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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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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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南没有回答苏抹的问题,他很享受地看了会苏抹惊讶的表情,然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站住了,转过身对着苏抹说,”我不在意被人利用,但是麻烦你下次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

伊米被婆家赶回来了。

虽然保司管家想尽了办法,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伊米刚嫁过去一个月,婆家就知道了她和英至殉情,掉了娃娃的事。虽然伊米的丈夫很喜欢伊米,但是婆家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受不了这样的儿媳败坏家里的名声,二话不说,将伊米赶了回来。

苏抹看伊米可怜,就给她安排了个侍女的差事。但是伊米自从回来以后,就像疯了一样,见哪个男人多对她看一眼,她就上前勾搭人家,想出各种方法讨好人家,最后发现,钱也赔进去了,人也赔进去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苏抹知道,伊米这是太想有人爱她了。伊米样貌好,又好上手的名声很快传了出去,诏主府的院墙边,总是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徘徊不去,等着看有没有机会下手。

尼南那天晚上回到自己睡觉的屋子,看见伊米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苏抹的手笔。

起因是这样的,新婚之夜那天,尼南找了间空的客房,随便打扫一下,住了下来。自从结婚,他突然闲了下来,没结婚的时候,他是侍卫,跟着苏抹屁股后面转。现在他是苏抹的丈夫了,没人告诉他,他还算不算侍卫,他自己决定不再整日跟着苏抹了,不想看见苏抹那个嫌弃的表情。于是,他花大部分的时间,和其他侍卫一起练武,巡逻,聊天,喝酒。苏抹白天从来不在家里待着,去了哪里,尼南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直到有一天,然把他叫了去。

“我知道苏抹任性,你们小俩口怎么闹我不管,但是你毕竟是他的丈夫,以后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希望你能让着她些,自己的妻子每天去哪里,总要知道的吧。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不用然多说,尼南也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当天下午,他就骑上马去镇里找苏抹了。有人告诉她,苏抹总在镇上的一个酒馆里喝酒。

当尼南找到那个酒馆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酒馆门面不大,外间摆了几张桌子,有三五个坐着喝酒聊天,里间是一溜排开的卧榻,几个人躺在上面神情恍惚地吞云吐雾。苏抹坐在外间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前面一个酒壶,一个酒杯,不知道她已经喝了多少,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窗外,连尼南走进来都没有看见。

尼南走过去,拿起酒壶闻了闻,还好,只是梅子酒。苏抹就似没看见尼南一样,仍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尼南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路对面,俨然是宾川城的驿馆,驿馆不是人人都能住的,只有往来的官员,诏主和重要的客商才住得,王昱在宾川的时候就是住在这个驿馆。但是王昱在他们婚礼后就离开宾川了,回他的那个朝廷去了,苏抹每天坐在这里,是在盼他回来吗?

尼南在桌上拍了些钱,一把拉起苏抹往外走,苏抹趔趔趄趄跟着,拼命要甩开尼南的手。尼南牵过马,翻身上马,然后不顾苏抹的挣扎叫喊,将苏抹一把抱了上来,横坐在自己身前。

“不想闹得太难看,就安静点。”尼南附在她耳边沉声说。

苏抹收了声,放弃了挣扎,安静地坐着,任由尼南催马往镇外走去。苏抹微醉的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胸前,梅子酒的香气随着她的呼吸冲进尼南的鼻中,他拉着缰绳的手臂随着马的颠簸不时地蹭在苏抹胸前,尼南觉得自己的下身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他越想忘掉,就越敏感地感觉苏抹的大腿一下下蹭着自己。

苏抹的安静持续到他们走出镇子,过了河,就结束了。

“你放我下去。”

“你要去哪,老实坐着。”

“你管我去哪。”

“又要回去等姓王的?”

“你管我呢。”

“苏抹,别傻了,王昱不会跟你怎么样的。”

“尼南,别以为我嫁给你了,你就可以管我。咱们桥是桥,路是路,你离我远点。”

苏抹转过身,伸手来推尼南,尼南却像个石像,纹丝不动。苏抹有些急了,扭动着身体,不停捶打尼南,想要挣脱开。下一秒,尼南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他低头将自己的唇狠狠地压在了苏抹那对红艳艳的唇上。

他很想告诉苏抹,我就亲一下,你别乱扭了,你扭得我越来越兴奋。但是苏抹听不见他的心里话,还在不停地挣扎,又要开口骂尼南。刚刚张开嘴,还未等话语出口,一条滑溜溜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口中。

尼南把她抱得那么紧,苏抹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还有他那条不停乱动的舌头,让她觉得很恶心,尼南这个变态,为什么要往我嘴里吐口水。苏抹感觉到一个越来越硬的东西狠狠顶着自己的大腿,顶得她生痛,她联想起在石洞中的那一幕,突然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在顶她。一股怒气升起,她一咬牙,狠狠地咬在尼南的舌头上。尼南吃痛的瞬间,苏抹哧溜一下跳下了马,她一边用袖子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唇,一边喊,“尼南你这头公猪,你要是发情就去找别的女人去,别来惹我!”说完,一溜烟地跑远了。

所以当尼南看见伊米躺在自己床上,马上就明白了苏抹的意思,心里苦笑了一下。

“是小姐让你来的?”

