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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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要不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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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想对她好,可又害怕对她好,种种的矛盾加在一起,几乎让他没脸再见她,似是在给他台阶下一样,对那件事,廖丹晴竟然也「失忆」了,如果这种失忆是她的一种体贴,那麽他必须承认,他真的觉得轻松了很多。

可她为什麽好像比之前更加依赖他呢?像是她用手自然地挽着他、自然地拿他逗趣开心,这在之前都是不能想像的事。

她一直觉得他的帮助是一种恩惠,时时不忘把感谢挂在嘴上,而这些最近也完全没听她说起过,这一夜之间,她倒好像真的变成了那个他曾经熟悉的「妹妹」;她都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他还是看不透她一点点的心思。如果她的心也像那些帐目上的串串数字,那他面对她时,也能多点自信了吧?

屈至远划动着船浆,平静的湖面留下一条细细的水线,逐渐扩大;廖丹晴正坐在他对面,仰头望着天,而他则在望着她。

「鸟!」廖丹晴指着天上,说。

屈至远跟着抬头,哪里是什麽鸟啊,只是几只麻雀停在枯树枝上罢了。

「见到麻雀也新鲜啊?」他觉得好笑。

「麻雀也是鸟啊!」廖丹晴气他破坏气氛,「有湖、有船、有树,当然也要有鸟才对,不要破坏画面嘛!」

「好吧,麻雀也是鸟,你对鸟的执着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廖丹晴纳闷地皱起眉来,屈至远解释道:「以前我去你家时,时常教你功课的,可你就是听不进去,不是打瞌睡、就是趴在窗户边上看天空,我问你在看什麽,你就说在看有没有鸟飞过去。」

「那只是你教课太无聊了而已吧……」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这他倒不否认,他们所谓的上课到最後都变成了闲聊,「我就问你,既然那麽喜欢鸟,为什麽不养一只呢?你说,鸟被关起来就没意思了,你不是喜欢鸟,是喜欢看鸟在飞而已。」他说着,那眼光望着树梢上的几只麻雀,好像就看到了十几岁时的她,趴在窗户边上,对着外面的蓝天发牢骚。

廖丹晴心中揪痛,不明白自己反应这麽大做什麽,是因为他正在想着自己,而且好像很快乐的样子吗?还是因为他在想着的是自己,却好像跟她毫无开系的原因?她也很想知道啊,那个他眼中正趴在窗边的少女,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廖丹晴突然间从船上站了起来,这个危险的动作让船身一个剧烈的晃动,晃得屈至远什麽心思都没了,心都被她提了起来。

「丹晴,快坐下,这样多危险!」他忙先稳住船。

廖丹晴却不接受他的好意,反倒得意地在原地跳了两下,她看到屈至远的脸都白了,不禁高兴起来,她这样,他会不会觉得很幼稚啊?

「既然都来这了,光划船多无聊。」她说。

来这不就是为了划船的吗,不然在湖面土还能做什麽?屈至远完全搞不懂她的意思,只知道她没玩够的样子,於是他把船浆递了过去,问她:「你要划划看吗?很累人的。」

才不要勒!廖丹晴看都不看那船浆,倒是扭头看了看水面,问了屈至远一句很吓人的话:「你说,我会游泳吗?」

「游泳?不知道。」他只是去过她家而已,又没跟她游过泳,「丹晴,你先坐下。」

廖丹晴对他得意地笑了下,「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说过後,她真的噗通一声,跳到湖里去了。

屈至远的头皮都吓得麻掉了,他翻身就要下湖,只见廖丹晴马上又浮出了一颗头在外面,水里多冷啊,她还笑呵呵地不知在高兴些什麽。

「原来我会游泳啊!」她声音抖着:「不过这水也太冷了吧……」

「你啊……」他明明可以从船上将她捞上来,也许那样还比较快一点,可屈至远叹了口气,一翻身也跳进了湖里。

她在闹什麽脾气啊,还是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最近她的任性,常常弄得他不知所措。

他们两人一前一後上了岸,马上就被守湖的工作人员叫去了租船处旁边的小木屋里。

他们两个并肩站在暖炉旁,身上湿漉漉的,一声不吭,听着管理员的训斥。

「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找刺激也该掂量下轻重吧?你们知不知道那样做有多危险?万一腿抽筋,就算是奥运金牌选手又怎样?照样动不了!」管理员被他们吓得不轻,也气得不轻,一样的话已经重复了五次,「你们要是真想死就去跳海好了!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是怎样,难道吵个架就往湖里跳吗?电视看多了学人家殉情啊?」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廖丹晴偷偷看了眼屈至远,她想,他长这麽大,怕是还没被人这样训斥过吧?不过看他那诚恳的样子,好像真的在反省。

