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丞相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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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女丞相gl-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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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本地习俗是吃饺子。再往南走便该吃年糕。严锦呵呵一笑:“海儿来得正好,与茵儿在家包了饺子等我们回来吃。”
  海娘面色有一丝欣喜的窘:“包饺子呢,这么大还没包过。茵儿会这些?我都不知道。”
  严锦摇头:“打上个月就张罗着要自己拾掇,特特问了厨娘怎样和陷子,怎样和面。不知折腾个啥味道,先就给二位报备吧。”
  宋也海娘相视大笑,海娘嗔怪:“你这话若叫我那妹妹听见,岂能饶你?”
  严锦大惊:“万万不能叫她知道,这年严某可是打算过的。”
  他说得有趣,看得二人憋笑不已。在这沉重了几日的心绪中,终于闻着一抹过年的味道。
  只是这笑片刻也就冷了,这年关,终究是要造一场杀戮。
  马车到得离院,宋也扶着海娘下车,一时觉得不太想对着这些便就打着哈哈道:“锦兄可是要进去看夫人一面?宋某在此等着吧。”
  严锦回头看了一眼:“你不进去?”
  宋也摇头:“还劳烦锦兄带海娘进去。”
  海娘面色一顿:“锦哥哥,你先进去,我有话与也儿说。”
  严锦不知他二人关节,笑了笑便进了大门。
  宋也站在马车旁有那么一些不自在,一张脸虽是堆着笑意,却偏过来再偏过去,生硬得很。
  海娘也不急,只定定看着他半晌,终是宋也叹了口气:“你又要叫我饶了庞成虎不成?”
  海娘一笑点头:“正是。”
  宋也不再装笑:“他敢对你如此,我如何饶?若是不罚他以后叫我如何管别人?这里是军队,即便我不说什么,军法摆在那。。。。”
  海娘又是点头:“自然有军法,何须也儿担心?”
  宋也心中一沉:“你一早就知道?”
  海娘又是点头。
  宋也气馁的倔巴起来:“当真这么放他一马?我不心甘。”
  海娘挑眉:“不然也儿打算如何?”
  宋也咬牙切齿道:“千刀万剐!”
  海娘拧着袖口点头:“按理说,虽是重了,也是罪有应得。你可想过庞家老母,也儿以后如何面对?庞家大哥,也儿如何交代?”
  宋也紧皱眉头:“反正免不了一死,如何交代?交代什么?”
  海娘叹气:“死有如何死,自古刑法是定了的,腰斩,砍头,自缢,这是皇上才可定的罪。哪有军法行千刀万剐的?也儿可知千刀万剐是要在人身上活活刮上一千刀,这人死与不死皆要刮完才算。若遇上侩子手有经验的,一千刀刮不死人,倒是活活遭罪而死。”
  宋也抽气道:“你一早的莫要说这些,你倒是不怕夜里发梦。”
  海娘伸手握着宋也的手:“我本来就不怕,他死有余辜,死不足惜。我怕的是你,你这不叫立威,堪堪年关一众将士见你如此嗜杀,也儿,你这是树敌。”
  正说着,严锦打门里走出来打趣道:“我还道怎的这半天海儿还没进屋,茵儿可催了几次了。原来小两口在此话别离呢,才一天工夫,晚上不就见了?”
  宋也大窘:“这就走吧,咱们去军营。”说着便要上车。
  海娘挑眉道:“宋也~”
  宋也一时回头,边是摇头边是一脸无奈咬牙道:“是,夫人,仗毙可使得?”
  海娘抿嘴一笑:“自然使得!”说着再是不看宋也,随了丫头进门。
  严锦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头的问号。心说看着亲亲我我,怎的出口就是杀人,还笑得心满意足的?
