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地球赤子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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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地球赤子续篇-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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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做不到,摆弄那些可进化的病毒,让我感到真心地愉悦。我想像自己是上帝,创造出另一种生命方式,我高高在上,权势逼人!
我,乔治。戴维斯,这个在你们眼里一贯性情温和而慈善的人,是一个隐秘的虐待狂。这些病毒的完成,满足了我虐待狂的欲望和力量的欲望,我,掌握了宇宙间生杀予夺的大权生命的制造和控制。
在医院的服务器里,我捉到了卡斯帕,并且处死了他。在这里我必须说明一点,虽然这种行为是犯罪,但我没有犯罪的意图。
在他真正地彻底死亡之后,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到底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是的,我完全迷惑了,因为,我从不认为法律应该掌握在某一个人手里。
在遥远的普罗米修斯号时代,我曾经力排众议,选择把捉到的嫌疑人送回地球接受法律的审判,但是在网络里,我却充当了审判官和刽子手的双重角色。
我把那些病毒看做了亲手制造出来的生命,看着它们进化成长,具有攻击性,这给我隐秘的虐待狂角色带来了快感。直到有一天,Manon直直地站在我面前说,“戴维斯,我们很担心你。”Manon的担心让我内心起了强烈的罪恶感,但骄傲和自负不允许我低头承认。
我企图说服自己,丁和Manon的出现只是为了劝我自首,可是我为什么要自首,我并没有做错事情。对那些曾经欠下血债的人的追讨,是真正的公义,而新的生命体系取代旧的过时的生命体系也是宇宙间最公平的发展规律。
朵儿的声音让我惊醒,她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问,爸爸在哪里。而叮当,在心里一直把爸爸当成英勇的舰长,为保护地球而战斗。孩子们的质问让我羞愧难当,我气急败坏准备破坏掉航天部的资料室。Manon听从了丁的指令,飞快地跑掉,哈,我的姑娘,你的逃命速度一向是那么惊人。
丁却没有走,他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我心里,和在叮当心里,是一样的,你是我的船长,永远都是!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教会了我,如果你愿意,我就和你一起留下来!”
丁,也许是你平素寡言,所以说出来的话特别有分量。趁着还残存些许理智,我想,是时候为孩子们做点事情。于是我建议净网。一直以来,成年人都以为是自己在保护和养育孩子,事实上,是这些纯净的小生命一次又一次地救赎我们。
我答应丁会去格勒诺布尔的废弃加速器那边等他们回头来找我,但是,对不起我撒谎了。因为我现在非常自卑,不敢再次面对你们。
净网的这两天,无比黑暗,我蜷缩在角落里,像一个小孩子,自卑地说,“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事,我不知道!”
当网络重新运行的时候,我留下了这封信,打算三天之后发送到晏梓的信箱里,24小时后自毁程序会让它完全销毁不留任何痕迹。我没有去充沛能量,而是决定把自己交到上帝手里,也许他会宽恕我,也许他会惩罚我,但愿这一切来得快一点。
晏梓,我亲爱的妻,我拥抱你一万次,替我每日亲吻孩子。我爱你,是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请带我的问候给陈博飞,愿你们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快乐!
叮当,你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妈妈和妹妹,不要任性,爸爸一向以你为骄傲。爸爸做了一些让人羞愧的事情,希望你能原谅。
朵儿,我可爱的花骨朵儿,你是那样娇柔而美好,希望你能长得像妈妈一样美丽而坚强。爸爸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扶着你的手走进教堂,送到你心上人的手里。但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爸爸都爱你保佑你。
Manon,丁,请替我拥抱安德烈、本……以及普罗米修斯号上的所有老成员,我们不会再在一起航行和探险了,那些都是美好的时光,是的,那些都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请允许我提前告别!
