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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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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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有钱啊!谁愿意跟穷鬼混在一起呢?我对有钱的大爷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我管不住自己了,飞蛾投火一样扎入他们中间,依赖他们放水,赚几个小钱过活。”纱雪樱花倒是不假言作色,把自己底下肮脏的想法和盘托出。

“既然这样,你没药可救了,觉悟吧!你到地狱里去反省最合适,我助你一臂之力,送你上路。”那武士一边舞刀狂叫,一边疾冲过来。

“我是半个大和族人,有一半大和族的血缘,怎么办?”穗花明日香抓耳挠腮,有些焦急了。

“那很简单。”一个日本武士笑嘻嘻说,“让我把你砍成两截,一截留在日本,一截送归中土,怎么样?这个设想不错吧,呵呵。”

我草,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推吗?穗花明日香翻翻白眼,一遛烟躲到王婆留背后,寻求王婆留保护,替她挡下这场灾祸。

王滶已跟两个武士交上手,叮叮当当,刀来剑往。纠缠在一起,一时片刻之间,难分胜负。

其中三个脸目狰狞的武士向王婆留疾扑过来,其来如风,快比闪电。王婆留象泥塑木雕般低着头,站着人字步,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搭着刀柄,蓄势待发。只见三个武士刚刚踏入王婆留攻击圈内,就听得轰的一声压缩空气的爆炸声,接着锵锵几声金属碰撞声过后。三个武士顿时两手空空,手里的倭刀已不翼而飞。

三个围攻王婆留的武士很清楚发生什么事,他们合围困住王婆留时,没有人看见王婆留怎样拔刀鞘刀,只见一道无坚不摧的刀光倏尔一闪,他们手中的倭刀就断成两截,由于王婆留的这神鬼莫测的一刀攻击力太猛了,轰击力量同时震裂这几个武士的虎口,使他们连剩下半截的刀柄也握不住,掉到地上了。

武士们都惊呆了,王婆留这招以气御剑呈现出来的神通,显出霸道无比的威慑力,对这五个武士绝对有效。与王滶交手的两个武士也呆若木鸡地停下来,你啾我,我啾你,大眼瞪小眼,半晌回不过神来。最后他们一齐俱倒,向王婆留俯首鞠躬,叫声:“得罪!”陪完罪就溜之大吉,跑得无影无踪。只要你拥有压倒性的实力,倭人绝对服你。所有暴力迷信者也会害怕恐怖的大魔王。

“你真厉害!”穗花明日香突然搂着王婆留的脖子,如小鸟依人般咯咯直笑,“你是女孩子的抢手货,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报个名,订下你这货。你要讲诚信呀,不能背信弃义不理我这个欣赏你的主子呀。”

汪直曾敬告王婆留不能动这穗花明日香,他得给汪直面子,跟这穗花明日香保持距离。这时看见穗花明日香情不自禁投怀送抱,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十分难堪。幸好纱雪樱花醋劲儿甚大,看不下去了,一把揪着穗花明日香的衣领,拖在一旁,嚷道:“大庭广众,没大没小的胡闹,成何体统?你年纪还小,不准开这种玩笑。”

穗花明日香俏脸胀得通红,狠狠瞪了纱雪樱花一眼,含羞忍怒退在一边。

时当傍晚,又值深秋季节,日本冬天来得早,人在这个临冬季节血液都聚集在脾胃之间,故人在这个节令肠胃功能大盛,容易饥饿。王滶、山本流水早已饿得肚子咕噜作响,但临时生出这个变故,搞到他们到现在还没吃饭。他们都眼睁睁的望着纱雪樱花直流口水,他们倒不是占纱雪樱花(便)宜,而是指望纱雪樱花这个管家婆早点拿出钱来请客吃饭。

王婆留好象并不知道该是吃饭的时候一样,正在全神贯注盯着对面街道上一对佩刀带剑的武士。那对男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嘀咕什么。但王婆留侧头竖耳,似乎听见那两个男子说话一样。

那两个武士说完悄悄话,相对一笑,快步离开,往当地一个叫鱼公村的方向赶去。

王婆留对王滶、山本流水把手一挥,率先前行,尾随那两个武士而去。

王滶、山本流水面面相觑,不免发了几句牢骚,气哼哼地跟在王婆留后面,亦步亦趋,缓缓而行。

却见那对武士走到一个三岔路口,在一棵樱花树下坐了下来,看他们东张西望的模样,好象在那个地方等候同伴汇合。

王婆留跟那对武士保持三十丈距离,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不时抬头观察那对男子的动静,又把耳朵贴近地面,好象倾听那对男子说话一样,脸现喜色,暗暗点头。

王滶、山本流水莫名其妙,不知王婆留捣什么鬼。在王滶、山本流水眼中,那对男子离他们三十多丈距离,看过去人差不象蚂蚁一样渺小,根本没可能听到他们说话,也用不着煞有介事地躲藏起来。王滶、山本流水生气地看着王婆留故弄玄虚,遥望窥探,自觉无聊,他们没有能耐倾听那对男子的说什么鬼话,只能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乱叫。

王婆留忽然按下王滶、山本流水的脑袋,小声地道:“有骑手经过,小心隐蔽,不要让人发现。”王滶、山本流水不以为然,以为王婆留骗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纳头伏地,身子刚刚贴近地面,果然感到大地微颤,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轰隆扑来。王滶、山本流水暗叫惭愧,对王婆留景仰之情又增一分,这人的耳朵真厉害呀,别人在一百码之外的地方说话,他也听得见,真是顺风耳啊!

