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的背后(完结+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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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的背后(完结+前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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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的技术不错吧?被男人上很爽吗?”格里佩特伸出手指,慢慢滑过律的脖子和胸口,那里还残留著暴力的痕迹。
  “格里佩特……”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後背一阵发冷。
  他以为自己是在卖身求和?!
  
  格里佩特反手一个巴掌:“跟你说过了不许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律惊慌著爬起来解释,被格里佩特一手推到地上。
  “你回来干什麽?在床上表现不好被罗兰嫌弃了?还是上你的人太多受不了了?应该是前一个吧?反之博尔斯图天生就是出下等人的地方!!”
  格里佩特说话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都像尖利的匕首刺遍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律狼狈的跪在地上,咬了咬嘴唇,自己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慢慢站起来。
  
  “格里佩特……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说我卑劣,说我下贱,惟独你不可以……“他轻声的说著,也不管格里佩特此时几乎鄙夷到极点的眼神。
  “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我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向你乞讨,那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你在生气的时候,是听不进任何话的,你给我的东西太多,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偿还,就算你一刀杀死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和你在一起这麽多年我很开心,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拿走任何东西,从前没有……今後也不会!”
  帐篷里安静下来,过了很久,才传来格里佩特低沈的声音。
  “我已经给了你最後一次机会,你没有抓住,那是命中注定的了。”
  律惨笑了一下。
  
  对,真的是命中注定,最後一次两个人可以有机会回到从前,却因为误会而永远的彼此擦肩而过。
  他想用顺从作为告别,格里佩特却希望他用反抗来表示自己的清白。
  
  这时原处传来隆隆的炮火声,帐篷外立刻喧闹起来,格里佩特跳下床,飞快的穿好衣服往外冲。
  “回来的时候,我不要看见你。”
  这时他临走时对律说的最後一句话。
  
  缇桑的统治者上战场了,留下律一个人,站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会回来,却不会再回到自己面前。
  如果从来没有见过面,或者自己长的另一副模样,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如此痛苦?
  律看著面前凌乱的被褥,眼前渐渐模糊。




征服者的背後 chapter(7)

  Chapter 7
  
  
  
  几天後清理战场时,文学社的人才在这个被废弃的帐篷里发现快要冻僵的律,一开始还有不明所以的人,以为自己找到了格里佩特。
  罗兰的奇袭成功了,五个日夜的激战之後,格里佩特并没有预料到他们还能深夜偷袭自己的阵地,尽管迅速迎战,却还是没能挽回劣势,无奈之下只好放弃部分领地,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他应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没有再来看律,直接随著部队走了。
  当时的状况实在太混乱,士兵们谁也不知道这个狭小的帐篷里还有人在,纷纷带著自己的东西离开,把律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哭过之後只觉得很累,然後就昏昏沈沈的什麽也不记得了。他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子被层层棉被压的丝毫不能动弹。
  身上某些地方难受的发痒,尤其是手指脚趾,以及耳朵之类的地方。
  周围很安静,却又陌生,他过去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歪了歪头,那是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
  靠近床沿处搁著一个脑袋,正发出轻微的鼾声,好象睡的很熟。律又把头伸出去一点,才认出是罗兰。
  他正趴在床边,疲惫的闭著双眼,沈沈的睡著了,律还是第一次在这样近的地方看见毫无防备的罗兰,觉得像在做梦。
  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吗?真的走过很远的路,见过格里佩特?
  还是说……现在眼前的才是梦境?
  律愣愣的看著罗兰温和的睡脸,他一直觉得罗兰很漂亮,那种很温柔的漂亮,漂亮到不应该上战场,成为与国家敌对的战士。
  他应该是那种,在洒满阳光的书桌前,安静的看书或是写书的人,动荡两个字并不适合他。
  
  这样的想法很早就有,却只有像现在这麽安静的时候,才清楚的浮现出来。
  
  律一不小心动了一下,罗兰立刻惊醒,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抬头望著律,迷糊的一笑。
  “你醒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迷糊,律突然语塞,刚才想好的嘲讽和冷话突然全都记不起来了,只能低低的恩了一声。
  罗兰又眨了几下眼,毫不掩饰伸了个懒腰,才总算彻底精神。
  “要是我们再晚一点发现你,你就死了。”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律险些说出“死了才好”,却还是硬生生的压下去了,他现在什麽也不想说。长久的刺激,压抑,伤害,被人抛弃,结合在一起,把所有的脾气都冲散了。
  