你们的,乔治。戴维斯
这是普罗米修斯号船长乔治。戴维斯留下的最后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克里斯蒂收山作“帷幕降落”的读者一定对最后的遗书的某些语句非常熟悉。这本书我最终被波罗的遗书所感动,所以移花接木了一些东西在戴维斯的遗书里,希望不会涉嫌抄袭。
、调职令
潘素从警局里出来,感到初夏的阳光明亮,轻风和煦,吹动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灰色的大道蔓延到前方,一直通往地下公路的入口。哎,从来没觉得北京城还有如此温柔美好的一面。今天可以是她案发最后一次来这里,所有的控罪都宣布撤销,这会儿她来办一些行政手续。
昨天接到何正的电话,被告知她的工作也可以恢复正常。何局长十分慈祥地问了她的近况,提出给她一个星期的假期,休整之后继续去西昌上班。
“试验室需要你!”何正在电话里温和地说,“都过去了。不是证据足不足的问题,我们大家都相信你!”和上次试验出纰漏被批评的时候的态度,判若两人,让潘素听着直想哭。
她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去,可以说净网之后,几乎小半个文明社会被摧毁,很多哀嚎和抱怨的声音充斥,但是她不觉得,她真心感到放松和自在。今天她没有让家人陪自己,而是一个人去了警局,反正是最后一次,彻底销案,没什么可怕的。
丁云路这货,她出事期间偶尔表现得还挺紧张,现在一听说彻底没事,马上跑了个无影无踪。本来说好的没事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请她大吃一顿,然后拉到北京燕郊最豪华的购物中心任她血拼,哥哥全部买单。现在倒好,潘素气哼哼地想,说大话使小钱的家伙。算了,他也失业好几个月,才找到工作,又要还房贷,暂时就不为难他了。等着,丁云路,等你过几个月经济上缓过气来了,看我狠狠地敲你一笔。
出来之后她给潘子乔打了个电话,让母亲放心,“我可能要出去玩玩,散散心,何局给我放了几天假。放心吧妈,我没事了,不会走远的,嗯,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替我告诉爷爷一声,我没事了。”
正说着,瞥见路边的临时停车位停着一辆车,余一江靠着门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看见潘素,微笑着向她挥了一下手。潘素挂了电话,微微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余警官,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
余一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拉开门,“上车!”话语短暂而有力。潘素几乎想都没多想一下就钻了进去。看着余一江设定目的地。
车子径直往前开,过了绕城环线又上了高速,北京城渐渐被抛在了后面,路边的景色变得开阔起来,整整半小时,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又沉默了一会儿,潘素问,“带我去哪里?”
“北戴河,我帮你订了一家旅馆,老式的家庭旅馆,各方面条件还行,就是没那么现代化。不过净网之后,倒是这类传统模式的旅馆更火爆了。上班之前,你可以去住两天!”潘素再一次发现,余一江说话很温和,但是不容反驳,而且,她似乎不想反驳,这感觉让她很安心。
“作案的人,可以证实已经消灭了,”余一江接着说,“但是净网之后许多还可以找到的新线索也被掐断,所以这个案子其实也是不了了之。很遗憾法律有这么多的漏洞,似乎不能为你彻底平反。希望你不要怪我。”
潘素摇摇头,她现在不会怪任何人,除了那个凶手!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余一江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专家还不能说明缘由,但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净网后所有服务器重新启动,似乎克里斯被消散的思维在重组,医生发现他的脑细胞在和网络里某些东西进行沟通。不仅是他,以前几起恶性案件造成的受害者,在医院里靠仪器苟延残喘的植物人,也有类似的迹象。说不定他们都有恢复的可能。”
“太好了!”潘素忍不住欢呼起来,“但是我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同事里面有点问题,可我说不清楚”。
余一江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件事他没法和潘素明讲。谁是组里面卡斯帕的接应,其实很多迹象已经指向某一个人,但证据不足是不能拘留抓人的。但愿他只是一时被蛊惑,只要和卡斯帕隔离开,应该能逐渐恢复正常的心智。就这件事情,余一江和熊道商量了之后,由熊道与何正私下里沟通,暂时以一些理由给柳文焰做职位上的调动,让他不从事最前沿的工作。
“咣当!”柳文焰狠狠地砸了一个杯子在地板上,吓得妻子儿子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乐君一边让儿子离那些碎片远一点,一边蹲在地上收拾。
“职务调整,明升暗降!何局要退休了,部里派了新局长就任,熊副调到西昌试验室做主任,而我,因为心理专家的报告说我最近压力过大,情绪不稳,建议调职,于是何局派我专管试验室和航天军特训营的后勤业务。哈哈,每天去看厨房进了多少菜,给那些航天军的军嫂们安排住所,安顿孩子上学!何正,你真干得出来!”柳文焰气得整张脸都青了。
“那大学那边呢?”乐君不放心地问。
“大学那边一切职务照旧!”柳文焰恨恨地说,“王曼农升为临时黑洞组带头人,以后我带学生做什么试验都要向她打报告申请了,何等荒唐!”
