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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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爱你-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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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砚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一边对我说:“我们先下车,你在路边待着别动,我叫公司的司机过来,先把你接回去。”
我说:“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先下车再说。”
我下了车,站在路边等着,叶砚在不停地打电话,打给交警,打给保险公司,又打给公司的司机。
片刻之后,有警车呜呜着赶到,叶砚和货车司机上前汇报情况,我站在路边,茫然地看着,心中只觉庆幸,只差那么一点点,不然,可真是来世再见了。
没一会,有一个中年警察走了过来,到我们车前查看情况,叶砚仍在远处打电话,不知在跟什么人交涉。
我只顾站在车旁发呆,一时还未从适才的惊险中醒过神来。
突然,那中年警察看我一眼,问道:“丫头,刚才是你坐在副驾驶上的?”
我怔怔地冲他点点头。
他又朝叶砚瞟上一眼,“那是你男朋友?”
我又点点头。
他俯□去,仔细看了番车头,口里啧啧连声:“丫头,你这男朋友对你够不错的啊!”
他这话有点不明所以,我便随口接了句,“你怎么知道?”
他直起身来,“我怎么知道?看见没有,车头向哪里歪着,向右边,显然刚才撞车的瞬间,他把方向盘往右打了。”
“哦。”我看着他指的地方,仍旧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怪异地盯着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如果刚才撞得厉害了,他会死,而你却不会,因为那一瞬间,他在舍命保你,知道不?”
我心中震惊,却仍然傻傻地摇头。
“两辆车相撞的时候,通常司机的本能是向左打方向盘,那样撞击面会是副驾驶座,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所以一般才会说,副驾驶是最危险的座位。可是从你们这车的现场情况看,刚才,他分明是向右猛打了几把方向盘,让自己与对车相撞,关键时刻,他把生的机会留给了你。知道吗?幸亏对面那货车也及时刹住闸了,不然,那可真是……”
这番话让我完全惊呆了,我回想起叶砚刚才的那声急呼,“尤尤,抱紧头。”不觉热泪盈眶。我抬眼看向远处,他正背对我站着,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握拳,依然在打电话,我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眼睛越来越模糊,我也越来越看不清他了。

不知道那个唠叨的中年警察大叔是何时走的,我只知道我们在路边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天都黑透了,最后,情况才处理完毕,公司的司机开着另外的车过来 ,将我们接了回去。
回到画室以后,我无意中在门厅的镜子里瞥见自己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面容苍白,无半点血色。
叶砚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给我,柔声安慰我说:“尤尤,吓到了吧,没事,下次我会注意的,其实我开车一向很小心的,刚才主要是那辆货车转弯转得太急,那个司机也承认是自己走神了……”
我没等他说完,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用力抱住他。
他愕然,随即也紧紧拥住了我。
我抱着他,一句话没说,心里在想,这就是我找了一生一世的男人!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了他,感谢老天,让我爱上了他。





60

60、(六十) 。。。 
 
 
我们撤展那天,叶砚非要过来帮忙不可。
我莞尔:“我可不敢劳动你啊,堂堂叶总,居然来帮我做长工,怎么敢当?”
他极认真地说:“尤尤,只要你愿意,我永远做你的长工。”
我故意沉吟,“嗯,我可没钱付给你。”
“我不要工钱,免费的。”他笑。
“咦,这么傻的长工,谁敢要?”我也笑。
在展厅里,我跟玲子她们相互开玩笑,自嘲这次又是赔本赚吆喝,一无所获,叶砚立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望着我温柔地微笑。
玲子抽空将我扯到一边,表情暧昧地问我:“喂,老实交待,谁?”
我大方地答:“男朋友。”
“是吗?”她疑惑地朝他看几眼,“很不错啊,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想了想,“很久很久了,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
她白我一眼,“发神经吧,看来真是在恋爱了。”
我大声笑起来,把玲子吓了一跳。
我没在意,我很想笑,因为我觉得很快乐,一种如释重负的快乐。
能够这样坦然告诉别人,我爱的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原来竟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

