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宰你，我做手术的价格如何你可以去打听。”孟非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瘪了瘪嘴。
孟非看着她道：“我这人心肠好，既然我们认识，手术费我就勉强收些材料费就好，其他的和住院费也给你打个折。算下来大概五万，你可以分三期给我。”
五万，貌似是还算合理。
她大大的眼角眨了眨，举起两根手指道：“二十期可不可以？”
孟非眼睛眯起，想了想，点头。
她喜出望外地站起身对着孟非一个大大地鞠躬，“谢谢你了，蒙古大夫。”
孟非那个脸抽，只嘴角却隐隐约约地挂着浅笑。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她背包里的电话响起，是古岚打来的。简单地跟古岚说了几句，她挂了电话。
她站起身看着孟非道：“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了。”
孟非跟着站起来看着她道：“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带你外婆到医院后直接给我打电话。”
她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但走到门前走退了出来，不好意地看着孟非道：“那个，我没有你的电话。”
孟非白了她一眼，摊出手。
她看了他的手一眼，看着他道：“干嘛？”
“手机。”孟非无语道。
“哦。”她摸出手机，递到他手里。
他细长的手指熟练地按下一连串键后把手机递还给她。
她收好手机转身离开，走到门前又转身看着他道：“我外婆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聂云峯？”
孟非眼珠微动，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抿紧嘴，沉默稍许道：“你跟他是哥们，我跟他的关系你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想让他费神。”
孟非凝视着她半天，最后道：“我知道了。”
她对着孟非一笑道：“谢谢。”
而后转身拧开把手出了门。
门被她从外面带上，孟非看着紧闭的房门出了神。
她和古岚在医院前的空地会合。
一见面古岚就拉着她在一边儿花坛坐下问道：“怎么样，帅哥怎么说？”
“他让明天早上带外婆来入院。”她道。
古岚大大地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这样就好了，担心死我了。”
她同样如释重负地一笑。
古岚突然严肃了表情看着她道：“意涵，刚才在同和医院的事是我莽撞了。对不起。”要不是孟非突然出现，外婆的事要是被那庸医给耽误了，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她一拳打到古岚胸口道：“你丫别跟我矫情了。”
古岚扯了扯嘴角，这还能让人“悔改”不？
古岚眉头微扬，一脸贼眉鼠眼地圈住顾梓菡的肩道：“说真的没想到帅哥这么有来头，你到底哪认识的？”
“你家聂教授的朋友。”她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古岚一脸淫荡道，“他这么关照你该不会是动了朋友妻戏一戏的心了吧。”
她那个恶寒，“我拜托你能正经些不。”
第一百章 传言
“姐很正经啊，你啥时候见姐不正经了。”古岚一脸正经道。
她那个无语，倏地站起身往马路上走。
古岚猛地失去支撑，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她和古岚回到公寓，孙玲还没回来，外婆正在准备晚饭。
她钻进厨房帮忙。
六点钟，饭菜刚端上桌，孙玲准时回来。
孙玲走到饭桌前坐下，看了眼五菜一汤顿时脸一抹黑道：“又是三个肉，这敢上天天过大年啊！”
古岚那个暴脾气，想抽人。
李顺花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尴尬地看着古岚一笑道：“李婆婆烧了你喜欢的红烧茄子和猪蹄，你尝尝。”
古岚一脸夸张的表情道：“天哪，李婆婆这是想养肥了我过年好宰来吃啊！”
李顺花被逗乐了道：“你这丫头，尽胡说。”
上好菜，五人坐在饭桌前用餐。
张远问道：“对了意涵，你们今天去拿报告医生怎么说啊？”
她夹了一块西蓝花放到外婆碗里道：“医生让明天带外婆入院，可能后天或是大后天就能动手术。”
张远一听顿时点头道：“这样就好，舅舅终于可以放心了。”
孙玲不冷不热道：“明天我有事，就不跟你们去医院了。”
古岚一听哼声道：“不去更好，省得让人看笑话。”
“古岚，你说什么？”孙玲扬声质问道。
外婆脸一沉道：“阿玲，你明天没空就不用去医院了。”
孙玲哼了一声。
吃完饭，古岚陪外婆去屋里收拾东西，她则在厨房收拾碗筷。
刚洗好碗，舅舅张远走到她身后，看了眼水槽道：“碗洗好了啊？”
“嗯。”她应了一声，把碗从水槽里拿出来，一个个放到沥水蓝里。
张远又道：“县医院的医生把你外婆的病情说得那么严重，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真是的，没技术就直接说好了，胡说八道吓人干什么。”
