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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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 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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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出大量的利润,且远在包头的那班家伙为了自己方便,甚至出钱修了一条直达万全(张家口)的平直大道,上面来来回回的全都是大型卡车,极大的活跃了绥远和察哈尔的经济,这里也远比三年前要富庶的多。凭着地利和不断蒸蒸日上的经济,他足可以在这里闯出一片新的事业来。

因此,宋哲元对冯玉祥贸然前来便摆出一副当年老大的姿态并不感冒,冯玉祥到了之后拿到了一百万元陈晓奇奉送的钱款,和一部分枪械物资,雄心勃勃的想要在这里组建抗日军队,却被宋哲元以“不能于国家军政系统外独树一帜”为由拒绝。

无奈之下,冯玉祥之好就地住下来,不停的通电或者发表文章,指点国家大计,而他的旗杆竖起来之后,吉鸿昌便坐不住了,反出湖北,煽动三十师北上投靠冯。

宋哲元掌控的察哈尔非常牢固,几乎没有空子可以钻,尽管冯玉祥喊的山响,实则能够抓在手中的力量小的可怜,不过终归他的旗号还算有点金漆没掉,在32年年底的时候,一股活跃在察哈尔、热河边境,和多伦宝昌一带的万多人大股义勇军深受感召,派人联系了冯玉祥,声称只要冯的大旗展起来,他们便可以景从跟随,共创大业!

冯玉祥顿时精神起来,他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筹码,有吉鸿昌和方振武两部人马,再加上这一股首领名叫姬金源的义勇军,完全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扯起大旗来做事了,现在只需等那个合适的机会到来。

1933年1月,胃口大开的日本关东军开始不断在山海关和热河边界挑起争端,视国联调停和调查结果于无物,大肆宣扬满**立的论调,甚至以兰芳共和国的事情为借口,声称这是完全自主合理的复国行为,与中国一点关系都没有。

2,日军的骚扰行动更加频繁,宋哲元的第二十九军开始动员起来奔赴抗日前线,临行之前,他找到了设立在张家口的齐鲁商会办事处,亲自登门拜访这里的代表人孟庆后。

以今日宋哲元的身份地位,本用不着纡尊降贵的亲自去见一个商人的,但这个孟庆后跟别人不同,这个年轻人出身山东孟家,是赫赫有名的瑞祥孟洛川老爷子的侄子和指定的接班人,更在从剑桥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去了美国,在美华集团总部一干就是十年,从一个小小的经理助理干到后来的集团总经理,交游遍世界,在年轻新锐当中是数得着的人才。

31年回到国内之后,本来是被陈晓奇委任集团总经理的,甚至定为了下一届齐鲁商会的会长,还可能作为山东政府的要员,总之是绝对的位高权重。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原本骄纵骄傲的年轻人经过十年历练后终究成才,不但没有马上接任高位,反而以刚回国内不了解情势唯有,自己选择了西北方面负责人这个相对较低的职位,坐镇北方经营掌管大局。

明面上,他是管理整个齐鲁商会在北方数省的运作事宜,实际上,他成了陈晓奇在这一片的代言人。能够接受重托负责美国业务这么多年,对他的倚重可以想见。所以,他绝对不是一介商人那么简单。

而孟庆后也的确争气,他不但没有留恋京津繁华之地的奢靡舒适,反倒经常的奔波于京津、察哈尔、绥远、热河等地,有时也到辽宁去巡查一番,非常的刻苦,这种作风令原来的好多办事者赞不绝口,更佩服陈晓奇的眼光,一年之后他便把一切都理顺上手,从容掌控。

比起在美国来他管的更多,因为中国的事情,向来是军政不分家的,他不得不涉足新的工作,在工商业和某些军事政治方面架起桥梁。

对于这个人,宋哲元在掌控察哈尔之前就打过交道。当年在西北整顿冯玉祥甩手后的西北军时,没少了找人家齐鲁商会帮忙,其实间接的也跟陈晓奇打了交道,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不能宣之于口罢了。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他却不必忌讳,大敌当前也故不得那许多,对于孟庆后的身份地位当然也不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反而亲自到了齐鲁商会那办公大楼去拜访。

孟庆后把他迎入会客厅之后,宋哲元也不闲扯,张嘴就说:“孟经理,今天我老宋是来向你们求援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也得帮一把了!”

孟庆后微微一笑:“宋主席客气了!分属同乡,自当全力襄助,您但有所需,只管开口,能做到的,我们无不尊同!请讲!”

