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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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败家子-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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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道宗也禀报了薛延陀王子在边境蠢蠢欲动的情况,让人也颇为不安。

薛延陀人贼心不死,极不安分啊!

除了让李道宗、李绩和阿史那思摩加强防备之外,李世民更多只能是关注,还有默默的祈祷了。

长安已经落雪。草原上的风雪必然更大,也更为寒冷,也不知谢逸他们……

这些日子,一双儿女没少为谢逸失踪而泪汪汪,李世民看着实在是心疼。接到李道宗的奏报,他本来想告诉两个孩子的,但话到嘴边,李二陛下又咽了回去。

虽说有希望,但还是很渺茫。给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可能越大。作为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他宁愿孩子一次伤心到底,而非时常伤心。

时隔多日,没有消息送来,想来李道宗那边也没有什么紧张,那么……

就在李世民都不再报什么希望的时候,一道奏疏突然送到长安。当看到署名谢逸的奏疏递上案头时,李世民突然笑了。

爽朗的笑声响彻承庆殿。让侍候的内侍都不禁惊讶,皇帝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也不知有什么好消息。

谢逸和狄知逊还活着,活着回到了灵州!

看到这个消息,李世民相当高兴,总算自己的一片期望与祈祷没有白费。他们活着回来了。

真好!

然而很快,当李世民看到的李道宗和谢逸对于事件的叙述后,刚刚笑容灿烂的脸上突然变得阴沉。

好你个夷男,好你个大度设,竟然敢追捕谋害大唐使臣。竟然如此枉顾,藐视大唐天威?

这是李世民绝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大手一挥,吩咐道:“立即召三省宰相承庆殿议事。”

旨意传出,一众宰辅重臣立即汇集承庆殿。

“参见陛下!”众人见到李世民似笑非笑,欣慰中又带着几分怒意的神情,不免都有几分狐疑。

李世民举起御案上的两份文书,低声道:“两件事,一喜一忧。”

“敢问陛下,何喜何忧?”

“江夏郡王李道宗自灵州上疏,狄知逊和谢逸历经艰险,总算是从薛延陀回来了,现下已经灵州。”李世民道:“谢逸和狄知逊本人也给朕上了问案奏疏。”

“谢天谢地,狄侍郎和谢学士安然无恙。”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岑文本和萧瑀则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喜事,一时间承庆殿里洋溢着喜悦。但片刻之后,众人便回过神来,皇帝陛下说的是一喜一忧。

这喜事明白了,那忧愁又是什么呢?

李世民沉声道;“狄知逊和谢逸能回来也是好运道,他们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在薛延陀汗帐,察觉了夷男与西突厥勾结的情况,这才不得不暗中潜逃的。

薛延陀人所谓的失踪与搜救,实际上是搜捕和追杀,即便到了边境之地,李道宗之子李景桓前去接应之时,夷男之子大度设仍旧嚣张不认,将我大唐使臣称之为蟊贼。”

众臣听到这番说辞,都能够想象谢逸和狄知逊这一路上的辛苦和惊险,更愤怒于薛延陀的嚣张。

李世民表现相当激动,愤愤不平道:“我大唐天威赫赫,竟然被人如此羞辱,竟敢当着我大唐兵卒的面谋害我大唐使臣,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的意思是出兵讨伐薛延陀?”房玄龄见到皇帝陛下龙颜大怒的情景,小声询问。

李世民朗声道:“朕确有此意,你等以为呢?”

众臣下意识都有迟疑,讨伐薛延陀乃是大事,自然不能轻易决断,而且此事也颇为矛盾。当初之所以要派使臣前往,为的是拖延时间,暂缓与薛延陀开战。

但出使归来之后,便成了出兵讨伐,难免有些突兀,还有几分朝令夕改的意思。不过对于皇帝陛下的这种态度,大臣们都持……至少没有明确反对的。

谋杀使臣,藐视大唐,薛延陀的做法已经触及大唐尊荣,以及李二陛下的尊崇,属于罪无可恕,征讨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无论怎样都有些不妥之处,都算不上最佳办法,所以当李世民提出之后,承庆殿里少不得有些安静。

许久之后,房玄龄才沉声道:“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臣观夷男举止似也无开战之意。既然如此,或许有更稳妥的解决办法!”

第二二二章问罪羔羊

李世民心中确实生出了立即对薛延陀用兵的想法,尽管这并非一个好时机,先前既定方略是尽可能避免立即开战。

之所以派谢逸和狄知逊前往草原出使,目的也正在于此,然而出使的结果却让李二陛下大为光火。

薛延陀意欲谋害使臣的行为,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打大唐的脸面,侵害大唐的尊严与李唐皇家天威。

这是李世民所不能容忍的,自打接受了“天可汗”这个称号,他就对名誉和面子就格外重视,绝对不容他人不容侵犯。

薛延陀的行为已经越过了李二陛下底线,帝王之威受到挑衅,焉能不动声色?