当我正踩着高凳,努力踮起脚,想将墙上的画取下时,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娇声唤我:“尤加。”
我转身向下一看,咦,是张乔,估计是来拿那张画的。
我还没来得及跳下来,先笑着招呼她:“你好,张乔。”
“我来拿那张画,我记得上次你说是今天撤展的,对吧?”
“对,是今天。在那里,我已经帮你包好了,等下拿给你。”
“好的,谢谢你,不过,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应该付给你钱,这样拿走多不好。”她说,表情诚恳。
“真不用,说好是送给你的。”我也很认真地答。
她望着我,笑容灿烂,还想再坚持。
正在这时,叶砚抱着几张画,从里侧的展厅出来了,见到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便若无其事地笑着走过来。
“呀,叶砚!你怎么也在这里?”张乔看见他,眼睛迅速亮了一下,随之又有些疑惑地问。
但听叶砚说道:“尤尤今天撤展,我来帮忙,你呢?怎么有空过来?今天没上节目吗?”
听他这样一说,张乔的脸色似乎瞬间僵了一下。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还没想好作何反应,叶砚却又冲我嚷起来,“尤尤,你爬那么高干嘛?我不是说了让我来弄吗?赶快下来,一会摔着怎么办?”
说着,他伸出手,不容分说将我拉了下来,然后自己跳上凳子,去取那两张画。
我无奈,只得赶紧过去将那张早已包装好的画拿给张乔。
她接过画,神色怪异,深深看我一眼,又朝我淡淡一笑,转身就走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间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歉疚。

回去的路上,叶砚问我:“尤尤,张乔来做什么?”
“哦,上次她来看画展时看中一张姜花,我答应送她,让她今天过来取的。”
“哪张?”
“粉紫色调的那张。”
“哦,那张画得不错,她还挺有眼光的。”
“是,她是真心喜欢我的画,很难得。”
“不过,你送给她可真是亏了,她很有钱的,为何不卖给她呢?”
“好容易碰到个知己,还谈钱,俗不俗啊?”我横他一眼。
“好,好,是我太俗了。”他禁不住笑。
我却突然想起来一事,问他说:“哎,我问你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
他笑,“你问的事,我哪件不是老实回答的?”
我没理他,“我问你啊,你不是一向都对漂亮女孩来者不拒的吗……”
他插嘴,“以前!”
“好,以前。你以前一向都对漂亮女孩来者不拒,怎么独独对张乔不理不睬的呢?”
他朝我看一眼,“你真想知道原因?”
“当然。”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说真的,我不敢惹张乔,关键是因为,我不敢。她家里很有背景,父亲在金融界任要职,她大哥也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我去年因为做一个项目,辗转托人才认识了他,这一年多来,关系处得还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也没到多熟的程度。你想想,我得有多大的胆子,敢去碰张乔啊,除非真想娶她,不然她这人还真不能招惹。”
“哦,原来你也有不敢做的事啊!”
“那是,我不过就是个平常人,又不是孙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是,张乔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小女孩,家境好,长得又漂亮,被宠坏了,到哪儿都一堆男人围着她转,乍一见我这样,不怎么待见她的,就以为自己喜欢上我了,其实,哪跟哪的事啊?我平常都很少跟她接触的。”
“那,如果她愿意嫁给你,你娶不娶她呢?”
“她怎么可能嫁给我?”
“我是说如果。”
“当然不娶。”
“为什么?”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我还得娶你呢,哪有空去娶别人啊?”
“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你会嫁的!你不嫁我还能嫁谁?”
“嘁,真自恋。”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自恋。”
“懒得理你。”我扭过头去。
他非常得意地大笑起来。