她将手里的帕子放下，转身看着张远道：“舅舅，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虽然张远和孙玲搬来和外婆住时她已经离开镇上去来s城念大学，但张远的德行她是了解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从吃完饭他没两手一甩出去遛弯，而后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就知道有事。
张远喝喝笑了笑，“意涵，你是知道的，你舅妈把舅舅的钱管得死死的。舅舅身上就没装过超过二十块。这到了s城，出门坐个地铁来回就十块钱了。身上没钱走哪都不方便。”
她冷眼看着张远。
张远伸出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一脸市井小民的摸样道：“你看你能不能给舅舅些钱。”
说着张远又是看着她喝喝地笑了几声。
说真的，张远的表情让她想吐，特别是他眼里那份她该给的眼神让她很想破口大骂。但她不能，因为外婆现在受不了刺激。
她走到客厅，从背包里拿出钱包，摸了三张给张远。
张远接过三百，看了眼她钱包贪得无厌地又比了比数钱的动作道：“三百有点少，你再给舅舅两百吧。”
她在心里默默数了二十下，然后拿了两百甩到张远的手上。
如此恬不知耻的人她真的很不想搭理，但她很清楚，在她这要不到钱，张远肯定会去找外婆要。
以外婆的性格肯定会念张远一通，而后被孙玲知道又是一场大闹。
现在外婆的身体禁受不住刺激，所以她不得不满足张远的贪婪。
洗好碗，古岚刚好从客房里出来，见她脸色不好上前问道：“怎么呢？”
她看着古岚摇了摇头道：“没事。”
这是外婆也走了出来，她勉强地扯出笑脸道：“外婆，都收拾好呢？”
外婆点头道：“我一个老太婆，就那几件东西。两三下就收拾好了。”
她有嘱咐了外婆几句，看时间不早了便和古岚告辞了。
坐在古岚车上，古岚道：“说吧，刚才你那一脸吃屎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把张远跟她要钱的事说了。以古岚的个性要不到答案，恐怕能烦她半年。
古岚一听沉默了半天，而后转头看着她道：“意涵，等外婆出院就留在s城吧！”
“啊？”她愣了愣。
古岚难得严肃道：“你舅那家就是一家子的吸血鬼，你外婆要再跟他们一块，你非得被他们吸干了不可。”
她苦笑道：“我也曾想把外婆接到s城的，租便宜的地方住，我也能就近照顾外婆。这事我也跟外婆说过，但外婆不同意。后来还被孙玲知道了，又是一阵大闹。后来就不敢提了。现在你要是说让外婆留在s城，我敢保证，孙玲和张远肯定会说一起留下。”
那可就真的是把小人养到身边了。
古岚蹙眉，想了半天膨出一句话道：“要不咱俩筹钱把你舅他俩给做了。”
她只能“呵呵”两声。当下她是真没心情跟古岚开玩笑。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她下了车，跟古岚约好了明天早上的时间便进了小区。
说真的，这段时间真的麻烦古岚了。
等外婆的病好了，她得好好谢谢古岚。
怎么谢了，只能牺牲她的耳膜陪那丫去ktv狂吼一晚好了。
回到公寓已经快十点了，聂云峯还没回来。
她看着空空的公寓，她第一次觉得屋子里冷冰冰得慌。
昨天在橱窗外看见的画面又划过她脑中，心里突然有一种想要逃离这儿的感觉。
她按响了隔壁莫晓菲公寓的门铃。
莫晓菲见她有些出乎预料的惊愕。
进了客厅，莫晓菲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
她接过牛奶，“聂云峯还没回来，一个人无聊就想说来你这儿坐坐。”
莫晓菲看着她，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道：“正好我买了一张新碟，正想过去叫你来看。”
她笑了笑，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出来我们一起看吧。”
“嗯。”莫晓菲点头，看着走进洗手间的莫意涵若有所思。
莫意涵刚关上洗手间的门，门铃就响起。
莫晓菲收回视线，走到门厅打开房门。
第一百零一章 外婆入院
赵牧站在门口，抖了抖手里的袋子道：“北城小镇的王记的卤味。”
莫晓菲惊愕地眨了眨眼，“你真开车去买呢？”
北城小镇是s城边儿的一个镇子，有一次她陪同学去散心，在高速公路下错了口，无意间走到那小镇，吃了那里一家叫“王记”的卤味。
她中午吃午饭时刚巧公司食堂有卤味她就随口一说，他今天真的跑去买。这开车过去一来一回至少六个小时。
赵牧进屋将袋子放到鞋柜上，拉上门换了鞋，拿着袋子走到客厅道：“我看你中午那个馋样，提前两个个小时下班去买了。”
赵牧将袋子放到茶几上，见茶几上放着两个杯子抬头看着莫晓菲问道：“你有客人？”
莫晓菲走到客厅道：“是意涵过来了。”
赵牧一听是莫意涵，眉头扬了扬。
莫晓菲走到赵牧跟前小声道：“你待会儿不要说漏了嘴了。”
“什么事不要说漏嘴？”赵牧一头雾水道。
“就是聂总那事。”莫晓菲道。
赵牧想了想道：“你是说死人相未婚妻的事？”
莫晓菲眉头紧蹙，压低声音道：“你别这么大的声音，意涵就在洗手间，小心她听到。”
说着便往洗手间看去，却见莫意涵已经站在门外。
刚才赵牧的话肯定是听见了，赵牧那个心里骂衰。
赵牧挠了挠头，一脸嘻笑道：“意涵，你来了啊？”
莫意涵眼帘微低，赵牧那句话她听得很清楚。
