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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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齐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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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恺卓敛了笑,目光清亮的盯住他。淡淡道:“谈谈你对妻儿的想法。”
白琤也敛了笑容,庄重严肃的吐出六个字:“妻为上,儿为重。”
齐恺卓满意了,看着他的眼睛里都带了丝真挚,他道:“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您请讲。”
齐恺卓肃了面容:“商场自古便是不见硝烟的战场。集茵产业之大,我心中了然。我们齐家,虽不如你家富足,但雪真是我哥嫂的宝贝女儿,我父亲的宝贝孙女,同时也是我的宝贝侄女。她自小便在城堡里长大,她有公主的高贵,但没有公主的傲慢,所以我父亲哥嫂对她很是疼爱。我也是在商场里打拼过来的,这个行业有许多人看不到的黑暗与龌龊,和不成明文的规则。而你总有一天会因父母而踏入这个商场,我问你,假如你们结了婚,你是否会为了利益,而与其他女人逢场作戏?又或者,与其他女人假戏真做?”
在如今这个时代,有钱的男人在世人眼里总是管不住下身,也无需管住下身。只要一个男人有钱,挥挥手便能招来各种各样的女人。物欲横流的时代,似乎已经淹没了一个丈夫该对妻子的忠诚,父亲对子女的重视,和对婚姻的责任。一个男人有欲而禁欲,似乎在许多人眼里,是个极其愚蠢的行为。
想起这些阴暗龌龊的东西,齐恺卓脸色有些青郁。他又补充道:“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因为那是你的过去,别人无法干涉置噱。但是假如你们结婚,我希望你能够对婚姻忠诚,对妻子忠贞。不伤她的心,也不让别的女人伤她的心,要给她幸福。”
白琤洗眉刷目,心如碧海澄空,一样的澄澈空灵。他笑了笑,“我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她一心一意的在爱他,他不忍心让她伤心,让她难过。
齐恺卓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也。”望了望关着的卧室门,他又道:“我建议你还是尽早退出娱乐圈,否则我父亲哥嫂那关,你会很难过。你先坐着,我进去和她说几句话。”
白琤真诚的向他道谢:“多谢二叔提点,我知道的了。”
齐恺卓翻开旅行包,拿出一个文件袋,来到齐雪真的卧室门口,敲响了房门。宁罄前来开门,齐恺卓对她道:“小罄你出来一会,我和真真说几句话。”
宁罄没有异议的点点头,让齐恺卓进入房间。
齐雪真将齐恺卓拖到单人沙发上坐下,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后为他松骨舒筋,边按摩边探听:“二叔,你跟他说了什么啊?”
齐恺卓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就是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齐雪真加重了手劲,扁嘴道:“二叔骗人。”听到齐二叔惊叫一声,她得意扬扬:“你欺负他,我就欺负你。”
齐恺卓哭笑不得,“别闹了,二叔今晚就得回美国了。今天来找你,是有事。”
齐雪真听到他说有事,赶紧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齐恺卓道:“真真回答二叔几个问题。”
齐雪真点头:“二叔你问。”
“你很喜欢他?”
齐雪真扭捏了一会,毕竟跟长辈谈这种话题她还是有些撇不开脸的。但为了他们将来,她愿意抛去矜持。她很肯定的回答:“二叔,我爱他。”
“爱他?有多深?”
“非他不嫁。”
齐恺卓沉吟不语。半响,又问:“假如你父母不答应你们结婚,你会怎么做?为了婚姻离弃父母吗?”
齐雪真抿抿唇,手摩挲着沙发,“二叔不也是违背爷爷的意愿,改国籍,不结婚,爷爷还照样当您是他的儿子。我知道二叔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成年了。我人生的处置权,应当属于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相信二叔应该也能理解我的。”
齐恺卓欣慰的笑了笑,又叹了叹气,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她,起身拍拍她的肩,“虽然二叔也喜欢乖巧温顺的侄女,但二叔更喜欢有主见有担负的侄女。”
齐雪真攥紧手中的文件袋,对着齐恺卓的背影,她说道:“二叔,给爷爷生个孙子吧。”
齐恺卓脚一顿,脸上溢出无奈。看来他这个侄女,心肠比他要软的多啊。他头也不回的答:“我自有分寸。”
齐恺卓走回客厅,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特助:“阿战,来玉柏小区接我。”
齐雪真想要送齐恺卓到机场,被他拒绝了。在目送齐恺卓离开后,齐雪真便跟宁罄打了招呼,之后便和白琤下了楼,驾车离去了。她坐在副驾,开口说话:“我二叔他从小就很疼我,虽说我们分隔两地,但感情却非常深厚。刚才在房间时,他给了我一本房产证,楼盘是紫荆花园。”
她当时翻开看了看,楼盘是B市市中心的紫荆花园,这是一所高档住宅区,面积足有两百个方。虽说不如清峡湾的别墅价值高,但她还是十分感动。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套房子。
她扭头朝他笑:“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物质也是一种关爱。钱和物质,其实能很好的抚慰都市人被寂寞贪婪侵蚀的孤伤心灵啊。”
白琤酸溜溜的提起往事嗝应她:“怪不得某个人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没有收那枚戒指,原来是看不上。”
齐雪真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这不符常举身份的醋味是哪里来的了。她勾起唇,指腹暧昧的刮过他的下巴,破天荒的学着影视小说里的桥段调戏起他:“小心肝儿,小宝贝儿,大爷,给奴家笑一个呗。”
话刚脱口,齐雪真便羞愧的捂起脸……笑了起来。太肉麻,太恶寒了……我去。
果不其然,白琤的脸色十分精彩。他艰难的偏头,艰难的挤出一句话:“还有没有比这更恶心的……”
齐雪真眨眨眼睛,她想起她之前看的那篇总裁文,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笑:“有啊,你要听吗?”
