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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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 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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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圣上仿佛有些好奇:“去皇觉寺了?”

苏公公看向敏哥儿,敏哥儿朝他微微颔首,苏公公低头进来跪在地上回话:“回圣上的话,奴才确实从皇觉寺回来的。”说完偷瞄了一眼圣上,见他脸上除了因为方才的咳嗽有些红以为并无异色,壮着胆子如实道:“殿下说山中湿气大,怕贵妃娘娘衣裳单薄,所以让微臣送些衣裳去。”

圣上看了眼敏哥儿,敏哥儿就回道:“确实是儿臣吩咐的。”并无隐瞒,他知道他让人去看望乐袖,瞒是瞒不住的,不如如实相告,反而落个坦荡。

再说,乐袖对他向来照拂,她去寺中也只是清修,他去看望也并无不妥。

果然圣上微微颔首,又去看苏公公腋间夹着的靛蓝色包袱,问道:“这又是什么。”苏公公回道:“是娘娘抄的《心经》让奴才带回来给殿下的。”

圣上眉梢一挑,苏公公已经打开了包袱,里头露出一页页装订好的宣纸,上头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远远的一扫圣上已知是乐袖的字迹,可还是道:“拿来,朕瞧瞧。”说着又闷闷的咳嗽了一声。

常公公接过去拿去龙案上,呈在圣上面前摊开,又很自然的收了凉掉的那杯茶,亲自端去了后殿倒掉。

圣上随意翻了几页,看向敏哥儿:“难得她抄了,你拿回去仔细看看吧。”

“是。”敏哥儿过去双手接了和苏公公行礼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里,苏公公就关了房门,原原本本的将和乐袖见面的前后和他说了一遍,又道:“娘娘说不用等很久,奴才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敏哥儿面无异色,心中却是跌宕难平,若是昨天他或许还不明白,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却是能猜到七八分,乐袖定然是知道了圣上的身体,才说的这样的话。

难怪她会那么干脆的请去了皇觉寺,这些日子他也想不明白,现在却是什么都清楚了。

圣上的身体,只怕已被掏空了。

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莹贵妃用药被贬的事情……可也正说明了一个问题,圣上定然已是许久不曾和后宫嫔妃同房,否则她又怎么会出那件事。

“大哥。”这时外头有人喊门,苏公公一听就道:“是二皇子殿下。”

敏哥儿抿了抿唇,脸上露出笑容来亲自起身迎了出去,果然见二皇子站在院中,他笑着道:“二弟来了,快进来坐。”

“好。”二皇子笑眯眯的朝敏哥儿抱拳行礼,随着敏哥儿进了正厅,两人对面坐下女官上了茶,敏哥儿问道:“二弟可是有事?”

“嗯。”二皇子点头:“昨天先生说的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思索了一夜也没想出道理来。”说着一顿崇拜的看着敏哥儿:“就想来问问大哥。”

敏哥儿微微颔首:“我也有几处未曾参透。”说着想了想:“不如二弟与我一起去文华殿寻了先生问问如何?”

二皇子应是:“大哥这个主意极好。”说着率先起了身,敏哥儿对苏公公吩咐道:“你去看看三皇子在不在,请了他与我们一起吧。”

苏公公应是。

敏哥儿就和二皇子说说笑笑出了门,二皇子落后敏哥儿半步,态度恭谦,路上遇见女官内侍行礼他也是含笑点头,没有半分从前的孤傲。

敏哥儿侧目看了他一眼,目光微闪,态度比起二皇子来更加的亲和,一副兄长之姿。

析秋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偶尔能搬了贵妃榻早晚在院中晒晒太阳,春柳跪在一边给她捶腿,笑着道:“碧槐这会儿该到山东了吧,连去前还担心的一整夜没睡着,这会儿真见了面,也不知什么个样子。”

一个月前碧槐和苏全胜办了婚事,因她和苏全胜都在府里做事,按侯府的规矩只能留一个人,碧槐哭着说若是她不能留下,她就不嫁了,析秋本来也不在意这些规矩,又是自己身边的丫头,索性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和春柳一样留在了身边。

苏全胜老家在山东,成了亲就想带着碧槐回去祭祖,析秋应了七八日以前就让他们夫妻动身去了山东。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岑妈妈端了新泡的参茶来放在一边:“苏大壮两口子也是好相处的,碧槐去不会受气的,再说,他们也不敢啊。”

春柳掩面笑了起来,析秋也跟着轻笑,问道:“碧梧可写信回来了?”佟全之带着碧梧重回了辽东,再见面又得三年后了。

“没有。”春柳想到碧梧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和三舅爷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

