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惑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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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惑帝王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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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只有对上这样一个时刻想要逃开他的女子,生平有了想要当爹的想法,因为他想要一个孩子来绑住她的心,绑住她的人。
将她拦腰抱起,她亦无力再争。
柔柔的月光从窗棂洒进,几缕微风吹动着寝殿内的垂幔绫纱,虚虚实实;水晶帘子因为晃动发出细微地碰撞声,在深夜里清脆异常。
这一刻的她,在他怀中脆弱安静,月下美丽动人的脸上残留着泪痕,轻轻地放于床上,她转身背对着他。叹了口气,自己也解下一身束缚,上了床,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生怕一夜之后,她会离他而去。
“芸儿,不要离开我。”
她在他怀里一怔,泪,再次无声而落。
鸟惊庭树时将到(四)
翌日清晨,一夜无眠的赫连睿凝视着怀中的楚绛芸,细碎的吻忍不住密密落于她的脸上,他知道,她也是一夜辗转,一夜无眠,心疼地伏在她耳侧低语,“芸儿,多睡会,等我回来一起午膳。”
她佯装入睡,并不转身面对他,也不回应他。只听得他从身侧起来的动响,便有宫女鱼贯而入,侍候他洗漱穿戴。
等一切就绪后,宫女们纷纷退下,他站在床前良久之后才起步离开。
无人注视的环境下她便不再伪装,起身后随手拿过靠枕垫于身后,没有赫连睿在旁边她才可以静静地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离开,亦是不可能,纵然自己可以舍下对赫连睿的感情,他,又岂会放手;留下,那么要以怎样的方式相处,这与他要朝夕相处的月潮宫她是不可能再住下去了。
心,就如宫墙外潮起潮落的海潮,一浪接着下一浪的撞击而被粉碎成千万朵细碎的浪花,可不管怎样,还是要这般机械地维持下去。人也一样,心明明有了痛,却还得忍这着份痛继续生活下去。
因为一夜未曾合眼,这下子到觉得头疼难忍,精神也有了些许的恍惚。
“岚岚。。。。。。”那是从很遥远很遥远传来的呼唤,她的心速因这样温柔的唤声而骤然增速。
在枫叶漫天飞舞地山崖上,她看到了自己,一身黑衣,迎风而立。。。。。身后是一片红得歇斯底里的枫叶。她在崖边起舞,天际金红色的彩霞如花似锦,她看到了宁枫的脸,俊美的脸庞渐渐清晰。他嘴角含着一如既往的宠溺,饱含深情的双眸洋溢着温润如玉般的暖意。
于是,纵身一跃。。。。。。。。
“不,不要啊。。。。。。”
是宁枫无助的呼唤。
她的身体落在崖壁的一棵大树之上,不堪重负的枝桠被折断,再沿着崖壁一直滚落。四肢百骸俱已分裂,痛。。。。。好痛。。。。。。
她见着自己的魂魄离开自己的身体,像是一股袅绕的青烟,即将随风而去。她看着自己血迹斑驳的身躯:“不,我不要死。。。。。不要。”
她明明听到宁枫的呼唤,枫,没有死,自己怎么可以死?
金色的云层之中,她又一次看到了宁枫的脸,“枫,你要去哪?带我走,带我走。”
宁枫只是一言无语的看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当她想要开口相问的时候,宁枫的顶头上方却闪过一道明亮刺目的蓝光,宁枫便不见了踪影。。。。。。
无法抑制地痛,飘浮在空中的灵魂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远去了,不复存在的云层中。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这外,还是在这云层相叠之处竟然。。。。。。出现了赫连睿的脸。。。。。
嘴角那抹慑人心魂的笑,他胜似白雪的衣裳,一路向她行来,衣袂无风而飞。
他伸出手,温和而言:“我来接你。”
她怔怔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温暖厚实,她只是无语地瞅着他,跟随在他身后,一起消失于这绚烂似锦的云层之中。
金风玉露柳径逢(一)
“小姐。。。。。。”
千娇百媚立在床前,疑惑不安地看着靠在床头上似睡非睡的楚绛芸,只见双眼紧闭,双唇不停蠕动,像似要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怕她被恶梦而扰,所以将她唤醒。
悠悠地睁开双眸,一脸的疲乏之态。
“小姐,你没事吧?”
楚绛芸摇了摇头,思绪仍陷在梦境之中,难以抽离。好奇怪的梦,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怪我移情别恋,又不像;是要将我完全托给赫连睿么。连忙否决,心里还暗暗骂着自己着实无耻,竟然用这种方式来为自己开罪。
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仔细想来,当初自己从赤子崖上跳下来后,就完全没有其它意识,醒来后便成了楚家小姐。而刚刚的梦境则像是自己坠崖后的情景,这情景竟是这样的熟悉,可又想不想来,好像是被自己遗忘了的某个片段。
“小姐。”傻丫头闻得声响便捧着洗漱水进来。
千娇百媚相视一望,便忙着为楚绛芸梳妆打扮。
一边为她打理着头发,一边看着铜镜里心神不宁的小姐,千娇开口道:“小姐,用完早膳千娇百媚陪你去趟景菊宫吧?”
