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园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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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园甜居-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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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长青麦宝儿盛大志都跟着进了屋子,本来不大的屋子就显得拥挤起来。
“二爷,盛大叔,你们坐。”
帮着盛夏脱去鞋子,坐在麦秦氏身边,又安排麦长青盛大志坐在炕沿,才出了屋子去灶房帮忙。
麦苗儿一个人在灶房里忙碌着。
一大早她就起来蒸馒头煮腊肉,炖鸡肉。
白面是麦穗儿之前去镇上带回来的,腊肉也是两人夏天的时候腌制的,鸡是麦宝儿一大早的过来帮忙宰杀的。
妹妹出嫁之前,将彩礼当着麦姜氏的面安排好,五十两彩礼,十两做嫁妆,二十两留给麦苗儿作为药费和以后的嫁妆,二十两交给麦秦氏。作为以后为过继过来的顶门立户的麦宝儿的媳妇本。
麦姜氏竟然一口答应将麦宝儿过继过来,不过的等到他学堂毕业之后、
麦宝儿得到了认可,每天都会过来帮忙,妹妹离开的空虚暂时被他充实。
“姐姐,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做。”
麦穗儿进了灶房,见麦苗儿围着锅台转圈,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条腿几乎拖不动。将她按在灶膛口的木凳上。
自己很利索的掀开蒸笼,端出油汪汪黑红色亮晶晶的肥瘦相间的腊肉。
这块腊肉腌制的很是讲究,经过好几道工序,用了很多的调料,麦穗儿还在上摩面抹擦了一些米酒。
腊肉腌好后因为要留着她出嫁时用,每人只吃到了几片,味道鲜美的她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
她咽了咽口水,将腊肉,咸萝卜酸白菜,炖鸡汤馒头整理好,放在一个从麦姜氏家借过来的大木盘里,端了上去。
麦姜氏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炕沿前。
麦穗儿从隔壁存放粮食的屋子里拿过一瓶盛老爷酿造的胭脂醉红米酒,放在桌上。
“穗儿女婿,他二叔,你们吃。”
麦秦氏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饭菜摆在了桌上,也闻到了香味,摸索着拿起筷子,缺了门牙的嘴漏着气说。
盛夏微微低了低头,麦秦氏叫的没错,穗儿女婿,他听得却很不舒服,有点辅助品的味道。
“大婶,我家公子叫盛夏,以后大婶就叫他盛夏好了。”
盛大志感觉到盛夏的不满,笑着对麦秦氏说。
麦秦氏的耳朵不好使,给她说话得大着声。
“盛夏,哪里剩下了,还没吃呢,他叔,穗儿女婿,你们吃。”
麦秦氏还是听得不太清楚,豁牙漏气的大声喊。
“奶奶,你小声点,人家都听得见。还有他叫盛夏,不是剩下。”
麦秦氏忽闪了一下干枯的眼睛,撅着嘴:“还不是剩下。这么好吃的东西哪里会剩下,奶奶我一个人就能吃一半。”
麦穗儿看着奶奶可爱的样子,笑着说:“好好,剩不下,剩不下,你好好吃,多吃点。”
长辈们坐在炕上围着小小的炕桌。
麦穗儿麦苗儿麦花儿麦宝儿便在屋子里空闲的地方支起一张麦姜氏家的方桌,不一会儿麦成坤回来,兄妹几个围着吃了起来。
麦花儿一双筷子飞快的夹着腊肉鸡肉,眼睛盯着稳坐炕上的盛夏。
他虽然面色苍白, 却十分的俊秀,坐在几位老者之间更显得卓尔不凡。
他几乎不怎么动筷子,却是满脸带着温和的笑意,恭顺的听着麦秦氏喋喋不休的劝吃劝喝,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怎么看起来都不似那天红门宴请乡邻时那般的弱不禁风?
而且手也不似那天那么颤微微地,拿着筷子稳稳当当。
难道这个碍眼的麦穗儿真的冲喜了,他的病好了?
