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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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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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种地方作训,平时连洗澡都是奢想,能用毛巾擦把脸跟身子就不错了,哪里舍得洗澡呢。

圈圈当时都愣住了,说那地方怎么作训啊,要不洗澡不得难受死?

万成当时就看着她神秘兮兮的笑,弄得她是一头雾水的,结果挨在她旁边才跟说了,说那边附近有个湖泊,不过那湖泊的水可吃不了,那湖离作训的地方前后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每次想洗澡的时候,他就大半夜的隔开警哨,悄悄一个人跑到湖边洗。

不过他又说了,如果是夏天倒也还好,如果是冬天可就糟糕了。

那湖水温度极低,夏天人站在附近水位只到腰的地方,都能觉得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的,若要是冬天的话简直要命,冷得可以的剥人一层皮了。

不过夏天在那里洗澡还有一个地方不好,就是那里灌木丛太多,每到夏天就老多虫子,尤其是蚊子特别多,有时候就那么一大群的在头顶上嗡嗡的飞。

而且还是毒蚊子,咬一口让你痒三天的那种小红疹子,一开始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受不了,不过到了后边也就渐渐麻痹了,每天训练累的跟只狗似的。

什么日晒雨淋,雨雪风霜,练就了这些爷们儿一身的皮粗肉厚,蚊子压根就不屑咬他们,不过想当年他们也是在被吸了不懂多少毫升的血以后才麻痹的。

这些东西都是一有时间她就缠着万成给她说的,她本以为当兵最辛苦也不过如此了,哪里知道万成更是笑她不知里头辛酸,有的兵要在戈壁或雪山那边就更辛苦,常年不能回家一趟,那种心理上的煎熬比肉体的更来得辛苦。

当时低着头,圈圈一下子就把万成的脸捧着,仔细看过一遍后才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没说多余的半句话,只说以后她来照顾他。

这句话给万成激动的,在被他姐看出他眼圈发热要红的时候吻住她,那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让两个人都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可彼此却都想继续下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圈圈被吻得嘴巴肿了两天,虽然不是很明显,可确实是肿了一点,结果还为此埋怨了万成好几天。

到她开始工作第三天的时候,晚上照例在万成那边睡的,她就算是不想,这万成也会抱她过来,发现每次挣扎都无果后,圈圈干脆也就放弃了,虽然她实在不喜欢万成那总是扎人的腿毛。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一阵尖锐的长鸣声划破安静的夜晚,圈圈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旁边的人已经起身。

那时候连灯也没有开,她好不容易摸索到床头柜子边的台灯,趁着橘色的光线看见万成已经穿好作训服,正双手整理帽檐。

而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骚动,楼上楼下都传来脚步声。

她把身子靠在床头上,睁着还惺忪的眼睛看着他,嗓子眼卡了棉花似的,没力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万成回头看了她一眼,蹲*子把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出来的背包背上,又看了她一眼,才回道:“部队有任务,拉的是集训的长鸣,跟平时训练的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我看这次是有任务需要出去。”

没时间跟她解释太多,万成只让她别担心,说到地方后再给她电话,说完人就已经拉门跑出去了。

圈圈当时还愣了一下,结果反应过来后才把批了一件军外套,穿着拖鞋跟睡衣也跟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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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2 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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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圈圈第一次看到夜间拉集训的样子,只见不远处的作训场上,早就立正站好一排排身姿整齐的战士,所有的统一着装迷彩作训服,身上背着个大背囊,士官级军官立正在一旁整理队伍。

前边站着副师长,正严肃大声的说着什么,圈圈甚至还看见楚延就站在副师长的身旁。

这阵仗着实看起来还挺紧张严肃的,从喇叭声响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作训场上就已经集合了这么多的士兵,不得不说其速度之快得让人近乎咂舌。

她当然不敢走近看,所以只能隔着五十米远的距离,站在其中一棵树底下往外看,此时睡衣全无,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看那样子就知道上边下了什么任务,这边二团的士兵要出动了。

她又担心又想问,可是又实在不方便,所以只能看在眼底心里着急着。

或许是头一次看见夜间拉集合,还是真枪实弹的有任务准备出发那种,所以圈圈有些担心万成。

虽然万成以前就跟她提及过部队里时常会临时接到某个紧急任务,甚至有时候需要战士连夜出动搭乘赶来的直升飞机前往事发地。

这对于万成甚至楚延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一年到头这样的的任务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七八次,去得最长的一次甚至个把月,去之前每一个人都不知道究竟目的地去哪里,只有上了飞机才会被告之。