那句话便如一个石子被丢入原本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只是嘴刚想张却想到似乎她没有质问的资格，于是一笑道：“我一个人无聊就过来找晓菲了。”
湖面依旧平静，只是湖面之下被激起的涟漪却再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来。
赵牧“呵呵”道：“这样啊。”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气氛有些尴尬。都不去提赵牧说的那句话，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莫晓菲起身走到电视台前跪下，拿出一张碟放入dvd里面道：“看电影吧。”
赵牧立马附和地点头。
一场电影，她不记得放了些什么，整个仿若身处在一团又一团的迷雾之中。
而她似乎开始丢失了方向。
直到两个小时的碟片放完，她有些机械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起身告辞，莫晓菲和赵牧送她到门口。
关上门，赵牧看着莫晓菲问道：“晓菲，你说她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那句话？”
莫晓菲看了赵牧一眼，微思道：“应该没听到吧。”
赵牧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让聂老大知道了非剥了我一层皮不可。”
莫晓菲看着赵牧眉头微蹙，眼睫毛低下看着脚尖若有所思。
她回到公寓，恍恍惚惚地洗刷而后换了睡衣躺到床上。
她睁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赵牧的话不断地在耳边重复着，如梦魇无法甩掉。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但她却一点都不想动，任由它响着。
聂云峯看了眼手机，手里传来公式化的女音。
他冷硬的眉头微蹙，“睡呢？”
他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按动着，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咚咚——”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房门被推开，一身仆人打扮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外毕恭毕敬道：“少爷，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聂云峯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抹寒意。
她发呆地躺在床上，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下来。
半响后，手机又“嘟”了一声。
她缓缓侧头，看着床头柜上发亮的手机半天，最后还是伸手那了过来。
有一条短信。
点开。
是他发来的。
大致看了一下，她抿了抿嘴，拿着手机的手笔直地摊开落到被子上。
他说他今晚不会回来了，说是回父亲家了。
第一次，她开始怀疑他说的话。只是这个怀疑却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去站住脚。
这一晚她失眠了，睁着眼倒天亮。
脑袋里不断重放着橱窗里看到的画面和赵牧的话，直到手机闹钟响起。
洗漱好，换了衣服，脑袋因为一晚没睡有些昏沉。
最后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些。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手机响起，是古岚来的电话。
古岚的车已经到楼下了。
下了楼，钻进古岚的suv，大清早的，还真有点儿冷。
古岚丢了一个汉堡在她手上道：“给，早饭。”
她眉头微扬，是她喜欢吃的奥尔良鸡腿堡。
“这个早上也买得到？”她好奇地问道。
一般kfc早上不是只供应早餐的吗？
古岚发动suv，看了她一眼道：“昨晚半夜饿了叫的外卖剩下的。”
原来如此。
“你用微波炉热的？”纯属无聊闲谈，有话聊总比脑袋里胡思乱想地好。
只是听了古岚的回答她觉得这不是个好话题。
suv驶上马路，“姐的草帮你热的。”
“大清早？”她眼睛眯起。
古岚想了想，“昨晚太累他留下来过夜了。”
这话太让人遐想了，特别是她无疑间看见古岚脖子那一抹小草莓般的红，脑里不由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难怪昨晚这丫死活要去住她老爹开的五星级酒店，原来是打算私会情郎啊！
到了古岚公寓小区外，舅舅已经带着外婆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接了舅舅和外婆，直接去了孟非的医院。
路上她给孟非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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