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匡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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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匡九合-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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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张力那小子。能考上一甲?

吴三桂得意一笑,朗声道:‘岳父大人英明!小婿今日确实行事不周,甘愿接受这婚约。‘

顿了一顿,吴三桂傲慢地斜眼看着张力。阴阳怪气地道:‘那本将军就拭目以待,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张举人,能不能考中一甲吧!本将军读书少,回去要好好翻翻书,别让这小子剽窃了古人的诗词!‘

张力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

说实话,张力心里也有些不满,英国公给自己的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太夫人听见了儿子定得这个婚约,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一甲哪有那么容易考中的?

完全就是偏帮吴三桂啊!

太夫人看了英国公一眼,蹙眉道:‘什么状元、榜眼、探花的,哪有那么容易,你这是偏心啊?‘

英国公讪讪地道:‘娘,只有科举一甲才能配上咱们英国公府啊!‘

太夫人冷哼一声,道:‘哦?既然如此,让吴三桂去考个一甲来吧!‘

……

张力眼见太夫人和英国公越说火药味越大。虽然太夫人地位高贵,可英国公也个性执拗,这场面那么多人看着,实在不太好。

也罢,我来解围!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英国公虽说有些势利眼,可总归是若晨的父亲,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身份不够!

尼玛,不管了!

有条件就考一个回来,没条件本少爷‘创造‘条件也要把这身份弄到手!

不行。夸海口考全国前三那是作死,考中进士的话,本少爷倒是可以‘创造‘点捷径走走!

想到此处,张力傲然道:‘诸位。科举一甲晚辈不敢夸海口但是晚辈保证来日必考中进士,前来迎娶若晨!‘

所有站在张力这边的女眷,太夫人啦,国公夫人啦,若晨啦,灵儿啦都大吃一惊。这张力竟然敢说考中进士?

张力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本少爷果然是来自女儿国的!粉丝全是女人啊!

英国公先前了解一些张力的底细,故而哈哈一笑,朗声道:‘也罢!就以你考中进士为条件!‘

这话一落地,厅中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张力。

英国公走到吴三桂跟前,小声道:‘贤侄,此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想那科举张力没那么容易考中的……‘

吴三桂嘿嘿一笑,同样压低了声音:‘当然,就算他有麒麟之才,那也没用!‘

英国公皱了皱眉头:‘贤侄,莫不是想在科举上动手脚,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咱们拭目以待就是了,他肯定考不中!‘

吴三桂若有所思,不置可否,在一旁故作高深之态。

翰林院的马学士不知张力底细,不过见张力竟然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好词,想必文章也是做得极好的。

马学士微微颔首道:‘后生可畏呀,即使考不中一甲,考个进士想必也是很有可能的。‘

若晨有些吃惊,然而更多的是担心,盯着张力,死死咬着嘴唇。

张力走到若晨身边,轻轻地道:‘我有把握,你等着就好。‘

若晨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取下腰间挂着的那柄‘凤求凰‘的扇子,交给了张力。

‘先前在内堂之时,听到你作的诗词,我……我情不自禁,也写了几个字……现在送给你。‘

张力打开扇子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你心依旧,我亦如此‘八个娟秀的小字。

一时间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恍如堂中再无别人一般……

英国公干咳了两嗓子,张力这才收敛住心思,走到大堂中间,对着英国公府众位长辈一一作揖告辞之后,飘然离去。

……

东江酒楼,坐落在大明门外的东江米巷,它的斜对面,便是戒备森严的大明门。

午时分,东江酒楼人声鼎沸,食客满堂。

酒楼二楼临街的一个雅间之中,张力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力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黑的眼圈。

昨天天从国公府出来之后,晚上一直失眠,只睡了两个时辰。

吴三桂所说的关于南京那些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来回切割着张力的心!

这种事虽然很有可能是吴三桂胡说八道,但是谁又能保证他说的就一定是假的呢?

张力决定还是要与南京方面联络一番!

听说有些大的商行,会采取飞鸽传书的方式互通消息,所以张力便带着高元良一家家商行地去问,希望可以找到一家使用飞鸽传书的商家。

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找到。

张力叹了口气,昨日若是与吴三桂彻底翻脸,将他挟持走的话,想必可以探查出事实的真相。

然则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又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

显然昨天的情况比自己所预想的要好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完胜吴三桂,和若晨成婚的距离,只差一步而已。

那就是考中进士!

想到中进士,张力的眼光看向了窗外街对面的礼部衙门。

自己所处的房间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将礼部衙门一览无余!

