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正看着老者，根本听不懂老者在说些什么。但是方正并没有再问问题，因为方正明白，即便是自己问了，这老者肯定也不会回答自己，就像前两次一样。
方正现在已经渐渐的察觉到了，这老者的眼睛，虽然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却并不是在看自己。他好像在看另一个人，穿过了自己的躯体，看另一个人。
方正现在的躯体，并不属于方正，方正的灵魂本来就是另一个人。但是方正却并不担心，这老者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是穿越者。因为方正清楚的感觉到，这老者穿过这副躯体看到的另一个人，并不是穿越的自己。
老者又看了方正好一会，眼神才慢慢变得正常起来。扫了一眼方正的目光，低声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方正看着老者，慢慢点了点头。
老者问道：“昨日那齐耀明明已经提醒过你，那个摊位上没有好的玉石，为何你还要购买？”
老者的问题，估计当时所有聚宝阁的人都想问。方正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方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解释。
为什么购买玉石，当然是因为方正是一个熟读穿越历史的大学生，方正明白穿越者的身上，是有光环的。在那样的情境下，极有可能触发这种光环，让自己获得好运。
可是这样的解释，谁能听懂。
就算这老者能够听懂，方正又该不该解释呢？
毕竟穿越者的身份，是方正最大的秘密。虽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中，泄露自己的身份，对自己是好处还是坏处。但是按照方正在地球上的经验，若是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传出去，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小白鼠。
方正在原地迟疑许久，不知该怎么回答老者，面上慢慢的为难之色。可是这老者却似乎一点也看不到方正脸上的为难，依旧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方正的回答。
方正的心中对老者有些不满意，深深的觉得，这老者也是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就这么的不懂事呢！
可是方正也不能直接拒绝回答，毕竟还欠着老者的钱。
方正又沉吟了一会，笑了笑答道：“根据我的经验。”
方正的话若是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一定会引来哄堂大笑。因为方正今年的年纪才十七岁，这样的一个年纪，就算是打娘胎里就有经验，又有多少经验呢。要知道赌石这个行业里，不知道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经验的人，都栽在了这里。
不过老者听完方正的回答，并没有大笑。
老者只是在方正答完之后，轻声道：“根据经验……”
说着，老者顿了顿又道：“我记得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方正看着老者，疑问道：“谁？”
方正刚说完这一个字，心中就后悔了。因为方正觉得这老者，肯定也不会回答自己。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方正觉得的方向发展，在方正问完后，老者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后，方才轻声答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不认识他的。”
老者说着，又补充的一句道：“他是我的好友……”
说完，老者又陷入了思索状。似乎这段事情，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老者的记忆有些模糊。老者思索了片刻，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道：“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第102章 冰封的往事
老者的话对于方正来说，并没有很多的有用信息。听着老者的回答，方正依旧不知道老者说的是谁。但是根据前面老者的话，方正知道那个人和自己很像。而且对那个人，老者也曾经问过和自己一样的问题。而那个人的回答，似乎也和自己一样。
如此说来，那个人也曾经做过和方正一样的事情。也就是在这聚宝阁，也有人曾经提醒过那个人，那些玉石不是好的玉石，但是那个人依旧购买了那些玉石。
想着这些东西，方正问道：“你那个好友当时购买的玉石，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吗？”
老者摇摇头，轻声道：“不是，他比你运气好一些……”
老者说着，整个人似乎又回到当时的情景，眼神都没有聚焦，只是不住的说着：“他买的十几块玉石，都是极品玉石。其内开出来的异宝，可以说一个比一个厉害。”
方正站在老者对面，静静的听着老者的话。对于那个人是谁，方正并不知道。不过方正心中有个猜测，也是一个疑惑。就是方正不知道老者口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和自己的身份一样，也是一名穿越者。
仅仅凭着和老者的对话，方正不足以做出肯定。因为‘根据经验’这样的回答，不禁可以说是根据穿越者的经验，但是也可以解释为根据自己赌石的经验。