  
  军营演练场,队伍整齐罗列。
  宋也与严锦到地儿前早有人通风报信。北风嗷嗷吹着,倒衬得今日空气萧杀冷漠。虽是大年下的,各个将士心中却有那么一丝看好戏,和一份彷徨。这两样情绪参杂一块儿倒显得有些莫名兴奋。
  二人下了马车,直奔到石台上。
  严锦站前一步,台下片刻便寂静无声。
  严锦拿出威严道:“众将士听了,我严家军从今改为张家军,且势必要与边关张家军会合。前几日上任的督军参谋庞成虎,临阵脱逃,妖言惑众,乱我军心。今日特抓了回来以正军法。”
  说罢,两个侍卫压了披头散发的庞成虎上台。
  庞成虎一脸不屑,一后背的刀窟窿,嘴里仍旧骂骂咧咧:“哼,背后下刀子的娘娘腔,老子今日栽了,你敢杀我?我大哥不饶你。”
  宋也眉峰一挑,半眯起眼看向他。
  严锦又道:“如今我给众将士新委派了督军参谋,望众将士顶力配合。”
  话说到这宋也站前几步。他并未急着说话,而是目光一面扫过去观察着众人神情。那一众人深知这个督军参谋本就是个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的官职,再一望是个文弱清秀的宋也,心中也就轻视几分。
  此刻台下已有人小声传言:“怕是这庞成虎要遭殃,说是咱这位新督军参谋的夫人,叫那庞成虎给。。。呵呵。”
  这样话此起彼伏,再是小声却也传到宋也耳朵里。严锦心知宋也急脾气,忙使了几个眼色过去,宋也冲他抿嘴一笑,回头面向众人道:“今儿风大,天冷。我也不多说,只有两件事需得请示些个。”
  台下议论声渐渐变小,都待着他是要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宋也却是一笑:“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我不是新官,我和大伙一样是穷苦人家长大的。所以这火就免了,烧谁也不得烧一帮穷苦汉子。”
  大伙一听便是哈哈大笑。严锦亦是觉得他说得诚恳有趣,嘴边也现了笑容。
  宋也又道:“这第一件事么,大年下的,说出来煞风景。便是这庞成虎的罪行:他是军营的人,犯的是军法。军法么,按理不该我执掌,你们有将军,有规定。可是,庞成虎是我向你们将军举荐的,我有责任。所以。”他回头看了看庞成虎:“你说的背后下刀子也好,你大哥找我报仇也好,这是私事。”说罢转回头:“在公言公,我既是加入兄弟们当中,便就是队伍的人。霍乱军心,临阵脱逃,这是死罪。就请将军将我与他一同治罪,以正军法。”说罢已是单膝跪地,冲着严锦便拜下身去。
  严锦赶忙就坡下驴伸手扶起宋也道:“督军参谋何须如此,庞成虎所为本将军自知与你无关。”说罢一旁喊道:“来人,将庞成虎仗毙。”
  庞成虎一脸不敢相信看向宋也,直到一板子挨在身上这才叫唤出声:“小老儿,你个借刀杀人,有种跟你爷爷单打独斗。。。”
  一阵哭爹喊娘声响起,大伙这才反应过来,庞成虎已是奔了死路去了。回神想了庞成虎的熊样,内心终归是一句,打得好!
  棍子噼啪声落下,庞成虎一片哀号声中,宋也额头蹦起青筋,很险些冲过去再捅他几刀,便是再捅几刀犹不解恨。可时下也知道自己万不能如此,便是缓声又道:“承蒙将军不弃,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也很简单。”说罢向严锦一拱手:“今儿年三十,将军有意,免了众将士演练,且休息一天,回去等着吃热乎饺子。”说罢瞥眼看严锦。
  严锦立时一笑:“正是,全军整修一日,晚上本将军请大伙喝酒。”
  众将士一阵欢呼。这欢呼久久不退,伴着庞成虎的哀号,却叫人听出兴奋与惊恐。
  宋也瞥眼看向庞成虎,一手握着衣襟已是较着劲的拧巴,嘴边堆着的一抹笑却未卸下。
  严锦侧头看着宋也背影,心中自然觉得宋也这般做确实有恩威并施的模样,只忍不住的背心一阵莫名发寒。只张了几次嘴,却一句话说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 嘻嘻 不好意思 有点食言了 晚了这么久 见谅见谅 掩面。。。跑




年三十

  说是晚上回离院,叫宋也这么一折腾,二人时至午间便打了马车往回走。
  离院的下人忙着刷锅洗盆,擦灰备蜡,鸡鸭也不知宰了多少。宋也一路往里走着,眉头却不见舒展。严锦撩了袍子打头,心中却自顾有些郁郁。
  迎面来了海茵和海娘:“下人说你们回来了,我们还不信,怎的这样早。”
  严锦一怔,讪了脸道:“给将士们免了操练,今儿通体过年来着。”
  海茵点头:“这倒应该。”见严谨脸色不是太好,便又问道:“大年下,这是好事,相公怎的闷闷不乐?”
  严锦侧头,余光看了眼宋也且问道:“宋兄弟可是要接庞成豹和兰儿他们过来团圆?府中备着马车的。”
  宋也心中一凛,低头敛了眼道:“不接。”
  他这话说完严锦又是一怔。
  宋也自己也发现话说得太硬,便转还道:“左右他弟弟死了,叫过来免不了一番解释,即便是有理,说开来也是死了一条命叫人不痛快。何苦闹得大伙年皆过不好?呵,便就派人送了吃食,且说叫他们修养身体,身子好了再与我们会合。”
  严锦听着这话,片刻琢磨也点点头。
  一直未出声的海娘听出二人语气有异,笑着拉过宋也:“也儿可乏累?为妻早煮好了囫囵茶,等你这囫囵人品几口。”
  严锦夫妇极少听海娘撒娇,她这一说倒把那二人说得脸色红晕,一时笑出声来,便就进了屋。
  宋也苦笑:“把人笑走了,娘子这是想说什么,下次可否选个不太叫人笑的招数?”
  海娘亦是一笑,且拉着他去了个无人的房间又道:“这是茵儿给我们准备的房间。”说着倒了杯茶递来,回神一想便问道:“兰儿也不接来么?”
