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丞相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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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女丞相gl-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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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奎倒是个拿事儿的,精细应道:“小的知道,爷用好饭问起,小的再回就是。”
  
  话分两头,寂辉与宋也你一杯我一杯,一炷香功夫酒已经换了三壶。
  宋也酒量浅,人人都知道。可寂辉仿佛不知晓的样子,一杯下去就是个满干,宋也不好只喝一口,竟也得陪着。
  又一壶见了底儿,寂辉喊:“再来一壶。”
  宋也看着一个人两个影的寂辉苦笑:“这么喝下去,莫说比武,宋也当真走也不能走了。”
  “那就不走,你还缺走不曾?”
  宋也眯起眼,努了劲儿的把眼前的两个影子瞪成一个:“寂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我想在酒桌上,让你给我句实话。”寂辉笑着,可眼里没了笑意。
  “什么话?”
  “在你心里,苏荷与张海娘哪个重要些?”
  宋也听着这话,忽然放声大笑。几月来的憋闷,几月来的恩仇,即将面临的皇室,似乎所有情绪一股脑笑了出来。笑得肠子里最后一口气都快没了。
  笑罢自己干了一杯酒,道:“海娘也以为我心里有苏荷。”
  寂辉嗤笑:“难道没有?”
  “自然是有。”宋也斩钉截铁道:“这话我不能与海娘说,但是我可以与你说。换个人,如果我为大哥而死,心心念念爱慕大哥,你说大哥心里会不会有我?”
  寂辉面色有些狼狈:“你大哥本来心里就有你。”
  “不错。我只是想说。。。其实我这些日子以来也在想,我到底当海娘是我什么人?如果是为妻,我心里怎会有苏荷?”
  “这很简单。”寂辉说完两步到了宋也跟前,伸手探到怀里取出那只宝蓝耳坠。
  宋也刚要去夺,却见那耳坠随着寂辉的撒手,直直飞向门外,咚一声落在荷花池里。
  半醉的宋也霎时跟着那耳坠飞出去,咚一声也跳进荷花池。
  这一瞬来得太快,几个下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俩人。看看这个,再看看池子里的宋也。反应过来时,一呼啦奔向荷花池:“爷!”
  初夏的荷花还没开,叶子大片的浮在水面上。
  宋也挂着几溜黑泥水草钻出水面,好生喘了一会儿使劲瞪了寂辉一眼又一头扎了进去。
  池子边上的下人闹不清楚该如何,一溜的站了一排一声声的:“爷。爷!”
  寂辉看着好笑,晃着手里的宝蓝耳坠等在那。
  一盏茶的时间,宋也又钻了出来,这下里外都湿透,头上身上的黑泥水草又多了些。
  经了冷水一泡,宋也酒劲下去,气可是发散出来,站在水里也不出来,对着寂辉张嘴便骂:“我那大哥温文儒雅,怎么瞧上你这样个泼辣的,话都不让我说完,你还我耳坠来。”
  寂辉见他真急了眼,眼眶眉毛都红了,便就捏着耳坠晃了晃:“看不清楚就往里跳,现下你怨谁?”
  宋也那个气啊,扑腾着打水里上岸,也不顾身上又湿又脏,急急奔向寂辉夺了那耳坠,宝贝似地摸了又摸,然后攥在手里。
  寂辉脸上一丝愧意也无:“不是有话要说么?”
  宋也干脆就这么湿乎乎的进了正堂,看见下人一个个吓得要跟进来,出言道:“外面守着。”
  重新坐回桌前,宋也闷不吭声,深深吸了好口气,心知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不知道这疯女人又要扔什么,便就干脆道:“寂姑娘,我是个粗人,我不会你们那些文绉绉的情话。也许并不中听,可我只是这样想。。。先前我不知道如何说,不止你,我也不知道如何与海娘说。”
  “现在知道怎么说了?”
  宋也伸手拽下挂在头上的一个碍眼水草叹气:“如果苏荷的耳坠掉到池子里,我根本不会去捡。”
  寂辉单挑了眉峰,就听宋也又道:“可是,海娘的所有东西,不止是这个耳坠,她用过的梳子,看过的书籍,使过的笔墨。。。我看着这些东西在她手下变得有了暖意,不再只是冷冰冰的一个物件。所以只要是丢了,我都会去寻回来。那几乎是我的一部分,分割不得。”
  寂辉看着眼前的宋也,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些话会从这样一个人嘴里冒出来,特别是他此刻这个糗样,越发看着多了一份滑稽。可是心里有个地方却被宋也说得紧跟着就暖了。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何对刘三那几个破药匣子也多看几眼,对刘三拿过的茶杯也觉多了份亲切。
  宋也深深吸了口气:“对于苏荷我有一份很难言的。。。她死在我眼前,本来她可以不死。你知道么,她也有权利选择活着,选择如何活着。或许如海茵那般,或许如兰儿那般,可她选择放弃活着,因我而死,她就那么不值得被记住么?而我现在能做的,不过是让她死后不用再处在那么身不由己的地方,我不想以后一想起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就良心不安。”
  寂辉有些疑惑:“你当真不曾对苏荷动心?”
  宋也苦笑:“大哥可会因为我死而舍了姑娘?”
  “这。。。苏荷可知道你是女子?”
  “知道不知道,当时不便说,现在没必要再说。”
  寂辉哑然。
  此时外面有人喊:“夫人回来了!”
  宋也一愣站起身:“她什么时候出去的?”说着奔了屋外。
  寂辉看着宋也背影,想了一会儿不禁苦笑:自己,刘三,海娘,还有苏荷,任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却被宋也这么个呆子用几句最普通的话道出了情义!
  其实若没有海娘,宋也不见得不会对苏荷动情。只是,缘分天定,自宋也进张府那天起,或者,自海娘舍银子给乞丐兄妹那天起,姻缘早已牵订。二人牵绊注定从相互温暖,相互动心,挣扎护持,家变波折,一路依偎到如今已不得分割。苏荷从第一步就错过了,海娘毕竟占居了宋也的心,任苏荷再是如何风流魅惑,多情执着,却连一死也不能代替海娘在宋也心中的位置,可也只能一死让宋也忘不得她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有点挣扎, 感情有时候很复杂。。 不是对和不对 。。。喜欢和不喜欢就能说清楚




