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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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爱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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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轩就是再疼也出不了声,静谧的环境也让花霁渐渐进入了状态,脑子不再顾虑花俊轩的痛感,更多的是在全神贯注回忆华神医所教的内容。如何消毒,如何上药,遇见露骨头的伤口如何包扎,化脓的地方怎么处理……他一个人手脚十分麻利,忙得团团转,再无暇顾及其他。
而娆哲与花霁不同,她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花俊轩的脸。虽然克制自己不要总去看他,但仍忍不住隔几分钟就扭头看一眼花俊轩。只见花俊轩紧咬着嘴里的毛巾,脸比花霁的都还要雪白,眉头紧锁,大汗淋漓。好几次娆哲都想要花霁停手歇一歇,但她很明白,停手后再开始,会比现在更痛。
现在花霁已经开始处理花俊轩受伤的手,所谓十指连心,花俊轩的手也不知被折磨了多少次,十根手指的关节都露了骨,贴近仔细看,竟能看到骨头的裂缝,有几根手指甚至骨折了好几处。
花俊轩疼得身子不住发抖,娆哲见他冷汗不止,忙取来毛巾为他擦汗。这一抬眼,才发现花霁也是大汗淋漓,汗水顺着花霁额前短短的刘海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浓密上翘的睫毛上也点点晶莹,不知是汗还是泪。但此刻花霁正忙着治疗花俊轩的手,她不敢用擦汗干扰他的专心,这只会加剧花俊轩的痛苦。
花霁从没学过接骨术,更没见过华神医接骨,他的手虽然也受过刑伤,但最严重也不过是骨膜受损并没有断掉,眼下面对花俊轩的骨折的手指,也只得凭记忆回想所看医术的理论,然后冒险勇于实践。花霁在第一根断掉的手指上摸索了一阵,估摸着差不多了,一狠心一咬牙,手下猛地用力。
花俊轩的身体瞬间紧绷,然后下一秒,便软绵绵的瘫了下来。
骨头接上了,花俊轩也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阵子,花俊轩悠悠醒来,看窗外,早晨特有的金色阳光透过纱帘射进屋内。他眼波流转,见娆哲正帮花霁拿着消毒用具,花霁正在为他处理伤身的伤痕。刚才手指彻骨的痛,不啻于重新感受酷刑,如今虽然已经包扎完毕,却仍让花俊轩疼得死去活来。
痛,为什么自己还能觉得痛。为什么还活着。
自己已经破败至此,被人□,失去声音,变成残废,甚至连个男人都做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通过今天的出逃,他知道,花霁已经渐渐成长起来,完全能担负起保护父亲的责任。那东西,也在花霁手里安然无恙,花霁把它保护得很好——花霁已经有能力接替他,甚至有能力超越他,他就已经放心了。
既然,他的使命已经完成,再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再昏迷一次,就此自我了断。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只听花霁对他说:“大少爷,现在就要为你翻身,请稍微忍一下。”
花俊轩一听要处理背后的伤口,忙瞪大了眼睛,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指着娆哲,摇手。
“你不要这样,都已经剩下最后一点了。”娆哲说。
花霁忽然想起昨日花俊轩被侵犯的事,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对娆哲说:“还是请你出去吧,我自己没问题,请为大少爷考虑一下。”
娆哲一听花霁这么说,见花俊轩的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在花俊轩跟前这么久,已经很伤他自尊,人都是有底线的……她想到这里,看了花俊轩一眼,点点头,没多说任何话,默默地离开了卧室。
花霁一个人留在屋内,帮着花俊轩翻身,让他趴了下来。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花俊轩这般强烈的拒绝娆哲。昨夜光线昏暗而时间匆忙,他压根没注意到,在花俊轩的左肩,刻了一个“贱”字,还竟被上了墨汁,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下,触目惊心。再看下去,花俊轩的琵琶骨处,不知被什么东西曾打穿过,连皮肉到骨头带筋完全被穿透,虽然已经被人很好的处理过,但这个地方俨然已经成为伤残。难怪昨天为他更衣时自己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今天在阳光下才看清缘由。
花霁仔细的为花俊轩处理好了身后的伤口,甚至包括他的□,尽管花霁知道这会再次使花俊轩饱受践踏的尊严受到伤害。然而,他必须这么做。花霁再次帮花俊轩翻过身来,喂他喝了几口水,帮他擦汗,让花俊轩静静休息了五六分钟。随后,花霁重新戴上手套,对花俊轩说:“大少爷,我现在要为您处理……那个地方的伤,会很痛,请您忍一忍。”
花俊轩看着花霁,神色掠过一抹黯然,似乎想要摇头,但最终又点了点头。
花霁将视线移到了花俊轩两腿间的地方,他有种不好的联想,那里的伤口仍有流血,同时他还发现,甚至还有一枚小钉子扎在那里。天啊……花霁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大少爷伤成这个样子,必然是被人故意凌虐的——这,这不是成心废了他么,大少爷日后,还能不能恢复?