析秋想起也觉得头疼,不知道如何和二太太开口,本就是无稽的事,哪里有人纳妾不娶妻的道理,二太太说的也对,佟全之现在是把总不是他自夸,将来他若是做了总兵,家大业大难不成整个府里就只有一个妾室打理,出门和各位夫人应酬也是让一个妾出面,便是她愿意别的夫人又如何想,这让佟全之以后还如何与同僚来往相处。

她深知二太太的顾虑,也赞同她的说法,所以一时间也被难住了。

她又想起佟析砚的话:索性请位太太收了碧梧做女儿,这样身份也就合适了。

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这种事情若是她去操办,早晚二太太会知道,到时候二太太难免觉得她是胳膊肘怪向自己的丫头,欺压佟全之,所以这件事她不能插手,只能等机缘了。

“别说这件事了。”岑妈妈见析秋面露郁色,便打断了春柳的话:“我昨儿去看望佟二少爷了。”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长的虎头虎脑的,简直和七舅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起佟敏之的儿子析秋心情跟着好了一点,那孩子和岑妈妈说的一样,和佟敏之小的时候一模一样,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

“我也瞧见了。”春柳笑着道:“眉眼里还有夫人的样子。”

岑妈妈掩面而笑,回道:“那是自然,我们夫人可是亲姑姑呢。”

析秋轻笑,这时天敬在院门口探了探头,道:“夫人,寿宁伯府上来人了。”

析秋一愣,点头道:“快请进来。”天敬应是,随后一位穿着雅青色褙子的仆妇进了门,朝析秋行了礼满脸喜色的回道:“给四夫人道喜了,我们二奶奶今儿上午查出来有喜了。”

“八妹妹?”析秋坐直了身子,随即也笑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又问道:“查出来多久了?她身子还好吧?”

仆妇一样一样作答:“两个月不到,二奶奶能吃能喝好的很。”说着一顿又道:“拿我们老夫人的话说,还着实长胖了点呢。”

看得出来寿宁伯府都很高兴佟析玉终于怀了身子。

析秋也替佟析玉高兴,若不然娄家真的要给她过继一个嗣子在名下养着了。

“赏。”析秋对岑妈妈道,岑妈妈听着立刻应了拿了荷包打赏仆妇,析秋又道:“去库房挑些上好的人参燕窝,你和她一起去一趟,代着我去瞧瞧。”

岑妈妈应是转身去了,析秋又细细问了仆妇许多问题。

岑妈妈和仆妇坐了马车去了寿宁伯府,在府门外恰好碰见了正要进门的江氏,她行了礼,江氏笑着道:“正好,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是。”岑妈妈应是和邱妈妈一起跟着江氏后头进了内院,娄府里江氏来了数次也不算陌生,才进了小花园就瞧见对面走过来一个人,穿着一件连青色的直缀,身体瘦的几乎一阵风都能吹走,面色发灰眼底有着淤青,江氏一愣失态的盯着来人看……

岑妈妈也是一惊。

“大嫂。”直到对面的人朝她行礼,她才惊醒,讶然的应了声:“八姑爷?”

------题外话------

新年好…。群啵一个!

一共六步,还剩最后一步没走,先缓冲一下叽歪点别的事儿…

☆、037 家事

江氏看着躺着床上面色红润的佟析玉,又替她高兴又生出担心来。

高兴的是佟析玉嫁到寿宁伯府来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身子,若这一胎生了个男孩,她就算彻底在寿宁伯府站稳了脚跟,即便是女孩也无妨,她和娄二爷都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和时间。

忧的是,她想到方才在花园里见到八姑爷的样子,那个模样分明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怎么短短的时日不见,他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想想她又觉得疑惑,八姑爷因为只领了闲职,手中没有什么事情做人有些勋贵子弟的散漫,可也并非纨绔之人,也不曾听说他流连花街柳巷的传闻,后宅也没有那些个狐媚子勾人的,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难道这段时间她顾着家里的事没时间问寿宁伯府的事,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她不免朝正在歪在床上抚着肚子眉眼都是喜色的佟析玉看去,想了想还是问道:“……八姑奶奶,方才我进门时碰见了八姑爷,见他急匆匆的样子,也没说上话,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说着身子微微倾了一点,语气显得很真诚,她也真心希望家里的几位姑奶奶都过的好,所以但凡她能做到的事情都会尽量去做,她们过的好了对娘家对大爷将来也是助力。

佟析玉仿佛没有听到江氏的话中的意思,反而显得很高兴,低着声音道:“是工部的胡侍郎来找他。”说着与有荣焉的道:“胡侍郎说江南道几处堤坝还是前朝修葺的,去年夏天的时候水位漫涨,有几处有渗水的迹象,虽不曾垮塌但也隐有隐患……”笑着喝了口茶:“胡侍郎当年落魄时二爷曾助过他,这一次圣上将修葺堤坝的事交给工部,胡侍郎就让二爷也掺一股。”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头:“投三万两,一年后不算本金也有六万两的回利。”

江氏听着一愣,她听大爷和大老爷说起过这件事,也并且放在心上,只因为当初大老爷曾在工部任职不免多关注一二,现在听佟析玉说起来才想起来这件事,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就猜想难道八姑爷这样清瘦是因为河堤的事情操心而至?

