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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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凰-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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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抱着你。”

苏抹翻过身,将自己嵌在阁逻凤宽宽的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静静躺了很久。

“阁逻凤。”

“叫我尼南。”

“这个问题是要问阁逻凤的。”

“什么问题”

“不要娶时傍的女儿,好不好?”

苏抹将头埋在他胸前,没有看他,也不想让阁逻凤看见自己的表情,苏抹暗暗骂着自己,‘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还要问,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丫头,那天你也听见了,不是我想,但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苏抹暗自在心里接着说道,‘就是想亲耳听你说出来而已’。

“丫头,别伤心,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

“天快黑了,回去吧。明天太阳升起来前在西门外等着。”

“舍不得你,再多待一会。”

“回去吧,还得准备。”

“唉,好吧,再等最后这一晚上。”阁逻凤咬着牙说。

“你先走吧,等你走了我再走。”

阁逻凤跨上马离开时,苏抹站在那里,金色的夕阳从林子的尽头斜射过来,晃得她睁不开眼,马上的背影那么挺拔,那宽宽的臂膀她曾经那么依恋过,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仿若走进了那金色的阳光,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林边。

清晨,当最后一丝夜色快要消失的时候,双舍城的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埋伏在城外的南诏军队迅速无声地进了城,还未等双舍城从睡梦中醒来,南诏的军队已经秩序井然地占领了各个城门和大街小巷。城内的越析诏士兵见大势已去,南诏人已经进了城,除了几处不堪一击的抵抗外,剩下的全都缴械投了降。

阁逻凤冲进于赠和几个亲信在钟楼旁的住所时,于赠已经趁乱跑,几个副手被堵在了房内,没费任何力气,几个副手也降了南诏。阁逻凤问清于赠的去向,派出一队骑兵追去,自己带人亲自检视城内的各个角落。

阁逻凤没料到双舍城是这般景象,凋敝的房舍在北风里呜呜作响;面黄肌瘦的百姓从门窗的缝隙里惊恐地看着骑马经过的南诏士兵;田地一片荒芜;军营里关着数十个已被折磨得精神涣散的营妓;不到两千人的军队神情麻木,兵器残破。看到这番景象,阁逻凤明白苏抹为什么选择主动放弃抵抗,偷偷放他进城了。想到这,心底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心中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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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云南志》卷三

六诏并乌蛮,又称八诏,盖白岩城时傍及剑川矣罗识二诏之后。开元元年中,蒙归义攻石桥城,阁逻凤攻石和,亦八诏之数也。

时傍母,蒙归义之女,其女复妻阁逻凤。初,咩罗皮既败,时傍入居邆州,招诱上浪,得数千户。后为阁逻凤所猜,遂迁居白崖城。及剑川罗识与神川都督言语交通,时傍与其谋,俱求立为诏。谋泄,时傍被杀害。罗识北走神川,神川都督送罗些二城。

蒙帯悔畲蟆3酰瑤‘辅首卒,无子。源罗子年弱,及照源在南诏。蒙归义密有兼吞之意,推恩啗利,源众归焉。居数月,俘照源及源罗子遂,并其地。

三,越析,一诏也,亦谓之磨些诏。部落在宾居,旧越析州也。去囊葱由一日程。有豪族张寻求,白蛮也。贞元中,通诏主波冲之妻,遂阴害波冲。剑南节度巡边至姚州,使召寻求笞杀之。遂移其诸部落,以地并于南诏。波冲兄子于赠提携家众,走,天降铎鞘。东北渡泸,邑龙佉沙,方一百二十里,周迥石岸,其地总谓之双舍。于赠部落亦名杨堕,居河之东北。后蒙归义隔泸城,临逼于赠,再战皆败。长男阁逻凤自请将兵,乃击破杨堕,于赠投泸水死。数日始获其尸,并得铎鞘。

四,浪穹,一诏也。诏主丰时、丰咩兄弟俱在浪穹。后丰咩袭邆赕居之,由是各为一诏。丰时卒,子罗铎立。罗铎卒,子铎逻望立,为浪穹州刺史。与南诏战败,以部落退保剑川,故盛称剑浪。卒,子望偏立。望偏卒,罗矣罗君立。贞元十年,南诏击破剑川,俘矣罗君,徙永昌。凡浪穹、邆赕、施浪,总谓之浪人,故云三浪诏也。

