇军已然六万以上,还有青州随时可以支援;会稽郡亦有五六万兵卒。此刻出兵,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会给于高勇攻击口实……”

“以卵击石?难道等高勇恢复了元气?那时就会变成以卵击铁了!”

董袭还要再劝,却被刘繇制止,“孙、曹即便各怀鬼胎,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也绝不敢使诈耍狠。繇要的不是取胜,而是搅乱局势,拖延高勇发展脚步,给朝廷,给皇上争取些宝贵的时间……”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三章 瞒天过海(7)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三章 瞒天过海(7)

三月二十八日,微风徐徐下。朝阳一点点爬上蔚蓝色的天空,一群鸟雀叽叽喳喳的觅食嬉闹,两只野猫趴在草丛中,悄悄的等待不远处黑黝黝的鼠洞内随时可能钻出来的田鼠。刚刚翻过的土地上,散发着淡淡的泥土香气,还有那蠕动的蚯蚓,不顾一切的向松软的土地里面钻去。

高勇陪伴着几位夫人散步在林荫路上,孩子们颤颤悠悠的迈着小步,虽然偶有跌倒,却总能在父母的鼓励下重新站起。

“夫人们,春游的感觉如何?”高勇很享受的问道。这样包裹在田园氛围之中,身心开阔舒畅,积压下来的工作劳累一扫而光。

“夫君如何得知这里的?闲来无事时,琰儿拉着姐妹都快将奉天城四周转遍,没想到还是疏漏了如此秀美的地方。以后要常来这里,或许能够创作出华美的乐曲。”蔡琰淡淡地笑着,看着面前左摇右晃不肯落后兄弟们的小高盛,眉宇间更增几分特殊魅力。

“心安处,皆为盛景。你啊,是因为心有牵挂,才会有意无意的按照内心深处的想象寻找景致。自然要忽略掉许多。”高勇一边拍着手,“yin*”孩子们前进,一边笑呵呵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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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九个月大的高瑈的赵青也快走两步赶过来凑热闹,“是的,是的,夫君巧言令色,千万不可被哄骗。”

“你们……”高勇哭笑不得,正巧老大高恒终于晃悠到身前,小肉手一把抱住高勇的大腿,嘴里含糊不清的哼着什么。高勇见状立刻借题发挥,摸了摸高恒的小脑袋,欣慰道:“看到没有,恒儿都替父亲鸣不平了!呀?盛儿、祥儿也要跟哥哥学?”

听到此言,众女才哑然发现,三个小男孩居然抱住高勇的大腿开始啃了起来……苏雪莲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几女谁也没落下,笑得不亦乐乎。只有薛兰强忍笑意,轻步走到高勇身旁,将三个小家伙一个个挪开。

倒是大乔摸透了高勇的禀性,笑得靠在苏雪莲的肩膀,“想必夫君小时候也是淘气顽皮的紧……”

※※※※※※

“开闸喽——”壮小伙子高兴得大吼一声。带头转动绞轮,咕噜喀啦声响中,启用四五年的辽河灌溉水渠闸门又一次缓缓抬升,滚滚辽河水奔涌着冲进干枯的人工河渠,沿着水泥河槽流向岸边一望无际的良田。随即鞭炮声起,惊飞了田间地头觅食的鸟雀,也带来了农户们的欢歌笑语。

这个时代的百姓是最纯朴的,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就会一心一意的拥护你,追随你,哪怕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徐、杨二人静静地站在路边,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震撼早已化为淡淡的感动。风调雨顺、丰衣足食,普通百姓的诉求只有这一点点,可真正能带给他们这些的上位者却少之又少。

“春播了!肥沃的土地,奔腾的河水,今年应该也是一个丰收年。”徐方蹲下抓起一把黑色的泥土,面露笑容道。

“是啊,世人皆言北方苦寒,谁又能知道竟有如此肥沃的土地?昨日听两名学子讨论,才知道。只北面的三江郡一地,去年的粮食收成就已经与冀州持平了,今年或许能大大超过也说不定呢。”杨修羡慕道,“倘若朝廷能够早几年开拓那片沃土,恐怕就不会有黄巾之乱了。”

“三江郡?听说过一些。当年为了收复他,高将军尽起大军,经历了数场大战。而后又励精图治,才有今日胜景。为此,高将军派心腹之一的孙泰常年坐镇,将鲜卑之患彻底剔除。试想,凭朝廷里那帮子昏聩,有本事做到这些吗?都道事在人为,可见没有人,事难成啊!”徐方感慨道,随后伸手指了指河堤两侧的水渠田地,“单说这开凿的河渠、水车、水闸,不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做起,哪来如此成果?朝廷百官?即便都来也比不上的!”

杨修听这话里别有味道,忍不住辩驳两句:“朝廷里也有一心为民之人,只不过……”

“一心为民?整日里争议不断,没事都能搅出三分事,倘若有半个高将军一般的人,堂堂朝廷何至于沦落到只有洛阳一城!此番北行,杨兄弟心中多少明白一些,如今的朝廷,在高将军眼中不过是摆设,随便伸出两根手指都能掐灭!”