  悲伤的极致,就是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悲伤。
  律现在的心情正是如此,愤怒,伤心,憎恨,全都不见了,心里有一部分已经被抽空,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
  “我本来就是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居然睡著了,”罗兰笑了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为了能赢,好几天没睡。”
  “珊琦还好吗?”律静静的开口问,除了这个,他想不起其他能说的话。
  “她没事,你其实下手不重,没把她打昏。”
  听到罗兰闲聊一般的语气,律惊异的抬起头。
  “她可是常年跟著我打仗的人,又不是柔弱的小女孩,要是来真的,你都未必打得过她。”
  律点了一下头,第一次被俘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珊琦的身手。
  “她是太喜欢你,才什麽都顺著你,你明白吗?”
  “那又怎样?我都成了这副样子,难道你还希望我能回应她?”律冷笑,那个熟悉的,脸皮极厚的罗兰又回来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
  “如果那天你没做那种恶心的事,倒还有希望。”律瞥了他一眼,厌烦的闭上眼睛。
  罗兰也没有反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很久以後,才传来低沈的声音。
  “律……要是你做成了一直想做的事情,会高兴吗?”
  律依旧闭著眼睛不理他。
  “你逃走的时候,我真的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格里佩特也不要再见到你,希望你不要再留在这个国家。”
  “我在你们面前,真的就这麽碍眼吗?”律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看著上面一块块的红痕,在帐篷里被冻了一回,冻疮又多了不少,大概很难痊愈了。
  “与你无关,都是我和他的罪。”
  “那,你就和他一样,快点放我走吧,然後我马上离开这个国家,今後是生是死,都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这样你满意吗?”
  罗兰摇头:“现在不能让你走。”
  “留著继续满足你的兽欲?一边玩弄我一边想著自己压著的是格里佩特,很开心吗?”律咬著牙。
  “我以为会很开心……”罗兰的声音像是从身体里挤出来,律就眼睁睁的看著他慢慢低下头,埋进双臂间。
  “我不想打仗……”罗兰轻声道,“赢了也开心不起来……”
  “那就不要打,又没人逼你。”律冷冷的说。
  “不可能,已经停不下来了,格里佩特是波伦谢克的敌人,只要他一天不死,就永远都是。”
  罗兰说著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停了几秒锺以後,一下子拉开门。
  
  门外传来女孩的惊叫,律太熟悉那个声音了,是珊琦。
  “你在外面怎麽也不敲门?我又不会不让你进来。”罗兰温和的笑了笑,闪身让开。
  “我以为你们在谈什麽事情,不敢打搅。”珊琦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太精神,没有平时的活力。
  律望著她疲惫的脸,突然有种强烈的负罪感。
  尤其是珊琦对自己笑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真诚,似乎完全不懂得讨厌一个人。
  
  她的脸上贴著一块纱布,说是被炮弹碎片炸到的,解释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要是换做国都的千金小姐,早哭的不成人形。律觉得文学社的人有难以理解的韧性,明明看起来都比正统军队弱的多,却击不垮。他们好象没有极限。
  
  
  激战过後,又陷入了短暂的休战期,律所在的这座小楼是从前国道上的旅馆,废弃之後,被文学社占领,改建成临时医院。罗兰依旧细心,把他安排在单独的房间里休息。
  “如果你一定要走,也请等身体康复以後,像你现在这样,走不到国境线就死了。”罗兰说了律无法反驳的话,事实确实如此。
  於是他又变成了每天独自发呆的病人,从第一次遇见罗兰开始,他的生活就是在重复,被捕,逃脱,又被捕,再次逃脱……直到现在第三次失去自由。不过他全当罗兰会履行诺言,一个人的时候开始计划著康复後要去哪里。
  出了国境往南走吧,去温暖一点的,从来没有去过的国家,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找一份工作,余生就这麽平淡的过也不错。
  一旦这麽想了,心情居然渐渐的好起来,缇桑的事,罗兰和格里佩特的战斗,曾经受过的伤害,都仿佛变成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东西。
  要能觉得快乐,就得不断的把难过的事情忘记。
  