花霁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了停,这里何等脆弱,却偏偏受了这么重的伤,若要消毒包扎处理,该有多疼。然而,百般纠结,该做的还是得做,花霁停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会儿,还是行动了起来。
林芊芊和娆哲在客厅里等着,卧室里面一片寂静,猜不出所以然,但谁也没推开那虚掩的门去看。方才,林芊芊问过花俊轩的伤势,但娆哲却闭口不谈,只与林芊芊坐在沙发里静默等待。
想必是很严重了,林芊芊想,看娆哲的脸微微有些泛绿。在她心目中,娆哲是个极端冷静的人,能让她脸变色的伤,该有多严重?一个外人都不忍看,那么,花霁的心里岂不是更痛苦?
林芊芊正想着,忽而听得卧室里传来花霁的一声痛呼:“大少爷!”
听到这一声痛呼,林芊芊和娆哲条件反射得跳起来,想都没想,推门便冲进了卧室。只见花霁正抱着花俊轩的肩,花俊轩的头软绵绵的歪在一旁,脸色刷白,看上去气都快没了。
“怎么搞得!”林芊芊问,但花霁顾不上理她。娆哲拽了拽林芊芊的袖子,底头示意给林芊芊看——在地上,有一枚带血的小钉子,很小很细,但看上却显得十分残酷。
林芊芊大体明白了,看来这钉子不知道扎在哪里,花霁取出来,花俊轩受不了,就昏了过去。
“大少爷,您醒醒啊。”花霁说,焦急的呼唤着花俊轩,手探在他的鼻息,只有一息尚存。他心里悔恨异常,早知如此,他方才就不取那该死的小钉子,暂时留在那里好了,何必非要强取?
不,等一等,花霁转而一想,经受了那么多酷刑的花俊轩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他的内功再差,起码也有些功底,不会连最简单的本能护体都做不到。除非,是他无意求生吗?
“大少爷,不要这样,一定要留住真气啊。”花霁想到这里,赶忙胡乱的找到花俊轩的手,摸住他的脉搏。这一把脉,花霁惊得魂飞天外,脉象告诉他,花俊轩是在暗暗自绝无功,自断心脉,自寻死路!是花俊轩故意纵容自己昏死过去,然后趁机自断心脉而死?
花霁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大少爷,他的大哥,不能死啊。他怎么能不负责任的寻死,事情还没有结束,花俊轩死了,谁与他一起保护王爷,谁与他……谁与他一起保护王夜的印玺!花俊轩死了,他,他该怎么办?
花俊轩的脉搏越来越弱,一心求死,毫无生念。
感受着这越来越弱的生命迹象,花霁心里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花俊轩啊花俊轩,你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想到这里,花霁在盛怒之下,一把揪起花俊轩,一掌拍在他的脊背,股股热力顺着他的血脉,通过手掌传入花俊轩的体内。借助自己深厚的内功,压制花俊轩的气力,强行制止花俊轩自我了断。
“哥,你不能死,你不许死,你听到没有!”花霁对花俊轩大声说,情急之下,早忘了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第二十七章 恩恩怨怨千千结;花霁坦言叙身世
一段一段的回忆
回忆已经没有意义
——刘德华·《来生缘》
一股股内力顺着花霁的手,传给花俊轩,强行制止了他自断心脉的行为。几分钟后,花俊轩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黑血,这才完全缓过气来。
花俊轩没有睁眼,却从闭着的眼里,滑出两行清泪。
花霁看他这副求死不能的样子,自己也是心如刀割的痛,但手下却一点都没敢停,当即封了花俊轩胸口的两处穴道,免得他再琢磨自断心脉寻死。
一切处理停当,一切归于平静。花霁为花俊轩穿好衣服,安抚他躺下,这才抬头,面对沉默无言的林芊芊和娆哲。
林芊芊看花俊轩躺在那里,头扭到一旁面朝墙壁,心里忍不住暗骂花俊轩,但又更忍不住对花俊轩深刻同情。她看着花俊轩这别扭劲,无奈之下,只好对娆哲说:“娆哲,麻烦你能不能看着他点,我要和花霁到外面说几句话。”
娆哲知道林芊芊要和花霁谈什么,这恰恰也是她所关心的问题。然而,娆哲也担心花俊轩独自一人,会再找别的方法寻死,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得点头答应。
“来吧,花花。”林芊芊说,对花霁摆了摆手,又换上了那副古灵精怪的嘴脸,“咱们俩谈谈。”
花霁和林芊芊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他一直沉默无言,既然在情急下口无遮拦的说错了话,那么该来的注定逃不掉。林芊芊在阳台上靠着栏杆而立,扭头看花霁,率先开口:“其实我一直不想多问的,但今天既然出了这么多事,就只好听听你的故事了。”
“一直不想多问?”花霁轻轻的反问林芊芊,并不是靠在阳台,而是双手扶着栏杆,面对阳台外的景色。
“我早说过,觉得你是个特殊的奴隶。以前觉得你们王府的事和我无关,刚才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问,现在,”林芊芊说到这里,歪着头笑,仍是那淡淡的调皮样子,“现在我们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了,又有了空闲时间,所以这时候,我觉得恰好能让你把事情解释清楚。”
