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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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天下-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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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发觉了?”琤玥瘪了瘪嘴,有些无奈,“真不知道父皇咋想的。非要比照皇帝大婚的标准。”

李世民心中怎么想的,司徒皓倒不在意,他只知道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他将与琤玥携手一生,登高绝顶看尽万千风光。于是他宠溺的笑着,执起琤玥的柔荑,在手背上温柔的烙下一吻,凝视着琤玥的瑜玉双瞳中旖旎无限:“这只能说明你在陛下心目中占着极大的地位与极重的分量。他想把所有最好的全部都留给你”

一片红晕唰的一下掠过琤玥脸颊,她微有羞涩的将手从司徒皓手中抽出,调侃的粲然笑道:“想不到我们堂堂的骠骑大将军也会说这番甜死人不偿命的话啊。对了,你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

经琤玥一提,司徒皓才想起这次进宫的原因,说道:“哦,我差点忘记了,玥儿,我这次来时想找你借那本手札一阅。”

“手札?哪一本?”

“你在桃花源写的那本。”

“那本啊?你还真能惦记,”这是,琤玥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抬手一拍额头,道:“呀,前些日子我把它落在李靖将军府上了!这样吧,一会儿我正好要出宫一趟,我去替你取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你等我会,我让璇玑帮我将喜服的几个数据记录下来,换身衣服随你一道出去。”

“好。”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

“好了,走吧。”琤玥褪下喜服换上常日的素裳,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自然多了,心情很好的挽上司徒皓的手臂走出瀚汋宫。

当他们正谈笑着准备走出玄武门的时候,正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跑步声,那人一边跑一边着急的朝他们喊着:“司徒将军!司徒将军请留步!”

怎么回事呀?

琤玥和司徒皓回过身去,看见李世民身边的现任太监总管玉清和气喘吁吁的向他们跑来。

“奴才参见镇国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跑到离琤玥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玉清和跪地行礼道。

“平身吧。”琤玥抬手示意让玉清和起来,说道,“玉总管,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启禀公主,陛下请骠骑大将军去两仪殿面圣。”

这个时候?琤玥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泛起一丝狐疑。这个时候父皇叫皓去两仪殿做什么啊?

“玥儿,你先去办你的事,我随后再去李将军府上接你。”司徒皓说道。

“好。”

谁的天下第二百零九章暗杀

夜色初上,月儿半明半隐,浩然缓缓东升,它的光芒近似血红,普照着万物苍生。重重的楼宇建筑,皆被它照出迷离瑰丽,万千繁华隐没在夜色中,只剩那清澄的琉璃明瓦,被这血色映出末世般的苍凉华丽。

琤玥急急的奔走在长安的大街上,清冷的血颜上是掩不住的焦急,——她是刚刚从傲堡会议的途中匆匆离席。

先前,在傲堡的长安分部,琤玥正在和几位当家商谈重要事宜,忽然觉得心中像有一块大石压下,胸中堵闷,心绪不宁,漫起一股很强烈的预感,似乎今夜在李靖府上将有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发生。

“这月色太过不吉了。”琤玥仰眸朝天上张望,仿佛被这凶光刺痛了眼,她紧紧蹙眉,“但愿别发生什么事情才好。”心下,她又加快了脚步朝李靖府上赶去。

越近卫国公府邸,琤玥越感心中窒闷,一个声音急急催促着她:快,再快一点!

终于,李靖官邸就近在眼前,琤玥没有如往常绕去前门通禀进入,而是一个飞身从后院跃入,无声无息的静立于院落墙沿边上的一棵古银杏树上,动作轻盈得连枝叶都未晃动。

在琤玥伫足的下一秒,听到李靖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你若定要怪我,老夫也无话可说。”她微微一愣,一段凝重而短暂的沉默后,屋内又有人不屑的冷哼一声,似乎是对李靖说辞的鄙夷唾弃。

但是这一声冷哼,在琤玥心中炸起一阵晴天霹雳!

声音冷冽,凛若寒风,沁人肌骨,此时却似漠夜雪飘,萧瑟万分。

如此熟悉,除了他,还会有谁!短短的两句话后,再无声息,琤玥迟疑望着前方窗内两道黑色剪影,四周一阵逼人的死寂。

打破死寂的是一声破啸的龙吟,带着来自黄泉幽冥的仇怒,像有无数英魂叫嚣着扑面而来。这时,安静的空气间杀气陡盛弥漫,阴森诡谲突至涌袭,琤玥明了那是嗜血出鞘,紧接着是另一道锐利清鸣,阻止了噬血袭击,金戈相交之声顷刻迸射,犹如冷风卷雪。

琤玥猛然惊悚,隐于银杏树枝间静观其变。

两道身影从屋内窗棱间跃身而出,面前夜幕之下黑衣紫衫交错,剑光纵横凌乱如激雪横飞,原本安静的夜晚顿时掀起旋风肆虐,目所能及的都是毫不留情的打法。眼前的事态让琤玥眸底欲见冰冽,黛眉紧蹙。