一前一后,有两拨骑马的武士打马从三岔路口经过,每拔十个,共二十多人。在樱花树下跟那等人的武士会合,然后望鱼公村方向赶去。

王婆留待那些人走远之后,才拍股站起,对王滶、山本流水招呼说:“咱们也走吧!”

王滶惊奇地问:“去那里?我们还没吃饭呢。”

王婆留道:“鱼公村。”

山本流水抚摸肚子,瞪大眼晴问道:“到那地方干什么,哪里有饭吃吗?”

王婆留不耐烦地道:“到时你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鱼公村一个神道广场,人山人海,起码有几百名衣衫褴缕的男女老小在那儿结团聚集。神道广场中间,燃着一堆篝火,篝火边上搭了一个简陋的木板高台,高台四周各立一条碗口般大小的柱子,上面又有杉木连接一起,构成一个方框空架子,杉木上垂挂着一些彩绸丝带,显得有几分喜庆吉祥。朝东一面横梁上端挂着一片白纸,上书:斩妖会。

这场面让王滶、山本流水他们觉得有些怪异,斩妖会?斩什么妖怪?

台下有几个维持秩序的佩刀武士,看他们的衣着打扮,都是一般日本武士的劲衣装束,白色麻衣,黑色灯笼裤子,样子极是威武。

高台上面,还摆放着几十个竹篓,竹篓上都是寿司、海鱼等食物,红红绿绿,悦眼怡神,令人唾涎。

只见一个十六岁漂亮女孩提着一个鼓槌,雀跃登台,四面鞠躬,然后敲响太鼓,“咚咚”几声,震耳欲聋。女孩敲罢太鼓,启玉齿,开朱唇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女子叫贞子,代表九州武士为大和族人民伸张正义,斩杀唐山来祸害东瀛的妖人,尚祈各位乡亲多多支持。”说到这里,又咚咚敲了一遍太鼓,再扬声说道:“唐山来的妖人不讲信用,坑蒙拐骗,太可恶了。这种害人虫该不该杀?”

“杀!杀!杀!”群众看见这贞子丫头,扎着马尾辫子,两曲春山下水汪汪的眼睛,白嫩面庞风弹得破。白衣胜雪,红裙如火如霞,妩媚动人。白玉似的双手,水蛇一般的腰肢,简直象一个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子。他们听贞子的话如中邪一样,不加思索地疯狂支持她。

第九十二章恶德商人

这贞子丫头到底捣鼓什么?看她那开锣登场的架势,好象唱戏一样。这简陋的高台也不象个唱戏的地方,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她说斩杀唐山来祸害东瀛的妖人,可是妖人在那里?这妖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说他坑蒙拐骗?不仅台下那三四百名倭人男女老少糊里糊涂,愣在当场。就连王婆留也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象作梦云游一般,不能照着路分寻思。那台上一幅横匾明明白白写着斩妖会几个大字,可妖怪呢?斩什么妖怪?聚众集会,类似布道说法,可这场斩妖会怎么都象唱戏的闹剧。

只见人群中间一阵骚动,众人忽然分开一条通道,让两个武士从外围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汉子进来。这中年汉子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上下,中等身材,衣着扑素,但脸很大,可谓胖头胖脑,有些福相。此刻,这中年汉子愁容满面,好象预感到自己下场不妙。押解中年汉子的两个武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高台,笑吟吟的向大家挥手致意,状甚得意。

那绑得象粽子的中年汉子一露面,他就立即成为全场的焦点,吸引所有目光。大家象看猴戏似的惊诧地睁大双眼,盯着这个他们目视为是异类的中年汉子呆看。贞子一边向认识她的村民点头问好,一边从容不迫走近中年汉子身边。她身后还跟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獒,好象从黑奴国贸易购进的狮子一样高大威猛,令人望而生畏。

贞子走上高台,那条大狼獒也尾随上去。贞子怒视那中年汉子,喝声:“跪下!”那中年汉子乖乖匍伏台阶旁边,再也不敢动弹。贞子突然回头对大狼獒招招手,往台沿一指,“咬他。”那狼獒似乎晓得贞子的意思,汪汪叫了两声,一头扑到中年汉子屁股上,咬了他一口。

“啊!哎唷,畜牲!你敢咬我,我迟早杀掉你这只畜牲,做狗肉煲吃。”中年汉子惊恐万状地对狼獒吼叫喝骂,他不敢骂指使狗咬人的主子,只骂咬人的恶狗,真是可怜可悲,引得群众一阵哄笑。

