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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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要不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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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记得你、要记得你、要记得你……」



圣诞过去马上就是跨年,这一天,屈至远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个小时,可廖丹晴还是连影子都没见着;他从隔五分钟看一次表,改为看一眼马路看一次表。

打电话给她,就说「机主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他想迎着她来的路找过去,又怕这期间和她错过了,这样的干等实在很令人心急。

眼看着一小时过去,又十分钟过去,总算是见到了廖丹晴向这边而来,姗姗来迟的身影。

屈至远长吐口气,等她不急不徐地停在自己身前,他突然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怎麽一直盯着我,以为我放你鸽子啊?」廖丹晴笑道:「今天是跨年耶,路上都在塞车,能到就已经很不错啦!」

说得也是,他就是考虑到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才约了比较早的时间,看来今年的塞车更甚於往年。

「你看上去精神不错。」

「有吗?」廖丹晴反问:「怎麽我一直都很憔悴吗?精神好不是应该的?你突然约我出来,又是在跨年,我还想说是不是有什麽惊喜呢!」

她当然不是平常多憔悴,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屈至远细细地望着她,终於有了些眉目,是她的神情变了;廖丹晴的确一直都是很开朗的,可她的开朗中也总是蕴含着一种落寞,从她的眼中就能看出来,像是人少了点什麽,而这东西又是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

她总是嫌他太大惊小怪,为她担心过多,可他怎麽能放着她内中的空洞不管?就算他知道那不是他可以填补的。

可今天廖丹晴没有了那种落寞,她的双眼闪闪发亮,像两颗磨光的宝石,刚才看到她,就被那宝石的光辉刺了下,让他感到不适应的就是她的锋芒毕露,是不是真如她所说,因为心中朗待着,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

屈至远笑自己,畏东惧西的真是没用!她有心事他担心、她神采奕奕他也担心,这样不被女人嫌烦才怪,连他都觉得自己是得了「廖丹晴提心吊胆综合症」。

「走吧。」他说:「我们上车。」

「上车?不要吧,我好不容易才从市区过来耶。」廖丹晴有点不情不愿。

「我们不去市区。」他说着,为她先开了车门。

廖丹晴扫了一眼车内,口中嘟囔着什麽,还是钻了进去;他听到了,她是在抱怨他既然有车,干什麽不去接她。

还不是因为每次他想去接她,都会被她嫌烦,说他拿她当小孩子看!本来今天是很高兴的日子,他不想做任何让她不满意的事,没想到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第八章

车子一路向着郊区方向开去,这时大家都聚到广场上跨年,往郊区走的人反而少,一路倒也畅通,只是车内的气氛有点僵,廖丹晴好像对车两边的景色很感兴趣的样子,一直专注地看着,没觉得她有什麽不高兴,只是好像她不想跟他多说话。

「那个玩偶怎麽样了?」他有点没话找话,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

「嗯?什麽玩偶?」她盯着沿路树上挂满的灯,没在听他说什麽。

「就是那两个软陶玩偶啊,取货的时间应该早已经过了吧?怎麽後来就没听你说起过了。」她不是还说要送他一个?

虽然他对那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她送的就另当别论了。

「哦,那个啊!」廖丹晴这才想起来的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是有去拿啦,不过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楼梯,提着那东西挡了视线,结果摔了一跤,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都碎掉了。」

「有没有怎样?」

「都说了,碎掉了嘛!」

「你有没有怎样,不是摔跤了吗?」他下意识地朝她的膝盖看去,「有没有摔到哪里、严重吗?」

她愣了下,不自然地摆弄手里的包包,挡往了自己的膝盖,虽然本来膝盖外面还有裤子,他什麽都看不到。

「你当我几岁啊,只是碰了一下能有多严重?」她拍拍皮包,又朝窗外看了出去。

车子最後开到的地方,连市区的灯光都看不到了,屈至远把车停在路边,而再往里走就是一片树木。

廖丹晴新鲜地看着周围,他转头对她说:「你在这等一下。」

「干什麽去?」见他要下车,她便问。

「去准备『惊喜』。」他指向路远处的一点,「记得看向那边。」

车门关上,屈至远急匆匆地朝着那边跑了过去;廖丹晴看了眼表,还有七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她叹了口气,等到屈至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她眼中的光彩也同时黯淡了下来。

这个时候,市区一定连夜晚的降临都没有感觉到吧!天空如同白昼,人与人贴得毫无缝隙,可是听不到彼此说话的声音;跨年就是这样,让想狂欢的人有理由狂欢,让讨厌狂欢的人充分享受孤独。

她是喜欢狂欢的,可她又不喜欢热闹,这很矛盾,到了重要的节日,她总是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和兴奋,可是涌进人群,她又觉得这一切是这样空洞无聊,太过虚假的热闹。

狂欢,但不需要那麽多人,只要和自己想见的人在一起就好了啊!