圈圈只听得副师长洪亮的声音在晚上特别的清楚,虽然隔着老远但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抵就是他们二团临时接到某紧急任务,情况严重,需要战士们立马前往事发地点进行营救工作,且刻不容缓。

从语气中那股凝重可以得知师太的严重性,作训场上每个战士们的脸上都是谨慎严肃的,谁也没有在此时交头接耳或低声话语。

当然,谁也没有抱怨与半句疑问。

最后副师长确定有谁不能参与任务的可以立马出列打报告,否则五分钟之内就要出发,卡车则已经在团部外边停好,确定人数后便赶往事发地点。

最后是在战士们响彻军营的声音里出发的,以连队为单位,依次迅速第一排战士左转弯向后小跑,所有连队紧而上。

整个团队的人只去了一个营,圈圈认出了其中的一连长与三连长,楚延是团长,而万成又是这个团的营长,就更不得不去了;这两人包括在内全部的战士加起来莫约有百来人。

一直到所有的战士上了军用卡车,车子在夜幕下朝着大门外开去, 三辆卡车打着前边卡车的车灯,在前边没有路灯的情况下摸黑前进,不一会儿三辆卡车就逐渐消失在一片夜雾中。

等意识到作训场上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圈圈才打了一个寒颤,明明是大热天,可这边山里头大半夜寒气还是挺重,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一点也受不了夜晚浓重的霜雾,甚至她发现再远一点的地方,包括作训场在内都笼罩在一层霜雾中。

踩着脚底下的拖鞋,她这才返回天头朝宿舍走去。

幸好宿舍楼这边没执勤的哨兵,否则谁要见了她这模样,一身白色衣服大半夜的乱跑,还不以为是自己遇见“阿飘”了呢。

越想越是寒碜,圈圈加紧了脚步,此时耳边之余蝉鸣蛙叫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回到万成的屋子,她并没有回自己宿舍, 实在待惯了万成那边,如今要她自己一个人回她的屋子反而有些不习惯,再者她贪恋万成这边的大床。

锁好门重新回床上躺着的时候,被窝还残留着一丝丝的温度,忽然轻叹一口气,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翻身闷头就睡,可惜半个小时过去了,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子里老想着刚才的事。

不禁猜想二连究竟是到哪个地方展开营救工作,工作是否有危险性。

这些东西几乎塞满了她整个脑袋,最后圈圈干脆起身,把自己的手机拿在手里,仔细检查一遍后确定是处于开机状态,才又重新躺了回去,但手里一直握着手机,就等着如果万成安全到达那边后能第一时间给她个电话通知。

万成走的时候匆忙,并没有带手机,这些是圈圈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后打他手机的时候发现的,一听到从大厅里传出愉悦的手机铃声,她一颗心不知怎的“突突”跳得厉害。

之后便又拨了出楚延的手机号码,却发现手机那头传来对方不在服务区的系统录音。

当时她脑袋一下子就发懵了,换好衣服后便急匆匆的赶到师团部,这节骨眼*自己也顾不上许多了,若得不到确切消息只怕她一连几天下来也不能安心。

从师团部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是二团临时被抽调一百名士兵连夜出发到距离这边三百公里的某国道进行抢险工作,因为连夜的暴雨导致山洪,国道以及附近山体滑坡,造成土地塌陷,若那边连日的暴雨还不能停止的话,从山上滑落的巨石以雨水很容易造成泥石流,对底下村庄有造成巨大威胁。

听说那边因为暴雨好几个地势低浅的村子已经被洪水淹了,地势高的则有存在山体滑坡的威胁,如今虽然已经疏散了大部分的村民,可村里依旧有村名不肯离开。

从各个地方抽调的部队都均以赶到事发地,而这边野战部队接到任务的恰好是楚延的团队。

从昨晚上开始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圈圈给楚延打了不下几十次的电话,可每一次都是对方不在服务区的系统答覆,顿时急的她这边像是热锅里蚂蚁,整颗心一整天都是紧紧拴着的。

早上已经去过师团部一次,还是找着借口去的,第二次再去打扰领导的话再多的借口也会教人怀疑,另一边她又不禁埋怨起万成怎么连个电话也不给自己,当真是要急死她了。

下午从办公室办公回宿舍的时候恰好碰见楼底下万成他们营队的指导员,指导员因为营队里还有工作就留了下来。

因为同一个营队,平时又跟万成的关系特别好,据说两人之前都是一个地方的战友,因此对万成跟圈圈的关系是少数知情的人之一。

看出圈圈脸上不好,指导员不由得安慰了几句,圈圈只笑着点头。

指导员忽然问起万成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的时候,圈圈却是一怔,随后说起没有,指导员的脸色才有些难看。

