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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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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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呆的王八羔子,好意借钱给你,你还不要?你这种怪人真少见,幸好汪爷厚道,没叫你去吃屎,否则我真担心你的死脑筋转不过弯来,还真会去吃屎哩。哈哈!”汪绣虎无情地嘲笑王婆留古板、盲从地尊循上司意志,不懂变通的傻子行径。

王婆留没有跟汪绣虎驳嘴,争辩谁是谁非。羊有知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是王婆留一直奉信并坚守不易的信念,每当王婆留想到他的恩人小玉兰时,想到报恩这个词时,他的心情就变得哀沮、沉重起来。受人恩惠要报答的,如果报不了,千万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否则就会受到良心谴责,会睡不着觉的。

天色方晓,王婆留与汪绣虎整顿行装,继续上路。可煞作怪,恰才不曾走出一百丈远,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在大街上殴打一个小子。哪小子被人揍得满地乱爬,啼哭不止。街上行人如织,大家都对这事漠不关心,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大汉打人。汪绣虎也通不在意,甚至懒得往哪地方瞄一下。

王婆留是个受过患难的人,听见便恻然动心,叫住马车,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听到哪小子的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一看更是吃惊。原来这小子竟是昨晚偷去他银子哪个小偷。

两个大汉揍人的拳头打得虎虎生风,让王婆留看见不免有些替哪小子担心,他昨晚接触过哪小子的身体,他知道哪小子身子瘦小单薄,吃不消这种毫不留情的惩罚铁拳。果然,哪小子被大汉打得哭爹喊娘,求饶不迭:“救命啊!呜呜……大爷……您饶了我吧,呜呜……我不是有意偷你的钱,我现在把钱还给大爷,求你饶了我吧!”哪小子的声音有点象女孩子的嗓音。

“钱你要还我,为了感谢你还钱,我送你一件特别的礼物──拳头!你好好吃拳头吧!好好享受愤怒的铁拳吧!别以为别人的钱很好赚,你敢偷人的钱,就得准备好捱拳头,别客气,吃拳。”两个大汉还是不依不挠的把哪小子撵得走投无路,他们越打越爽,收煞不住了。

王婆留不敢怠慢,赶快冲过去阻止这两个粗壮的汉子继续打人,劝解道:“住手,放过他,得饶人时且饶人。”

其中一个打人的汉子大怒,他对王婆留多管闲事的行为极为反感,就大声冲着王婆留喝道。“小子,你他咩爹最好滚一边去!否则,我让你死的比他难看。”这个丑陋的大汉打人打得上瘾,眼见有人过来干涉他“做好事”,显得恼怒异常,头上青筋暴凸,一付脸红脖子粗的凶恶相。

哪小子一见有人过来多管闲事,象遇上救星似的赶紧爬过来,扯住王婆留大腿不放,不停地乞求援助。

“朋友,你是哪条道上来的?你们是不是一伙?不是,滚开;是,放马过来。”打人汉子说罢,也不等王婆留回话,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拳便上。

第二十八章致命委托(中)

该打的不用吵,王婆留知道他遇上欠揍的歪人。当你遇上这种有理说不清的人时,什么也不用多说,直接用拳头说话就是了。这种欠揍的歪人学了几天武功,就自以为老子天下无敌,到处惹事生非,什么事都用暴力解决。这种人也只认拳头,你打痛他,他就服你。王婆留看见恶汉二话不说,扬起拳头便直捣他的脸庞,不禁勃然大怒。打人不打脸,两人素无积怨,何至于一出手就攻击别人的脸?这种一出手就打别人脸部的人,要么是狠角色,要么是出手不知轻重的浑人。

王婆留本身拥有特异功能,修炼圆通融合功后,他的体质不断完善,此时他逐渐完美的身体,抗打击力特别强。使用武器与别人较量的话,他本领不见得很高,毕竟他还未练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但比身体原始天资,比拳头硬,比个人力量大小,王婆留已跻身当代高手之列。作为挨打高手,象他这种耐打的怪物,当世之上,大慨不会超过十个人。当然,王婆留并不知道自己很耐打,也不见得擅长反击。眼见那恶汉一拳朝他脸部打来,王婆留也不闪,只把头一低,让那恶汉拳头落在他头上。

嘭的一声,恶汉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王婆留的脑瓜子上。“哎呀,好痛呀!”喊痛的人不是王婆留,而是打人的恶汉。

恶汉抱着拳头后退几步,张口结舌望着王婆留,目光有些呆滞,似乎不敢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自己打人,别人没叫痛,他倒叫痛,这算什么话?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么?恶汉觉得自己的拳头象打在坚硬的铁壁上一样,他不禁暗暗惊诧──王婆留的狗头为甚这么硬?难道自己打的不是人,而是铁人石汉?