屈至远没带她冲人人群,让她松了口气,新的一年到了,她在一个人的广阔中迎接新年,没有人跟她抢这片天、没人跟她抢这片地,但有一个人会与她分享这份快乐。

只是那个人……

前方的地面窜起一道细线的火苗,带出飞鸟的鸣声,廖丹晴的所有思绪都被这一声打断,眼光自然地跟着那道火苗升上了天,看着那小小的花球在空中炸出了好大一朵花。

花办变作璀璨的星粒,在绽放过後哗啦啦地散了下来,又在中途被黑暗吸了去;可第二朵,第三朵马上又连起来升上了天,陆陆续续、姿态万干,变幻着美丽的形态。

廖丹晴瞪着那片天,手表的指针正好走到「十二」的位置,她的双手捂着嘴,眼中充斥着的都是烟火的光辉;是那烟火太烫了,让她在车里都被那滚烫的热度所影响,烫伤了眼,眼才自动分泌出水来灭火。

此时城市中也是万家灯火,工程浩大的烟火表演占据了整片天空,那烟火下,满满是钻动着欢呼的人群,可是,那烟火中没有一朵是属於他们的。

和那相比,她眼前的绚丽就只成了几颗小小的火苗,只是,这些火苗一生仅一次的绽放,都只是为了她。

只是,为什麽非要是烟火呢?廖丹晴望着那闪亮的小小天空,缓缓地闭上了眼。

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屈至远从那边跑了回来,外面天很冷,还刮着风,他脸上还带着运动过後的淋漓。

他窜进车里,随手将车门外透入的冷风又隔绝开来,瞧他的神情,很像是乡下孩子第一次抓住青蛙,赶快跑回去向朋友邀功炫耀。

「那个……」并没有人夸奖他的能干,相反的,廖丹晴那张冷淡的脸让他喉中一阵苦涩,兴奋都变成了试探。

「什麽啊,就只有这样而已吗?」廖丹晴很无趣地玩起了手,「你带我来这麽老远的地方,还以为真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东西呢,结果也不过是些俗套。」

「你不喜欢?」不只不喜欢,她怎麽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

「算了,难为你连烟火师的工作都自己做了。」她像在安慰他一样,笑了下,「不过你还真是有够不懂浪漫的,既然要用放烟火这种最俗套的方式,那麽也应该俗套一点陪在我身边一起看吧?」

「可是,那样的话就没人去放了,我只是觉得你也许会喜欢,倒没去想别的……」他是觉得能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就好,是不是自己也看到了烟火倒是没怎麽在意。

「是吗,你觉得我会喜欢啊……」她吸了口气,要压下什麽一样,问他:「那接下来呢,还有什麽,不会就这样回去了吧?」

这还真的是把他问住了,见他愣在那里,廖丹晴笑了起来,「真的就这样而已啊?你还真是有够笨。」

「那、要不要去吃消夜?」

「这个时间了,还订的到位子吗?」

他点头,倒是很有信心;廖丹晴抿起了嘴,「算了吧,难道这里就没别的了吗,烟火只有那些?」

他想了下,「还有一些小的,是买那些时老板送的,在车後面。」

廖丹晴下车,跟他到後面,把那些赠品烟火搬了出来,都是小孩子拿在手里玩的那种,廖丹晴抽出几根试着转了转,觉得很有意思。

「把这些都放掉吧。」她说。

廖丹晴一手拿着一根棒状烟火,跑到了空旷的马路中央,转起圈;屈至远靠在车门边,手里拿着打火机充当人体点火器,等她手里的两支烧完了,就会再跔回来拿新的,从他这里点着後再跑走。

她没有叫他一起玩,这是很明智的选择,他无法对这种会喷火的小玩意产生兴趣,有他参与只会让她更无趣而已。

不过在廖丹晴的身上,他倒是看出了这小小烟火真正的魅力,拿着小烟火的廖丹晴,一下子成了几岁的小孩子,在空地开心地跑来跑去,烟火燃着的丝线就也跟着她跑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闪着光的白线。

她似乎很享受那种被围绕的感觉,尽情晃动双手,让烟火绚丽地在空中划出各种形状。



她还是喜欢烟火的,就像她曾对他说过的那样,跨年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烟火,可是和她一起看的人太多,感觉像是自己的幸福被抽走了一样;她笑自己自私,可他当时就想,有机会的话,就把她一个人的幸福全都给她。