“想必这下子景菊宫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她不回答千娇话,只是自言自语。
千娇拿着象牙梳的手在楚绛芸乌海的发际一顿,心想:“小姐原来吃醋了。”
“小姐,”一旁正在整床叠被的傻丫头插话,“你放心吧,很快你也会有孩子的。”
楚绛芸听着这话,心好似被人用力地扭搓。不,不行,自己千万不能再和赫连睿同榻而眠了,她不要有他的孩子,她的孩子怎么可以和别人的孩子拥有同一个父亲?再说,这后宫之中如今是唯有赵绾儿一人有了身孕,可谁知还有没有没被诊出的人在。他,又不是只临幸了赵绾儿一人,想到此,心就难以平静,连气也吐不顺,胸口抑郁的要紧。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世事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绿柳拂开紫色水晶帘,欲在楚绛芸跟前行礼,却被她制止,“别动不动行礼,就像她们一样不好么?”她手指着千娇百媚和傻丫头。
绿柳也是一个心眼灵活的丫头,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知道了楚绛芸的为人,对她也是打心里的喜欢和尊重。这不,有了对楚绛芸不利的消息,马上进来汇报。
“小姐。。。。。那个。”不过顾及到楚绛芸将会受到的心理波动,还是有点忌讳开口。
“说吧。”她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自己爱的男人都和别的女人有了骨肉,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昨晚赵婕妤被诊出喜脉后,今早被陛下临幸过的宫嫔们都纷纷急召御医诊脉,御医院里的御医如今正穿梭于各大殿阁,这不,泉梅宫已传出消息了。”
“什么消息?”
千娇百媚抢在楚绛芸之前问道,楚绛芸的心也因绿柳的话而开始惶恐,天,不会这么灵吧?
金风玉露柳径逢(二)
“什么消息?”
千娇百媚抢在楚绛芸之前问道,楚绛芸的心也因绿柳的话而开始惶恐,天,不会这么灵吧?
“泉梅宫的王婕妤也有了身孕了。”绿柳嗫嚅着说出这惊人消息。
“王婕妤?不就是陛下还是身为储君时的侍妾,等了陛下六年,太后亲自下旨封为婕妤的那位么?”
百媚真是万分担心,自家小姐好不容易愿意待在陛下的身边了,怎么一下子生出这么多事来。她还记得她们家小姐曾说过只想和一个一辈子只爱她一人的男子相守,可如今这皇帝后宫一个接着一个的所谓“好消息”传来,叫小姐如何受得了。
屋内的四个丫头把目光都集在了楚绛芸身上,老实说,她住在月潮宫的那些日子,和皇帝的恩爱缠绵她们可都看在眼里了。回宫之后,她也的确受到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待遇,谁知竟然好景不长,母凭子贵在封建社会是最为普遍的现象。
日后只怕皇帝想要独宠于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楚绛芸紧紧地攥着手心里的那支碧玉簪了,胸口被一波还未平静又接着一波的痛给袭的几乎窒息。
她,于人前一直都是温婉谦恭。
她,告诉自己,有着二十一世纪女子的阅历和思想,却因为莫明其妙的穿越而生活在远古时代。这是老天最为奇特的安排,她想努力地做好自己,所以,她几乎不对人发火动怒,她告诉自己女人要有良好的修养才行。
可是,现在去他的狗屁修养,她,很想很想发泄心中的愤懑。
狠狠地扔掉手中的碧玉簪子,黑色的大理石上翠玉的碎片四溅。
“赫连睿,你这匹种马!”
