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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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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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惊讶且欣慰:“你很懂事,也很聪明。”谢宁说:“皇上对你的期望也很高。可你也要知道,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过犹不及。你看看你昨天累成那个样子,李署令平时就说让你要多保养,少耗费心力,你没事就多在园子里走一走散散心,别总闷在屋里头。”

大皇子含笑应是:“二弟的名字父皇已经想好了,娘娘您也知道了吧?”

玉瑶公主在一旁问:“取了什么名字?”

大皇子把她的手拉过来,在她掌心写字。玉瑶公主大概觉得有点痒,大皇子一面写她一面露出了笑容。

“这个字念泓,弟弟名字叫应泓,好听吗?”

玉瑶公主在嘴里念了两遍,站起来走到榻边去逗二皇子。

“应泓,应泓。”

二皇子这会儿可不会懂名字不名字的,但是他认人,也认声音。玉瑶公主一喊他,他就转过头来看。他现在不但已经长出了好几颗牙,也能在炕上爬的非常利索了。大过年的他裹着一身大红锦缎,爬行的样子象是一颗大红球在滚。玉瑶公主特别喜欢逗他玩,常拿着波浪鼓、小彩球之类的东西在前面引他,二皇子就会追着往前爬过去,姐弟俩这么玩可以玩成个时辰都不会厌倦。

看着二皇子朝她过来,玉瑶公主高兴的拍起巴掌,又喊起他的名字来。

大皇子笑着在一旁看着,每当二皇子朝他呀呀的喊时,他就会夸奖鼓励一句,二皇子也就因此而心满意足了。

早上柳尚宫提醒他,说宫中可能有些事情。大皇子当时只是嗯了一声,柳尚宫也没敢多说。

她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没听懂她的提醒,但是想到大皇子一向处事稳重,她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柳尚宫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皇子其实已经猜到了。

没有人跟他说,但大皇子能察觉到气氛的紧张。他知道宫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既然父皇和谢娘娘不说,大皇子也就不会去多打听。他知道自己人小力弱,即使他知道出了什么事,除了担忧之外,他也帮不上忙,不可能替父皇和谢娘娘分忧。

大皇子真想快些长大。

能早些成人,早些及冠。能多读书,了解这世上的道理。

能变成对父皇和谢娘娘有用的人。

可是……

时间大概是最公正的,不论是王孙公子还是贩夫走卒,谁也不比谁多拥有一刻时光。时光也不会因为人的意愿变快或是减慢。

但起码这一刻,他还能陪在谢娘娘身边,陪着弟弟妹妹。

但将来他能做的事情肯定会更多的,不会象现在一样无能为力。

青荷站在旁边看着,嘴边含笑。

昨晚上她上了夜,按说今天上半天当值应该是青梅领着青言两个贴身伺候。

可是青荷放心不下,青梅毕竟不大稳重,青言又经的事少。

青荷还有点心事。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珠。

青珠生的不错。能在主子面前伺候的,自然都是品貌不俗的。青珠生的袅娜纤秀,平时说话也低声细气的。青荷以前觉得她是有些腼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有些摸不透这姑娘心里的想法。

贴身伺候主子,天天见识着这些常人可能一辈子都想象不着的富贵。

都是年轻姑娘,心里因此生出些想法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人要认清本分,有些事情只是妄想,还会招致祸端。

青珠如果真有了不该有的妄念,那就得赶紧打消。不然……青荷也只能按规矩办事了。

主子这永安宫看起来花团锦簇,其实危机四伏。宫里人不知道多想寻着永安宫的纰漏,把主子一脚踩下去。这时候身边的人再生出异心,那还了得?

但愿这丫头别犯糊涂。

青荷既然注意到了她,就把青珠放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时刻看着她。

这事儿她还没跟方尚宫说。方尚宫手段更老辣无情,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大概根本不会给青珠一点机会,立时就能让她无声无息的从永安宫消失。

☆、二百一十六 醒来

陈婕妤发现事情不对是隔了一天的早上。她醒来唤人,进来的却不是她的贴身宫女。

“红儿呢?”

那个宫女愣了一下才说:“回主子,红儿姐姐去太医院取药了。”

陈婕妤精神不好,并没有多注意这个宫女的神情。她扶着宫女下床去解手,然后再回床上躺下来。就这么短短几步路的功夫,就气喘吁吁,眼前发黑,肚子疼的象有把刀子在里面绞动一样。

怎么会这么疼……

宫女端了药进来,轻声说:“主子,该喝药了。”

陈婕妤靠在那儿,闻着药味儿她就觉得一阵阵犯恶心,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黑漆漆的药汤端到面前来,她赶紧扭过头伏在床边就是一阵干呕。