佟析玉看着江氏,又道:“二爷这两天日夜和胡侍郎在一起商议……”

江氏狐疑的面色渐渐消了下来,点了点头:“银子到是其次,只是人有事情做总比无所事事要好。”语重心长的看着佟析玉:“不过也要顾着身子才是。”

佟析玉点点头:“嗯,我回头也劝劝他。”江氏向来心细,佟析玉暗暗松了口气。

江氏自寿宁伯府出来,岑妈妈要和她告辞,她看看天色又想到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析秋,不由道:“也别辞了,我也去看看六姑奶奶。”

岑妈妈笑着应是,上了督都府的马车,跟着江氏回了督都府。

析秋正在房里,一手抱着萦姐儿,又侧头去逗躺在春柳臂弯里的恭哥儿,萦姐儿随着月份渐长越发的可爱,只要一逗一哄就会发出咯咯的笑声,也不认生谁抱着她就朝着别人笑,让人单看着心就化成了水儿。

析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道:“娘带你去院子里看花好不好?”萦姐儿笑着,析秋继续道:“后院里的山茶开了,回头我们摘一些回来插在房里。”

萦姐儿大眼睛紧紧盯着娘亲,笑的更加欢快。

析秋又低头去看恭哥儿,恭哥儿半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躺在那里,析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正要说话绿枝在外头喊了声:“夫人,岑妈妈回来了。”

话音落门帘子掀开,进来的却是江氏,析秋抱着萦姐儿迎过去,笑着道:“大**怎么来了。”让了身子:“快坐。”

“和岑妈妈在寿宁伯门外碰见了,想着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就顺道过来看看。”又接过春柳手里的恭哥儿抱在手里,笑着道:“这孩子,每次瞧见都是这副田舍翁的闲适样子。”

析秋也觉得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两个人逗了一会儿孩子,见他们有些倦了就让两个奶娘抱下去歇息,析秋问江氏:“大**见到八妹妹,可还好?”

江氏点点头,将佟析玉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犹豫着要不要将娄二爷的事情也和她说一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毕竟是姑爷的事情,她放在心里只是猜测,若说出来未免有些捕风捉影的味道。

不由还是和析秋说佟析玉的事情。

江氏不说,岑妈妈却是在心里嘀咕了好长时间,待江氏走了她进了门,就补充似的将娄二爷的事情说给析秋听:“奴婢虽在内宅,家里几位大爷也正经的人,可是这样的人也瞧过不少。”说着一顿面露担忧的道:“娄二爷的样子分明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她是觉得是不是娄二奶奶怀了身子,娄二爷因此招了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析秋听着皱了皱眉头,岑妈妈一向有分寸,看人也向来准的很:“大**也见到娄二爷了?”

“嗯。大奶奶当时也满脸震惊,和娄二奶奶说话时,还有意问了问娄二爷,只是娄二奶奶的意思是娄二爷这段时间为了河堤的事……大奶奶就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了。”修河堤的事情也不单是工部的事情,京中那么多勋贵,这样的好事情自然有许多人家掺和进去,大家象征出点钱买石料还是雇长工,到时候等着收钱就是,费心思的人多的是,还轮不到娄二爷一本正经的跟着后头费心思。

所以佟析玉说的她是不相信,可她这么说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想了想她又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娄二爷身体这样娄老太君和娄夫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我们就当不知道吧。”毕竟是自己的妹夫,她也不好和岑妈妈说太多。

岑妈妈应是,出了门。

析秋心里却是暗暗奇怪,可一时想不出哪里奇怪,又想到佟析玉现在怀了身子,往后孩子生下来娄二爷是她们母子的依靠,江氏既然隐约提醒了一下,她自然会顾着自家相公的身子才是。

想到这里,她便没有再多想,招来绿枝问道:“四爷可回来了。”

“四爷回来了。”绿枝笑着道:“刚进家门就有来找,这会儿在外院。”

析秋微微颔首,便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萧四郎进了门,析秋见他眉眼间很轻松的样子,不由笑着亲自给他倒了茶,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萧四郎趁势握住了她的手,一拉将她抱坐在腿上,又在她面颊亲了一口,笑着道:“有二哥的消息了。”

析秋闻言一愣,惊喜道:“人在哪里,可还好?”萧四郎见她也很高兴的样子,语气又轻快了一分,道:“查访的人在苏州见着他的,说他除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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