  至少,律觉得自己应该比罗兰幸福,过去从来没有好好注意过他,现在他们的身份不再是敌人与俘虏,视野反而开阔起来,他发现罗兰总是一个人发呆,有时候站在路边,有时候沿著国道慢慢的走,而无论他身在何处,视线总投向遥远的南方。
  律的潜意识里知道他和格里佩特一定有一段漫长的渊源,却不好意思开口问。
  何况他现在已经跟缇桑的事没有关系,只是接受罗兰的补偿,等身体康复以後远走他乡。
  唯一有一点在乎的,还是珊琦,律始终觉得自己对她有些愧疚,却不知道该怎样做。
  
  他问过她,珊琦却笑:“如果你真想补偿,就把格里佩特杀了吧,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恨他一个人。”
  “为什麽?”律同样也不明白,为何文学社的人都对这个人如此的恨之入骨。
  “只是对我的话,是因为他夺走了我哥哥,而对所有文学社的人来说,他是个骗子,背叛了罗兰,背叛了所有波伦谢克城的人。”珊琦只有在提到格里佩特时,脸上才会有和她的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
  “当初他率领大家反抗先帝统治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什麽会保留北方的部落制生活永世不变,什麽自己不会称帝,等牺牲了那麽多人,终於赢了,他又突然摇身一变,拉拢那些王公贵族,还和北方划清界限!骗子!小人!!”
  “可是……赫琪跟著他走了,难道他没有一点做的正确的地方的吗?”
  珊琦苦笑:“在权力和统治之下原本就没有对错,我们憎恨的不是他做了王,而是用谎言才做了王!!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
  
  “所以你们才……这麽恨他?恨到不杀死他就不罢休?”律觉得不可思议,他尚未懂事的时候就失去了故乡,不明白缇桑人之间的苦恨。
  “我们的事,你即使不理解也没关系。”珊琦抬头宽慰似的一笑,律觉得那种笑容里似乎隐含著什麽东西,自己却看不清。
  
  等要再想辨别的时候珊琦早已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和他说笑。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律是在晚上见到罗兰时,才明白珊琦白天那番话的含义。罗兰是在找她,自从在律的病房里呆过之後,她就失去了踪影,整个营地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我怀疑她一个人去找格里佩特了。”
  听到罗兰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律皱了一下眉:“你怎麽肯定?也许她是去哪里玩了。”
  “你不明白,那孩子一直很想把他杀了,报赫琪被夺走的仇,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现在我们和国都的阵营离的很近,她一定是去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麽?还不快和对方联系?”律冷冷的问他。
  “如果联系的话就是官方行为,珊琦违反军令是要被开除出文学社的,还要接受处罚。”
  “所以你想叫我做向导,自己一个人去找她?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麽温柔的领导者,还是说,这麽没有原则?”律条件发射的讽刺他,不为任何理由。
  罗兰笑了笑:“你想说什麽尽管说,只要你肯帮我。”
  律冷冷的瞥他一眼:“凭什麽?”
  “你不是想做点什麽补偿以前对珊琦的态度吗?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她成功也就罢了,如果失败,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格里佩特的手段,他不是一位绅士。”
  律沈默,罗兰再一次抓住他的弱点。
  
  对珊琦的歉意,对格里佩特残忍手段的了解,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要是我不答应,惹火了你可没什麽好处。”律不愿意说出真心话,找著能让自己下台的借口。
  “你知道就好。”罗兰笑笑,扔来一套大衣。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说什麽我也不会跟你去。”
  “你说。”罗兰没有正面回答。
  “赫琪根本不是文学社的人对吗?格里佩特身边究竟有没有你的人?”
  “这是两个问题。”
  “本质相同。”
  罗兰演戏一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回答我的问题。”律向前逼问。
  “如你所想的一般。”罗兰微笑。
  
  
  因为罗兰的偷袭让战线後退到前所未有的接近南方,原本从未感受到战火的南方人第一次了解到战争的恐惧,格里佩特下令,在新的命令发出之前,国都在天黑後戒严。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偶尔有士兵巡逻经过,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夜市此时都关紧了店门,罗兰跟著律在小巷子里穿梭,一点一点的接近宫殿。
  “多亏带你来,才这麽容易进城。”罗兰低声赞叹。
  “你要知道,和君主长著相似的脸有时也很麻烦,想出城玩的时候,一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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