呃,种马?寝殿内的四个丫头面面相觑,小姐真的生气了,也只有她敢这样骂皇帝。
楚绛芸强忍着马上要掉落的眼泪,拍着胸口,疼,闷,难受。。。。。。她要一个人静静,她要出去透透气。
推开千娇还在为她打理头发的手,倏地直起身向殿外跑出。绿柳急忙跟上,想要拉住她,却被百媚制止:“还是让小姐一个人静静吧。”
这皇宫里到处都是人,不停穿梭忙碌的宫女太监,是因为皇帝陛下一举得到两子整个皇宫才洋溢着较于平时不同的气氛么。
一路浑浑噩噩地行走,她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可以好好的哭一场,什么叫伤心欲绝,什么叫肝肠寸断,她于今日可真的有了深刻的体会。
穿过藤萝架,行过玉兰树下的幽径,绕过一个一个的亭台楼阁,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意柳宫。僻静一隅的深幽,风中袅袅轻舞的柳条,空中轻轻飞扬的飘絮。
心中一暖,眼泪纷纷落下,到了意柳宫居然有了回到久违的家一般的感觉。
于是,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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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柳径逢(三)
心中一暖,眼泪纷纷落下,到了意柳宫居然有了回到久违的家一般的感觉。
于是,推门而入。
原本负责看守打扫的两个小太监想必因为意柳宫已长久无人居住而去那里偷懒了,偌大的一个殿阁居然没有一个人,惟有一墙一院的柳树,在风中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提着裙摆拾级而上,正殿内到是被打扫的窗明几净,绕过屏风,过了穿堂,便到了寝殿。黑漆雕花大床上浅紫色的纱幔悠然而垂,镶有珠玉的流苏闪着晶莹的亮点。
想起那时,她的脚受了伤,赫连睿抱着她将她按放在床上;她还记得,那天是他第一次吻她,自己却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事后,一直惴惴不安,怕他会降罪,后来却从未提及过此事。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下旨让她侍寝,而那个晚上他并未勉强自己,只是和她相拥而眠,并答应该她不会为难她,也承诺了三年后可以放她出宫。
然而,也是在那晚以后,赫连睿便再未和她交集,而是日日临幸于其他女子,这才有了今日怀了龙种的赵婕妤和王婕妤。
细想一下,当初算不算是自己亲手将他推给了别的女人,那么,今日的结果,自己是不是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连忙摇头,真是恨死自己的那点出息,这不是又忙着在为他开罪。彼时,他若心里真的有她,怎会这样伤她的心,怎么会夜夜抱着不同的女子欢好?他赫连睿分明有着所有男人的劣根性,他,就是一匹不折不扣的种马。
倒在床上,不禁呜呜而泣。慢慢地,啜泣声变成了放声大哭;兴许是压抑得太久,自穿越以来,她从不曾如此痛快地,歇斯底里的哭过一场。哭累了,又转为低低的抽噎。
“好过些了么?”说话的同时,一只属于男性的手,递过一方巾帕。
连忙一边擦拭泪水,一边转头。迎上一双盛满怜惜的,深情的,温柔的眸子。
“珉。。。。。。王爷,”惊异他怎会出现在意柳宫,“你,怎会在此?”
见她并未接过他递过的巾帕,便径自拉起还倒在床上的她,梨花带雨的她,让他心生怜惜。为她温柔的擦拭满脸泪花,一边解答着她的疑问:“我刚刚进宫,远远地见你一个人低首垂泪,便一直跟在你身后。”
“你,”想着自己不顾形象,嚎啕大哭的样子全被他尽收眼底,不禁有点懊恼,她不愿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怪我了,”赫连珉还是一贯的好脾气,浅浅一笑而道:“起先是怕你想不开,后来看着你如发泄般的大哭,便不想叫住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被人看穿心底隐忍的伤痛,这种感觉并不好,气愤地不愿承认:“谁说我不痛快了,谁说我不痛快了?”
将她拥入怀里,一手抚着她披于身后的长发,“芸儿,若是还想哭便哭吧,有我在,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金风玉露柳径逢(四)
将她拥入怀里,一手抚着她披于身后的长发,“芸儿,若是还想哭便哭吧,有我在,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赫连珉温柔抚慰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被他圈在怀里,只是一味地无声地流泪。良久之后才从他怀里抬起螓首,双眼红肿却更增添了风分凄楚之美,双手抚着脸上的泪痕,低啭:“对不起。。。。。。”
赫连珉宝石蓝的蟒袍前襟已被她的眼泪浸染了一滩湿润,凝视着多日未见的她,只是摇摇头,对她报以温和一笑,英俊的脸上淌着心甘如饴的满足。
“王爷,我们去外面坐坐?”他深情的凝望让她感到局促不安。
前院绿柳树上有一张石桌,桌旁是四方石凳。长长的柳枝婀娜摇曳,倒垂于石桌之上,楚绛芸和赫连珉相对而座。
“芸儿,那晚我抱歉。”
自那晚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赫连珉被赫连睿遣去西蜀暗查赵勃,然而因为对她的失踪他却一直自责内疚。
虽人在西蜀却派手下的人在四处打听,后来得知是王兄亲自出宫将她找回,并恩宠月潮宫。
悬着的心是放下了,那份对她的思念的情意却日渐强烈了,怎么也放不下,他始终想着她当初的那番话。
他坚信她的内心还是不愿意留在皇宫,她还在期待她的良人能带她飞出这华丽的监狱。
他更坚信,她终有一天会将手放在他的手里,会让他带她走,会成为她的良人。
“我们都差点成为别人政治利益下的牺牲品,我怎么能怪你。”
赫连珉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倏地觉得轻松了很多,他一直在意那晚她对自己的看法,虽是被人下了毒药以后,才轻薄了她,但他还是惶恐她对自己会不会产生厌恶之感。
“芸儿,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只是自那晚以后我便一直在外,并没有机会向你证实。”
“是何事,”其实她心中已知他想要问的是什么问题,“你是不是想问我那晚你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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