「我们感情好得很,没有在吵架啦!」廖丹晴还想着要去别处转,只能插话:「再说我不是已经选了比较浅的地方吗?殉情什麽的,不会啦……」

「你还敢说!难道等你真的想死时,就来我这跳比较深的地方吗?」

「都说了不是那样啦……」

「那是哪样!」守湖人哪肯放过她,继续又重复起第六遍同样的训斥。

廖丹晴拉了拉旁边屈至远的袖子,对方转过头来,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那眼神透露出的意思,是让她这个「共犯」也老实点;可她才不听那套,当他转过头来时,她就踮起脚尖,拉过他的衣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然後,她拉着屈至远那僵硬的胳膊跟管理员说:「你看,我们感情不是很好吗?这次就饶了我们吧!就这样。」她拉着屈至远就跑了出去,後面追出的是管理员的骂声。

他们跑了好远,路人都对他们一身湿纷纷投以好奇目光;停下後,廖丹晴笑弯了腰,「还真的挨骂了啊。」说实话,还挺恐怖的。

「你、你也太乱来了……」屈至远都不知自己指的是她的行为,还是刚才的那个吻,她怎麽能当着别人的面,就那样若无其事地亲了他呢?

「乱来吗?」廖丹晴又挂在他的胳膊上,「我只是想试着任性一下,没想到还挺好玩的,怎麽样,是不是吓到了?」

「只是想任性一下?」他一字一句,怕自己说不清楚一样。

「对啊,想怎样就怎样的感觉还真是好,只是长期这麽做下去,心里恐怕受不了,你也会受不了吧?瞧你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说想怎样就怎样……」

「想游泳就下去游、想亲你就亲,我是觉得挺过瘾的,不过你大概只觉得恐怖吧?」

「亲……丹晴……」他已经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他的不自在就写在脸上,廖丹晴就是想看他这个表情,又露出了成功的笑,「我就是想亲你啊,谁教我喜欢你呢!」

屈至远全身湿漉漉的,心里却相反地,正有把火往上烧;他移不开,又不敢去看她那双太明亮也太清澈的眼。

「我是喜欢你的呀,只是你不相信而已。」她抱紧了他的胳膊,「你不相信我,我只是想稍微报复一下嘛!现在我心里痛快了,就不会再做这种任性的事了。」



她的话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肉,他也不知道痛,只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并不是不相信她啊!要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能相信……

只有在这件事上,他帮不了她。

他又在为难了,他像个奴隶似地对她好,却又困扰於她对他所产生的好感,结果又困扰了自己;这个男人,真是给他们两人都出了难题。

但她不想隐瞒自己的感受,廖丹晴想,自己是个太飘怱的人,她对他的喜爱就是此时心中的所有,她不想连这一点也要压抑否认,这是目前唯一能证明她是一个鲜活的人的情感;她承认对他的逗弄是一种快意的报复,但那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让他知道了,她也就放心了,能安心去找回那个他所丢失的、重要的廖丹晴了。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吃薄饼吧!」廖丹晴伸了个懒腰,不再提让他为难的话题。

「不行,赶快回车里去,薄饼下次再买给你,今天就到这里了。」屈至远一听她还想逛,哪里可能答应,「你这样,明天不感冒才怪。」

瞧他们两个,都是一副劫後余生的样子,廖丹晴认命了,「好吧、好吧,为了我们两个明天都不感冒,就先这样吧。」

「改天再来就好了。」他安慰她。

「不要,我可不想再被那老伯认出来。」廖丹晴摇了摇头,问屈至远:「在医院时,你不是说我们会见面完全是出於偶遇吗?下次带我去那个地方好不好?起码那里肯定是我曾经到过的地方啊!」

他没有办法拒绝廖丹晴提出的事,她说得有道理,与其这样无目的地瞎转,他们重逢的地方当然是最好的选择,那里她肯定是去过的,可他也疑惑,她能想到这点,为什麽不先去那个最肯定的地方,而在这些公园、游乐场之类的地方转了这麽久呢?

「可以啊。」他说:「是应该去那里的,也许能想起些什麽……」其实,最可能让她想起什麽地方,就是那个令她失去记忆的地方,他一直都清楚的,只是她不说,他也不提,这会儿她突然提起了,他当然只能答应,可是在他心里,其实是不希望听到她这麽说的。

两个人这样逛逛公园、吃吃小吃,多好!

