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之爷本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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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之爷本红妆-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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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可靠性,差点将肩头的青焰标志给他看,但当看他鄙夷的眼神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他信了,不用她说什么,自然就信了。
如果他不信,她就是把心挖出来,他还是不信的。
得到他的无数白眼,楚燃也识趣的闭了嘴,将头向后一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想学他一样闭目养神,但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再次扯起了话题,“喂,你认识鬼王吗?”
闻言,安明钰静默,无视。在楚燃锲而不舍的问了十几遍之后,冷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燃轻咳几声,拿出做杀手的架子,冷冷道,“鬼王是我的哥哥,我就是鬼域的左护法。”
“呵……”安明钰似是就早料到了,只是轻笑了一声,扭头对着楚燃道,“你知道有多人冒充鬼王的妹妹,被鬼王砍断双手双脚扔了出喂狗吗?”
丝毫不在乎他嘲讽的语气,楚燃眼前一亮,兴奋的抓住了安明钰的胳膊,“这么说来,你认识鬼王了?”
安明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推开她的手,“不是很熟。”
果然套近乎是有用的!
楚燃心中暗暗一喜,继续再接再厉的努力,“喂,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鬼王,到时候在下必有重谢,要知道在下可是鬼王的妹妹,堂堂鬼域的左护法,绝不会亏待你的。”
安明钰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反问道,“见了鬼王之后,你想要干什么?况且你那什么感谢我?万一你是鬼域的叛徒,想要刺杀鬼王呢?”
“这……”楚燃一时语塞,她倒没有考虑这么多,寻找鬼王,不过是掩饰身份的借口。她见青奴在此,想必巫越国中有鬼域的人马,和鬼王相认以后,日后好方便她行事。
就在楚燃沉默之时,紫香炉里的蛊虫开始躁动,争着从紫香炉里爬出来,不停的将盖子掀了起来,之后又重重的落下。
安明钰听到诡异的声音,连忙扭头看去,但看到爬出的肥大虫子时,不由得目光一紧,将楚燃推到了一边,同时夺过她的腰间匕首!
“喂!那是我的匕首!”楚燃发现匕首被夺,气愤的冲着安明钰大喊,但安明钰却充耳不闻,快速将袖子挽起来,用匕首划了一刀,鲜血渗进紫香炉,一阵躁动之后,居然平息了下来。
楚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安明钰随手扯一块布,将伤口包扎起来时,楚燃方才反应过来。
“喂,你在以血养蛊?”楚燃走近一看,方才发现他的胳膊上满是伤痕,深浅不一,都是新添上去的。
安明钰冷冷看了她一眼,居然破天荒的回答道,“没错。这些蛊虫极其贪婪,将尸身全部吃干净,只剩下皑皑的白骨,又极力渴食人血。”
听他说完以后,楚燃目光变得复杂,沉默了半响,方才蠕动嘴唇道,“你这是养虎为患,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的。”
“哈哈……”安明钰听后,竟是一阵冷笑,不知在笑她,还是在自嘲。
之后,两人便都不再说话,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没有听到任何响动的楚燃,竟静静的睡着了。
就在她睡着之后,安明钰倏然睁开眼睛,冷冷的注视着楚燃的脸上,眼底腾起冰冷的杀意,但当看到楚燃毫无防备的睡姿时,不知为何又将手收了回来。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他不妨暂时留她一条小命,好找出赤焰国的奸细!
如此想着,安明钰一时疲惫,竟也沉沉的睡去。
“咳咳,咳咳……”楚燃熟睡之际,忽闻一阵咳嗽声,生生将她吵了醒来。
楚燃揉了揉眼睛,瞪着熟睡的安明钰,恨不得立刻将他踹醒,但凑近了一看,方才发现安明钰情况不对。
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楚燃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见他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手脚冰凉微微颤抖,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像只受伤的野兽死咬着下唇,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丁点响声。
他是敌军的大将军,又是巫越国的驸马,她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要救他,楚燃便将手又缩了回去,闭上眼睛视若无睹,但安明钰的咳嗽声越来越大,让楚燃再无忽视。
罢了,就救他这么一回。
楚燃轻叹一声,将手腕划破了,将血滴在他的唇瓣上,染成一片醉人的绯红。
楚燃突然有些好奇,好奇这张鬼面具下是怎么一张脸,但想了想,还是将手收了回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应趁人之危。
过了一会,安明钰方才安静下来,楚燃将他放到一边,也倒头靠着墙睡去了。
第二天,楚燃是被人生生掐住脖子摇醒的,一抬眼,便看到安明钰阴晴不定的面容,便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无声示意他什么事?