所以的李世民生出了动兵的心思,倒不如趁着现在的由头,直接出兵,说轻点是教训薛延陀,给周边各部族一个警告,杀一儆百。

说严重点,那就趁机灭掉薛延陀,将大唐的北部边境线继续向北拓展,争取将当年苏武牧羊的北海囊括进去。

不得不说,李世民是有这样宏达的志向的。

自打秦皇汉武之后,中原王朝已经黯然了太久,东晋十六国,五胡乱中华太过残忍,太过黯然。

但如今不同了,大唐一统天下,国势赫赫,正是趁机开疆拓土,重现秦汉盛世,重现汉家风采威势的好机会。

虽说李二陛下身上有浓重的胡人血统,但坐上皇位以后,他早就将真正的老祖宗抛诸脑后了,时刻一汉家人自居。

现在李唐皇室乃是陇西李氏之后,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尽管陇西李氏并不乐意承认有这么一门亲戚。

李二陛下这番豪言壮语出口之后,群臣的反应却很冷淡。似乎并不怎么支持。

房玄龄便直言不讳道:“陛下,此事最好还是从长计议的,兴许有其他解决途径,不见得非得出兵,毕竟眼下并非出兵良机。”

“玄龄所言倒也不假,朕也知道眼下并非出兵良机。但薛延陀嚣张,夷男桀骜,两面三刀,若在不敲打,恐怕往后……”

“陛下,薛延陀是需要敲打,如果可以,仿照东边突厥之故行事倒也不错。但动兵北伐,非旦夕可以建功。仓促之间自然是不行的,须得准备万全才行。”

房玄龄道:“当年北伐东边突厥颉利,我大唐准备了四五年,也是历经惊险才最终获胜。如今的薛延陀实力强大,不比当年的东边突厥差,冒然动兵未必会立即就建功,说不定还会有得不偿失,使得北方草原再起战火。”

闻听此言。李世民不由皱起眉头,沉吟片刻后目光落到了长孙无忌身上。问道:“辅机,你以为如何?”

长孙无忌抬头看向李二陛下,余光中恰好看到房玄龄也在注视着自己,旋即不疾不徐道:“陛下,房相之言不无道理,薛延陀嚣张。对我大唐不敬,此乃大罪,理当讨伐,然而当前情形并非良机。

至少我大唐并无准备,粮草、军械。甚至将臣民的心理皆未有开战之准备,准备不足,仓促开战并不妥当。再者,兵法有云,战事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单说天时一条,如今是隆冬之际,北方寒冷,我大唐兵卒自南而北,恐难适应草原寒冷气候,影响战力。

反之薛延陀人自小便生长于冰天雪地之境,气候对他们并无影响,此一点便对我们格外不利,所以……请陛下三思。”

连续两位重臣反对,且都有理有据,李二陛下便不得不三思了,沉吟片刻后,李世民道:“那你们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回陛下,谋害使臣,对大唐不敬乃是大罪,当然不能不了了之,问罪是必须的。但问罪的方式,或许可以有效变化。”房玄龄当即回答,显然是早就有了腹稿。

李世民当即问道:“如何问罪?”

“问罪于人,而非问罪于国。”房玄龄道:“陛下可对薛延陀夷男下达一道诏书,责任此事,并要求薛延陀限期交出凶犯。”

“玄龄之言,不等于是让夷男交出个替罪羔羊吗?”李世民略微有些不以为然,但他素来知道房玄龄谋略,肯定不会无的放矢,故而还是平心静气等待下文。

房玄龄摇头道:“诚如陛下所言,确实是要夷男交出替罪羔羊,但这个羔羊可不能一般,寻常人自然没这个资格。最起码得看得过眼,比如那位当着江夏郡王之面嚣张不已,将我大唐使臣说成蟊贼的大度设。

有这个一只替罪羔羊,该算得上是对薛延陀的敲打,也能起到对周遭各部的警示,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所言有理。”李世民道:“朕其实可以直接下诏问罪大度设,将此番变故责任全部算到他头上,然后让夷男交出凶手便可,也省得他们推三阻四,弄出旁的阿猫阿狗出来顶罪。

杀一个大度设,倒也能泄朕心头之恨,也算对谢逸和狄知逊他们有个交代。”

“陛下,房相,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是……”萧瑀低声道:“大度设好歹是夷男的儿子,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夷男能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的儿子吗?”

“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李世民的回答很霸气,言下之意大有夷男如果拒绝,就要率兵踏平薛延陀的架势。

萧瑀没有出声,但表情却不怎么自然,房玄龄如此提议,不是要规避开战吗?如果刺激到了薛延陀,立即动兵开战,又有什么意义,什么区别呢?

