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论斤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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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论斤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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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后二人激烈地交锋过程中,慈宁宫的宫人们都悄没声的撤了,这点眼力见再没有的话就不配做太后身边的人了。
太后看着这一对在自己面前唇枪舌剑,渐渐由无措变为气愤,在吼了几嗓子试图阻止他们而无果之后,又渐渐由气愤变为无奈,最后又变为哀伤。果然像众人背地里议论的那样,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婚姻是不幸的,无爱的婚姻也是不幸的,这一对都占全了。太后自责了,默默地在内心中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检讨,最后总结出一条真理——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太后只顾着自己感叹,没留意帝后的举动,也不知是皇后说了句什么话就让皇帝瞪圆了双眼,抬手欲打,皇后尖叫着躲到自己的身后。太后心中一惊,忙呵斥道:“你住手!帝后吵翻天还竟然动起手来,这成何体统!”
姬修远佯作气恼异常,瞪着眼睛嚷嚷,“体统?她还知道体统二字吗?今日朕不打死她,她就不知道朕是文武双全。”
太后气得声音发抖,“你,你们不嫌丢人,哀家还嫌呢,都给哀家跪下!”
两人对望一眼,在瞅瞅太后,觉得她是真的被气急了,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两人默默地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已是双目含泪,语音戚戚,“哀家,错了。哀家,真的错了。如果当初哀家不知道先皇和国丈的约定,哀家就不会在数月前答应国丈的请求,如果哀家不答应国丈的请求就不会给皇帝出主意买卖中宫后位,如果没有买卖后位,皇后就不会入宫,如果皇后没有入宫,就不会有你们今日的吵闹。说到底,都是哀家的错啊……”
皇帝和皇后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看我我看你,张嘴无声地比着口型:“我爹?”“你爹?”随后又相互摇摇头,再看向太后,这位雍容美丽的妇人已经泪流满面。她对着皇后招招手,“孩子,你过来。”
顾锦年跪行过去,挨着太后的双腿跪好。太后摸摸她的头又摸着她的脸,流着泪说:“孩子,你受委屈了。母后对不住你。”
几滴温热的眼泪滴落到顾锦年的手上,她垂头看着泪珠化作一道细细的水痕快速地滑落,眼睛忽然一痛。“母后……”
太后揉揉她的头,对着皇帝说:“皇帝啊,你也别闹了。母后也对不起你,给你选了一个不称心的皇后。母后知道,你心中只有可心,容不下旁人,可是皇后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啊,错的是母后!”
“太后娘,儿臣……”
太后摆摆手,“让哀家把话说完。”她又低头看着皇后,“孩子,以后宫里的事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若是有人不满就让他们直对着哀家来说,哀家倒要看看谁还敢说是非。即便是说了,哀家也好看看,皇帝是不是也敢来跟哀家这么闹腾!”
“太后娘,可心没有说是非。”
“砰!”太后一掌击在龙凤椅的扶手上,“你的可心自然没有说是非,你的可心处处都可心!可是你别忘了,要不是因为嫁给了你,皇后本来也应该是别人的可心!”
顾锦年的双唇剧烈地抖动着,她连忙紧紧抿住、死死咬牙。皇帝也不说话了,一时间大殿内只有太后的抽泣声。
顾锦年偷眼看了看紧皱双眉的皇帝,知道他心中还是记挂着宫外的那个鬼。想了想,她抬头对太后说:“母后,儿臣谢母后怜爱。儿臣也确有处事不周之处,也不怪皇上恼,还请母后息怒,别气伤了身子。”
太后更是多抹了两把眼泪,觉得这个媳妇真是善良贤惠又知进退。
顾锦年又趁机说:“母后,儿臣想明日去大相国寺烧香祈福。一来,请佛祖保佑母后安康;二来,也请佛祖保佑阖宫欢乐;三么,还要请佛祖保佑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太后欣慰地点着头,“好啊,你去吧,不用赶着回来,也散散心。”抓着皇后的手,“孩子,别光是给别人求福,你也要给自己求一求啊,比如,早日生一个皇子。”
顾锦年尴尬地埋下头,身后传来皇帝被口水呛到后的剧烈咳嗽声。太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从这个月起,皇帝你要多多的过去中宫,每月最少也要让皇后侍寝十日。”
“母后……”
“太后娘……”
太后娘娘对帝后讶异的哀嚎声充耳不闻。年轻人吗,都是干柴烈火,只要有充足相处的时间,一定能燃起火苗的,有了火苗就能有感情,有了感情么,还怕没皇孙吗?
第十二章 不是新欢亦无旧爱

皇后侍寝第一夜。
“嗯……皇后,真香,嗯……不仅香而且还很滑……朕还要……”
“皇上,这已经是最后一碗了,臣妾只磨了这一小锅杏仁茶,都已经被皇上喝光了。”
皇后侍寝第二夜。
“哦……哦……皇后你轻点,别那么用力,很疼!”
