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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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臣-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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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见林照溪忽然起身,笑着道别道:“左寺丞与我相约未时查访,这便先行了。景郁,别忘了过几日伴我游庙会。”
  我应了一声,一时间觉得堵在太阳穴的那股闷意消散了不少。
  待他走后,燕柳压低声音道:“他的身形像九皇子。”
  我一惊,杯倾酒洒。
  林照溪一直是林家的小儿子,被我照看着长大,怎么可能会是九皇子?
  我愣了半晌,皮笑肉不笑道:“你……看错了吧?”
  燕柳蹙眉,朝林照溪消失的那个方向看了许久,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奇怪?我一滞,问道:“哪里奇怪?”
  “貌是情非。”燕柳言简意赅道,眸里有丝冷然,“我不认为他喜欢你。”
  “……”我沉默了许久,才道:“他不会是九皇子。”
  “是与不是,你小心着他。”燕柳生硬地道,“若你出了什么事,师傅定要怪罪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27

  日头偏了些,入眼有些昏然。略带些橘红的日影打在燕柳的颈侧,使他原本冷冽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埋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这样好的人,如非是被娘以那种无稽的理由硬塞给我,怕是此生也不一定得见。而他若不是念着娘的救命之恩,也没理由荒废自己的时日守着我一个庸人。
  我心下微涩,没再说什么。
  燕柳话极少,我不开口,他亦不多言,就这么相对坐着,直到我喝空了那壶并不香醇的酒。我的酒量素来极佳,鲜少有喝醉的时候,可这次我思绪冗杂没有顾及其他,尽管放开了豪饮,很快便醺然倒下了。
  当我终于惺忪地醒来时,惊觉自己居然睡到了夜深时分。
  床头点着黯淡的烛火,燕柳在我身边坐着,垂着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又一次悲哀的发现,他居然跟昨天一样裸着身子。
  然后他轻轻地凑了过来,低下头,试探性地在我唇角吻了吻,却始终不得其道,目光变得疑惑起来。
  ——他果然一无所知。
  我本想推开他,奈何他是习武之人力大无穷,牢牢地锢着我的肩头动弹不得。好半天,他终于从我尚未闭合的齿间觅得一丝缝隙,将舌尖探了进去,如鱼得水地吮吻起来。
  我多日不曾寻欢,又抗拒不成,这下顿时被撩拨得有些慌乱,腹下也有一团火焰烧了起来。浓重的酒意和喉间的辛辣一齐涌了上来,我头脑犯浑,翻过身把燕柳压在了身下。他神色一凛,略显僵硬地铺开了自己的身体,任我为所欲为起来。
  意乱情迷间,我陡然一震,一个激灵从他身上翻下来,轻喘着道:“燕柳,你年纪还小,不行……我不能……”
  燕柳一愣,似是不解道:“为何不行?”
  我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边平复着自己的欲望,边复杂地看着他。我们才相交不过短短两日,又不是在青楼楚馆里看个对眼就可这般那般,他是个清白之人,若我如此唐突,以后又该如何与他相处?
  再者……
  我苦笑道:“难道你就甘愿如此?”
  “……你幼时吃了很多师傅的灵丹妙药,体质特殊,与你交合也对我修炼的寒性武功有好处。”他撑起身,清冽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自是甘愿。两全其美的事,你为何不愿?”
  说罢,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再次投向我的目光有些冰冷。“莫非是嫌我武人身段粗硬,没有那些倌儿搂得舒服是么?”
