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贪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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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贪财妃-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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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本王对镜儿,是认真的。”夙郁流景知道定国侯不待见自己,缓缓开口。

他目光坚定,面对定国侯的怒气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就如同,在用行动告诉对方,他不会轻易放弃。

闻言,临老爹不屑地嗤笑:“但是,镜儿对你就未必了。”

“侯爷这话是何意?”镜儿对他,怎么就未必了?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但是,经过上一次,他就确定了,镜儿对他,也是有情的。不然,依照她的性子,不会允许他那般侵犯于她。他们之间的暧昧,已经不止于言语了。就像今日二人脖子上相同位置的牙印,这是一种对外的宣示,也是二人互相之间的宣示。

“微臣的女儿,难道微臣还不了解?她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何况,都说女儿像他,他都看不上夙郁流景,女儿又怎么可能看得上?

她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

对你,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

他忽然想到,临晚镜第一次在温汤池中见到他的时候,那个表情。带着欣赏,和玩味的笑意。确实很像定国侯所说的,不过是一时兴起。

一句话,戳在了夙郁流景的痛处。

没错,他确实可以笃定自己对镜儿的爱,会一直爱一直对她好。可是她呢?渐渐地,镜儿是在向他靠近,但是,也不乏是定国侯提到的这个原因。

因为一时兴起,所以喜欢。当她这股子新鲜劲儿过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随时抽身而出,离他而去?

“怎么?景王怕被微臣说中了心思?”临老爹挑眉,自家女儿是多么优秀啊!就凭景王这样儿的,给他女儿提鞋都是便宜了他的。

可惜,夙郁流景只是短暂地失神之后,便恢复了过来:“定国侯说笑了,是不是一时兴起,也要镜儿说了算。定国侯如果真的确定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时兴起,又怎么会深夜过来试探本王?只能说明,您也不自信罢了。”

就算是一时兴起,他也会改变她,让她这种兴起,永远保持下去,永远不会把“结束”二字说出口。

“谁说微臣是来试探王爷的?微臣只是过来看看,咬了微臣女儿的疯狗可还在王府,若是在,王爷可否把那疯狗交给微臣。微臣要替自家女儿报仇。”

“此等小事,就不麻烦定国侯了。镜儿自己,当时就把仇报了。”他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伤口,唇角牵起一抹笑。

而且,下嘴狠,毫不留情。他家镜儿,那一口白牙尖利着咧。

“微臣不是说笑,王爷应当知道,就算你喜欢镜儿,也不应该与她在一起。”见激怒不了夙郁流景,临老爹又换了一种说法。

“为何?”

只要他想,只要镜儿喜欢,他们就可以在一起。谁,都无法阻挡!

还是那句话,谁若要阻止他与镜儿在一起,他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王爷,我家镜儿年纪还小,而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相对于她来说,太老了吗?”

你太老了!多么让人心塞的话题。

夙郁流景以前就想过,临晚镜会不会嫌弃自己老。这会子被定国侯红果果地挑明了说,真是够了。定国侯若不是镜儿的父亲,他是真的要立马让人把他从王府丢出去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无碍,本王年纪比她大,才能更好地照顾她。她没有经历过的,本王都先尝试了。然后,给她最好的。”夙郁流景如同打不死的小强,继续坚挺地与定国侯做斗争。

“是啊,你双腿都不良于行,还能照顾我家宝贝女儿,你当微臣眼瞎吗?”临老爹瞥了一眼温汤池中,景王那盘着的双腿。

一个无法行走的人,能给他女儿幸福?真当说话不要钱,所以随便吹吗?

“……”

这下,是真的再一次戳中了景王的痛处。

比上一次,更狠!

这双腿,如果真的永远无法站起来的话,他拿什么去配得上那率性洒脱的少女?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他怎么站在她身后,做她一生的依靠?

临老爹一见景王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脚,继续得瑟道:“您说您不仅不良于行,连皇家唯一的优点,也无法展露出来,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

老子的女儿,自然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景王算什么!就是天王老子,只要他看不上眼,那就是配不上!

“定国侯简直欺人太甚了!”乘风和破浪站在假山背后,破浪抱着剑的手都在收紧。

他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冲出去揍定国侯一顿。

“稍安勿躁。王爷都没发话,你现在冲出去,不是找死吗?”乘风一把按住破浪握剑的手,生怕他拔剑的声音惊动了定国侯。

如果王爷察觉到自家侍卫对他的未来岳父不敬,根本不用人家定国侯动手,王爷就让他去自挂东南枝了吧?