将画送回家中,叶砚去了公司,我则在家里反复欣赏自己的作品,别看我总说叶砚自恋,其实我也是个相当自恋的人,就像此刻,左瞧右瞧,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画得不错,只是,可惜,为何碰不到个知己呢?
晚上,叶砚为了安慰我那颗受伤的心,特意带我去吃了顿美餐。
正在大快朵颐之时,却忽然一抬头,发觉对面一桌的几个人里,赫然有傅严在座。
我脸上一热,不免在心中哀叹,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张乔,接着又是傅严,一个接一个的,这也太巧了点吧。
正在踌躇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叶砚已经注意到我的神情。
他奇怪地问:“尤尤,你怎么了?脸红红的,太热?”
我支吾,“哦,没事,不热。”
他看我一眼,递过一杯冰果汁,“喝点凉的吧。”
“好,谢谢。”
“干嘛那么客气,上午帮你搬画也没听你说声谢,这会倒谢起来了。”他调侃我。
我向他瞪一眼,不做声,闷头吃菜。
再抬眼时,却见傅严也正朝我看来,神色间似乎颇为惊诧。
我只好冲他礼貌地笑笑。
他怔一下,也微笑着向我点点头。
叶砚见状,也不禁扭过头看了两眼,然后又转头问我:“谁啊?你认识?”
我无奈地看着他,“傅严。”
“是吗?”他顿时来了兴致,又赶紧掉头去瞧,“哪一个?”
“穿黑衬衫的那个。”
“哦……气质还不错吧,非常儒雅啊!”他拖长音,别有深意地说。
我没理他,只顾喝果汁。
“可惜,年纪大了点,也没有我帅。”他还在那喋喋不休。
“帅又不能当饭吃。”我故意打击他。
“是不能当饭吃,我也没拿这个当饭吃啊,我另外有赚钱的途径,而且还赚得不少。”他依旧笑嘻嘻。
“俗气!”我愤愤道。
“尤尤,你今天可是第二次骂我俗了啊,怎么,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跟了我这个浑身铜臭的商人了?”
“你说呢?”我斜他一眼。
他伸出手,握住我,温柔地笑起来,“你当然不会后悔,对么?”
“知道还问!”我也不由地笑起来。
傅严他们结束得早,路过我们桌子时,他略微停顿一下,我立刻站起来,向他招呼:“傅老师,真巧。”
他笑一笑,“是啊,真巧。听说你们的画展结束了?”
“是,上午就撤了。”
“下次展览打算什么时候做?”
“还没想好。”我老实答。
“要做还是做个展,效果会比较好。”
“是,我也这样考虑,只是现在画还不够多。”我恭敬地说。
这时,他似乎是无意中将目光投向我对面的叶砚。
我们谈话的时候,叶砚一直安静地坐着,脸上保持得体的微笑。
我连忙介绍:“叶砚,这是傅老师。傅老师,这是我的男朋友,叶砚。”
叶砚已经礼貌地站起身,客气地向傅严点头致意。
傅严却愣了一下,显然我的话让他十分意外,他目光复杂地朝我看来,我假装不知,依然微笑着。
他只好应付地与叶砚握了下手,然后又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坐下来,轻抚胸口,呼出一口气。
叶砚却带笑打量我,“怎么了,紧张成这样?”
“是啊,生怕得罪了他,不过,估计,我已经得罪他了。”我笑着说。
“得罪就得罪呗,有什么可怕的?”
“本来就混得不好,再把他给得罪了,路就更不好走了。”我叹息。
“没事,反正以后有我养着你。”
我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算了吧,谁不知道靠男人养的下场,我要有自己的事业。”
“没问题,都依你,总之,我无条件支持你的艺术事业,这样行了吧?”他微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我笑起来,心中漾起一层暖意。

画展撤后,我沮丧两天,又振作精神开始新的创作。
叶砚最近很忙,天天早出晚归的,隔几天还要出趟差,他总是对我说:“尤尤,真抱歉,最近事情特别多,我打算再接两个新项目,抽不出时间来陪你了。”
我当然很体贴地说:“没关系,我知道,你要注意身体。”
随即,我们彼此理解地相视一笑,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我只觉得我自己,像是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地。

日复一日,转眼,又近月余。
这天,我忽然接到了阿汤的电话,她说要约我喝茶,见面后再详谈。
我略微有些诧异,她不是应该在法国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约在以前常去的一家茶馆。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里面等我了。
我快步朝她走去,“嗨,阿汤。”
她抬头向我微笑。
我愣了愣,几个月不见,她瘦了许多,神情也显得十分憔悴,与从前光彩照人的模样相比,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她倒了杯茶递给我。
我接过,心中暗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在瞎琢磨呢,听到她开口说:“尤加,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我一怔,道别?道什么别?
“我辞职了,过几天就去法国,不再回来了,以后,可能很难再和你见面了,所以,走之前,约你出来坐坐。”
我惊讶万分,“为什么要辞职呢?难道你在法国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不。”她摇头,“我离婚了,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离婚了!为什么?”我觉得难以置信。
在我眼里,阿汤和她的爱人简直就是神仙眷属,一对璧人。他们也会离婚?!
她叹口气,“不瞒你说,我们感情其实还好,但是,结婚至今我一直不能生育,去医院看过不知多少次,也没什么办法,他父母思想非常传统,他又是三代单传,说什么也不能允许无后,因而,我们只能离婚。”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像在听一个三十年前的故事。
“我无法再面对从前的一切,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辞职,去法国定居,换个新的环境可能情绪慢慢会好起来。”
我忍不住问了句:“一定要离婚么?不能想点别的办法,比如领养一个?或者,再去看看医生?”
她冲我凄凉一笑,“没用的,尤加,你还没结婚,你不懂。婚姻与爱情不同,它绝对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牵扯太多,太复杂,各种关系都必须顾及才行。像他们那样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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