对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安明钰目光一紧,渐渐收紧了五指,冷冷道,“费尽心机的接近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燃懒懒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大清早的发什么疯,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说过了,我是来找人的。”
“你——”安明钰双眸危险眯起,眼底射出两道寒芒,冷冷的钉在楚燃脸上,似要将她看得明明白白,但嘴里残留的血腥味,却让他有一刻的茫然,嗓音略带沙哑道,“出了这里,我依然会杀了你。”
说完,安明钰收回了手,低下头不再理她。
“嗯……”楚燃也不介意,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安明钰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杀意,在心底暗暗补了一句:说不定,我也会杀了你。
偌大的墓室之内,除了紫香炉镶嵌的四颗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其余的地方一片黑漆漆,十分诡异恐怖。
楚燃看了安明钰一眼,率先打破了沉默,略带抱怨道,“喂,过去多久了,她怎么还没来救你?”
闻言,安明钰眸光一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或许希望我死在这里。”
楚燃摇了摇头,飞快的否定道,“怎么可能?她这么爱你。”
安明钰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她,一双黑眸无波无澜,开口幽幽道,“比起爱,想必她更恨我。”
楚燃虽不懂两人的恩恩怨怨,但从青奴的只言片语之中,还是大概了解了一些,一时间心有所感,脱口而出道,“那你呢?你爱她吗?毕竟,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动容?”
安明钰身子一僵,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很久,久到楚燃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安明钰方才开口幽幽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对她从未动过心,更遑论爱与恨。”
“果真冷血无情。”楚燃暗自咂咂舌,语气不明的说道。
安明钰也没恼怒,似乎冷血无情并非什么贬义词,而是对他最好最贴切的形容。
看着这样的安明钰,楚燃无端想起了公玉琉华,不解道“仇恨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为了仇恨,你可以牺牲一切吗?难道就不能放下吗?”
“放下?”安明钰似乎像受了刺激一般,突然抬起头来,冰冷的黑眸中毫无温度,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我本来是祭月国的太子,却在一夕之间,沦为了阶下囚。若非部众舍命相救,我不过是乱风岗中一堆枯骨!国仇、家恨、屈辱,如同烙铁般深深印在我的心口,除非死了,我方才忘记,也方能……解脱。”
安明钰满眼的恨意,眼底似燃烧着熊熊怒火,让楚燃仿佛看见了的自己,当初不也正如他一般,复仇、雪耻、夺权,是她生命中的一切,直到她死去的时候,方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当初自己陷入恨火中,执迷不悟,偏执狂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让他清醒过来,让他放下仇恨呢?
想到这里,楚燃的心似乎撕裂起来,脑中似乎浮现绝情绝望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歉意……
安明钰将楚燃神色不对,也渐渐冷静下来,有点暗恨自己,怎么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撕下伪装的面具?
不过当下也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此人除掉,以免走漏了风声。
陷入沉默中的楚燃,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直到空空如也的肚子叫了起来,方才有些尴尬的抬起了头,“咳咳,这里有吃的吗?”
楚燃说这些话,也没指望安明钰回答,因为无论怎样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死人的墓室里一定堆满了金银古董,哪里有什么吃的喝的?
但没想到安明钰竟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到,“有……”
楚燃眼睛顿时一亮,直勾勾的盯着安明钰,并同时扭头望着四周,兴奋到,“在、在哪里?”
安明钰没有理他,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墙壁上,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无奈他右脚被青奴废了,跌下来的时候,又被楚燃当作人肉垫,所以伤势越加沉重起来,竟差点倒在了地上。
楚燃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毕竟他是这里的主人,跟着他混才能有吃有喝,就算要杀他的话,也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不巧,安明钰也是这么想的。要想避开青奴,从这个墓室走出去的话,至少要半天的时间,他现在右腿废了,若是强行走了出去,恐怕这只腿就要废了。既然又免费的“拐杖”,又何乐而不为呢?
墓室的防盗系统特别严密,每走十步,便会遇到一扇门,单单走了十几分钟,楚燃便已经被拐晕了,但观安明钰依旧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向前走去。
楚燃嘴角一勾,噙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走出这里,果然抱他的大腿是没错的!
不过楚燃在得意之际,同时也在暗暗疑惑,他怎么对这里如此熟悉?熟悉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
又陪着安明钰走了半个时辰后,楚燃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这里如此清楚?”