如今这个世道,重色轻属下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这样任由侯爷打击我们家王爷,真的好吗?”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乘风斜睨他一眼:“你这般恼羞成怒,是承认我们家王爷不良于行,长得很差吗?”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破浪在心里默默地回应了一句。

“就算你自己也这般认为,好歹不要表现出来啊!”

我这不是没吼出来吗?再次只能在心里反驳。

“何况,你觉得,你这样冲出去,死的会是你,还是定国侯?”定国侯的内力深厚,只怕已经到了宗师顶峰,离跨入大宗师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遥。难道,还不能拍死你一朵小浪花?

……

破浪再也不想说话了。这现实,太他妈残酷了。

的确,在夙郁王朝,能与定国侯交手的人本就寥寥无几。纪家大将军纪恕算一个,普渡寺高僧释苦大师也算一个。还有谁?只怕只有隐藏在江湖上的几位老前辈了。

而破浪,不过一个小先天,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夙郁流景呢?他双手捏成拳,又缓缓放开,说道:“本王的双腿,可以治好。脸上的黑色经脉,也可以慢慢淡化。”

就算不会,那又如何?镜儿,他是要定了!

“多久?”

“嗯?”

“微臣说,王爷的腿,要多久才能治好,脸上的黑色经脉,要多久才能淡化?您要多久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我女儿身边?我们今儿个就抛开别的,谈谈这个问题。”临老爹看到了夙郁流景眼底的坚定,确实不像骗人。

可那又如何?

他还是不放心把女儿交给眼前人。

“……”他应该回答要多久?根本就是个未知数,让他如何回答?

“一年?”

“两年?”

“三年?”

“还是十年八年?或者,等个二三十年?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微臣如何放心,把女儿交给王爷?”

“镜儿不会在意。”他漠然反驳,心底,却升起了莫名的惆怅之感。

定国侯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就算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愿意把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交给一个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人。即便,这个人有着尊贵的身份,用之不竭的财富,与一颗赤诚的心。

这些,都不能成为女儿幸福的保障。

“她确实不在意,除非她今后都不需要出门了。”临老爹笑看景王,继续道,“嫁给你,她出门就不再是被人指指点点说是风流纨绔千金了,而是,景王妃,一个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男人的妻子。说她为了贪慕荣华,连这样的男人都嫁。你说,她以后如何在天下人眼中抬起头来?”

定国侯字字珠玑,夙郁流景节节败退。

没错,这也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谁敢非议镜儿,本王就杀谁!”他就不信,这天下人都不怕死。

“你能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还是,你有这个能力杀光全天下的人?”

定国侯,您就不能不这么犀利吗?

您这样,让我们家王爷还怎么愉快地和你好好谈?

见夙郁流景答不出来了,临老爹才笑眯眯地道:“所以,微臣劝王爷还是放弃吧,就当我临家的女儿配不上您。”

夙郁流景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了一句:“要怎样,才可以?”

要怎样,才可以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作为一个未来女婿,遇到一个无比能刁难人,又能说会道的岳父,他也是醉了。

你还贼心不死?临老爹怒目圆瞪,这小子,怎么就这般油盐不进?

不是谁,景王压根儿就不喜欢女子吗?对他家镜儿这么死缠烂打,死心塌地是为哪般?

若是换做别人,被人家爹爹如此数落瞧不起,早就放弃了吧?说不定,心里还把人家女儿连带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便。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他是夙郁王朝最尊贵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王爷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家镜儿?”

“只求定国侯给本王一个机会。”放不过了,早就放不过了。

“一年!”临老爹比出一个手指头。

“一年?”夙郁流景眼睛一亮,这是给他的期限吗?

“一年之内,你若是可以站起来,微臣便不再干涉你与镜儿。相反,如果一年之内你无法站起来,那就心甘情愿地放弃镜儿。微臣会为镜儿找一个更好的归宿。”

“侯爷所指的最好的归宿是什么?”除了他,谁都不可以是镜儿的归宿!

“比如,穿云城城主云破月,当朝右相苏幕遮,纪府少将军纪醒空,都是不错的人选。”这三个,是他最看好的。

应该这样说,只要不是夙郁流景,他都可以看好。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穿云城少主的年纪,比本王还大。而右相,是侯爷最不喜的文人之首。纪府少将军,边关多战事,难道,王爷希望女儿与日后的丈夫长期分隔两地,日日为丈夫担惊受怕,不得安眠?”