恶汉的拳头尽管打得既猛又狠,但王婆留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象用头顶撞了一下沙袋,一点也不痛。“好舒服呀,再打几拳试试!”王婆留大大方方把头伸过去,请恶汉再用力打他。

“这家伙肯定是练过铁头功,我不能打他的狗头了,要打,就打他的胸口,老子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铁胸功这回事。”恶汉一边寻思,一边后退蓄势待发,一招“黑虎掏心”,嘭的一声,正中王婆留的胸膛。

“啊!”恶汉的拳头打在王婆留的胸膛时,用时发出这声凄厉的惨叫。怪事,好象不是他打人,倒象王婆留在痛揍他。恶汉之所以发出如此恐怖的惨叫声,因为他的拳头象打在尖锐的针头上一样,那种痛入骨髓的钻心疼痛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恶汉不服气也不行,他打的拳头开始红肿了,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去这只手只怕会废掉。他只能知趣抱着右拳不断后退,象猫遇上老鼠,彻底蔫了。

“打呀,你不是喜欢打人吗?那就使劲打吧,拿出欺负女人的力量来,使劲打,我让你打个开心。”王婆留挺胸昂首,大咧咧地向恶汉叫阵道。

恶汉的同伴不服气,冲上前来叫道:“这么邪门?我不信,让我试试。”他说着扬拳作势要攻击的王婆留的胸口,暗中却使奸变招,一脚踢向王婆留的下路,使出“猴子偷桃”的下三滥阴招。他这一招真是狡猾之至,绝对够狠,够毒,够阴险。一旦被他得手,王婆留的鸭蛋就难保了。

王婆留反应也自然十分敏捷,弯腰躬身,双膝一收,使了招“挟杀鸡”,紧紧护住要害部位。踢人的大汉只踢到王婆留膝盖骨上。王婆留这一次不再被动挨打了,别人都使出了让他断子绝孙的招数,他再不反击,就不是仁慈问题了,而是白痴问题了。彼此无怨无仇,偶然发生冲突,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招教?你丫的也太狠了,这种人你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可能永远不知好歹。王婆留大吼一声,倏尔出手抓住大汉那只臭脚,奋起奋威,一招“霸王举鼎”,如抓三岁小儿一般把大汉提了起来,在头顶上抡转一圈,然后扔到大街侧边的一条阴沟中。阴沟里都是烂泥,那大汉倒没怎样受伤,但粘上一身泥污,臭不可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个打人的大汉眼见王婆留厉害,只得灰头灰脸地走了。他们确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好汉,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至于他们之前为什么打人?他们不管了。

哪偷钱的小子倒是兴奋起来,使劲摇着王婆留的大腿,又哭又笑:“大哥,你真是好人哪!我偷了你的钱,你还救我,谢谢你啦!”

王婆留冷笑一声,向他伸出手来,道:“拿来,别说你没有。”

偷钱的小子脸上一红,乖乖的探手入怀,掏出两个小兜袋,象黑帮小弟向大哥进贡一样,一古脑送至王婆留面前。

王婆留也不贪心,只拿回自己的钱兜。偷钱的小子圆睁妙目,呆呆的看着王婆留,双手还是把剩下小兜袋往王婆留怀里一送,怯生生问道:“我都进贡给你,你不要这个钱兜吗?”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你偷谁的,就还给谁吧!”

“可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哪么凶恶,我可不敢追上去把钱兜还给他们呀。”

“他们?”王婆留搔搔头,有些吃惊,仿佛想到什么,然后无可奈何苦笑道:“你说的是刚才打我那两位?”

“是呀!”偷钱的小子的大大方方地承认。

“他们不要了,你就收下吧,送给我干什么?我若收下了,我岂不是成为你的同伙了,岂有此理。”王婆留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偷钱的小子却抱住王婆留的脚,不肯放手。

王婆留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把哪小子一推,生气地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缠着我干什么?”

汪绣虎循声过来,望着哪小子认了又认,他好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讶然问道:“你是女人?”

“我是男人,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真是男人呀。”哪小子眼见被人识破身份,十分慌张,拒绝承认自己是女人。

“啧啧,男人长成这样,不容易呀!”汪绣虎哈哈大笑道。

“不长成这样,难道长成你这样,才让你满意。爹娘把我生成这样,有什么办法呀。”哪小子还唠唠叨叨,想证明自己不是女人。

王婆留仔细打量哪小子,只见“他”长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唇红齿白,身材窈窕。上半身也许缠了几尺布条吧,前胸显得一片太平。“他”脸上尽管东涂西抹一些油污,但完美的瓜子脸还是出卖了“他”,这个脸型彻底证明“他”是个女人。男人不可能拥有这种气质,不可能拥有水汪汪的眼晴。