闻言,安明钰脚步一顿,微微垂下了眼眸,冷冷注视着漆黑的前方,声音沉了又沉,“这是为我母妃修建的墓室,当初祭月国灭亡之时,母妃便将我藏到了这里,我在这里呆了将近半个月,等到赤焰国的兵马都撤退后,方才从墓室里逃了出来。”
楚燃身子略微一僵,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她似乎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但安明钰却毫不介意,事隔多年,再次走过这条密道,一时间感慨万千,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险些将他淹没。
只见他平静的眸光,逐渐变得阴冷嗜血,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当赤焰国大军包围皇城时,父皇将所有的大军交给罗珉,命罗珉务必在守住一夜,但罗珉却公然反叛,害的祭月国顷刻沦亡,父皇母妃惨死于宫中……”
说到这里,安明钰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最讽刺的,莫过于竟将一名贱人的女儿送了出去,而将我和众多皇子弃之不顾!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安明钰扭过头问她,一双黑眸隐隐泛着血丝,楚燃莫名一阵心疼,扶他的动作也放轻了,过了半响,方才轻叹道,“一朝人死恩情断,最是无情帝王家。或许你该庆幸,有一位甘愿为你而死的母妃,让你能摆脱祭月国太子的身份。”
听出楚燃的轻叹声,安明钰微微一愣,十几年来,他只想着祭月国的灭亡,母妃惨死与宫中的情仇,自己一路颠沛流离的孤苦,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祭月国没有灭亡,若他还是太子祭月国日后的帝王,之后的日子又是怎么样的光景?
恐怕还不及现在来的逍遥自在?
或许,他也会三宫六院,见异思迁,成为风流不羁的薄幸皇帝?
或许,他应该放下仇恨?和心爱的人归隐山野,然后一生一世……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植多年。
在黑漆漆的墓室里,两个人相依为命,互相掺扶着行走。
安明钰侧过头,似乎在楚燃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光亮,给他多年仇恨的人生增添了一些新的念头;而楚燃望着安明钰,似乎从安明钰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为仇所困,不得解脱……
一时间,两个人心思各异,思索着一些事情,也无心再说话,只是木然的向前走……
安明钰对这里极为熟悉,所以并未遇到什么机关,一路顺利的走了出来,等重新看见光明的时候,楚燃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用手挡住强烈的光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没有觉得空气这么清新过。
安明钰眯着眼,看着旁边的楚燃,柔和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既然已经利用完了,也该当场解决她了吧!
安明钰无声握紧了拳头,冷眼看着守在前方的士兵,只要他微微一张口,任是她武功再多么高强,也是插翅难逃!但不知为何,他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许是嗓子太过干涩,或是残留的血腥味,激起了他难能仅有的悲悯之心。
早已察觉到安明钰的杀意,楚燃也无声按住了匕首,但见安明钰迟迟没有动手,便扭过头来对他轻轻一笑,“大将军就算要杀小人,不妨让小人先吃饱再死!否则小人可能会阴魂不散,一直缠着将军直到老死!”
正值黄昏时分,楚燃逆光而立,金色的余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污秽不堪,沾染了灰尘,也有肮脏的血迹,更加狰狞的疤痕,但不知为何,安明钰觉得她的笑容十分温暖,如春风拂如他的心间,一时间竟微微失了神。
楚燃见安明钰发呆,肚子已经饿的呱呱叫,直接拖着他就走,同时小声埋怨道:
“将军愣在原地不动,是决定反悔不给小人吃吗?”
“哼!将军真是小气,巫越国地旷人多,竟连一丁点粮食都舍不得吗?”
“喂,你可是堂堂一国将军啊!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
等安明钰回过神时,便听到楚燃的碎念念,就像一个哭着要糖吃的孩子,当下吩咐一名士兵去准备饭菜,然后抬脚往营帐中走去,却发现楚燃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安明钰见楚燃神色古怪,微微挑着眉头问道。
“没、没什么。”楚燃一路上碎念念,就是装作和安明钰很亲密的样子,方才不至于引起这些守军的怀疑。现在安明钰的力气恢复了一些,要挣脱她的束缚同时命人擒住她,这些都不是难事,所以当安明钰吩咐士兵备菜的时候,楚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奇怪的是,安明钰竟未做什么手脚,倒让楚燃疑惑了好一会儿。
安明钰偏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楚燃,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放心,本将军从来一言九鼎,就算真的要杀你,也会等你吃饱了,再送你的上路!”
只等进来安明钰的营帐,楚燃方才有些回过神来,打量着四周的布置,可以用四个字形容——简单干净!
整个营帐之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琴,显得十分空旷,地面上铺了条红毯,十分的干净整洁。
不得不说,巫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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