五,邆赕,一诏也。主丰咩,初袭邆赕,御史李知古领诏出问罪,即日伏辜。其子咩罗皮后为邆赕州刺史,与蒙归义同伐静河蛮,遂分据大厘城。咩罗皮乃归义之甥也,弱而无谋。归义袭其城,夺之,咩罗皮复入邆赕,即与浪穹、施浪两诏援兵伐归义。于时既克大厘,叶龙口城,归义闻三浪兵至,率众拒战。三浪大败,追奔过邆赕,败卒多陷死于泥沙之中。咩罗皮从此退居野共川。咩罗皮卒,子皮罗邆立。皮罗邆卒,子邆罗颠立。邆罗颠卒,子颠之托立。南诏既破剑川,收野共,俘颠之托,徙永昌。

六,施浪,一诏也,诏主施望欠。初,阁逻凤据石和城,俘施各皮,而望欠援绝。后与丰咩、咩罗皮同伐蒙归义,又皆败溃,退保矣苴和城。归义稍从江口进兵,胁其部落。无几,施望欠众溃,仅以家族之半西走永昌。初闻归义又军于澜沧江东,去必取永昌,不能容。望欠计无所出,有女名遗南,以色称,却遣使求致遗南于归义,许之。望欠遂渡澜沧江,终于蒙舍。

八,蒙舍,一诏也。居蒙舍川,在诸部落之南,故称南诏也,姓蒙。……七载,蒙归义卒。阁逻凤立,朝廷册袭云南王。……阁逻凤攻石桥城,擒施谷皮,讨越析,枭于赠,西开寻传,南通骠国。及张乾拖陷姚州,鲜于仲通战江口,遂与中原隔绝。阁逻凤尝谓后嗣悦归皇化,俱指大和城碑,及表疏旧本,呈示汉使,足以雪吾前过也。凤伽异先死。大历四年,阁逻凤卒……

《资治通鉴》二百一十四卷

辛丑,以岐州刺史萧炅为河西节度使总留后事,鄯州都督杜希望为陇右节度使,太仆卿王昱为剑南节度使,分道经略吐蕃,仍毁所立赤岭碑。

九月,丙申朔,日有食之。

初,仪凤中,吐蕃陷安戎城而据之,其地险要,唐屡攻之,不克。剑南节度使王昱筑两城于其侧,顿军蒲婆岭下,运资粮以逼之。吐蕃大发兵救安戎城,昱众大败,死者数千人。昱脱身走,粮仗军资皆弃之。贬昱括州刺史,再贬高要尉而死。

戊午,册南诏蒙归义为云南王。

归义之先本哀牢夷,地居姚州之西,东南接交趾,西北接吐蕃。蛮语谓王曰诏,先有六诏:曰蒙舍,曰蒙越,曰越析,曰浪穹,曰样备,曰越澹,兵力相埒,莫能相壹;历代因之以分其势。蒙舍最在南,故谓之南诏。高宗时,蒙舍细奴逻初入朝。细奴逻生逻盛,逻盛生盛逻皮,盛逻皮生皮逻阁。皮逻阁浸强大,而五诏微弱;会有破湥勇Γ寺竿蹶牛蠛狭弧j盼嗲耄ㄐ碇源兔橐濉S谑且员卜郝淮诱呙鹬旎髌仆罗憔哟蠛统牵黄浜笞湮呋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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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了城,阁逻凤便没有看见苏抹的影子。

在城内又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苏抹的身影,叫来几个越析诏的降将挨个询问,没有人看到过苏抹,阁逻凤心里隐约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最终,有一个士兵说看到苏抹出了城,只身去了后山,已经去了有一会了。阁逻凤一鞭子抽下去,调转马头直奔两人昨天见面的地方。

离得越近,阁逻凤心里越觉得不对劲,回想起昨天苏抹说的那些话,他不敢想下去。自己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蠢,苏抹昨日那些怪异的举动和话语,怎么当时就没觉出来有问题。

远远看见了那片绿草如茵的草地,阁逻凤隐约看见草地的中央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那块光滑如镜的白石。心急如焚,林子太密马又跑不快,阁逻凤翻身下马,扔下缰绳就往草地的方向跑过去,等阁逻凤到了林边,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草地的中央,是一个用松枝搭成的圆环,一边有个小小的入口,约摸一人高,想必是昨日他走了之后搭起来的。苏抹仍是昨日的那一袭长裙,手举着一个烧得正旺的松明火把站在圈外,正准备走进圈中。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停了停,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山峰。片刻之后,又接着走了进去。

“丫头,你干什么!站住!”