“……”他不想听,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词好话。
齐雪真见他不应,也没在意,她本来就不打算征求他的意见。她刻意变了声,用她觉得算得上娇媚的口吻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果然如此,杀伤力果然很大。
齐雪真收了笑,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绷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心下一软,也就没跟他玩闹了。她摸上他的手,郑重其事的道:“阿琤,你很重要。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
“那你记好了,你只能嫁给我。”白琤露出丝笑,强势又霸道的宣告了他的主张。
因她这句话,他觉得心里十分煲贴。和她在一起,爱上她,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他不必担心她会爱上别的男人,也不必担心她会和别的男人纠缠暧昧。他很安心,也很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码到最后,我突然想起一句话。遇见对的人,就是你觉得那个人不会离开你,除了你,她/他不会爱上别的人。经历过轰轰烈烈爱情的人,向往的都是细水长流的爱情。以前看《北京遇上西雅图》时,看到过一句短评:假如文佳佳没有享受过那些酒醉奢靡的生活,她会看上Frank这种老实忠厚的男人么。其实不过是顺序调转了而已,正因为她看清了前路。
经历的顺序很重要。两个人在一起,安全感也很重要。

、只给你亲

圣诞节这夜,B市降了首场小雪。空中飘落着稀疏的雪花,落地时随风旋转舞动,姿势美得如同芭蕾舞中的天鹅。这场小雪,丝毫不影响圣诞夜的气氛,反而有助涨气焰的效果。
齐二叔连夜赶去机场,齐恺卓本不想让齐雪真二人相送,奈何拗不过她,倒是让白琤送了他一程。等他登机后,白琤才驾车回清峡湾。
此刻在回程的路上,齐雪真双手攀住窗沿,下巴顶在手背上,眼也不眨的盯着外面。看到雪花,眼底浮现出点点惊喜。
她也想伸出手去接住那些凉凉的雪花。
可惜,他们现在正在回程的高速路上。
想着回去的时候雪可能已经停了,齐雪真又有些闷闷不乐,整个人顿时蔫了下来。
倒是白琤看出了她的心思,偏头望望窗外,又瞅瞅自己右手边的齐雪真,抿唇无声笑了笑,道:“很想下去玩?”
齐雪真撇撇嘴,没回头理他,仍是盯着外面看。片刻,见他不说话,她又忍不住道:“高速路上玩不等于找死吗,我又不傻。”
“挺傻的。”
“我不傻。”
“你傻。”
“我才不傻!”
“我觉得傻的很。”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暂时别跟我说话。”
公路两旁的树木因冷风而微微晃动,雪花因风力的缘故,一时飘移,一时稳当,而齐雪真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以致连个眼光也没瞥向他。白琤有些不乐意了,“雪花比我还好看吗,看的这么入神。”
齐雪真没看他,只气哼哼的回:“是比你好看。”
白琤单手取下自己的围巾,胡乱的挂她脖子上,动作不是很利索,惹得齐雪真回头瞪视他:“开车专心点,不要一心二用。”话虽如此,却取下他的围巾,纳闷的撅嘴道:“干嘛把围巾给我,车里又不冷,我也不需要。”
“自己围上它。”白琤的语气有些强硬,见她光瞪着自己不动,他语声也柔和下来,“你不是喜欢雪吗,等下把窗打开就是。不过你又没围巾,到时吹风容易感冒。”
齐雪真发了会呆。不知为何,每年的平安夜圣诞节,她都会想到两年前的那几条匿名短信。他用谎话骗了她好久,那天他告白时她也真真切切的觉得屈辱。但是她还是选择接受。一年多的“欺骗”,怎么也比不过她好几年的坚持……和等待,和幻想。
她围好围巾,偏头看他,对他笑,“琤哥哥,我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平安夜……你给我发了短信。后来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之后在想,若是当时我知道那个是你,我一定会死皮赖脸的骚扰你,让你习惯我的存在,到离不开我。也不至于凭白无故的耽搁了一年半的时间。不过好在我是幸运的,因为你没有让我唱独角戏。琤哥哥,谢谢你。”
有的人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无法替代的。看着她暖暖的笑容,他突然想起这句话来。他们之间实质交往也不过短短半年,但他却在逐步逐步的深陷,到他不想放手的境地。他见过许多优秀的女人,无论是成就上,亦或是修为上,比她优秀太多太多。可无论如何,他却觉得有种人给的温暖和幸福,他只想沉溺而不想另寻。而她齐雪真,就是这种人。
收回思绪,他嘴角弯起灿烂的弧度,很认真的对她说:“宝贝,你亲我一下。”
齐雪真靠近他,在他的右脸上亲了口。也很认真的对他说:“盖章了,你是我的男人,不准你亲别人和让别人亲你。”
白琤笑的有些诡异,对她眨眨眼睛,“往后若是我们结婚有了孩子,那我们的孩子不能亲我,我也不能亲他们吗?”