第三卷 黄金军阀 第六六章 大刀砍鬼子

哲元道:“陈主席曾经跟咱说过,但凡是为了国家出T有难处可以找他帮忙,这话咱记在心里,现如今要去东边儿打日本鬼子了,一小半的兄弟们还两手空空的,虽然咱们都不怕死,但也不能眼瞅着他们去白白送命啊!所以,这不求到你这里来了,孟经理总有个章程吧?我知道,陈主席的手底下,啥事都有准备妥当。”

孟庆后轻轻点点头,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二十九军兄弟们的情况大略也有些了解,所以我们是有些准备的。陈主席早先曾经提过,日本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满足,他是要吞了咱中国的,不可能占了东北就消停的,察哈尔是战略要地,也是我们齐鲁商会的重要根基前沿,不得不有所防范。现在到了用武之时,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我不知道宋主席的缺口多大,还请您说说。”

宋哲元拍着大腿长叹一声道:“这话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总之咱们二十九军,苦啊!不是亲娘养的他就是捞不着好待承,这都到了该拼命的节骨眼上了,没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家伙事儿!要不是有你们在这里,我啥也不说,直接带着弟兄们就上去了,可现在有这么点指望,咱能让兄弟们少死两个人,少流一点血,不是更好?你说?”

孟庆后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二十九军的现状他是一清二楚的。从宋哲元整编完了,带着这些西北军的底子投了张学良之后,其实并没有得到重用。去年张学良举荐宋哲元成为察哈尔主席,并统领二十九军,表面上是有了安身立命之地,实则谁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借着机会让他们堵枪眼而已。

二十九军跟张学良又不亲,从30年到现在,宋哲元都没得到什么粮饷补给和军火物资的补充,到现在,当真是有军无兵,有兵无枪,有枪无弹,有人无饷。不但各部人马根本凑不齐兵员,现有的兵员也是三分之一没有枪械,更缺少作战所需的子弹,最惨的部队,甚至只能每人分一口大刀和六颗手榴弹。

很多人觉得手榴弹好似很有杀伤力似的,实则在这个年头,真到了需要扔手榴弹的时候,基本上接下来就是肉搏战,那都是最后关头无奈何的手段。而他们的大刀还是宋哲元无奈之下请京津铁匠给打造的,在这个枪炮飞机铺天盖地的年代,什么时候轮到跟对方用大刀对砍了,那基本都是被人先用猛烈的炮火洗礼了三五遍之后了,不论最后拼的胜败,总之是一场血肉横飞的惨剧。

日本人什么装备水平,宋哲元现在也知道,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大炮,坦克战车在前面冲锋,机枪掷弹筒在后边辅助,立体化的近现代作战力量和仍旧停留在上世纪青黄不接水平的部队开战,什么结果,早就料到,那不是凭着人多救能解决的。

所以,若是直接带着这些弟兄们就这么上去,死伤多少都不敢想,没有指望也只能这样,谁叫他是军人呢?保家卫国,死得其所。但是现在有了陈晓奇的承诺在前,有这么个热心国防的人可以借力,为什么不去做?自己的面子算什么,弟兄们的安危,国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孟庆后说:“陈主席处境尴尬,不能亲领大军与您并肩抗倭,甚为遗憾,所以目前只能将希望拜托在您这里,再者,对于抗击倭寇的勇士,我们也从来不吝襄赞。去年初的时候,我们曾经赞助十九路军一大批的军火物资,虽然不能扭转战局,却可以加大对日寇的杀伤,如此也足可安危。”

宋哲元听的眼睛一亮。

去年一下子给了五百万军火的事情可是天下皆知的,尽管十九路军的处境比他们好了许多,且上海战事仍然那样的结束,但谁也不否认他们起到的作用。这一次,他们莫不是也来那么一次?那样的话,自己这边的助力可就大了不少啊!

孟庆后敏锐地捕捉到他地反应。唇角微微露出些许地笑意。说:“这一次。我们仍旧会赞助相当数量地武器装备和后勤给养。不过限于某些不方便地事情。我们不大算大张旗鼓地宣扬。您知道。冯将军可就在察哈尔。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地好。”

提起冯玉祥。宋哲元顿时一肚子地不爽。这位老长官未免有点做事太孟浪。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来了。来了之后就是一副鸠占鹊巢地做派。还当自己是当年地老家长呢!不爽!摆了摆手。宋哲元叹口气道:“且不说他!你只跟我说说。这一次能给咱们那些帮助吧!”