“是。小姐说少爷那个什么了,让我来伺候少爷。”尼南知道,伊米说的那个什么,就是下午苏抹骂他的话。

“你走吧,我这不需要人伺候。别跟别人说,知道吗。”

“少爷放心,伊米不会说的。少爷如果需要伊米伺候,随时来找伊米。”说完,从床上爬起来走了。

自从苏抹认为他是发情的公猪后,尼南又多了件烦心的事。

不知道他和苏抹不同房的事情怎么七传八传,传得人尽皆知。苏抹是诏主家的小姐,没人敢来惹,但是尼南就不一样了。最近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出门,总有家里的侍女,或者街上的姑娘,冲着他挤眉弄眼,说好听点叫眉目传情。一开始他没有在意,因为长得丑,他被人注目惯了,直到有一天,跟侍卫兄弟喝酒的时候,有人说,”尼南,那些姑娘你要是不要,就介绍给兄弟们嘛,别浪费了。”

“你们说什么,什么姑娘?”

“哎哟,还装傻,现在谁不知道,诏主家的女婿又高又帅又没有女人,城里的女孩子们都等着尝鲜哪,你没看每天在院子外转悠的那么多,都等着你手一招,就扑上来了。”说完一阵哄笑。

“弟兄们别拿我开玩笑了。”尼南指着自己的脸打趣道。

“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男人嘛,脸长什么样是次要的,灯一吹,谁还看得见,关键是身体壮,有功夫,就像兄弟你这样的……”说着拍了拍尼南的胸口,“这才是最关键的。”又是一阵哄笑。

当晚,尼南找出一面铜镜,凑在火把下仔细看了看。他这张脸,虽然远说不上帅,但是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吓人了。皮肤还是黑,但是脸上的包已经基本不见了,五官还是有些歪,伸出手看看,原来肿胀的关节也只有原来的一半那么大了。最近几个月没服蛊毒,毒已经开始散了,这样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尼南放下镜子,靠着墙想了很久。

苏抹今日心情很不好,昨天晚上,尤米给她铺床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跟她说,“小姐,最近偷偷看少爷的人越来越多了,少爷长那么帅,小心被人抢去。”

“尼南长得帅?我看咱们院里那头黑猪更帅!”

尤米被她这么一噎,吓得一缩脖子,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今天早上,阿爸又把她叫去,把她狠狠训了一顿,说她不懂事,任性,不顾大局,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承担……总而言之,就是要让她和尼南睡到一个屋子里去。阿爸还说,如果不喜欢尼南了,那干脆就分开,还是嫁给照原吧。苏抹很委屈,但是又没法说什么,的确,和尼南的婚事是她自己求来的。

苏抹找到在练武场练武的尼南,尼南赤着上身,和三个新兵在对刀法。尼南一个对三个,腾挪闪躲,神色还很轻松,叮叮当当,刀来刀去,寒冬腊月的天,几个人居然都是满身大汗。旁边的人围城一圈起着哄,看得聚精会神,苏抹站了许久都没有人注意到她。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苏抹站在一边,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几个人演练。这样的尼南放佛和苏抹平日见到的不一样,苏抹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只是他那轻松中带着欢愉的神色,清朗的笑声,是他在苏抹身边时从未有过的。还有他裸露的身体,比苏抹记忆中要健硕许多,几道亮亮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顺着腹部上的肌肉一点点滑下去。苏抹蓦的红了脸,忙把头转开,装作刚刚进来的样子,高声喊了两次尼南的名字。尼南听见她的喊声,放下了手中的刀,走了出来。苏抹没有说话,只是冲他招了招手,把他带到一边的角落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引起其他侍卫的一阵哄笑。

扭头看看,旁边没有人在偷听,苏抹低声对他说,“晚上你到我房里来睡。”

“……”,尼南被苏抹这句话说愣住了,看着苏抹涨的通红的脸,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未等他琢磨过来,苏抹又补了一句,“你睡地上。”就落荒而逃了。

苏抹的房间是一个很大的长方形,夏天地上铺着图案美丽的波斯地毯,冬天铺着狼皮。屋子中间,正对门口是一条长长的红漆描金矮几,把屋子分成了两半,屋子左手边是一只又一只的橱柜,里面放着苏抹一件又一件看得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左边墙的角落里是一个小门,门的那边一间小小的隔间,是起夜用的地方。屋子右手边,就是一张足够并排躺五个人的大床。