齐雪真斩钉截铁:“对,不能。”说话间,她已经摇下了车窗,冷风一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侧头看时,却见他一脸笑意盎然,眼里满是了然于胸,仿佛在说“看吧看吧你就是个小醋缸别否认了”。她伸手去接着飘落的雪花,气闷的哼了声,道:“要亲就叫他们亲自己的未来老婆或者老公去,别亲我男人。”
“嗯,不给他们亲,只给你亲。”
他笑得一脸荡漾,在寒风的洗礼中回到了属于他二人的家。
……
因迎来了首场小雪,圣诞节过后,B市的温度降了许多,冬天比去年更为反常冷冽,齐雪真去到教室时已经听到许多人在嘀嘀咕咕的埋怨了。因快到期末考,班级里许多人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教室温习,就连她也不例外。回到小区时也是和宁罄温书温到凌晨,虽说她大可不必如此拼命,毕竟以她的能力期末考完全不在话下。但从巴黎回来后,在得知他的身家背景之后,她已经不敢怠慢一丝一毫。她想要成为能够与他匹配的另一半,不给任何人置噱评论的地步。
译完几张英文和德文的卷子,已经是深夜一点。齐雪真吸吸鼻子,发现有些感冒的迹象。她皱皱眉,不久后又打了个喷嚏,停歇片刻后又打了个喷嚏。她去厨房倒了杯热开水,从洗手间出来后,宁罄的房间依然亮着灯,门未曾掩实,齐雪真轻手轻脚的靠近门边,从缝隙里探入目光,发现宁罄正在桌台上奋战。
她站了片刻,末了,抬手敲敲门,未得到宁罄的回应,便推门而入。
宁罄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桌子的书页上。她问:“这么晚还不去休息?”
齐雪真拿着热水杯,随手提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瞄了眼她桌子上的书后,才回答:“你不也一样那么晚。”
宁罄道:“唐临那么优秀,经管系尖子中的尖子,我不能落下功课,让他丢脸,也不能丢我自己的脸。”
齐雪真想回话,却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宁罄终于停下,关切的责问道:“你看吧,不注意休息和御寒,该感冒了吧。我这有感冒药,你吃两粒。”
齐雪真忙托起水杯,起身道:“In the light shall we see light。我已经决定了,报考哥大的新闻学院。今年三月中旬,我会接着报考TOEFL。夜晚了,我先睡了,你早些休息。”
十五号,期末考试完毕。齐雪真走出考场时,顿时觉得头有些晕,宁罄见她脸色不太好,便拿了她的手机过来,拨了白琤的电话后边扶着齐雪真朝校门口走去,等白琤接了电话,她才道:“真真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有空吗?有空的话,最好来接她。”
白琤眉一皱,随即穿上外套,道:“你们在哪?我现在马上过去。”
“我们在学校正门等着。”
白琤整装完毕,便拿着车钥匙驾车出发。他皱着眉头,开车的速度有些快,半个小时后,便到了H大的学校正门。因刚考完试没多长时间,学校门口处有许多的学生穿行逗留。有些见到宁罄和齐雪真的同学想上前打招呼,宁罄却视而不见,扶着齐雪真来到白琤的车前,敲了敲窗,便让她坐到了副驾上。
宁罄弯下腰,对白琤道:“你送真真去医院检查下,看是什么原因。”
齐雪真系好安全带,揉揉额角,脸色十分差,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不用了,我只是头有些晕,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宁罄你去找唐临吧,别管我了。”说完便径自摇上车窗,对她打了告别的手势后,转而对白琤道:“琤哥哥我们回清峡湾吧。”
见她脸色苍白,他有些自责,又有些恼怒。等宁罄退开后,才发动车子朝清峡湾驰去。半途上,他摸摸她的额头,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下来。刚想说话,便被齐雪真拍下他的手,“我没发烧,只是脑子有些发晕,没事的,以前好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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