圣旨到

  寂辉与宋也缠了一早上,日头已经正当空。眼看着午时就要到了,海娘回府。
  府里小厮迎出来:“夫人回来了。”
  “爷和寂姑娘可吃好了?” 海娘面色淡淡。
  小厮一脸为难不知喜悲,海娘见他半晌不答便问:“怎么了?”
  小厮依旧的低了头,暗暗只把手往后襟儿上扯。
  其实倒也不怪他,总不能跟正房夫人说,他们家爷刚才和正堂那个美人胡闹,竟在这初夏的天气蹦下荷花池,滚了一身泥回来。爷又不叫我们进去,谁个知道是咋回事。
  可是见眼前这个主子,虽是性子和善倒不是个可欺的。
  海娘也不再问,只道:“你去把陈奎喊来。”
  这方没等应,却见宋也披泥带草的笑脸迎出:“你二人去了哪?不叫我一起呢?”
  他倒是满脸谦虚拿着小心,兰儿扑哧乐出来:“我们才要问爷,爷捞鱼去了么?”
  宋也看看兰儿,再瞅瞅自己,一时脸色大窘:“我不是。。。我。。。”一边说一边摘身上的水草烂泥。索性窘得转身往回走:“我去换身衣服。”
  兰儿知道海娘心情一直不好,这下可找了机会打趣:“还道咱们爷从军回来就沉稳了,今儿兰儿知道,府里笑的日子可有呢。”
  海娘嗔了兰儿一眼:“你还笑,还不去烧些水给他沐浴。”
  “是是是,兰儿这就去。”
  虽是这样说兰儿,海娘自己也觉得可笑,只是这笑意盈起一半,心又沉了下去,终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便向房间走去。
  旁边的小厮早站傻了,闹不明白这几个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有一件事他明白了,他们家爷是怕夫人的,连带夫人身边的丫头也都不一般。
  