虽说距离略远了一些,然则那是对常人而言。自己那广目之术,可是能将礼部地面上的一只蚂蚁,都看得清清楚楚!

正在此时,张力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

高元良推门而入,一脸失望之色。

不等张力发问,高元良摇头道:‘少爷,那飞鸽传书都是商行的机密之事,我一个外人随便打听,就算人家真有,也不会告诉我。‘

张力将若晨昨夜送还自己的那把带字的‘凤求凰‘扇子,一格一格打开,又一格一格关上,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思索良久之后,张力似乎下定了决心,对高元良道:‘元良,这是还是要着落在国公府上。‘

高元良有些不解地道:‘少爷,既然你和若晨小姐定下婚约,恐怕不方便相见呀!‘

张力笑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些事哪需要我和她见面?我这边不是有你,她那边不是有灵儿和孑然么……‘

高元良一拍脑袋,讪讪一笑道:‘嘿嘿,我忘记这茬了!‘

说完这话,高元良便转身离去。

张力在雅间中待了整整一天,直到日薄西山,才悄然离去。

刚过夏至,这几天乃是一年中黑夜最短的时候。

若是偷鸡摸狗,作奸犯科,甚至夜踢寡妇门什么的,得抓紧点时间,因为一不小心的话,天可就亮了。

‘梆梆梆梆……‘四声打更声响彻了整个东江米巷,大明门前巡哨的兵卒们知道已经是四更天了,于是纷纷进入了旁边的号房之中。

外面只留了一名身材瘦弱兵士蹲在外面,其余人进了号房便倒头就睡。

那倒霉的瘦弱兵士骂了句娘,便也一屁股坐了下去,背靠着大明门的一根柱头,没精打采地‘站‘起岗来。

从万历年开始,这饷银就他妹的没足额发过,到了崇祯朝,银子更是一分不见。

所有守门的兵卒,收入全靠白天收些外省下级官员或是吏员的进门小费而已。

这深更半夜的,自然没有银钱入账,谁又愿意来守门?

那孤身守门的兵士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好像有两道黑影闪过。

兵士猛地浑身打了一个精灵,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时,附近静悄悄的,只有灯笼微微摇曳的影子来回晃动!

兵士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道:‘妈的,最近这偷腥儿的野猫子都是出双入对,老子一个人还要在这孤零零的守夜!‘

第一百八十八章想他的柳妹妹了?

英国公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张力订下考中进士以后才能迎娶若晨的婚约之后,若晨这些天一直跟太夫人住在城东的安化庵中。

这安化庵不比城中千佛寺、弘庆寺等大寺庙,只是一个三进小尼姑庵而已。

连大雄宝殿也不甚宏伟,不过这里却是祖父老英国公常来的地方,所以太夫人也便在此吃斋念佛。

由于太夫人担心英国公和吴三桂再搞出寺庙幺蛾子,所以便将若晨带了过来和自己一起住。

此刻若晨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庵房之中,她面前的案几上摆了两盘清炒小菜和一碗白米饭,看起来算精致,不过却早已冷了。

上次的纳彩之期,母亲提出找奶奶出面才能成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奶奶的话,父亲不敢不听,但是父亲也很固执,到最后还是给张力定下了考中进士的条件。

唉,若是考医术,张力肯定天下第一,可是这八股文么,恐怕有些棘手。

若晨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到底他行不行?

前两天孑然传来消息,高元良找到他,说是张力让他带话给自己,帮忙探听一下南京的消息……

南京么?

想他的柳妹妹了?

张力,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狠心人儿!

若晨幽幽叹了口气,有些忿忿不平起来。

唉,谁叫自己是大家闺秀,必须表现得有大家风范呢,最终自己还是请大哥帮忙安排南下的海船探听消息……

想着想着,若晨愈发感到万分委屈,不由得眼圈一红,落下了几滴泪水。

若晨拿出手帕,轻轻地拭了拭泪,将手帕揣回腰间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那把扇子。

若晨将扇子取了下来。慢慢地打开,一时间又有些痴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唉,真真是让人肝肠寸断!

张力如此有文才。想必科举应该没问题吧?

他怎么就这么让人看不透呢?

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从来没见他看什么四书五经啊!

唐诗宋词也没见他看过,可怎么就能作出如此精绝的词来?