贞子笑眯眯向众人鞠躬行礼,四面俱倒。招手叫来十个武士,让他们每人背着一箩筐寿司、面饼到广场中间。贞子从容不迫地指挥武士把寿司、面饼分配到所有村民手中,每人给两三件食品。于是,民众脸上欣欣然似有喜色,对贞子合掌翘指称赞不已。

王婆留也混入群众之中,他仔细端详这个贞子,实话实说,她不如穗花明日香漂亮,谈不上天姿国色,但她的气质十分特别,属于那种有些邪劲的女人,脸上表现出胸有成竹的自信,充满激情的笑容,让人觉得这个女人活力无限,好象一匹永远不知疲倦的奔马。不错,这贞子是这伙武士的代言人,待人接物的态度确实是和蔼可亲,她好象把全场所有的村民都当成自己的亲戚朋友一样善待。对众村民来说,她的魁力让人无法抵挡,她不是很漂亮,却是很耐看。

王滶、山本流水也得到两个干面馍,几件寿司。面馍很甜,也很美味,只是不对王滶、山本流水胃口而已。王滶对山本流水抱怨道:“呸,他奶奶的,干巴巴赶到这儿来,原来为乞讨这两个干面馍,岂有此理。”又吞口唾液,自言自语道:“要是有口酒喝多好呀!”

山本流水对王滶冷笑道:“喝什么酒,请你去茅坑喝黄汤去。”

王滶点头道:“行,你先做个榜样,你喝半斤,我喝八两。”

王滶一边与山本流水斗嘴吵闹,一边歪头打量王婆留。却见王婆留聚精会神注视着台上那个贞子一举一动,完全忘记吃面馍、寿司,甚至忽视他与山本流水吵嚷。两人都用日语对答,那些村民也不知道王滶、王婆留他们是唐山人。

山本流水也发现王婆留有点儿不对劲,伸手碰碰王滶的胳膊,努嘴道:“王兄弟失魂了,他是不是被台上那丫头勾走魂了,怎么盯着人家的脸呆看?那丫头是不是很漂亮?”山本流水也自觉信心不足,对自己的眼睛产生怀疑。

王滶不屑地道:“一般,比纱雪樱花差多了。”王滶认为纱雪樱花脸若桃花,双峰坚挺,水蛇腰肢,脂玉葱手,可以说是女人中万里挑一的极品。他情人眼里出西施,除了纱雪樱花,他谁也看不上眼。

忽见台上贞子伸出右手食指竖立在樱桃小嘴中间,那手语的意思是叫众人安静,不要大声吵嚷,喧宾夺主。

王婆留猛然回头,对王滶怒目而视,扬拳低声:“闭嘴!”同时把他手中的面馍丢到王滶手中。美人秀色可餐,这小子看见美女中邪了,连饭也不用吃。

王滶、山本流水见识过王婆留的武功,对他超凡入圣的本领感到五体投地。既然王婆留示意他们闭嘴,他们自然噤若寒蝉,不敢吱声了。

贞子走到那中年汉子身旁,往他身上踩了几下,回头道:“乡亲们!我贞子受到九州岛津贵久将军的委托,在这里拿了个唐人奸商讨个说法。这个奸商作孽太多,十分可恶,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在这里,我向乡亲们说说这个奸商到底干了什么勾当。”

一个武士气势汹汹把刀架在中年汉子脖子上,喝道:“你姓甚名谁,做过什么坑蒙拐骗的事,向乡亲们交待清楚,若敢隐瞒不报,我便砍了你!快说,大家正等你坦白招来。”

“我叫吴同心,请大家愿谅我,放过我吧!我该死,我被猪油蒙心,不该这么这么贪婪无耻,妄想囤积居奇,渔利天下,大赚一笔………”吴同心捣头如蒜,颠三倒四的讨饶求情说着,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贞子上前狠狠一巴掌,打断吴同心的话,骂道:“奸商,住嘴,让我数数你的罪状吧!”然后回头向群众询问道:“你们为什么这样穷?你们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受罪捱苦?你们为什么被人奴役,被人欺负?你们为什么只能替别人做牛做马,不能自己做主?你们为什么有病不能医,死无葬身之地?谁打这片大好河山,咱们的祖先也立下汗马功劳吧,为什么财富只集中少部分人手里,穷人无法分享?甚至是落在外人手里?我们究竟是那个世界的蜉蝣,为什么象牛羊一样侍人宰割,自生自灭?………”贞子一口气提出十个为什么,语气咄咄逼人。莫说这些村民没有上过私塾,斗大的字不认得几个,即使上过学,喝了一肚子墨水,一时半响,恐怕也难以完满回答她这些刁钻的难题。

贞子不待众村民回过神来,又洋洋洒洒,替众人解惑释义,慷慨陈辞道:“你们捱穷,因为你们愚昧无知,没钱读书,要地没地,要钱没钱,空手掉臂,手头没有任何资源,能不穷吗?你们为什么只能做牛做马,被欺负、奴役、践踏?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渺小,微不足道,反抗是徒劳,那些恶德商人不欺负你们,还欺负谁?要摆脱这个宿命的诅咒,咱必须学会抱团协力,团结起来。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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