花霁看着林芊芊,与她那又是调皮、又是好奇、却又有点忧伤的眼眸相对。他垂下眼,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却并不立刻说话。
“怎么,不想说,还是在想谎话?”林芊芊问,笑盈盈,“喂,我们现在是生死之交,可不许你说谎蒙人啊。”
“不,我不会说谎。”花霁说,依旧垂着眼,但没了笑容,“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
“那就从头说起呗,我们有很充裕的时间。”林芊芊说,依旧带着笑。她暗暗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不管花霁说什么,一定要保持这份微笑,决不要黯然神伤。
一阵静默,花霁抬起头,眺望着阳台外,初冬的萧瑟。静默了很久以后,他才徐徐开了口:
“我的母亲,是X学院的学生,听说她美貌非凡,为了看她一眼的人,几乎都挤破了学校的门槛。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强抢吧,我母亲成为尊瑞王的妾——你知道,在王室,一妻一妾很正常。随后,母亲生下了我,大概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她跟着一个画家私奔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带我,也许是那画家不愿意,也许是半夜带着孩子跑很不方便,总之,她在某个半夜,席卷了尊瑞王的钱还有很多王府的宝物,就要和那画家私奔走了。
“谁知道就在她快离开王府的时候,在侧门,被尊瑞王的妻子,大少爷和三少爷的母亲阻挡了去路。接下来的事谁也说不清,但总之,第二天人们发现了尊瑞王妃的尸体,被匕首捅了好几刀而死去。而我母亲,就此杳无音讯,也许跑了,也许,半路死了——谁也不知道。”
花霁说到这里,低下头,一阵沉默。有过了一阵子,继而说:
“于是,我成为了王府的奴隶。从小,尊瑞王就告诉我自己的身世:我,是一个罪孽女人的孽子,我做奴隶,挨打,挨饿,受苦受累,都是为了偿还这个女人的背叛。他让我做奴隶,让我管花俊轩和花俊逸叫少爷,但却让他们管我叫二弟和二哥。用这样的称呼,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是谁,也时时刻刻告诉我,不论我是谁,我也只得做奴隶……你可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明知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而这个家却偏偏不认你。
“每年尊瑞王妃的忌日——也就是下周三吧——那天,不论风雪,我都要被带到王妃的坟前,受鞭刑或杖刑,也或者其他别的什么,用我的血,在坟前祭奠王妃的冤魂。我记得小时候,我在坟前挨打,尊瑞王就显得很解恨,打我越狠他越开心;但这两年,也许是他年纪大了,也许是他终于默认了我,忌日挨打,也变成形式上的几鞭子而已,而他,也冷静了很多。”
“大概是良心发现吧,”林芊芊嘴上不屑的说,心里却把尊瑞王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暗自骂完后,她继而问,“你说他默认了你,是什么意思?”
“让我继续讲,慢慢你就知道了。”花霁轻轻的说。
林芊芊闭了嘴。
“王妃去世的时候,三少爷尚在襁褓,而大少爷已经五六岁了。虽说这件王府丑闻,在尊瑞王的压力下被隐藏的比较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人了解内幕,大少爷失去母亲,又听了那么多闲言碎语,自然把恨都加在了我的身上。小时候我很怕他,他总是对我拳打脚踢,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被他摁住暴打一顿。但渐渐的,大约是大少爷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他就渐渐对我好了。比如有一次,我被花少钦踢到水里为他们捡球,上岸后,大少爷嘴里虽然说我是落水狗,却把自己崭新的衣服扔给了我。又比如,有时候我挨了打在发烧,他骂我早该死去,却让华神医给我看病。更不用说,后来他‘强迫’我拜华神医为师,学习医术,据他说的理由,是因为我生病可以自己救治,自生自灭免得惹麻烦。
“等大少爷上了初中,开始教我认字,说他不想有一个废物奴隶。他给我书看,虽然我能看书的时间不多,能看的书也少,但就是这些书,为我打开了另一片天地,让我明白原来王府的高墙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差不多同时,他开始让教他习武的老师一同教我,理由是,如果我身体不好,病病歪歪的,打起来也没意思。等到他上高中以后,就开始带我到王府外面,他对尊瑞王说我比较机灵,他喜欢在外面有我这样一个跟班。但私下里,有一天他带我去和同学打球的路上,却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句话,我这辈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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