“皇上如果睡觉老实些,就不会从软榻上摔下来磕青胳膊了,那样臣妾也就不用这么费力地为皇上揉开淤血了。”
皇后侍寝第三夜。
“皇后,你的脸是真的好些了还是朕看习惯了?”
“是真的好些了,消了肿。”
“哦,难怪。嗯,要是把你的双眼以上遮住,再把你长满疹子的脸颊盖上,倒是挺好看的。”
“臣妾谢皇上夸赞臣妾的下巴。”
皇后侍寝第四夜。
“皇后,为什么朕没有被子盖?”
“皇上,去贵妃宫里睡吧。”
“太后娘说每月要皇后侍寝十日。”
“那臣妾今晚开始真正侍寝。”
“皇,皇后,不用当真吧。大家好交差就行啦。”
“皇上,去贵妃宫里睡吧。”
“皇后,今晚咱们说的话格外多啊。”
皇后侍寝第五夜。
“皇后,你无权将朕关在门外。”
“皇上,去贵妃宫里睡吧。”
“让朕进去。”
“……”
“朕要进去。”
“……”
“顾锦年!”
“……”
翌日清晨,陆老太医拎着药箱子来到了凤栖宫。他再出来的时候,宫中已经飘出了浓浓的草药香气。
皇帝躺在宽宽的大床上,双颊通红,泛白的嘴唇因为脱水而起了皮。顾锦年坐在床侧神情郁郁,不明白这位皇帝怎么会宁愿在没有生炭火的正殿内室里睡一夜也不愿意去贵妃宫里?
药还没有煎好,凤栖宫就迎来了第一位探病者——洛可心。这是皇后和贵妃的第一次会面,两人在看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都愣了片刻。贵妃愣住是因为皇后那张被人传说成夜叉模样的脸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惨绝人寰,而皇后愣住是因为她终于看到了一个能配得上“我见犹怜”这个词的人了。
谁都没有想到,两人相对愣住之后,贵妃竟不行礼,直愣愣地向寝殿内走。香茗皱皱眉刚想上前就被皇后拦下了,只见她笑着对贵妃打招呼,“洛姐姐。”
贵妃面无表情的从她身侧走过,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皇后这个人。
中宫侍立的宫人和跟随贵妃而来的宫人们看看皇后再看看贵妃,笑脸相迎的皇后和臭脸相对的贵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灿烂骄阳,一个是清冷残月,一个明媚,一个阴郁。
皇帝看见贵妃明显吃了一惊,挣扎着坐起,“可心,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呢?小心别又病倒了。”
“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洛可心紧走了几步来到床头,半嗔半怒地道:“平日里都是好好的,怎么才不在我身边几日就弄成这样,你身边就没个长眼睛的人吗?”
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了贵妃身后的皇后一眼,“可心,是朕昨夜睡不着去外面走了走,着了凉,怨不得别人。”
洛可心微微侧了下头瞟了一眼皇后,“我要把阿远带回我的栖霞宫调养。”
还没等皇后说话,姬修远就抬手拦着,“别,朕现在难受得很,还是先呆在皇后这里吧。”他也不容洛可心再说,对着外殿嚷嚷着,“常宁,常宁,送贵妃回宫。”
“阿远!”洛可心自然不干。
姬修远犹自喊着,“给贵妃带上暖手炉。”
“阿远!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呆在这个女人这里……”
这次贵妃的话确实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打断她的是一个低沉的女声,“哪个女人啊?”
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寝殿门口,常宁耷拉着脑袋侧身立在门口。顾锦年赶紧迎上去行礼后扶着太后往里走,“母后怎不让人通报,儿臣失礼了。”
太后目视前方,“皇后啊,在皇帝身边坐着的是哪个女人啊?”
“是贵妃。”
“是吗?”太后好像很惊讶。
洛可心跪地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哦,还真的是贵妃啊,起吧。”
太后坐下后对皇帝嘘寒问暖,对皇后温言软语,叮嘱她该如何照顾皇帝,就是不理站在一边的洛贵妃。三人说了好久的话后,太后仿佛才突然发现贵妃的存在,却只用一句话把贵妃给打发回宫了。
等太后也走了之后,顾锦年给皇帝掖着被角,“母后不喜欢贵妃?”
“嗯,不喜欢,很不喜欢。”
顾锦年接过香茗端上来的药,喂着皇帝喝下。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直到皇后也要离开时,姬修远才轻声说:“别生可心的气,她身子不好脾气也就差些。”
“嗯。”
皇帝连着两天都吃不下东西,虽然不再发热了,但是人却没有气力,可是饭一被端到嘴边,他嗓子里就好像被堵了东西,觉得咽口水都费劲。
入夜时分,顾锦年端着一碗白嫩如脂的膏状物坐在床头,手里拿着调羹,“别的吃不下,试试这个如何,又细又滑,不用吞咽入口即化。”
姬修远笑道:“你这是吆喝买卖呢,还一套一套的。”
顾锦年将膏状物装了一调羹,举到皇帝嘴边,“皇上先尝尝味道,臣妾给皇上说说这个东西的典故。”
姬修远含了一小口在嘴里,但觉一股清凉甜腻渗入咽喉,当真是入口即融。顾锦年一面喂着他吃一面徐徐讲述起来,“小时候,臣妾也是常常生病,一病就咳嗽,咳得喘不过气,可是呢,臣妾还偏偏就最爱生病的日子。”
“为何?”