剑气之间,萧月仇眼中的杀机清晰如冰刃,澹澹冷意,逼人夺命。李靖一身紫衣飘忽进退,看似沉稳洒脱,手中佩剑穿风过雪,攻守从容,面上却如笼严霜。深谙此道之人,看过两三回合便会察觉李靖不过多久只能是落败的下场。

果然,数招之后李靖开始频频后退,渐落下风,往墙边的方向逼退而去。萧月仇手中剑光暴涨,四周冰雪似都化作灼目寒芒,遽然罩向李靖。李靖面色微变,双剑碰撞,一声暗哑金鸣,手中的佩剑则毫无悬念的脱手而出,萧月仇攻势不减,长剑啸吟,如流星飞坠,直袭对手。

剑势之快,电光火石之间,李靖只来得及踉跄的一侧首,剑锋险险的从李靖颈脖间错身而过,饶是如此,剑气凌厉,仍“哧”的一声利响,将他的颈间裂开长长的口子,鲜血汩汩而出。

此刻,萧月仇眼中神光幽灿,在这一刻分外耀目森寒,他收势回剑,竟是抱定了一个守势,任由身侧劲风寒烈。

李靖咦了一声,眼下尽是不可思议的疑惑。

还未待他来及退避,萧月仇手中的噬血,却平平递出,既钝且缓,有如老僧入定,不喜不嗔。

这一剑平淡无奇,似乎任何人都可以轻易避开,李靖顿时觉得所有方向都被封死,这诡谲的一剑,让人有缓慢灭顶之感。看来,今次真是逃不过了。

李靖心自暗嘲,只得眼看着剑索咽喉,等待血注幽冥的一瞬。

当剑尖离李靖咽喉还有几寸的距离,萧月仇只觉有什么强劲的力道至上空袭来,破了他的招式结界,下一秒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掷,竟硬生生的偏离了轨道,只是划伤了李靖的肩膀而已。

当萧月仇和李靖对着突如其来的阻滞定睛一看,惊讶的发现竟是两片薄薄的银杏叶!

是何人飞叶拈花都能达到如斯地步?

萧月仇与李靖同时抬头向介入的第三方方向望去。只见一片金黄之间、血月之中,一抹雪莹银衣立于枝头,迎风飘逸,散发着凛然高华,使得天地在这一瞬都为之庄严肃穆。

是她?!

这时,琤玥从树上飞身而下,盈盈而至,立于李靖身前护住,清冽的美目牢牢锁住萧月仇的一举一动,左手轻搭在剑身之上,随时迎接敌手的来袭,闲雅之中带着几分警戒。

“果然是你!”看着眼前的萧月仇,琤玥心扉痛彻,像是有把薄刃烙成红炙熨帖着心脏的位置划过,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模糊。琤玥浑身泛起轻微的颤抖,紧咬的贝齿间艰难的迸出这四个字。字字珠玑带着血泪,附着爱恨。

虽然在段志玄那次已经证实,这几次的连续刺杀都是萧月仇的所为,但是她始终不愿相信,这是萧月仇做的。

更不愿相信他们终有一日会以对立的身份相见,抱着一丝残存幻想暗示自己这只是一个误会。但是,眼前的事情清清楚楚的立于眼前,逼迫琤玥无法自欺欺人,不得不去接受。

然而,萧月仇只是扫了琤玥一眼,目无表情的脸上冷峻逼人,特别是他那双微红的双眼,瞳仁深处犹如万仞深渊,深邃不可见底。

也就是这一眼,萧月仇的身体比意识更快的做出一个动作,只见萧月仇收回噬血,黑色衣摆一闪,飞身映着月色朝远方离去。

面对自己的动作,萧月仇途生愕然。

不是他不愿与琤玥交手,只是他们势均力敌,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是不利……

他不想看见那张欺骗过他的脸……

萧月仇为自己的不合理行为找着借口,心中丝毫不愿承认一个既定的事实——他恨琤玥,但同时他也深爱她,两种矛盾交织消涨让他徘徊,让他痛苦。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冷酷的交手中看她受到丝毫伤害。

萧月仇的突然收手离去,让琤玥和李靖二人惊诧不已。

谁的天下_第二百一十章追逐

:2458:2009…01…0717:53

“公主!”琤玥看着萧月仇离开的方向正欲飞身追去,这时李靖开口道。

“怎么了?李将军?”琤玥回头看着捂着伤口的李靖,心中焦急挂记的却是飞身远遁的萧月仇。

好不容易再见到了他,不能就这般一眼而过。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月仇……等等我……

“公主,此人是萧铣之子,武功深不可测,务必小心。”李靖历尽沧桑,明白的阅出琤玥眼中拂过的那片焦虑所在的真实方向,在她离去前嘱咐道。

琤玥朝李靖一颔首,尾随着萧月仇的方向飞身而去。

暗夜如霜,血色弯月在头顶撒下不安的光华,琤玥疾步于屋脊之上,犹如一阵轻风扶摇,四下寻觅着萧月仇模糊的背影。此时已经月华浓冽,行人甚少,只有几家酒肆铺子,从半掩的门板中抽出微弱烛火。灯火朦胧,将人影拖得扭曲摇曳,仿佛是鬼魂行走于昏暗中。