如果说老者所说的那个人不是穿越者，那么那个人和自己也就没关系了。但是如果那个人也是一名穿越者，那么其中就可能有些事情，虽然方正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方正，肯定有些事情。
而且如果那个人也是一名穿越者，那么那个人和神秘山洞留给自己《水火无情》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又或者两者是同一个人？
如果两者是同一个人，那么方正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刚刚的猜测，这其中肯定有些事情。因为自己来到珈蓝城，也是因为神秘山洞中那道灵识的指引。
只是方正现在却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方正还想问问老者一些事情，可是老者还在继续说着，整个人陷入了回忆状。似乎老者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在说给方正听，而是在自言自语着。
老者道：“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修为虽然不算高，但是当时对于赌石这个行业，我很有天赋。仅仅三十岁，便闻名于珈蓝城。一般玉石是好是坏，经由我的眼睛，立刻便能判断出来。”
听着老者的话，方正问道：“你当时是不是就像现在的齐先生？”
沉思状的老者忽然顿了顿，看着方正，冷笑道：“齐耀？呵呵，他算个什么东西！”
老者的语言，包括语气、神态中，满满的都是不屑。似乎现在的齐耀，在老者眼中，根本就不配和他相比。
老者的话说完，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说错话的方正，不知道该怎么接。好在老者似乎也不需要方正接自己的话，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在这聚宝阁中，当时我也是来购买玉石。”
“和往常一样，我在这聚宝阁的摊位前，一边闲走着，一边查看着玉石。我记得当时那一批玉石很不好，至少在我看来很不好。”老者说到玉石不好的时候，后面又加了一句在自己看来。
老者还在继续道：“不过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聚宝阁的玉石很少有好的。只是当我看到一半的玉石之后，忽然有个人要购买玉石。”
老者说着，看了看方正道：“就像你昨天的情况一样。”
见老者看向了自己，方正冲老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还在听着。
刚刚方正想问老者一些问题，但是因为老者在说话，方正没有打断老者。而其实现在方正没有问，也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根据老者的诉说，那个人似乎和穿越者的身份，越来越接近了。
方正点头后，老者继续道：“我见他要买玉石，以为他不懂玉石，便去告诉他那摊位的玉石很不好。可是他却只冲我笑了笑，然后就继续买下了他看好的玉石。”
“我见他冥顽不灵，也不再劝他。继续查看着聚宝阁中的玉石。可是我还没有走回自己刚刚的位置，在聚宝阁的开石处，便传来异变。只见他第一块玉石中，竟然开出来八荒合古镜！”
八荒合古镜！！
听着老者的话，方正心里一凝。因为方正知道八荒合古镜，而且不仅仅知道，那八荒合古镜此时就在自己的乾坤袋中。
“我当时看到八荒合古镜，心中非常震惊。玉石对于赌石者来说，看过一遍通常都会记得。而我记得那一块玉石，我几乎可以肯定那里面没有好东西，可是为什么能够开出八荒合古镜呢？当时聚宝阁中很多人，很多人在看到八荒合古镜之后，目光转向了我。”
老者声音很平静，但是方正能够想到老者当时心中的压力。那件事情，对于老者来说，无异于身败名裂。而身败名裂那种感觉，着实不好受，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身败名裂。
“我愣在了原地，身体似乎立刻被掏空了，整个人的灵魂都已不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那人的玉石还在开着，我不记得后面开出了什么，我只记得当时众人的惊呼声很难听。”
“后来我走了，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等我在回到聚宝阁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认识我了。但是他却第一眼认出了我，当然我也认出了他。”
老者说着，嘴角苦笑了一声，道：“他的样子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还在聚宝阁，不，他不是还在，他又来到了聚宝阁。他的变化也很大，整个人的模样也让人感觉多了很多的历练。那一天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后来我问他，为什么知道那几块玉石中有好东西？”
“他告诉我‘根据经验’……”
“他还说，并不是那几块玉石是好的玉石，而且那几块玉石被他选择了，所以变成了好的玉石。那一天不管是他选择了哪块玉石，其内的东西都是那几种。”
“他说的话我不明白，但是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或许那才是赌石的最高境界，我一直都有感觉，但却触摸不到的境界。”