哪小子看见王婆留仔细观察他,连忙把头低垂,不敢跟王婆留对视。王婆留感觉到这女孩眼中流露出来的信息,他看得出女孩对他很信任。于是他也不再拒人千里,而是和和气气地对这女孩道:“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王婆留乐意为你效劳。”王婆留拍着胸膛保证说。

“王先生,我叫赵贞。”赵贞瞄了一眼停在路上的马车,又抬头看了一下王婆留,小心亦亦问道:“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仙游。”汪绣虎迫不及待抢先说道,向这赵贞大献殷勤。

“哪太好了,我也想去仙游城找我父亲,麻烦你们带我一程。”赵贞说到这里,撅着嘴巴,又使劲摇了一下王婆留的大腿。她这娇撒得不愠不火,恰到好处,相信没有男人能抵挡这样威力巨大的媚功。

美人的要求一点也不高,一点难度也没有。王婆留想不答应也不行,正好是顺路,就让美人搭一趟顺风车吧。王婆留爽快地答应赵贞的请求,大家一起南下仙游。

车夫快马加鞭赶了几个时辰路程。

王婆留眼见仙游城已经在望,他们走到这田地,也饿得饥肠辘辘。王婆留思量找个酒店吃完饭再进城,于是就叫住车夫,走下马车找饭吃。

路旁有一间简陋的酒店,门口挂着一片酒旗,上书“仙霞酒家”四字。

王婆留对赵贞说:“赵小姐,请了,吃完饭再走。”

赵贞没说可或不可,一言不发跟着王婆留进入酒店。三人拣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

这是一间简陋的店子。屋里只有几张普通的四脚桌,十几条长凳。店里面没有其他人了,就只有王婆留、汪绣虎、赵贞这三个过客。店主人毕恭毕敬端来条凳让王婆留坐下,点头哈腰问道:“大官人,要点什么菜。”

“肉,酒,只要不是馊的,新鲜便行。”

店主人一边把抹布在桌子上狠擦,一边陪笑说,客官真会开玩笑,我做生意的怎敢卖馊饭菜呀,你以为我想关门大吉呀,好,两位等等,我下去张罗。他给王婆留他们沏上香茶,便到厨下忙开了。

王婆留坐在那一动也不动,扭绞双手伏在桌上,眼睛盯着那杯茶水,眨也不眨一眼,仿佛能从茶水中看出什么真理似的。赵贞也盯着茶水发呆,脑子里各种念头乱转,揣测王婆留想什么。

“喝茶吧,我可以保证,没毒。”王婆留似笑非笑对赵贞说。

赵贞说声好,没有任何动作,象狐狸走在路上突然遇见一块肥肉,这会不会是猎人的陷阱呢?不能不防啊!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不觉过去一柱香工夫。两人依旧是端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彼此打量。

最终还是赵贞失云耐性,向王婆留发作道:“你这样盯着人看,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女人被男人“色迷迷”的打量,即使对方是恩人,自己也觉得有些反胃。

“你以为我在看你,你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有什么好看?”王婆留说:“我只是奇怪,你好象戴着个面具,既想利用人家,又不想把来历说清楚。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王大哥。”赵贞闻言有点激动,身子猛然颤抖起来,未语泪先流。“我,我,我,实在有难言之隐呀,你饶我吧!”

第二十八章致命委托(下)

汪绣虎也劝赵贞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不妨明白告诉你,我们都是唯利是图的──海盗。──海盗,明白吗?”汪绣虎开门见山,表明自己的身份。这厮也是敢作敢当的人,毫不隐讳自己的身份。对他来说,身为“倭寇”,不仅不是耻辱,反而是引以为豪的事。

赵贞不太愿意相信汪绣虎的话,用她哪充满企盼的目光注视着王婆留,急切地向王婆留寻求答案:“喂,你好!王先生,请问你是海盗吗?”

“曾经不是,──不过,现在是了,嗯。”王婆留不象汪绣虎哪样自甘堕落,他读过半年私塾,知道什么是大义,知道“温良恭谦让”与“圣勇义智仁”。当他被赵贞追问是不是海盗时,他脸红了,内心是无比惭愧。

“这样呀,那你是海盗,是倭寇了?”赵贞感到很失望,当初她看见王婆留路见不平一声吼,仗义执言帮助她时,还兴幸自己遇上好人了,没料到王婆留竟然是倭寇。她心中怅然若失,真是失望至极点。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赵贞霍然站起,说了声:“我恨倭寇。──再见!”把银牙一咬,转身就跑。

王婆留也不敢挽留她,但他站起来,并把赵贞送到门口。临别时,王婆留问赵贞是用什么手法扒去他的钱兜?他对这件事感到有些纳闷,明明自己的钱兜打的是死结,可赵贞居然有本事取走他的钱兜,这女孩真不简单呀!他很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赵贞没料到王婆留追出来问这件事,伸手在自己的腰兜取出一把剪刀,在王婆留面前扬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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