孟庆后说:“因为战场情况地完全不同。这一次我们不打算给大炮。转运极为不便。且炮兵一时也周转不来。还容易遭人嫉妒。中央那帮人制定地战略战术。无非一个‘守’字。那么堑壕构筑就犹未紧要。我们会给一大批水泥钢筋作为构造防炮防轰炸工事所用。武器方面。会有一万条步枪和两百轻机枪。另有一部分冲锋枪和大宗地手榴弹。子弹应该不少于五百万发。其他地急救药物和军粮都有一些。这些物资会在今后从北平货仓不断转运过去。您只要安排人接收便可。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声张。我们不想引起太多人地不满。”

宋哲元拍着大腿兴奋地叫道:“好啊!好啊!有了这些东西。起码兄弟们不用干挨着被小鬼子揍不能露头了!行!不愧是陈主席。就是仗义。这份人情我记下啦!你说地我都明白。咱不去触那个霉头。不过。咱们先把话说在头喽。我知道陈主席向来不干亏本地买卖。这一次你们出这么多钱财物资。有什么条件。先说说让我心里有点底。”

孟庆后赞赏拍拍手。呵呵笑道:“宋将军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也用不着绕弯子!条件是说不上地。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在这里抢地盘。实话说我们不想出那个头!陈主席地意思。第一。我们在察哈尔地实业您务必要保证。毕竟在这几年我们也有不小地投资过来。光龙烟铁矿和万全煤矿等等几个地方都不少钱。这可是涉及到齐鲁商会很多人地利益。也牵扯到中央某些大佬地利益。我们不得不小心从事!”

宋哲元摆摆手:“这不消你说!就算没那些子弯弯绕。我也不能把你们这些财神往外赶。这两年来察哈尔这地方受你们好处多了。我要管不好。老百姓也不答应!你借着说别地!”

“好!那再说第二条,我们预计,一旦您带着部队去了河北,冯老将军未必还能坐得住,到时候肯定会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至于他怎么做我们没法知道,但有一点我得先跟您说了,陈主席是给过他一些钱粮支援的,且事情闹起来,山东也还会有人说些支持的话,不管怎么样冯将军都是打着抗日的旗号做事。到时候有些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请您一定谅解。”孟

出第二点比较难做的事情。

宋哲元叹息道:“我知道,陈主席夹在中间难做人,两方面都不愿意红脸,再怎么说当年也跟冯老帅一场情谊,这个面子是得给。也罢!你今天说在明处,必然也不会给我难堪,我心中有数就是。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孟庆后点点头,道:“第三件事,现在说可能有点早,但我们不得不先打好招呼。那就是若有朝一日,二十九军和您被迫放弃察东地区给小鬼子,那之后发生什么变化,希望您不要再管。



宋哲元“噌”的站起来,声色严厉的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把察东给小鬼子!你以为我们挡不住鬼子兵?你以为咱们都是孬种?!”

孟庆后摇摇头:“绝无此意。我们相信贵军作战的决心,也相信一定可以挡住日军的前进步伐,但是您也知道,不管我们的战士打得多么卖力多么辛苦,总赶不上有些人卖国的速度!而且我们上头都是有约束的,到时候命令下来,您听还是不听?”

“我!”宋哲元举起来的一只手想要加重语气的挥动两下,但马上被噎住了,最后无奈的捏成拳头狠狠砸下,“嗨”的一声长叹,很是有些无奈的摇着头。

孟庆后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就在他们准备开兵见仗的时候了,中央政府仍旧在不停的跟日本人商议谈判,试图用外交手段忍辱求生,甚至不惜割地求和也要讲冲突避免了,尽管有些人逼急了发狠要“打到底”,但他们在桌子底下的行动却将本意暴露无遗。宋哲元等人都不是看不明白,大义当前他们会冲上去拼杀,若是有不同的命令下来,他们除了后退还能怎么样?只不过孟庆后说得太干脆,令人心中不爽而已。

那也是没有办法!从去年处理上海事件就可以看出,中央是存了什么心思了,他们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表露无疑,能够稳住日本人不全面开战一天,就算丢了上海,丢了北京天津,他们似乎也无所谓,只要长江中下游的地盘还在,那管洪水滔天!

“好!我也答应!要真是有那一天,有命令在身我们也没办法不听!既然不归我管的地盘,出什么事都跟我无关!世道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实在没话好说了!”宋哲元重新坐下来,长叹道。

孟庆后点点头,又道:“宋主席可曾想过,这一场仗会打成什么样子?热河还保不保得住?对于你们这些杀敌立功勋的地方大员,中央又是怎么想的?你们又该做什么打算呢?”

宋哲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的第三条都说出来了,什么结果你们也一定料得到!我只求无愧于心,领着弟兄们尽力报效了咱国民同胞的期望也就是了。中央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打算不打算的,那都是没影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好吧,既然宋主席心中早有定见,那么我们多于的话也就不再说。只望你们能够替咱们中国人涨涨精神,好好的多杀一些鬼子,为咱们中国人出一口恶气!煞煞那些混账东西的嚣张气焰!我这里,便祝您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孟庆后不再多说,就此打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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