  宋也站于屏风后,换下外衣,正扯下束胸。可是荷花池的水一泡,束胸的布竟湿涩得不成样子,混着自己几缕头发缠在一起,怎样也撕咯不开。
  有心快刀斩乱麻,一扯了事,却因这一扯缠得更紧,直拽得自己龇牙咧嘴。
  他心里惦记着要问海娘去了哪,手心便用了猛力,忽觉一双手抚了上来,那手微有些抖,手势却轻轻凉凉。凉得他脊背发直,硬挺挺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胸口和头发都一一解放,那双手忽然离了自己。宋也顾不得自己全身臭气衣着不整,转过身抓住海娘的手:“你要何时肯原谅我?”
  海娘一怔,抽回手时脸色已绯红:“我去给爷拿件中衣。”说着转出屏风。
  宋也又羞臊又着急,站在榻前只是发愣。想了片刻问道:“你才去了哪?”
  海娘的手紧握了那件干净的中衣:“我,与兰儿去了叔父那。”边说边转回来,一眼瞥见宋也身上大小横着几块儿擦伤留下的疤,别过眼。
  宋也拽过中衣披在身上。
  这么个呆人,每次见了海娘,便也多了些心细如发。他怕海娘看着几块疤,就想起苏荷当日救了自己。可一件衣服又哪里遮得住?
  “你去将军府做什么?”
  海娘摇头:“茵儿还在路上,不曾回将军府。想来定也不在严府吧!”
  “海娘找茵儿做什么?” 她这一说宋也更是糊涂。
  海娘半晌不语,只盯着正穿中衣的宋也发呆,宋也穿着穿着,脸便红了。
  海娘回过神也羞得不行,遮掩道:“我和三哥闻大军回朝,急急赶了回来,海茵那时仍在离院,我担心她罢了。”
  她心中难掩一份恍惚,面前这人,一人一身本是极亲近,可此刻不知为何却远不得近不得。心头沮丧,便呆立在那。
  宋也怕她下不来台,只装作没看见笑道:“严谨升了官,严丞相也放了,海娘莫担心。他严家前几日便是气数已尽,如今却起死回生。虽比不得从前,倒不会屈了海茵,便是念在张梁的面上,海茵必然不至委屈,只不过,徐香。。。唉!当日我便看出她的心思,只是各方权衡,无力顾及。”
  海娘听着这寻房纳妾话头,正中心事,又是别过脸道:“茵儿是严府当家夫人,无论是念在叔父面上,还是她自身也都当得起。她自有一个立身的道道,有时竟比别人想得开些。况且我猜,她心里真正有的,却还是三哥。任是锦哥哥再纳进十个徐香,不过是多一分礼让,伤不得她心中分毫。”
  宋也纳闷:“原来是这样。那。。。你既不担心茵儿,且去将军府做什么?”
  海娘一怔:“我不能去走个亲戚?”说得个义正言辞,只眼神里透着些许怨气。
  这话透着蹊跷。宋也刚才是没有多想,此刻忽然发觉,海茵不在将军府,海娘更没什么理由去那。退一步看,即便张梁以礼相待,可这层亲对于海娘,躲还不急,有什么走头?
  如此,将军府与宋府能有所关联的…………………宋也忽然想起自己早上说的话,苏荷的骨灰。
  宋也不禁急道:“我不用你帮我冒这个险!”
  海娘见他猜个正着,不知怎么,自己火气也压将不住:“我也不用你帮我担这份心!”
  宋也一怔,忽然笑了:“呵,自你出了张府至今,哪里还有一份大家小姐的恣意。处处拿着小心,时时隐忍性情。今儿你能这样和我说话,我当真高兴。”
  海娘次次与他生气也气不完全,明明想的是一个道理,可到宋也嘴里这么一转,情绪竟发散到别个上面。
  此刻不也是如此?明明自己就有气,叫宋也这么一说反倒气不成,心里流过感动只面上下不来。索性哼道:“恣意?”
  忽然看见榻上那耳坠,踱步过去正欲拿起出气,宋也立时扑将过去:“不要再扔它了,你要扔就扔我吧。”
  海娘忽尔笑道:“不是也儿叫我恣意么?再者,谁说我扔它?我的东西岂有这样糟蹋的?再想要可没了。”
  宋也紧张的攥着她手腕小心道:“是是是,定要洗净熏香好生保存,再也不敢了。”
  海娘见他没个正经,忽然泄气道:“放手!”正要转身,却发现手腕仍在宋也手里,便恼倒:“宋也!”
  宋也渐渐放手,轻轻念叨:“海娘,我宋也一个穷小子,能到今日全赖有你!”他怕海娘这气一直存着,时间长了别再生出病来,便就说了好话来听。
  不想海娘红了眼眶:“那是你自己争的,与我何干?”
  宋也暗暗叹气:“怎会与你无关,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已死在你爹乱箭下;若不是你,我这一身一命,除了义父与巧儿,再无人疼惜;如果不是你,我争来这许多,也不过活在怨恨里。可如今我却愿与你同享,叫你过得好一些,叫你不至白白千里寻我!海娘,宋也对你,从无二心!你当真不懂么?”
  海娘委屈回视:“不过去趟将军府,招出你这么多疯言疯语。”
  宋也苦笑:“怎么是疯言疯语呢,这是心底的话啊。这些日子我知道委屈了你,只是不知如何开解。可不管怎样,骂也好打也好,你不能去冒这个险,万一有个什么差池,你叫我活不活了?”
  海娘扁嘴:“你又知道是为你?我不过不忍叔父大把年纪,若我与海茵行事,神不知鬼不觉寻了假的换回来,全了他老人家这片心罢了。”
  宋也顺着道:“好好好,便是为了张将军,也有我呢,我来想办法。” 
  其实他明白,海娘肯去走这趟,一半是不想引起将军府的麻烦,一半是自己真的欠了别个情债!这个事情不清明,莫说他,就是海娘也不能安心过日子。又何谈以后呢?
  想到这宋也拉过海娘拥入怀,口中喃喃:“我好像又看到以前那个张海娘,这样才像几分我那大宅子里走出的娘子。从不甘心认命,灵慧明白,却不让人占一分便宜去。”
  海娘脸色微红:“还不放手么,看兰儿来了不笑你。”边说边往外走去。只是嘴边不住噙着笑,她笑那呆人如今也学了花言巧语,也笑自己今日成了妒妇。
  
  二人这心结堪堪缓和,下人来报:圣旨到。
  逢喜带着两个小太监与几名护卫前来,宋也与海娘整理了妆容正堂接旨。
  叫人蹊跷的,说是圣旨,来的却不是皇上身边黄蕊,而是太后的人。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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