这个问题若晨实在是想不通,不过想不通的远不止她一人,阜成门大街上吴府内中的吴三桂。也是一样。

吴三桂今日将翰林院编修李大人请到府上,专门旁敲侧击地问了张力先前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诗词,李大人很明确地告诉吴三桂,这首词前人绝对没有写过。

此刻吴三桂正摩挲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柄镶满七彩宝石的宝剑,心里有些忿忿不平。

那张力,不过是一个举人而已,自己高官厚禄相诱,竟然打不动他,还破坏了自己的订婚好事!

‘真是可杀!‘吴三桂一声怒斥,只听见

唰地一声。他抽出了剑,一剑斩在案几之上!

嘭地一声,案几一角被利刃斩断,直接崩飞得无影无踪!

侍立在一旁的弟弟吴三柏,猛地一惊,旋即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良久之后,吴三桂长出了一口气,看了弟弟一眼,冷冷地道:‘这几日那张力可有什么动静?‘

吴三柏上前两步。皱眉道:‘二哥,这几天那小子都不在家。‘

‘他上哪去了?‘

‘东江米巷。‘

‘礼部?果真是去找徐光启么?‘

吴三柏摇摇头:‘这点我就不知道了,每次跟到东江米巷,那小子和他手下就像泥鳅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踪迹。‘

吴三桂眼睛眯了起来,思忖片刻,皱眉道:‘定是去找礼部尚书徐光启了。‘

吴三柏附和道:‘小弟也是这么想的,恐怕这小子想走走捷径,让徐大人指点一下他。‘

吴三桂吹了吹宝剑的剑刃,还剑入鞘之后。淡淡地道:‘哼,徐大人文章自然是作得不错的,可是张力小子现在才想到抱大腿,已经晚了!‘

吴三柏深以为然地道:‘二哥,那小子过往的履历小弟早已探查清楚,无非就是个小郎中而已,他连举人身份都是靠医术弄来的,又怎么会做道德文章啊?‘

吴三桂点点头,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不再说话。

吴三柏凑了上来,恶狠狠地道:‘二哥,那小子在京师没什么根基,莫不如‘

说到此处,吴三柏右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吴三桂冷哼一声,斥道:‘没根基是没根基,但是现在全城上下都知道他和我抢老婆,他被人干掉,凶手不是呼之欲出么?‘

吴三柏似乎不以为意,道:‘呼之欲出就呼之欲出,又没有什么凭据!小弟我先前弄垮他南京的产业,不也是秋风扫落叶一般么,谁敢说出个屁来?‘

吴三桂摇摇头,淡淡地道:‘南京是南京,北京是北京,岂可同日而语?英国公太夫人已经对他另眼相看,我现在要是干掉他,没有半点好处。‘

顿了一顿,吴三桂傲然道:‘莫说他先前没有八股文底子,就算是有,我要他名落孙山,也易如反掌!‘

听到这话,吴三柏吃了一惊,自己在家辽西将门在武举方面呼风唤雨,随意颠倒黑白是没问题,这文举可是国之重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二哥也有办法?

‘二哥,这……恐怕……‘

‘怎么,老四,不相信?‘

‘信……‘

‘哼哼,你现在不信正常,等考完了你就知道了!‘

吴三桂眼见弟弟有些傻眼,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道:‘让谁中进士,我是没什么办法,想要走后门的人太多;若是要让谁不中,我吴三桂绝对能够做到!‘

……

今天是个好日子,张力一大早就带着高元良来到广渠门前,找了一处茶馆坐下。

张力和高元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辽东的风土人情,自然张力说得少,听得多。多半都是高元良在那说话。

张力的心情非常激动,因为就在今天,分别一年之久的母亲宋秀娘,将会抵达北京!

南京那边的情况。已经通过英国公府积极安排,争取早日能够获得消息。

虽说现在科举延期,但自己却不能轻易离开北京。

若是吴三桂随便说两句,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南京,岂不是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

有英国公府帮忙打探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有确实的消息传来的。

现在自己其他也都不想了,先将母亲安顿好再说。

足足等了大半天,英国公府的马车队终于到了广渠门。

张力立刻迎了上去,果然在第二部马车上,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宋秀娘。

宋秀娘一见张力,立刻抱头痛哭起来,张力也不由得潸然泪下。

分别之日,当初自己还是个小屁孩一般,短短一年来的际遇。恍然如梦!

‘大妹子,你别哭啦!应该高兴才对,咱们莲花屯居然出了个举人老爷,啧啧!‘

这个声音略显陌生,张力回头一看,正是康兴安他爹,康大伯。

‘呜呜呜……‘宋秀娘颤抖着摸着张力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儿有出息了……我儿有出息了……‘

张力心中高兴,将高元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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