可是肚里这两天空空的,除了一点药汤和汤粥之外什么也没吃,这么吐也吐不出东西来。

那个宫女桂香赶紧替她拍背顺气,陈婕妤身上难受,心里更是烦躁,推了她一把:“不用你在这里,把这个也给我端出去。”

桂香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药是一定要给主子服的,但是主子这脾气她又不敢劝。红儿姐姐交待叮咛她的话她一句都没敢忘,可是她一见主子心就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别在这儿杵着,跟个棒槌似的。”陈婕妤没好气的说她:“你去,找个人催一催,让红儿快些回来。”

她说完话桂香还是站儿不动。

陈婕妤又气,又急,又疼,催她:“你快去啊。”

桂香干脆扑通跪倒,连连叩了几个头,就是不听她的话,也不肯听命出去。

陈婕妤这下不得不疑心了。可是她才这么一急,眼前就一阵阵的发黑,耳朵里嗡嗡直响。

“给我……水……”

桂香赶紧起身给她倒了温水过来,喂她喝了下去。

温水下肚,陈婕妤总算觉得身体里多了一点热气。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象一个破败的口袋一样,处处漏风,从里到外都冰冰凉凉的,一点暖意都没有。

桂香给她喂过了水,一转头手腕就被陈婕妤一把抓住了。

“红儿哪里去了?你跟我说老实话!我究竟生的什么病?”

陈婕妤现在怎么也能回过味儿来了。只是醉酒加上风寒,绝不会让她现在虚弱成这个样子。还有红儿,红儿肯定出事了。

从去年出了那桩事,翠儿上吊,云和宫换了一帮子人之后,红儿对别人都不放心了,陈婕妤要入口的东西,身上穿的,都是她经手。就算她现在去药库领药去,这路又不算远,半个时辰用不了就能打个来回。她要是没出事,肯定要自己回来煎药熬药服侍陈婕妤服药,绝不会交给桂香来接手。

“红儿,红儿姐姐……”桂香性格太老实了,这也是红儿为什么让她来接手这事的原因。可是太老实胆小了,在陈婕妤面前她一句假话都说不出来。陈婕妤这几天被折腾的脸都瘦脱形了,唇上没有半分血色,一双眼凹陷下去,显得又黑又大,简直象两个黑窟窿,桂香被吓的舌头都打结了。

“快说!”

“红儿姐姐,不让我说……”

“现在是我让你说!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陈婕妤硬撑着抓着她不松手:“你快点说实话,不然的话,我也有的办法收拾你。一个字不许瞒我,一五一十给我讲清楚。”

“红儿姐姐让刑司的人带走了。”桂香一开了口,后面就再也瞒不住了,一骨脑都说了出来。

“主子除夕那晚回来就病倒了,红儿姐姐急的不行,可是宫门已经下钥,主子还吐了几回。好不容易等到快五更天的时候,红儿姐姐不放心别人,自己跑去找了段太医来给主子诊脉。段太医当时没说什么,可是一转身就把李署令也一起带来了。李署令开了方子,现在主子吃的就是李署令开的药。可是李署令他们走了不久,刑司的人就来了,他们一句话都没多说,直接扣了十来个人走,还把主子的屋子里也都翻了一遍……”

陈婕妤眼神都直了:“刑司的人?翻了我的屋子?还带走了人?都带走了谁?红儿就是他们带走的?”

桂香头摇的象波浪鼓:“不是。红儿姐姐当时没有被带走,后来那些人又来了一回,这回把红儿姐姐也带走了。昨儿傍晚李署令来的时候奴婢想求一求李大人,可是李大人只跟奴婢说,这件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陈婕妤深吸了一口气。

红儿也被带走了……她的屋子也被翻检了。难道她又犯了皇上和贵妃的忌讳不成?去年就是如此,她得罪了贵妃,贵妃身子不适被人下了毒手,第一个遭怀疑的就是她。

可是现在病的起不来身的是自己啊。

“皇上,还有贵妃,怎么样了?宫里这两天出了什么事?”

桂香嘴巴发干,费力的说:“皇上没什么,贵妃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妥的……其实咱们已经出不去宫门了,药材都是外头送进来的。奴婢看来送药的人并没有什么惊慌不安的样子。想来宫里这几天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陈婕妤听桂香说话十分不耐烦,这丫头比起红儿来差远了,眼界浅,沉不住气,说话絮叨啰嗦,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桂香把最难的话放在了最后说:“主子其实不是生病……是中了毒。”

“我中了毒?”陈婕妤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她应该没听错。桂香虽然钝一点,但是并不傻,这种话她绝不敢乱说。

她中了毒,为什么皇上还要这样对待她?又不是贵妃中毒了,为什么还要处置她的人,搜检她的宫室?