一旁的房玄龄看出了萧瑀的想法,沉声道:“臣观薛延陀之举,夷男似乎也多有顾虑,动兵之心并不坚决,摇摆不定,正是因此才敢如此行事的。

如今李绩和江夏郡王都兵马都集结前线,薛延陀不明内情,夷男反而惊惧,更加不敢轻易与我大唐开战。所以,对他而言,兴许一个儿子就没那么重要了。”

萧瑀附和道:“房相之言有理,但愿如此!”

话虽如此,但到底能不能如愿,还是要看薛延陀人的反应,一切都得以事实为准。

第二二三章两君一臣

问罪而不兴师,这是大唐君臣最新讨论的结果。

问罪的对象不是薛延陀整体,也不是真珠可汗夷男,而是具体到王子大度设,一个不作就不会死的冲动傻孩子。

兴许他不是罪魁祸首,但他已经被大唐选择为问罪羔羊,夷男大概也不得不舍弃儿子来顶罪。

没办法,谁让他老爹和西突厥人放弃了他;谁让他自己作死,当着李景桓的面称大唐使臣是蟊贼,还想动手杀人呢?

如此明目张胆之举,大唐人当然不能容忍,不选他做问罪羔羊又选谁呢?

此举实在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大度设自己,为何非得亲自诠释一下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

所以只能送他两个字——活该!

当然了,夷男为了保全这个儿子而拒绝大唐的问罪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战争风险仍旧存在。

反正李世民有这个彻底撕破脸皮的心理准备,前线有李绩和李道宗的大军驻防,倒也“无所谓”。

于是乎,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中书省自然有诏书拟写,然后快马送去薛延陀汗帐,以及灵州大都督府。

谢逸和狄知逊出使薛延陀归来,现在灵州休整已有数日,也该返回长安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有功,加之有经历了凶险的逃亡,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长安,也算难能可贵,少不得要有些许奖赏补偿。

李世民同时也下达了一纸诏书,让灵州方面护送谢逸和狄知逊南归,回长安后另行任用。

与此同时,李二陛下还很乐意地将此事通知给晋王李治和晋阳公主兕子,让一双儿女不要在因此而担心。

果不其然!

李治和兕子听说谢逸安然无恙,不久后就能回到长安的消息。都兴奋不已。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高兴的几乎要在院子里撒欢。

见此情景,李世民都不禁感叹,谢逸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如此亲近,真是……

李治和兕子高兴一番之后。不约而同都想到要去淮阳县伯府报平安,这事得尽快让谢家人知晓。

前些天杜姐姐和郑姐姐听说谢长史遇险的消息,都担心不已,甚至以泪洗面,看的连李治都有些心疼了。

现在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想必他们一定会破涕为笑的。

然而李治并不知道,奏疏送入皇宫后不久,谢逸亲笔手书的家书已经送达淮阳县伯府,谢家人也几乎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看到谢逸亲笔书写的文字。以及拼命密语标记,杜惜君和郑丽琬几乎嚎啕大哭。

不是伤心,是激动!

诚如郑丽琬暗中期盼的那样,谢逸安然无恙,他经历过重重苦难和艰险之后,平安回来了。

好消息,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杜惜君和郑丽琬执手又是哭又是笑,激动地无以言表。只要谢逸平安无事,便一切都好。

谢家仍旧有顶梁柱。她们的生活便有指望,便有重心,便不至于天塌地陷。真的很难想象,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丽琬妹妹,此番三郎回来之后,你可得抓住机会。尽快怀上身孕。”杜惜君叮嘱道:“谢家香火无继,实在让人害怕,经此一事,不能再拖了。”

“嗯!”郑丽琬轻轻点头道:“我也希望如此,只是不知是否能如愿……惜君姐抽空去孙神仙那瞧瞧吧。兴许你已经痊愈了。”

杜惜君含羞低头道:“是否痊愈孙神仙是看不出来的,只要……腹中有了动静,自然便痊愈了。按照孙神仙的说法,恐怕还需一年半载,还得妹妹你多费心。”

“丽琬会尽力,只是……”郑丽琬道:“不若再让三郎纳两房姬妾,人多了希望总能大些……”

“这倒也是,只是三郎他愿意吗?”杜惜君这么一问,郑丽琬也不禁黯然。按理说自己的侍女,自然而然算是男主人的通房丫头,但谢逸从来没有过此等举动,与旁的世家子弟全然不同。

如今让他完全出于延续香火的考虑而纳姬妾,恐怕很难,而且一般人也根本入不了谢逸之,故而比较难办。

“惜君姐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个……有…没有……”杜惜君欲言又止,仿佛有些为难。

兰心蕙质的郑丽琬略微沉吟,便轻声道:“姐姐是说武二娘子?”

杜惜君轻轻点头表示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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