 

没过几天,屈至远就依照与廖丹晴的约定,带她到In night。

仰望这座外层全玻璃的建筑,廖丹晴赞叹着:「好气派啊!」

在她身边的屈至远很不给面子地显得有点无动於衷,只有跟他熟识的人才能明白,他这样往往是代表着他正在为某事紧张着。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他说。

「咦,可以进去吗?」廖丹晴好像受到额外招待一样,「我会不会被当成可疑份子啊?」

「我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麽人?」

屈至远没说,就像没时间说一样,他拉起她的手,半刻也不想多待,快速通过了In night的大门。

他带她来到电梯处,没有选择人多的大电梯,而是让她进了旁边那部相对较小的电梯里,廖丹晴盯着电梯楼层,发现屈至远按下的竟然是顶楼。

「上那麽高做什麽啊?」

「你到这里後,有没有想起些什麽?」他反问她,她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屈至远说:「我去带你见一个医生。」

「医生?这里不是办公大楼吗?」廖丹晴还真是对这个答案备感意外。

不过没过多久,等电梯一停,廖丹晴就理解了屈至远的意思,在这间办公大楼的最顶层,她看到的,首先是一座只有在高级酒店中才有的游泳池;既然连游泳池都有了,那再加上什麽SP「啊、医院之类的场所,也就没什麽好奇怪的了吧?

「下一层楼还有健身房。」屈至远说,这些设施在休息时间,都是可以让员工自由使用的,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此时并没有什麽人。

他直接带着她略过游泳馆,来到走廊的最里面;In night员工众多,为了员工的健康,公司还特别聘请了一位中医,免费帮人谘询,屈至远要带她见的,就是这位中医。

提到中医,廖丹晴脑中首先闪现的,就是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的形象,结果当屈至远敲开医务室的门後,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个年轻的白衣男子,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第五章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打太极拳时才穿的衣服,看上去也很像武术服,白色宽大的长袍,完全遮掩了男人的线条,但穿在这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干练精悍,这个人完全衬得起这件外人穿来很怪的衣服,他个子比屈至远矮半个头,还留着长发,眉毛和眼睛都是细细的,可一点也不显得阴柔,站在屈至远旁边,还显得比屈至远更为老练沉稳。

怎麽跟屈至远扯上关系的事跟人,都这麽充满传奇色彩啊?不过她眼中看的人始终是屈至远,他虽然笑着,眼中却有愁,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是这样。

屈至远为她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医生,唐素,我想既然你都来了,就请他再帮你看一下,毕竟中医跟西医的说法也许不同。」

那个叫唐素的人礼貌地对她点了下头,叫了声「廖小姐」,看来屈至远已经向他提过自己了。

让他帮她检查,是要检查她的脑袋吗?

「哦……那就麻烦唐医生了。」廖丹晴也点了下头,只见屈至远朝门边走了过去,她两步追上去,在门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对方有些诡异地低头看她,她难掩心中的不安,问他:「你要去哪?」

「在外面等你啊。」屈至远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不用担心,有事叫我。」

屈至远出去了,廖丹晴看着那道白色的门,好像自己被他扔下了一样,就在这时,唐素的笑声自她背後传了过来。

「什麽『有事叫我』,屈至远是把我当成了老虎吗?还是把自己当成了武松!」

廖丹晴差点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她慌忙地转过身,看到唐素正坐在转椅上对着她笑,他笑起来很不一样,和不说话时完全是两个人,可那笑容一点也称不上亲切,廖丹晴一阵发毛,忙说:「他不是那个意思啦……」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呢,又是什麽意思?听说你失忆了,会不会太戏剧化啊?」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啊……」廖丹晴在对方的示意下,自然地坐了下来,「唐医生,你有办法吗?」

唐素点了点下巴,说:「毫无办法。」

「啊?」她瞪大了眼,「可是至远说……」

「他只是图个心理安慰而已,觉得能帮到你的就尽量帮,关键在於你自己。」他看着她问:「我问你,你真的想要想起以前的事吗?」

「当然啊。」为什麽要这麽问,这不是废话吗?

「是吗?」唐素的态度让她隐隐有些不安,「有一件事,我想必须让你知道,假如你之前的记忆恢复了,就有可能忘记失忆期间发生的所有事,而且是永远地忘掉,就算这样,你还是想找回原来的自己吗?」

廖丹晴攥了攥拳头,「一般人都会知道哪个更重要些吧!」

「那是一般来说,可是你不一样。」唐素语调依然平和,「如果很可能忘记这段期间和屈至远的一切,你也舍得?」

「我……」

「你喜欢他吧?不要当我多事,这的确和你是否能恢复记忆有关,这是你自己的心理问题,比什麽药物、针灸都要重要。」

廖丹晴叹了口气,屈至远认识的人,果然都很厉害,她点了点头,「我喜欢他,唐医生刚才说到的可能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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