杨修神色一黯,再也说不出辩驳的话语。

沉默一阵,二人沿着道路走下河堤。不多久便在路牌的引领下,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杨柳林中的寂静陵园。

蜿蜒的碎石小路延伸开去,穿过一片杨柳树林,是陵园与外界唯一的通路。路侧栽种着花草,在这初春时节开放出各色鲜花。陵园没有修砌围墙,只有门口处高高耸立的石碑,坚定地守护着这一片寂静的地方。

走在碎石路上,看着路边随风摇曳的花朵,二人的心情渐渐归于平静。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只不过人们往往记住了结果,却忽略了过程和代价。

看着陵园内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上面刻划的一个个名字、籍贯、生辰,也许一两年前还是一个鲜活的人,也许三五年前他们还在奋勇杀敌,只不过,眼下都静静地躺在这里,接受百姓祭奠。

“都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原想高将军能超凡脱俗,不期然也是一般。”杨修驻足于一座墓碑前,凝视着墓碑上‘熹平三年七月初七——兴平元年十二月二十九’的字迹凄然道,“才二十岁啊!”

徐方走到一旁,轻声念道:“周昌,无字。幽州玄菟郡奉阳县人。身份编号1101521750707213,士兵编号11015212368。初平二年入伍,随所部参加并州剿匪、临晋之战、西疆之战,积功至九十二步兵师三团一营二连连尉,后参加北疆马邑之战,斩敌三人后为保护属下英勇殉国。——第九军,虎贲将军娄兆,祭。”一边轻声念,一边伸袖擦去碑上灰土。“二十岁已经是连尉,属下五十兵卒。可惜,如若没有战死。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虽然墓碑上没有刻划此人容貌,可徐方仿佛隐约看到一名年轻的军官正在向自己敬礼,耳边似乎传来年轻军官坚毅的声音:“吾之荣誉即忠诚!”

“吾之荣誉即忠诚!”杨修凝视着墓碑,不知不觉间也说出了刚刚在门口石碑上看到的这句话。

徐方收回目光,看着身边异样的小兄弟,淡笑道:“知晓高将军的厉害之处了吧。一句话,竟能令人热血沸腾。高勇麾下兵马悍不畏死,与此不无关系。”

“民心,军心,皆在其身,洛阳朝廷机会渺茫。”当心底最后一丝期望破灭之后,换来的反而是一片宁静祥和。

徐方视线缓缓扫视左右,正巧落在两个籍贯相同、名字相近的紧邻墓碑上,“兄李松……弟李虎……”目光一行行扫过碑文,徐方脸色渐渐动容。看过这里,又沿着小路向里面走去。杨修默默跟随。“何谓民心?这便是民心!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无怨无悔。”徐方最终停步于一座墓碑前,目光久久凝视上面的一句话,这是墓主生前写下的墓志铭,‘即便战死,吾亦誓为高将军先锋,踏平地府!’“何谓忠诚?不敬天地,不尊鬼神,只效命于一人,生死无改!”

“死后亦为先锋?踏平地府?生死无改的忠诚……”杨修面露骇然。

这时,安静的园中悄然传来沙沙扫地的声音。徐方循声望去,只见一少了左臂的中年人右手握着一把扫帚专心扫地,另一名少了右手的中年人则拿着抹布,小心翼翼的擦拭墓碑上的尘土。

身有残疾的人在北方六州并不少见,二人知道他们都是伤残军人。换在其他地方,他们的下场恐怕只有自生自灭一途。可高勇治下却是截然相反,优先参政议政不说,还享受官府各种优待以及相应的津贴补偿,衣食无忧,比起一些务农、务工之人也不逞多让。而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军人,到哪里都会得到人们的尊敬。

那两人也发现墓碑前的徐、杨二人。微微点头示意,尔后继续手里的工作。

杨修想要上前询问一二,却被徐方拉住,“应是照看陵园、照看生死兄弟的人,不要打扰他们了,咱们走吧。”

返回奉天的路上,二人默默无语。直到经过一片田野时,被对面林荫路上嬉闹的人吸引了注意。那是一家子人,三个大孩子在蹒跚学步,一名年轻的男子时时鼓励,间或传来几位女子的嬉笑,一副和睦融融的景象。

“真羡慕这样的生活!”杨修心中感慨。

徐方摇摇头,只胸中抱负,就让自己无福享有这样的恬静日子。恰在此时,左近林中不知何时走出来四名军兵,神情警惕的围住徐、杨二人。乍惊之下,徐方一眼看到军兵臂章、领章上的鹰剑图案,心下一凛,急忙道:“几位军侯,不知……”

肩扛营尉军衔的一人面无表情的敬礼道:“请出示证明文书!”

懵懂的杨修愣了一下,扫视一圈后,撇起嘴,极不情愿的准备伸手入怀。就在此时,武艺不错的徐方骤感脊背发凉,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起来。多年习武经验告诉他,自己被人盯上了,杀机骤现,显然还有人隐藏在暗处,并且不只一把强弩瞄准过来。说不得,旁边的杨兄弟也是一样,只不过他毫无察觉罢了。

这一刻脑筋飞转,徐方眉梢微跳,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鹰剑是高勇近卫机步师的标识,如此严密的盘查,岂不是说高勇就在附近?抑或者……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徐方竟怔在当场!

※※※※※※

陪家人散心之后,高勇仍要面对繁重的工作。虽说整个军政工作已经最大限度的划分下去,但最后拍板之人仍是自己。毕竟,在许多新政颁布之际,掌舵之权必须牢牢抓在手里,就像军权一样,高勇不希望自己的心血半途而废,让国家民族重回到老路之上。

拿起陈群提交的关于设立期货交易所的调研卷宗,高勇突然有种错觉,仿佛时间在飞速流逝,新生事物的普及推广,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而人们的接受力更是强大。只此一点,便足以证明儒家绝非后世那般不堪。如果说哪个朝代是千古罪人,恐怕宋朝绝对是高居榜首。

整个卷宗先是总体阐述期货这一新生事物的作用与方式,运行程序及监控手段,然后分别根据幽州东沓、冀州邺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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