可是陈婕妤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她是怎么中的毒?她在去宫宴之前还好好的,从宫宴上回来以后的记忆中途就断了。这几天更是迷迷糊糊,清醒时少,昏睡时多。

这不用问,她必是在宫宴上中的毒。

在宫宴上……她先喝了几杯酒,后来看贵妃端坐主位,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忿,别人去敬酒,她也过去敬酒。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陈婕妤万没想到会栽在玉瑶公主手里,那杯酒贵妃最终也没喝,是她自己被逼着喝了下去。

当时她已经有酒意了,再喝那杯的时候,舌头都麻了,酒味仿佛有些苦。可那会儿她心里更难受,脸面也挂不住,哪里还会注意这些?

那杯酒……那杯酒!

就象一道惊雷在耳边响起,陈婕妤瞬间明白了。莫非问题就出在那杯酒上?

可是那杯子,那酒壶,都是贵妃自己席上的,自己只是近前去替她斟满了,陈婕妤自己清楚,她可绝没有在酒里动什么手脚。偏偏贵妃之前喝了那壶里的酒没事,轮到她斟的那一杯,就变成毒酒了!

陈婕妤颓然往后躺倒,这回她连那一丝强撑的气力也没有了。

她明白了,都明白了。

如果不是她喝了那杯酒,如果不是玉瑶公主出来搅局,如果那杯酒真被贵妃喝了……

“那,他们都翻走了屋里什么东西?”缓过一口气来,陈婕妤接着问。

桂香在身上翻了翻,又到妆台前头去找,拿出张字条来:“奴婢不清楚,这是红儿姐姐记下来的。”

陈婕妤这会儿头晕耳鸣看不清上头的字,红儿会的字也不多,她会的这些多半都是因为她管着陈婕妤的东西,好些东西需要登账入册存进库房里,所以一些常用的东西的字她才慢慢学会了。这回拿走的东西,红儿心里都有数,特意记了下来。

“你给我念念。”

桂香急的一头汗:“主子,奴婢不识字啊。”

真是急晕头了,陈婕妤当然知道她不识字,就是这会儿真没辙了。她努力定定神,说:“小莫在不在?让他进来读。”

“在,在,我去叫他。”

小莫是宫里的太监,进宫前是识得几个字的,进宫后又自己想办法学了一些,幸好这一回他没被一起带走,不然这会儿云和宫上上下下是真找不出来一个识字的了。

小莫躬着他腰随桂香进来,先给陈婕妤磕了个头,然后接过了那张字条。

幸好上面的字都是常用常见的字,小莫就一样一样的读。

刑司的人虽然来翻检,却因为这次的事情十分重要,没有敢借机发财中饱私囊的。所以陈婕妤的一些珠宝等物事并没有被查抄走,但日常用的一些东西都拿走了。她燃的香,吃的茶,屋里收着其它几样东西,药……

陈婕妤听到药的时候感觉就象有针刺了她一下,对这个字十分敏感。

“停下,把刚才那句再念一遍。”

小莫于是重复:“补心丹一瓶,祛湿丹半瓶,清心润喉丹半瓶……”

陈婕妤怔怔听着。小莫问:“主子,继续念吗?”

陈婕妤实在支撑不住了,低声说:“你下去吧……桂香,赏他。”

桂香连忙拿了两个五钱的联珠银锞子给小莫。打发他出去。

☆、二百一十七 出继

那张字条桂香又交了回来,陈婕妤迷迷糊糊的把字条压在枕头底下。

她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头。

就象去年翠儿自尽一样,明明是她宫里的人,却听了旁人的指使这样陷害她。大活人都能说死就死,来个畏罪自裁的假象,让她百口莫辩。现在往她宫里再塞点儿东西,又有什么难的?

陈婕妤猜着,那些被抄走的东西里头,准保能搜出什么跟毒药有关。说不定就是人人都常服用的这几样丹药里头有问题。

这毒被她自己吃了,现在身体成了这样,陈婕妤有些惊惧的想,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如果这酒不是被她喝了,而是贵妃喝了下去,那贵妃要是没了命,过后皇上追查起来,自己还是要跟着没命。不但自己倒霉,说不定还要连累宫外的家人。

陈婕妤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些庆幸这毒酒是自己喝了。起码现在被坑的只有自己一个,宫外的亲人应该是不会被牵累进来的。

她真的想不通,那酒是怎么变成毒酒的?有人在她倒酒之前就做了手脚吗?可那是众目睽睽之下啊 ,谁能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酒里投毒?

要是毒事先就下在酒里,杯子上,酒壶上的呢?那怎么之前贵妃喝的都没事?从她斟酒才出事?

想不出来,想不通。

桂香抹了泪,又出去端药。幸好刚才药还有多出来的,虽然那一碗洒了不少,再端进来的也还够一碗。

陈婕妤被扶起来喂药,这一回她没有抗拒。

自己随时可能性命不保,红儿现在生死不知。陈婕妤知道她现在不能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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