带着疑问,就站了起来,略带妩媚的三角眼聚起一丝笑容,矜持的走到麦姜氏身后,一双眼睛盯着盛夏。
娇声道: “妹夫啊,饭菜不好,将就着吃一点,不要作假啊。”
盛夏微微点了点头,含笑道:“很好,多谢。”
说着话头也没抬,却显出高贵的气质。
麦姜氏不知道女儿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麦长青还没说话,一个女儿家先插话,很没家教。
但是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她可舍不得说。
便停下筷子,笑吟吟的看着。
麦花儿眼珠子一转,更加娇声:“妹夫啊,姐姐那天看你身子骨不是很好,怎么样,跟我妹妹成亲后是不是好多了?”
盛夏微微扯了扯嘴角:“是好多了,娘子确实很旺夫。”
麦花儿一双眼睛在盛夏脸上很放肆的扫荡,心里悔得要死。
那天她分明看见他几乎不能站立, 满脸病容,似乎随时会倒下再也起不来,所以才和娘费尽心思将麦穗儿嫁了过去。
这才短短的时间,怎么会这样出尘。出尘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而且横看竖看都比自己那悔婚的男子不知道要高贵多少,这么好的男子怎么会被她踢给麦穗儿。

☆、第二十八章 悔到肠子青

麦花儿很不甘心的站在麦姜氏身后,一双眼睛上下左右看着盛夏,上翻为正三角,下翻似倒三角。倒来倒去的,越看越觉得他俊美出尘,贵气逼人。眼神便恨不得穿透皮肉钻进他的内脏。
盛夏感受到这种透视般的目光,虽不明白这个自称姐姐的女子有什么企图,也不探究,依然谈笑自如,想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岂能在乎她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没有多少廉耻的毫不掩饰的目光。
他满面笑意,优雅得体,一边应对着麦长青,一边不时的回答麦秦氏啰嗦的问题。
那种镇定自如的大家范儿,让麦花儿除了失落更加的悔到肠子发青。
她的那种发痴发呆的花痴样子,让一旁的麦长青觉得很丢人,一双饱经世事的精明眼睛警示的一遍一遍提醒她注意身份形象。
麦花儿一时半会不能从这种懊恼中抽身而出,站在娘亲麦姜氏身后对麦长青的提示视而不见。
麦长青狠狠地瞪了一眼只管大吃大喝的麦姜氏,尴尬的看了眼风平浪静的盛夏和对面的盛管家,见他们二人似乎根本没关注丢人显眼的大侄女,都竖起耳朵听老人家麦秦氏跌跌不休的讲那过去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盛夏还不失时机的附和几句。
这才放下心来,再次瞪了一眼麦花儿。眼睛看向坐在地上的小桌前和姐姐麦宝儿麦成坤一起吃饭的麦穗儿。
麦穗儿咬着筷头,也注意的看着麦花儿,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也注意观察盛夏,想知道他什么反应,却被盛夏的淡定气质所迷惑。
心里暗暗感慨:人的气质真是天生的,只是吃一顿饭,就如此的高雅到与众不同。
多亏是有病在身,如果身体健康,估计排队都排不到她做娘子。
见麦花儿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邪恶的眼珠在三角眼里转来转去,
带着亵渎的味道,眼神含笑,满脸新奇。似乎还有无穷无尽的问题要问。
只是碍于麦长青不停地问东问西,劝吃劝喝,一时插不上话。
加上盛夏更本就不看她,而是更加在意耳聋眼花的老奶奶。
麦穗儿心里嗤笑一声,自己不愿意谈婚,却又对别人好奇,什么意思啊?对上麦长青的不好意思的眼神,对他无所谓却又会意的笑了笑。起身走了过来,对还在酝酿中发呆的麦花儿嫣然一笑:“大姐快去吃饭,一会儿肉凉了不好吃。大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家夫君?夫君体弱多病。不可多言,大姐想问什么,只管问我。妹妹全力代言。”