“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么?”圈圈忍不住问道。

指导员笑着摇摇头。

“没事,你放心,如果营队有电话回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指导员显然欲言又止,圈圈虽然很想追问下去,可却不好对人家紧紧相逼,只得压下心里的着急,道谢后才转身离开。

让她没想到的是,指导员晚上亲自找上门了, 坐在万成房间的大厅内,望着她脸上的神情才尽量一字一句说道:“万成给我电话了,就今天。”

圈圈没吱声,等他说下去,她知道他话没说完。

看着她眼睛,指导员垂下眼睑,呷了一口茶。

“他今天问我要不要写遗嘱。”只有事态严重的时候,士兵不得已才会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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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 要在一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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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员走以后,圈圈还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人怔怔的望着茶几上的杯子,好一会儿才猛地起身,转身走到卧室内,拿了手机就给指导员之前留下的那边临时抢险安置点的电话号码。

那团纸条她握在手里就快要融化了,上面的号码有些模糊不清,想起方才指导员跟她说那话的时候自个心脏是以怎样的频率跳动。

几乎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猛地又忽然跌落到最底层。

尤其是对面指导员怕她接受不了,因此又不得不装出轻松没事的模样,可他心里实际比谁都清楚那边事态的严重性。

那种欲言又止,又想安慰她的为难表情在圈圈眼里看来不过是另一种委婉的暗示。

这遗书都写好了,事态还能轻松到哪里去?

圈圈几乎傻了眼,她本以为不过是小规模的抢险任务,却没想到指导员说原本也以为是这样,可战士们赶到的当天凌晨,山体塌陷忽然严重,尤其是南边甚至出现断桥现象,公路已经被全面封锁,过往车辆只能原地掉头返回。

当地地段临时只准许部队的车辆出入,请于车辆则不能继续前行。

其中最严重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因为底下村中依旧有少部分村民执意不肯离去,据说是舍不得家里牲畜,因为考虑到随时会有滑坡泥石流,加上断桥后洪水汛情加速,因为少家畜只能暂时留下,待情况稳定再做营救物资共走。

如今情况是老百姓的人身安全是第一考虑要素。

那边暴雨依旧持续,战士们松懈不得一丝一毫,只能强打精神继续奋斗在抢险第一战线,尤其是每天的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每个人只穿着雨衣或连雨衣也没有就轮番工作,争取在险情加重以前控制当前局势,把威胁性减低到最小。

话说万成一到抢险的事发地点,脑子里原本想的东西统统已经抛到脑后,一心就扑在这抢险工作中。

这任务下来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一天,万成回到帐篷里休息时候已经没力气多想,只来得及眼睛一闭,不到一分钟时间就能睡过去。而几个小时以后便又接着下边的工作。

那边楚延更辛苦,站在一旁忙着指挥战士们展开抢险工作的同时还要随时关注接下来几个小时内天气的变化以及山体滑坡的速度、底下村民转移的情况,最后还组织一批人员到临时安置村民的地方送吃生活补给用品。的

因为那边的村庄多数处于盘山公路的下段,因此大型车辆很难开进村子里,加上大部分村子已经处于洪涝状态,战士们只能采取冲锋艇以及皮艇进村搜救。

一天下来,楚延几乎没合过眼睛,身上穿着单薄的雨衣,在战士们见来回走动,随时观察情况。

另一边,圈圈拨了电话就一直处于占线状态,试过好几次都打不进去,估计是那边不断的有电话打进去。

她虽然着急可依旧等过了午休的时间再重新试着拨号,因为她如今除了这个号码外就想不到跟那边联系的方式。

下午第二次打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占线,她顿时激动都差点没拿稳手机,咬着唇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接电话是个陌生的声音,估计是那边的某个战士,那战士一口川味的口音,可却依旧礼貌的询问对方。

她在报了自己所在的部队依旧编号后才说了自己要找的人是他们营长。

战士有些为难,原来万成忙了一天刚从抢险前线回来休息,估计这个点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见电话那头的她沉默,战士才说要不要帮她试着叫醒他们营长,圈圈究竟是不忍心让累了一天的万成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只说让他稍后得空后给她打了电话。

又犹豫了片刻,她才试着询问他们团长,也就是楚延的情况,得到的结果大抵相同。不过楚延还未休息,这个点上还在忙着指挥后勤部对安置点发放生活物资。

随后圈圈又跟这名战士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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