屈至远打开车门,把车内的广播声放到最大,那广播中正在放一首古老的英文歌曲,曲调很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是谁唱的了,唱歌的人已经死了许多年,可他的歌放在今时今日,这个场景下,依旧是惊人的适合。

廖丹晴跟着歌声跳起舞来,她转着圈,火星和白烟就围着她转圈;屈至远好像看到了一只有着萤光翅膀的蝴蝶,蝴蝶拍打着翅膀,像是随时都会飞走。

廖丹晴手中的烟火烧尽了,她停下来,看到屈至远就在她面前,她接过他递来的烟火,又让他点燃,周围又亮了起来。

「这是最後两支了。」他说。

「是喔。」她笑了笑,自己有点冰的脸颊有了他掌心的温暖,她微乎其微地抖了下,抬眼笑看屈至远,「你的手好热。」

「是你太冰了。」他说,指腹揉着她冰滑的脸,他俯下身去,这只顽皮的蝴蝶,总是让他心神不安。

在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唇那一霎那,廖丹晴扭过脸去,让他的吻停在了空气中,接下来他的眼前闪过一道火苗,等他意识过来时,那火苗已经快触到他的脸;他本能地向後退去,放开了她,而她正握着手中的烟火,笔直地指着他的脸。

那温和的花火顿时成了划清界线的炸药,屈至远有点发愣,他看出她并不是在逗他、跟他闹着玩,不然她玩得也太过份了些。

他看到廖丹晴的眼中,闪过了一道让他心寒的光,那道光,名为「残酷」。

「丹晴?」他不知第几次这样唤她,而这次最让他紧张。

「你想吻我?这样啊,原来我们已经发展到可以接吻的关系了?你还真有手段呢!」廖丹晴又将手中的烟火,玩具一样地晃了晃,「可是不行,你不能吻我。」

他愣住不动,而廖丹晴却动了起来,她把手上的烟火丢到了一边,让它们在地上残喘着喷完最後一点火星。

「圣诞之後就是元旦,元旦之後是新年,新年之後春天就到了,感觉好事就会这麽接连发生下去似的,是不是?」廖丹晴问他。

屈至远没有回答,他也没必要回答,以前她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可并没有最後的那个问句;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的心沉沉地砸了下去,他知道,那只有着萤光翅膀的美丽蝴蝶真的要飞走了。

「遗憾的是,好事是不可能就这样一直不断的。」廖丹晴向他走来,与他并肩,然後擦肩而过,「可以回去了吧?跨年已经结束了。」

是啊,真的像是预示着一种结束般,一切都结束了。

屈至远回到车里,向着来时的路返回,他心情很乱,为了不要出危险,只有强压着叫自己先什麽都不要想,一心开车。

廖丹晴坐在副驾驶,像是睡着了一样。



三天後,他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是廖丹晴主动约他的,他提前到了半个小时,廖丹晴还是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屈至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次跨年的分手,廖丹晴告诉他不要去找她,她会再跟他约时间,为了她的後半句,他一直忍着那股冲动,忍到了今天;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结果毫无所获,他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就算他有万般猜测也是枉然。

他在她面前坐下,急切地想说些什麽,被她拦了下来,廖丹晴甩了样东西在桌上,他拿过来一看,是她所住那间公寓的钥匙。

「还给你,我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个。」

还给他钥匙?屈至远看都没看那串钥匙,急忙问她:「你要去哪里?」

她不住在那里了,依她的性格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他以後要去哪里找她呢?她原来租的那间房子吗?

可廖丹晴的回答远远出乎他的预料。

「出国。」她说。

「出国?怎麽突然决定要出国?做什麽?」

看他那副大家长一般的紧张样,廖丹晴笑了下,「我要去哪需要和你报备吗?我拜托了五年前事故时照顾过我的员警帮忙,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就走,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她这麽说,分明是为了避开他,可是他不明白,怎麽说走就走,她就这麽唯恐避他不及吗?

「跨年那天,你说不喜欢看烟火,是假的吧?」他看她,「你只是不想看我放的烟火,是不是?」

她皱眉,心中一颤,「说这个做什麽?不是烟火的问题,有你在的地方我不待,我说过的。」

「那天你迟到,也不是因为塞车,是你根本没打算去。」他捏着眉心,这下什麽都想通了,「可你最後还是去了,不是吗?」

她去了,也忍受他的在场看完了烟火,还玩得那麽高兴,那些也都是假象吗?她何必勉强自己做出那些假象,就为了看他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傻样子?还是在讽刺他根本看不出她有没有恢复记忆?

他的脸好像是在无言地感慨,心爱的玩具怎麽突然就坏掉了,安装上别的零件又能动了,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玩具,这个玩具一点也不可爱。

廖丹晴心中火冒起,「真是抱歉,我的行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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