“我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他都没有回答，他只告诉我，如果我想知道答案，就在这聚宝阁中等着，以后还会人有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而那个人可能会告诉我答案。所以我就一直在这聚宝阁中等着，等了多少年，我已经忘记了。昨日看到你的举动，我还以为我等到了。只是……”
老者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整个人显得有些失望。而听到了这里的方正，已经没有问题了。听着那个人和这老者的对话，方正可以肯定，那个人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名穿越者。
不过，方正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第013章 很像的两人
看着失望叹气的老者，方正心中苦笑了一声。那名穿越者根据穿越知识所作出的判断，没想到被这老者理解为赌石的更高境界，想一想也真的有些讽刺和好笑。
方正沉思了片刻，看着老者道：“大爷，虽然我选择的玉石，都没有开出异宝，但是我似乎就是您那位好友口中说的人。”
老者目光一凝，看向方正。
迎视着老者的目光，方正道：“因为我知道您那位好友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者静静的看着方正，方正的话，让老者目光中的凝重渐渐变得清明。似乎方正说的这句话，印证了老者心中的怀疑。
方正没有继续解释这件事情，那个人的身份和方正一样，都是穿越者。既然那个人选择隐瞒，方正没有理由公开自己的身份。可能是那个人和方正担心的一样，怕自己成为实验小白鼠。
老者不说话，方正又道：“我心中有个疑问，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老者没有回答方正，既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方正见到这老者。老者的表情从来都是这一种，就连冷笑也是这一种样子。
方正看着老者，老者也是看着方正。老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其模样已经在告诉方正可以问。方正目光低垂了瞬间，又重新回到老者的身上，问道：“你刚刚说我的神情和你那位好友很像，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方正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因为方正穿越而来，自己在地球上的模样都已经改变。也就是说异世界的方正，和地球上的方正根本就是两个人。现在的方正，就算是方正的妈妈看见，也认不出来。
可是这老者却说自己跟那个人很像，这有些让人不可理解。即便是方正和那个人都是穿越者的身份，也解释不通。因为在地球上，方正和那个人也是两个不同的人。
方正问完，老者回忆着答道：“你的模样和他很不一样，但是我认识你和他的这种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信、无畏、戏耍天下，就好像你们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老者说完，方正点了点头。相由心生，心中想的不同，神情自然也就不同。心中想的相似，神情上的表现自然也就相似。方正和那个人同为穿越者，他们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心中想的自然和这个世界中的人不一样。
其实老者的回答，并没有解决方正心中的疑惑，但是好像也解决了一些疑惑。就好像是方正前面的路被堵住了，而老者并没有将方正前面的障碍去除，而是又从旁边帮方正开了一条小路。
方正没有往下面细想，也没有再问老者其他的问题。看着面前静静等待的老者，方正知道老者在等待自己回答他的疑惑。
方正自然不可能表面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低头想了想道：“你那位好友选择玉石的方式，并不是你所说的更高的境界，他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虽然运气这个东西，有时候让人很无奈，但是你不可否认它是存在的。”
老者很明显知道运气是什么，也知道运气正如方正所说的那样，有时候很让人无奈。但是在赌石这个行业里依靠运气，这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老者心中还是疑惑不解，但是没有再问方正其他的问题，因为老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
在两人交谈的同时，不远处的楚婧也在静静的看着。老者的灵识从楚婧身上离开后，楚婧就在原地没有动过。
楚婧所在的地方和方正有些距离，但是距离并不算远。这样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方正讲话是听不见的。但是对于楚婧这种凌日期的强者来说，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楚婧隐藏在那里，方正和老者的交谈，楚婧一句话也是听不见。
至于为什么听不见，楚婧心里很清楚。那老者黄天之境的修为，如果不想让她听见两人的对话，自然是轻而易举。
方正和老者的交谈有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楚婧一个人藏在暗处，什么也听不见，心中不由的有些情绪。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楚婧心里骂道：“不给听就不给听，谁稀罕听你们讲话。”
楚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