琤玥望着不远处的玉池桥,正西方向有一盏明灯被置于石樽之内,长放光明,望之但觉河中波光粼粼,两岸垂柳婆娑,早已没有夏日的丰润鲜翠,渐有颓唐之色。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树上,无声息的飘然而行,只见他衣袖潇洒一摆,千钧一发之际,琤玥闪身掠过如暴雨袭来的暗器;紧接着,又是一道红光朝面门肆虐而至,那剑风有如春日酥雨一般,羞涩低调,然而转眼便到了跟前。并无剑气,也无风声,只这小小的一泓雪刃,琤玥的面色却是异常凝重。她飘然后退,于衣袖挥洒间,凤舞出鞘,两剑相交,火光四射,‘凤舞’剑发出凤鸣一声,竟是与嗜血的龙吟旗鼓相当。

此时夜色已深,夜风逐渐大了起来,离水对岸的柳枝不安地轻晃,青黄的落叶漫天飞旋着,一触即分的两人,遥遥遥相峙,任由衣衫被风拂卷。萧月仇伫立于桥中心,静静地,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像一块巨大的磁场,将琤玥的目光尽数吸引。他反剪双手,面对琤玥,周身透着冷漠与排斥。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你不去看看李靖的伤势怎么样了,做什么一路追我?”萧月仇冷凛的看着眼前那抹雪色,几乎刺痛了他的眼,他微微的别开眼,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以冷淡调侃的声音笑道。此下,琤玥只觉得那双眼,含着虚无的怅然,近乎淡漠的狂然,哀伤的,隐忍的,决然的望向自己。

“月仇,秦琼、李孝恭还有段志玄都是你杀的?”虽然是不可置疑的事实,但琤玥还是想从萧月仇的口中得到答案。

“是。”话语冷而简单。

“你为何要这么做?”琤玥全身犹置冰窟,凉风呼啸而灌入她的衣襟,渗进她的身体,凝结着她的血脉。

“父仇国恨不共戴天!”

“月仇,你听我说,这里面有个误会……”

“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萧月仇冷冷的打断了琤玥的解释。

你欺骗得我还不够吗?萧月仇在心中问道。

看着眼前那张倾世绝艳的脸,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萧月仇心中疼痛不已,可也就是这张脸,让他毫不保留的叫出了自己的心后,再将他狠狠的从高空掷下,支离破碎。她竟然瞒他如此之久!

“月仇,欧阳辅亲口该苏我说的,你父亲的事是一个阴谋,陷害我父皇的阴谋!”不管萧月仇听不听,这个重要的事一直哽在琤玥心中,想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萧月仇,她怎会因他一句不想听而不说?

或许,月仇知道了这件事后会不再对复仇的事那般执着……琤玥心中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欧阳辅?”萧月仇冷眼睨着琤玥,“他现在在哪里?”

早就从殷祈的口中得知这场经济事件后,琤玥以祸首的名义将欧阳辅重点扣押在天牢,现在怕是凶多吉少吧。

“他死了。”琤玥遗憾的说道。是她的大意,才使得萧铣的事情没了重要的人证。

果然!

“哼,”萧月仇冷哼一声,冷凛的双眼中透着鄙夷的神色,似乎在说‘我就知道’,说道,“人已经死了,现在你怎么说都行了。”

“月仇,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萧月仇此刻的眼神像一把冰刀扎进琤玥的胸膛,寒彻肌骨,心扉欲碎。

“真的?你知道欧阳辅忠心于我父,就趁机将他也铲除了。镇国公主,你可真是阴狠歹毒!别忘了,你续命的玉佛果还是他给你的。”

对于萧月仇的指责,琤玥痛苦的闭上双眸,将脸别向一旁,死命的咬住嘴唇,压制住心中大痛,仿佛有只手在自己心口掀起未愈的旧伤,抓出淋漓血痕。

阴狠歹毒!!!!

她几乎要大笑出声!

到最后,她从她挚爱的人的口中得到的竟是这般评价——阴狠歹毒!

好、好、好,真是好!

琤玥睁开眼,倔强的仰起脸望向空中血月,将涌上眼眶的滚热珠玑硬是逼回心底,让凝成的冰凉去浇灭那一息尚存复见后的激越欣喜。

眼泪一颗一颗地倒流回心底,就像一把把的盐撒在淌血的伤口,激起疼痛,直至痛到麻木,痛亦不再是痛了。

琤玥回头,清冽双目扫向萧月仇,顾盼之间,一缕流光掠过,宛如寒玉冰雪。她没由来的一笑,笑得风光霁月,如同晨间初曦,美不胜收,却偏深透着一股冰凉,别样的生出哀伤。

“你恨的既然是我的父皇,为何要诛杀无辜的人命?”想到那几个无辜鲜活的生命,国之栋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亡于他的嗜血之下,琤玥忍不住浑身微颤,双拳紧握,有些恨恼的问道。

“怪就怪他们是李世民的肱骨之臣。”萧月仇答得云淡风轻。

萧月仇的答案再明显不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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