“因为病了,娘就会做这个给臣妾吃,又滑嫩又爽口还甜甜的。”
姬修远望着她脸上浮现的甜笑,竟觉得这笑容格外的好看动人,不自禁也随着她笑起来,“这个东西很难做吗?为何不能叫你娘平日里做给你吃?”
又喂着他吃了两勺,顾锦年的笑容有些淡,“那时候家里很穷,哪里能吃得起这个。”
“穷?”
“嗯,臣妾十岁以前,家中是很穷的。”
姬修远感兴趣了,“原来富可敌国的老顾家也穷过啊!说说说说,朕爱听这个。”
顾锦年有些哭笑不得,“七、八岁前的事臣妾记不大清楚了。”
“那,你家是怎么有的钱?”
“不知道,七岁那一年,爹爹做了户部尚书,而后,家里好像一夜之间就有钱了,以后就越来越有钱。”
姬修远眯了眯眼睛,那一年,他记得。那一年,他的父皇病重;那一年,国库日渐空虚。顾锦年并未察觉他神色有异,低着头再次将调羹装满,“好吃吧。”
姬修远对上她的眼和笑着的脸,一时间竟无法再继续刚才的回忆,只得摇摇头,笑道:“好吃。”
她笑着将最后一口喂入他的口中,“当年,娘还说这个可以治百病呢。”
“真的?”
“假的。”
不知为何,姬修远竟觉得开心,“就知道你不过是在骗人。”
顾锦年歪着头,“臣妾没有骗人啊,臣妾骗的是皇上。”
姬修远一时没琢磨过味儿来,“你当然是骗了朕。快说,你给朕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将牛乳煮沸,调上蜜糖再加些蜂蜜,放在外面凉凉就好了。”
“就用这糊弄孩子的玩意儿骗朕,顾家人果然鬼得很。”
“臣妾谢皇上。”顾锦年扶着他躺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皇上好睡。”
胳膊被皇帝抓住,本来已经要走的顾锦年被逼停了下来,讶异地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闭着眼睛的皇帝。站立了很久都没有等来皇帝的声音,顾锦年悄悄后退两步,端详着他,见他微翘唇角,呼吸均匀舒缓,竟是睡熟了。她有些无奈的微微皱眉却又流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塞进了锦被中。
离开的时候,她隐隐听到他咕哝了一句,“若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该多好。”她怔住,左胸中的那颗心竟跳动得有些杂乱,隔了片刻,又隐隐约约听到他叫了一声,“表姐。”她心中一松,随后,又生出了疑惑,他和贵妃之间怎么总是透着些怪异?
顾锦年再次见到洛可心是在两日后,皇帝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靠在床头和她下棋。姬修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位皇后竟然是手谈高手,从早上到现在,他竟然一局都没有赢过。现在他正憋得满面通红地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两根手指夹着一枚棋子犹豫着,数度要放又数次拿起,正应了那一句成语——举棋不定。
“皇上,还是弃子认输吧。”
看着皇后将一双细眯眼笑得更细了,姬修远觉得特别别扭,“皇后,眼睛这么肿就别抛媚眼了,抛了朕也收不着。”
“皇上,即便是败军之将也要败得有些德行才能获得尊重。”
“朕怎么没有德行了?朕在用实际行动演绎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宁可战死沙场绝不做敌方俘虏!”
“皇帝皇后好兴致啊,真是闺房之乐乐无穷啊。”洛可心清冷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顾锦年看看皇帝,“臣妾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姬修远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篓中,“可心,朕只是和皇后下盘棋。”
“我看见了。”洛可心绕到皇帝面前,“阿远,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姬修远觉得很可笑,“别胡说。”
“我胡说?你在她宫里连着呆了这么多天还说我胡说?”她捉住皇帝的手,“和我回去栖霞宫。”
“去干嘛?”
“干你和她干的事。”
“下棋?”
“阿远,别装糊涂,你让她连着侍寝了好几日。”
姬修远笑倒在床上,“朕还让你连着侍寝四年呢。”
洛可心跪在床上,倾着上半身,“你也同样没碰过她?”
姬修远渐渐止住笑,“没有。”
洛可心仿佛是放心多了,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架势,“你敢发誓吗?”
姬修远摇头叹气,“可心,这样有意思吗?姬修远不是个背信弃义之人,当年对你的承诺朕从未忘记。”
洛可心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阿远,现在想背信弃义的人是我啊,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那几天不就是仗着太后让她侍寝的懿旨故意躲着我吗,你故意把自己弄病不就是为了躲在她这里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些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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