“文焰,”乐君犹豫了一下说,“是不是你对这些安排有什么误会?我看你的确有一段时间情绪不太稳定,心理报告不会出错的,也许他们担心你做一线的工作比较危险……因为心理原因临时调职你也不是第一个,你都说王曼农只是临时的。”
“闭嘴!”柳文焰大吼。顿时乐乐就吓哭了。
“别哭了!”柳文焰简直烦躁到了极点,“要不是你们两个拖累,我会滞留到现在吗?耽误了我多少个去地外出外勤的机会。”他歇斯底里地大喊。
听到这个,乐君也来气了,本来想吵两句,但是看着乐乐吓成那个样子,只好把怒气都忍了,她拉着儿子的手,“走,乐乐,我们去舅舅家玩两天,让爸爸自己在家安静一下。”
妻子和儿子的出门没有平息柳文焰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生气了,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好吧,我要让你们看看,把老实人逼急了是什么后果!柳文焰心里的愤怒超过了不安,其实如果他仔细地想想,就会意识到卡斯帕已经不存在了,而他的临时调职只能说明警方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证明他跟克里斯的被害案有关。
但这一切他都已经不想甚至不愿意去思考,卡斯帕的离去,带给他的是人生回到起点的无趣和无聊,突然调职令的下达,如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就被打晕了。顿时他明白了,上级和警察其实已经对他怀疑了。真是可笑,如果有证据就抓我好了,搞这一套算什么?让我生活在同事们无限的白眼和猜忌中,让王曼农小人得志!
柳文焰愤愤地在书房里转了几个圈,妻子和孩子的暂时离开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反而让他充满了更深切的惶恐,一不做二不休,你们不是没有证据吗?我干脆送你们一个证据好了,与其后半辈子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不如干脆追随卡斯帕,来个痛快的!士可杀不可辱,不得不说,此刻柳文焰的思想已经完全进入了极端,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多日以来他一直在等待警方的传召甚至拘留,没有消息,净网的总统令给他带来了一丝侥幸,也许那件事天知地知,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是突如其来的调职报告把他打入了深渊,谁说没人知道,只是没人说破罢了。听说克里斯开始有恢复的迹象,如果他恢复正常,没准会告诉警方那天自己也出现在案发现场,事实上卡斯帕动手的时候,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就在旁边。而且在警报响起的一刹那,他的隐身程序突然失效,其实他说不清楚是否被克里斯看到了。想想以后的生活,遭人耻笑和隔离,也许还有牢狱之灾,真是生不如死。
他打开书桌上面的一个暗格,那里有他从自己当了一辈子老警察的舅舅那里顺来的一把老旧的五四式手枪和一颗子弹,舅舅是个枪械爱好和收集者,这年头谁还会用这么古董的东西去杀人。不过,柳文焰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找找刺激还是不错的嘛!
下周在北京航天局有一个交流会,第一天会去很多人,包括部长。净网之后,许多视频会议的连线不能一下接通,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到场,可以干一票惊天动地的坏事。柳文焰取出一个小匣子,这里是他和卡斯帕交流之后自己在实验室做出来的一个小型分时系统空间,他将手枪放在里面,设定了不同时域,但愿这样能够避开安检。他咧开嘴笑了,如果安检的时候就被发现,那就直接拿出来开火,杀两个人就算是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当爹
熊道坐在宿舍里再三检查过几天开会的相关文件,除了一些业内的交流,顺便也算给何正的退休做一个交代。他这儿都看了几遍了,里面卧室李颂星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丫头逢周末必懒觉,不三催四请绝不起床,她说是对以前上军校早起集合的报复行为。
熊道看看时间,离午饭点儿还有一阵,算了让她再睡会儿吧。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活动活动,突然手机响了,他想都没想就按了接听:“喂,谁?”
里面沉默了有两三秒,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试探着问,“颂星?”
熊道顿时有一种做错事的感觉,谁叫他俩前几天无聊,净网的时候没事干,把手机铃声换成一样的了。于是熊道没敢继续搭话,而是快步冲进卧室,一只手推推李颂星的肩膀,另一只手把电话按在她耳朵上,听见女朋友睡眼惺忪地叫了一声,“哎,妈……”然后悄没声地溜了出去。
关上门什么都听不清,竖了半天耳朵就听见李颂星心不在焉的嗯嗯啊啊的声音。过了会儿里面那个猛地拉开门,差点撞到熊道的头,“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李颂星觑着两只眼睛把手机丢回桌子上。
“你妈没问什么吧?”熊道看着女朋友,小心翼翼地问。
“问了,问你是谁,我说是我男朋友。妈就问晚上有没有空回家吃饭,叫你一起!”李颂星抓抓蓬乱的头发,转身进了浴室。
熊道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你妈没跟你发脾气?你爸妈不是一直都管你管得挺严的?”
“现在不管了,我爸要管我妈就跟他吵架。”李颂星闭着眼睛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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