  “不是……”我哑着嗓子,只觉得刚刚平息了些的欲|火又窜了上来。
  燕柳是处子,并不会那些烟花之地的讨好把戏,就这样直白的将自己送上来,反而给我一种不容玷污的圣洁感。
  他平静地直视着我,容颜在烛火下明明暗暗,有了些惑人的意味。
  两人沉默半晌,他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喜欢在下?那我在上。”
  说罢一把将我掀在了身下,径直压了上来。
  “不不……”我吓白了一张脸,忙干笑着推开他道,“我不喜欢在下。”
  罢。燕柳,若你不悔,我便不再推拒。
  我慢慢除了自己的衣物,手顺着他的胯骨渐渐抚了上去。他的皮肤没有娈童的细腻光滑,手感却是出奇的好,温和又不失韧力,只有真正的好男儿才有这样的身体。
  那纤细的腰间有些细小的划痕,有些是刀伤,有些则是鞭伤,看得出练武十分用功。
  我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那两点乳粒上。它们从未经过采撷,是一种淡淡的乳褐色,样子鲜嫩而可爱,旁边还有一圈浅色的乳晕。我没有半分迟疑,低头将左边的那一粒含入口中,流连舔吮起来。
  那小东西在嘴里和口水蠕动在一起,软嫩的感觉让人恨不得咬下来。我忍着这种冲动,只是用牙轻轻地扯了扯,勾在舌里摆弄起来。
  燕柳倒抽一口气,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泛着薄粉的唇却紧闭着,一声不吭。
  我果然喜欢极了燕柳的清静。以往在花想楼找的那些倌儿,每个都在床上嚎得惊天动地的,知道的是在行那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宰猪。
  吻到小腹上时,我犹豫了一下,越过稀疏的草丛,含住了那根显然未经人事的粉茎。除了闵玉,我从没对任何人这么做过。
  这时燕柳才惊叫了一声,始终冰冷的表情有了一丝融化,两腿颤抖着分开了些,任我埋在那里反复轻吮,直到那膨胀的茎身滑过舌苔,不断深入。
  “很奇怪……”他喃喃道。
  我将它吐出来,轻舔了一下那形状姣好的蘑菇头,抬起头轻声道:“奇怪什么?”语毕又伏身,将它更深地吞入喉中,双手也捧着那缀着的两颗玉丸,慢慢揉弄了起来。
  不多时,燕柳惊慌起来,扭动着腰道:“蓝玉烟,你、你快起来……”
  话音未落,一股浓白的液体喷射了出来,落在我撤出的嘴边。我拈下一缕放入口中,稍微尝了尝。很浓,味道有些腥咸,也有些处子的清芬。
  释放过一次的粉茎萎靡地垂落在他的两腿间,上面还沾着些许白白的液滴。我撑过身去打量着身下的人,那失神的表情终于让他看上去脆弱了几分。我将他翻过身,揽着他的腰使他跪在了床上。第一次的话,还是这个姿势好些。
  我的手滑过他的脊背,绕过去落在他的胸前,在那两点柔嫩上反复揉捏,一个个吻落在他的蝴蝶骨。感受着这具身躯在唇下的颤栗,我扳过了他的脑袋,掠起他一直遮着右边脸颊的长发。
  那半边脸和另外半边无甚区别,都是清秀有余,却并不十分惊艳的少年脸庞。他感受到自己的半边失去了遮掩,睁开眼睛看了看我。
  我愣住了。
  他右眼的瞳孔居然是金色的,就像蛇一样,在黯淡的烛火下闪着妖冶的光芒。
  他很快闭起了眼睛,含糊道:“……还做不做?快点。”
  我从床下的暗箱里拿出一盒软膏,打开盖子挖了一小坨,轻轻将一指探入了他身后的禁地。那里虽然紧致,却十分温软,不多时就慢慢绽了开来。
  屋内满是软膏芳香四溢的味道,燕柳的身子慢慢泛起了红润。我耐心地帮他开拓着,眼看差不多了,就扶好他的腰身,将自己慢慢送了进去。
  ……
  我时轻时重地抽|送着,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在下面安抚着他的性|器,灵巧熟稔地伺候着他。他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只在力道极重的时候才闷哼两声。两人交合之处满是津液的啧啧声,落在屏风上的人影紊乱而淫|靡。
  他实在是很紧,又不肯叫出声,我摸索了半天才依着手中物什的变化找出他的敏感点来,在那处狠狠撞击了几下,直到他啊了一声,颤抖着在我手中泄了出来。
  我喘息着拔了出来,刚想用手草草解决,却见他翻过身压上我,低头含住了那处。他完全没有任何技巧,不断地用牙磕到那里,疼得我直抽抽,原本想要发泄的欲望也下去不少。他执着地含了会儿,直到口中的物什重新变得精神抖擞,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忽然深深一嘬,我便径直射入了他的口中。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把嘴里的液体咽了下去,然后淡然地瞥我一眼,自顾自转身睡了。
  我默默地坐了片刻,拿过床栏边的布巾帮他擦净了身子,这才顶着仍未消退的半分醺意陷入了梦里。
  第二日我早早起身,照了胡伯和帐房来,吩咐道:
  “……把东园散了,给他们几亩地几张银票,高丽那几个也让他们随高丽使者回去吧。”
  胡伯惊异道:“老爷,您这是……”我摆手道:“只管照做就是。”
  胡伯和帐房退下后,我转身便看到燕柳倚在门边。
  他仍穿着墨色的武服,刘海挡住了他那蛇一般的金眸,只用那冰冷的黑眸看着我。
  “蓝玉烟,我总有一天是会走的。”他的眉心紧了紧,开口道,“所以你无须将我放在心上,也无须为我舍弃什么。我们二人不会有结果,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是啊,我图个清静与欲望,他图个报恩与练功。