“如果是嫁给其中一个,那当然如同王爷所说,不够完美。可若是,我家镜儿不是嫁,而是娶呢?”

若是,本侯让镜儿把他们三个都娶进门,还能担心什么?即便破月小子年纪大一点,还有最小的纪醒空可以陪镜儿终老。即便右相是文人,但还可教导镜儿的子女。即便纪醒空会驻守边关,也会有回来的一天。而且,他不在的时候,还有另外两个人陪着镜儿。

最重要的是,这三个都是青年才俊,长得都比夙郁流景好,且,四肢健全!

“侯爷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镜儿知道吗?”此刻,夙郁流景对定国侯的智商,深深地表示怀疑。

到底是谁替他出的主意?又或者,他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让女儿娶夫,还一娶就是三个,比起让镜儿嫁给他,只怕更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吧。而且,他确定这样不会让镜儿成为众矢之的吗?

那三个男人,确实都很优秀,可以镜儿现在的名声,就算嫁给其中一个都会被人说是高攀,还别说是三个都娶进门了!

“自然是……不知道!”当然,他会很善意地和女儿表达自己这个提议的。

相信,他善良可爱,聪明漂亮的女儿,一定会同意的。

“侯爷不妨回去与镜儿商量一下,看她是愿意嫁给本王,还是娶三个夫君?”

女子娶夫,本就被人看不起。何况,定国侯还想镜儿娶三个,一女多夫,绝对不容于世。相比之下,分明是嫁给他更好吧?

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与镜儿是最般配的。

一个面如恶鬼,不良于行;一个风流纨绔,贪财好色。

“不必多说。王爷若是不同意一年之约,微臣也不勉强。等镜儿及笄之后,微臣便让她先与穿云城城主完婚。穿云城城主无父无母,唯一的妹妹也是我临家的媳妇。镜儿与云破月成亲,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不像有些人,母亲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整个一个恶婆婆的代表。”

瞧瞧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有几个能讨得太后喜欢的?

长得太艳丽的不行,身材太丰满的不行,在皇上面前太得宠的也不行,脾气不好的不行,唯唯诺诺的不行,六宫之主更不行!

太后娘娘,整个一个老妖婆。

“既然如此,本王也有一个条件。”夙郁流景点头,一年之约可以有。

大不了,就是拖延一年的时间,等到一年之后,若是他的双腿还不能治好,再另外想办法。最好,在这一年之内,三个人最好能陆续娶妻。

反正,就算一年之内他的双腿没好,这三人也休想娶了镜儿。

“什么条件?”临老爹不以为意,他还敢提条件?

“这一年之内,侯爷不得干涉本王与镜儿的正常来往,也不可中途变卦,让镜儿嫁人。”

“成交!”临老爹一脸爽快地应了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银货两讫了咧。

不嫁人,还是可以娶夫嘛。就算不能娶夫,不还可以找男宠?

什么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是这样!

达成协议的二人,也没再针锋相对。定国侯回侯府,景王出浴。

这一晃眼,又是几日过去了。侯府与王府,相安无事,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临家专门请了先生来教导闻人初静功课,而云破月出去视察云家在燕都的产业去了,今日临晚镜一人无聊,正好悠闲一天,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纳凉。

快到中午的时候,临老爹下朝回来,直奔女儿的揽月楼。

“镜儿,明日是花灯节,作为临家大小姐,你必须参加。”一个中年美男看着一脸惬意地躺在竹椅上享受丫鬟喂食的少女,笑眯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

“爹爹,您想干嘛?”少女睁开眼,言语间皆是无奈。在您眼里明天哪里是花灯节,分明是采草节!

“没什么,为父只是在想,今年花灯节你能泡多少个汉纸。”

少女“噌”地一声坐起来,朝着中年美男吼道,“老娘不泡汉纸了,老娘要把妹纸!”

树上“咚”地一声,不知名东西滚落在地,显然是被吓到了。

好一个霸气侧漏的女纸!

“出来!”定国侯何等耳尖?那不知名滚落在地的东西,一下子就被他发现了。

“咻!”等了片刻,不见人影,定国侯用内力吸起一片树叶,以气御之,树叶飞射出去,钉在那不知名东西的头顶,与他的额头,正好一寸的距离。

差一点点……他连那片树叶都逃不过了。

来人在惊吓之余,又庆幸。

“纪福见过侯爷。”茂密的树丛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汉纸。

赫然,是纪府少将军的副将,纪福。

“见过临小姐。”先给定国侯行了个礼,再朝临晚镜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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