麦花儿的眼神顿了顿, 随即抿嘴一笑:“妹妹真是多心,姐姐只是觉得妹夫那些天还病病怏怏的。这才成亲短短的三天,就大不一样了。想道个喜,不过妹妹还真是带去了好运。这个喜冲的好。”
麦穗儿跟着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你妹夫啊,这三天真的好多了。虽说是身子骨还有点弱,不宜多说话,却是牙好胃口好。能吃能睡,我看啊过不了多久,不敢说弹跳自如,也得是健步如飞了。”
说完见麦花儿翻着白眼,一副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儿。
刚才看她很得意的问候盛夏。接着露出失望之色,她突然明白过来,以前她只是以为是婶娘看中了盛家的彩礼,才恩威并施的想要她嫁过去。
原来是娘儿两的的鬼主意,她还对几年前她无意中坏了她的婚事耿耿于怀。她本以为将她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人,就算报了那刻骨铭心的仇。刚才正是抱着落井下石的心态想要好好看看麦穗儿的笑话。
谁知却歪打正着,让麦穗儿瞎猫撞上个死耗子。这个盛家公子不但没有如她所想不久升天 反而能吃能睡。就是带着病容也一样倾倒众生。
见麦花儿愣在了原地,麦穗儿弯起眉毛,好看的笑了起来,看来害人之心真是不可有。
不过还亏了她的这点险恶用心,要不然她怎么能有机会嫁给她的盛夏呢?
“姐姐,快去吃饭,一会儿真凉了。要说我和夫君还得感谢姐姐和婶娘,如不是你们替穗儿留意,穗儿那里找得到这样完美的夫君,等会穗儿要敬婶娘姐姐一杯。”
麦穗儿说的很真诚,带着满腔的真情实意。
麦姜氏麦花儿却听出了讽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麦花儿毕竟年轻,还不懂得掩饰,她沉下脸,默默地坐了回去。
麦姜氏心里尴尬,脸上却带讨好的笑,说:“穗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婶娘的侄女,是婶娘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操点心是应该的。你嫁得好,婶娘也高兴,这以后还要靠侄女多接济。”
麦穗儿笑嘻嘻的说:“这是必须的,亲不亲一家亲。穗儿走了后,姐姐奶奶宝儿还得靠婶娘多关照着,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更近,又是近邻又是近亲的,亲上加亲。婶娘,侄女敬你一杯,没有婶娘就没有侄女的今天。”
麦穗儿说的冠冕堂皇,麦长青麦姜氏都听出来她的一语双关。
麦长青几杯酒下肚,脸膛黑红,双眼聚精,似笑非笑地盯着麦姜氏看。
麦长青只是怕麦姜氏听出麦穗儿话里的意思,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让麦穗儿难堪,今儿可是她回门的日子。
自从麦穗儿答应了这门婚事,他心里一直不痛快,他是强烈反对最疼爱的侄孙女嫁给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病痨子,只是他离得较远,没有太大的发言权。
今天看到这个侄女女婿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没多少活头,也不似他见过的病的身子顶不住个头。而是气质淡定,高贵儒雅。
放下心来,心里高兴,看麦姜氏的眼神便没了以往的冷。
却看的麦姜氏干瘦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到现在她对这个健壮的二叔公还是没有彻底死心。
心思在麦长青身上,对麦穗儿将自己的宝贝小儿子麦宝儿归到自己家里表示默认。
她接过麦穗儿敬的米酒一饮而尽。
麦宝儿看娘亲的豪爽态度,心里大喜,这是今天就算彻底的定了下来。
以后他就算是二叔家的男丁了。
在这以前娘只是口头答应,并没有外人作证,今天可是当着姐夫的面。
身边的麦成坤笑着看了弟弟一眼,对于这件事他是举双手赞同的。