  宋也一口茶含在嘴里,咽不下吐不出。他也知道海娘与兰儿感情颇深,自己这么决定很是绝情,可暂时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咕噜一声压下茶道:“你,要是十分念及兰儿,便打发人接来吧。”
  海娘却笑道:“又不是以后不见了,她倒不急这一天半天,只是。。。你与锦哥哥,可是有什么事,做法有出入?一家人,说明白总是好的。”
  宋也心中歉然:“叫你担心了!其实,也不是出入。今儿给兵将免了操练,却是我的主意,事前未与他商量。实在事前我也没想这些,可我如今明白一个道理,他是我上级,我不论做什么,需要权衡他些,对下亦然。便是我想杀一个欺侮你的混人,并不能拿个刀子捅了了事,若是那样,我不但没理,反而有罪。海娘,你可知道,义父教我的那些,如今在这兵营我才一一看透。谋臣不好做,便是锦公子与我们有着深交,在往后的有些时候,权势却会大过这些。今儿我是给足他威严的,恐怕他还是觉得威严有损吧?”
  海娘心下明了,宋也所说的这些现下且还看不太出来,往后的日子却是个未知。严锦坐地根起便是个富家子弟,哪容得过别个比他强?宋也心性高过严锦,又到了这么个冲动的年纪,每逢事到临头不是压得住的。便安慰道:“锦哥哥就是个孩子心性,夫妻无间尚且要磨合,何况是兄弟与上下级,他说到底也是个重情的,也儿且勿想及太多。”
  宋也见海娘如此说,心头一软便忍下不安转了话头道:“那是自然,我当真有心助他,想来他也明白。便是娘子每每与他闹着小性儿,锦公子次次也是谦让的。倒叫为夫我酸味儿不已啊!”
  海娘扑哧一笑:“你酸?当初惹了兰儿你倒不酸,三哥给你看病时不见你酸?你来说说,为妻我可该哭爹喊娘酸一番?”
  宋也一听脸色大红:“你,你怎的这时候提这些?兰儿不是你给我撺掇的?刘三还道医者父母心呢不是?”
  海娘歪着头:“兰儿可是说要叫你收房呀?三哥心心念念要娶你的,长这么大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也儿魅力大哟,把四平八稳的佛爷样三哥都乱了方寸。一步仨脚印的乱走呢。”
  宋也气得哈哈大笑:“你倒和我算起旧账了,你这张嘴当真跟得上千军万马了,你就忍心叫我每次都灰头土脸。”说着伸手过去捏了海娘脸蛋一把,却又不敢用力。
  二人都望着对方转了心思开怀些,这一浑说,倒当真淡了那勾心斗角的忧思。
  海娘被他捏得脸色一红,一时转了话头道:“这一说可想起来了,今儿去刘府送信的人回来,说三哥过几日便要来,咱们倒要看看他身边那传奇女子!”
  宋也笑道:“嗯,是该比比,想来我与你那三哥是有些共同话语的。”说着自己也哈哈笑起来。
  海娘气笑般扯着他袖口正待发作,有人敲门道:“老爷请宋爷与夫人到前厅用饭。”
  宋也连忙道:“你去回吧,说这就来。”
  
  二人到得前厅时,桌上饭菜已是齐备。
  海茵命人拿了新做的衣裳送至二人房内,便就笑道:“姐姐姐夫,这下不比在府中,倒叫二位委屈了,新衣服断不能少,给应个节气。”
  海娘回头看了眼宋也一眼,宋也满脸通红,自打两家见面,头一遭被称姐夫,真觉得又是欣喜又是不好意思。
  海娘回身握着茵儿手道:“难为茵儿想得周到,你这姐夫就是个大姑娘上轿的心性,叫他自己跟这羞着吧。”
  宋也亦笑道:“茵儿妹妹费心了,冲你这一声姐夫,改明儿定是要备一份大礼。”
  严锦亦递上茶来:“妹婿见礼了,恭祝姐姐,姐夫夫妻和顺,新年安康如意。还有么,这早生贵子是一定的,万不能落我夫妻后面去。”说着哈哈一笑,之前的郁郁顿扫。想是海茵也开解了一番。
  宋也脸色一红:“啊?嗯!妹婿多礼。这个。。。嗯。”
  他这呆样倒逗得大伙一阵笑,连着下人也跟着捂嘴。
  海娘亦红着脸:“锦哥哥,可有你这般当妹婿的?竟来打趣我们,该罚,罚酒三杯。”
  严锦点头直笑:“是是是,三杯而已,今儿我可不敢托大,定要陪姐夫高杯畅饮,尽兴才好。只是要劳烦姐姐与娘子不得歇息,照看我们两个醉鬼了。”
  海茵挑眉:“哪个准你高杯畅饮了?君子忌酒后失德,尽兴便好。。。”
  未等说完,严锦竟是一溜的应着:“是是是,伴着娘子的说教,定是饮得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唯是醉了惬意,醒了心神。酣畅淋漓,醍醐灌顶。。。”不等说完自己也笑起来。
  这一通说笑间,四人落座。
  宋也与严锦连连干了三杯,都道痛快。只是宋也酒量不咋滴,几口急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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