  总有一天,燕柳会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28

  没过多久,季将军回朝,因为季皇后薨逝之事独自消沉了几天。
  耿冰牙约他喝酒,两人不知谈了些什么,第二日季勋便纳了两房小妾,都是京城有名的美女。男大当婚,娶几房妾暖床虽也在情理之中,可我愣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白修静这次立大功,果然在西林党的保举下当了户部侍郎。闵京不知在筹备些什么,居然也允了。他去了户部后也平平淡淡的,没什么作为。
  那个被知赏砍了的小县令被抄家,油水极肥,十足的败家子加恶棍,我总算没再受安上什么教妻不严的罪。郭守仁领着监察御史一连砍了十来个知县知州的脑袋,从乡里地方察举孝廉,安了几个人品不错的上去,总算赢得了些闵京的好感。谁知不出几日,他回京时策马越江,竟失足栽到江里,死了。闵京念他有功,刚想给他追个谥什么的,就有人上书密谏,从郭守仁家抄出的银两比他砍的那十几个贪官还多,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西林党经过郭守仁一事,这几日收敛了许多,也不知在酝酿些什么阴谋。
  然而平静的几日过后,定国公徐斯那年老体迈的父亲突然去世,他按例应回乡丁忧三年。朝中局势一时间变得很微妙。多少年来徐斯都是牵制西林党的唯一力量,但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自保而已,根本帮不得闵京什么,这对于西林党来说是个不错的可趁之机,不说兴风作浪,谋反逼宫都极有可能。
  “死的可真是时候。”林照溪道。
  我坐在尚书府的太师椅上,手里捧着早就凉透了的茶盏,微微有些战栗。我能想象到此时居于养心殿内的闵京,那份局促不安的心情。
  想了许久,我开口道:“有没有夺情的可能?”
  林照溪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这事若是发生在其他大人身上,有徐斯出言挽留还尚有余地,但发生在徐斯本人身上,单凭闵京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夺情。
  “郭守仁也死的真是时候。”林照溪又道。
  郭守仁贪赃一事,给了闵京顺藤摸瓜把西林党罪证挖出来的契机,却也让张王两家提高了警惕,以前就查不出些什么,这下更如海里捞针般困难,京城都快被私底下扒了个遍,就是不知那些老狐狸把钱藏在哪儿了。
  如今他们很老实,越是老实,越给我一种韬光养晦、想要干大事的错觉。
  “其实有一个法子。”林照溪看着紧张的我,忽然低声道,“找个合适的人顶到徐斯的位子上去。”
  这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哪里有这样的人?”
  他沉吟良久,道:“便也只有我去了。”
  我吓了一跳,摇头道:“我如何能让你冒这个险?”
  “我是最合适的。”他淡淡笑道,“如今朝中除了你,皇上并不知道什么人是能用的、什么人是不能用的,与其勉强挑上来一个到头来却心怀不轨,还不如直接让我上去。我刚入朝不久,不是老臣,那些大人也不知我的底细,只要谨慎些便不会有大碍。”
  我听罢攥住了他的手,踌躇半晌,凝视着他道:“小七……”
  他的身形微微一僵,似是有些不大自然,却温顺地靠在了我的肩上。
  那日燕柳说,林照溪和九皇子的身形极为相似。
  若林照溪是九皇子,他为什么不直接和张太后接头,又怎么会和林家扯上关系?
  我脑海里对九皇子的印象少之又少,只记得那是一个生母死得极早、养在深宫里的皇子,不知张太后是怎么选上他的。
  况且,我没有看出任何他和西林党交好的地方,至多是在翰林院时和白修静有过两分交情,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他乌黑的发间流出些许淡淡的香味,我不禁有些恍然。那瓦剌的迷情香,对于我这等无情之人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许是……没什么用吧……
  恍惚间,我瞧着林照溪的眉和眼,越来越像白水莲;那唇和鼻,则越来越像闵玉……
  “景郁?”
  “啊……”我眼睛一眨,眼前的脸又变回了林照溪水灵的面貌,“无事。”
  他浅浅一笑,从我肩上抬起头,轻声道:“你也别太焦急,西林党就算要谋反,也得先反了里面。张王二氏若有一人为皇,另一人就得俯首称臣,我想他们不会甘愿如此,定要找个机缘把对方挑下去。若趁这个时机闹事,风险太大,而徐斯丁忧回朝还有三年,王悲卿不会如此莽撞。”
  这话说的在理。王悲卿不是傻子,亦不是忠犬,没可能把江山全权让给张氏;而张氏更是忌讳着他多年来的军师身份,生怕他留上那么一两手,并不是完全信任,谋反之事定少不了他们的窝里斗。
  “好吧,明日我去求见皇上,保举你进内阁。”我忽然着了魔般摸了摸他的发,“万事要多加小心。”
  他微笑,那种混合着一点血气和油脂的香料味又盈满了鼻间。“景郁,这几日城西有庙会,你陪我去看看可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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