他很快就要娶先生的女儿,魏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虽说是知书达理,绝不可能伺候麦苗儿和奶奶。麦苗儿不需要照顾,腿脚总归是不灵便。所以他不想过继给二叔,也不想伺候一个残废一个老妇。
一顿饭吃的倒也其乐融融,吃完饭,麦长青陪着盛夏闲聊,麦穗儿帮着姐姐刷锅洗碗。
麦花儿便又起身站在麦姜氏身后盯着盛夏看。
越看心里越难受,这个命垂一线的病秧子还很耐看,越看越好看。
她的毫不掩饰的*裸的目光带着妩媚。
一旁的盛管家有点挂不住,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心里对这个还算清秀的女子产生了看法,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的妹夫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何体统。
还有她那个一看就刁钻刻薄的娘,是怎么教育的。
俗话说做狗的女儿看狗母,也就是说女儿都是随娘的,娘有什么样地品行女儿以后也一样。
心里便对麦穗儿的印象打了个折扣。
这个少夫人从小没娘,是在麦姜氏的打骂声中成长起来的,会不会也耳闻目染的传承了她的一些行为。
以后的多监督着点,虽然公子娶她是权宜之计,但是该有的品德还得有。
“少夫人,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公子需要休息。”
麦穗儿帮着姐姐洗涮完毕,盛大志就下了炕,带着商量的语气征求她的意见。
公子的血脉封住很长时间了,得回去快点打开让它流通一下。
麦穗儿点了点头,这里人多,确实不适合盛夏修养。
他受的是内伤,得好好养着。
雪越下越大,麦宝儿去后面将拴在驴槽的马牵了出来,盛大志很快的套好马车。
麦长青顺道,也告辞跟着一起回家。
麦苗儿的眼泪又泉涌般的涌了出来。
麦穗儿也觉得眼眶一热,她忍着热泪,替麦苗儿檫去眼泪: “姐姐,别这样。我们在一个村子,脚一抬就会回来,你要是想妹妹了,就让宝儿过来喊一声。要不我们买头驴,你想我了就骑着毛驴来看我。”
盛夏这才注意的看了眼麦苗儿,头发梳的油光铮亮,脸上也没了冻疮,穿的也干净整齐。可也许是小时候背负的太多,也许是病痛折磨,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皱纹,腿一挪动,嘴角便跟着撕扯,脸部便抽搐一下。
这个他曾经抱上驴的小姑娘,从他来便钻进灶房,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正眼看他一眼。
他记得很多年前他抱她上驴,他也没看过她一眼。
他有点好奇的看了麦穗儿一眼,麦苗儿没看过他一眼。她可是见过他两次的,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
随即否定, 那时候他少年得意,策马扬鞭,如今,面黄肌瘦,朝不保夕,她怎能认得出?

☆、第二十九章 自有打算

“夫君,起来了,去给娘请安。”
眼睛一睁,太阳已经穿过雪白的窗户纸照在脸上,麦穗儿忙一跃而起,见盛夏还在熟睡,顾不得欣赏优美的睡姿,粗鲁的抓住他的胳膊摇晃起来。
也许是心里实在太高兴了,成亲的这些天一到晚上她就嗜睡如命,头一挨着枕头,身子往盛夏身边一靠拢,盛夏的一条胳膊搭在她身上,来不及对上他的眼睛,就沉沉睡去。
又一次差点错过了请安的时间。
盛夫人已经提醒过她一次了,才成亲几天再被说一次很没面子的,况且并不是她眼神所传达的因为贪恋,所以来迟。
到现在两人的关系是很纯洁的。
她有点纳闷,盛夏有病在身,受了内伤自然没有精力贪恋男欢女爱,她也不会这么残忍的逼他尽夫君的义务。
她自己就奇怪了,面对日思夜想的梦中人,现在的亲亲的夫君,怎么会纯洁到晚上没有一点想法,就睡着了。
难道她并不是真的想他到无法自拔,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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