那天晚上尼南走进他们俩的屋子的时候,苏抹正盘腿坐在那张大床的中间等他。尼南抱着自己的铺盖,左右看了看,往右绕过了矮几,将被子放在地上正要打开,苏抹忽然跳起来,”别,别,你睡矮几那一边,这边太近了。”尼南抿抿嘴,什么也没说,重新卷起铺盖,绕到了矮几的另一边。铺盖打开一半,苏抹又跳了起来,”哎呀,不行,不行,你不能睡那边,我晚上起夜要去那边。”

“那你到底想让我睡哪?”尼南直起腰,有些无奈。苏抹掂量了掂量,决定还是让尼南睡在离床近的这一边,起夜的时候总觉得有个人在外面听着,多难堪。

苏抹发现尼南睡觉也和他走路那么轻那么警觉,不仔细听听不到有个人躺在屋里,只要苏抹半夜起来喝水或者起夜,他肯定能醒来。起初几晚,她总怕尼南会半夜摸到她床上,不敢睡得太死,后来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就沉入梦乡,尼南好像也没做什么。时间一长,她也习惯了,总之,尼南睡在她屋里,影响不大。白天他从不进屋,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来,天亮了把铺盖卷好,就又出去了。

尼南觉得苏抹很小孩子气,很可笑。一共就这么大个屋子,睡哪边有什么区别,她半夜翻个身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他想做什么,也不用等到现在。有天半夜,他听见苏抹在床上翻来翻去,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以为她生病了,他爬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苏抹,苏抹嘟囔了一声,翻过身沉沉睡去了,看样子她只是做了个梦。诺大的一张床,她小小的身子只占了床的一个角落,乌黑的长发反到占了更大的地方,被子被她踢开了,露出一只肩头和一条长长的腿。这个小妮子,睡觉的时候就穿这么点,也不知道她是怕还是不怕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苏抹病了。

没人知道她到底得的什么病,只知道那天她带着一个马队去给山那边的难民送粮食回来后就病了。起初只是有些咳嗽,到了晚上,面色苍白,慢慢发起了高烧,大家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然派人去请了东巴过来,给开了几副驱风寒的草药。

到了第二天晚上,高烧不但没退,苏抹反而胸口疼,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饭也吃不下了。

第三天,苏抹喝了碗奶茶,午睡之后,就再没醒过来,一直昏迷。附近能赶过来的东巴都被请了过来,有的还说是风寒,给开了药;有的说是撞了鬼,穿上大红的法衣,带上五幅冠,又唱又跳给做了法事,但是一样都没管用。

尼南一直守在床边,眼看着苏抹的病一点点越来越糟,他却束手无策。然也熬红了眼睛。第五天的时候,东巴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唯一的希望就是送苏抹上雪山去见山顶上住的大东巴。大东巴已经很多年没下过山了,见过他的人也很少,但是据说大东巴能通天地之灵,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是不知道大小姐还能不能撑到雪山顶。这是然把东巴们请来后,他们唯一意见统一的一次。

从家里走到雪山脚下,要十天的时间,但是爬到山顶,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扎波鲁雪山是最慈祥的母亲,她伟岸的身躯抵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风和敌人,她融化的雪水滋养了这一片土地,但她有时也是最残忍的恶魔,无数的人葬身在她茫茫的雪顶上。

苏抹始终昏迷着,尼南抱着苏抹骑着一匹马,后面跟着伊米,尤米两姐妹和十个侍卫。苏抹吃不下东西,只能煮了浓浓的肉汤,尼南晡给她,一口晡下去,一半都流了出来。

当他们站在雪山上,望着立在雪线中那幢孤独的石屋子的时候,伊米和尤米双双跪在雪地中,虔诚地朝扎波鲁磕了三个头,三朵神保佑,让他们活着找到了大东巴。

大东巴是一个老得已经看不出年纪的老人,山上只有他自己和另外一个帮忙照顾他的仆役。常年的与世隔绝和缺少食物,大东巴瘦的似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长长的胡子垂在腰间,常年让雪晃得黑黑的脸庞,深深凹陷的眼睛,说话时嘴里嘟嘟囔囔,要凑得很近才能听得明白。大东巴说,他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是离神灵最近的地方;大东巴说,苏抹是中了瘴毒,不是什么风寒;大东巴还说,来得太晚,毒已入脏腑,现在只能试试了。

山上只有一间屋子,这么多人住不下,大东巴说他这里有神灵护佑,用不着这么些侍卫,所以除了尼南,只留下了伊米和一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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