离着苏抹还有几丈远,阁逻凤来不及跑过去,他冲着苏抹大吼一声。苏抹听见了喊声,一惊,转过身,见是阁逻凤正全力朝她跑过来,什么也没说,转头走进了那个松枝搭成的坟墓。

犹豫间,阁逻凤已经跑到了圈外,一个跃步就要冲进去。苏抹见状,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沉声说道,“别过来。”

阁逻凤急急刹住脚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丫头,求你,别动。”

苏抹转过了身,不去看他,向着身旁一根伸出的松枝走了过去,伸出手臂,将熊熊燃烧的火把伸向了松枝。

“丫头,今天要么你带着火把出来,要么我跟着你一起走进去。”

苏抹伸出去要点火的手臂僵在了半空,良久,背后的阁逻凤没有看到的地方,两行清泪滑下了她的脸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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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有丫头在留言里说,不知道苏抹是怎么想的,所以忍不住来唠叨几句。

Vampire是觉得,不完美的感情大致有两种吧,一种是‘你若无心我便休’,一种是‘情到深处花靡尽’。明显,苏抹是属于后一种。

我想丫头们看到苏抹的选择时的心情,大概可以概括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管怎么样,是她的选择而已。如果换到丫头们自己,大可以潇洒地转身‘你若无心我便休’。

^_^

第52章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的正文到第51章其实就已经结束了,应若干撒泼打滚不依不饶的丫头们的要求,补了几章番外。

继续读番外丫头们请注意,Vampire其实是写了三种不同走向和结局。本章是一个引子而已。

后面的三种结局,丫头们看清卷标再点进去看。如果一不小心踩错了坑,不要又说我是后妈。。。

“丫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

阁逻凤刚刚从滇东回来,一路紧赶慢赶,赶上了苏抹生日这天回到了大和。把此行的事情大致交待清楚,就兴冲冲地跑回了家。不出意料,苏抹果然在家,像之前千百次看见她时一样,她伏身在花园的一角,伺弄花草。自从跟着阁逻凤回到大和城后,整整一年的时间,除了睡觉,她花在花园里的时间,比花在阁逻凤身上的时间还多。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不会太寂寞。

从双舍城之后,苏抹更不爱说话,也更不爱见人了,也不像从前那样喜欢耍小脾气不讲理了,就像是一池温温的水,总让人觉得那么舒服。阁逻凤说不上来他是更喜欢之前的苏抹,还是现在的苏抹。

“回来啦,不是说月底才能回来吗?”

苏抹听见阁逻凤的声音,从花丛中站了起来。她头上一个大大的竹笠,双手沾满了泥巴,脸上是温温的笑容,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阁逻凤心中一动,不论什么时候看见她,她似乎总能让他心跳加快。

“生日快乐。”

“谢谢。”

“就一句谢谢就完了?我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腰都累折了,好不容易赶上我丫头的生日,怎么也得给我点补偿啊。”

阁逻凤说着,穿过花丛走到苏抹身边,抱着她的腰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唇上。

“别闹,我满身都是泥,把你衣服弄脏了。”

“那就都脱了。”

“讨厌,你每天除了这个不想点别的。”

“我都走了一个多月了,还不让我想想。”

说着,更用力地抱住苏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边,闻着她身体淡淡的香气,阁逻凤觉得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了,将手探进了她的衣襟。苏抹满手都是泥,推又不是,不推又不是,只得扭着身体想要挣脱。

“别闹,被人看见。”

“不怕。”

“你放开我,让我去洗洗手。”

“唔,丫头真香,真想一口吃了你,怎么办,怎么都吃不够。”

……

“阿爸……”

意乱情迷之际,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背后传来。苏抹慌忙推开阁逻凤,也顾不得手上的泥巴,忙将自己的衣襟理好,又抬手理了理鬓边的乱发,头上的竹笠早不知让阁逻凤扔到哪里去了。

几步外,凤伽异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满面通红的苏抹和气喘连连的阁逻凤,他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苏抹尴尬地低下头,侧身从阁逻凤身边挤过去,低头快步走回了房间,把那对父子留在原地。

自从苏抹回来大和之后,没多久她就发现百夷带着凤伽异也住在这里,只是她很少见到她们。阁逻凤去不去看那母子俩,苏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好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她只知道阁逻凤每天晚上都睡在她身边。直到几个月前的一天,刚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凤伽异,让奶妈带着出现在了苏抹和阁逻凤住的院子里。

说句心里话,虽然苏抹不愿意见他,但是凤伽异的确是个非常招人喜欢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聪明得让人惊讶,还长了副人畜无害的漂亮小脸,活脱脱一个小阁逻凤。

凤伽异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阁逻凤看着苏抹,尴尬地说不出话,苏抹也像今天一样,什么也没说,扭头进了屋。凤伽异自己认识了门之后,就时常自己跑过来,时间一长,苏抹也习惯了,毕竟是个孩子,她能怎么样。

阁逻凤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他不去见百夷,但是凤伽异有半个月不来,他就有点想他。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孩子产生依赖。起初,他怕苏抹不愿意,几次之后,发现苏抹虽然不主动接近凤伽异,但是凤伽异跟她说话,她也会温言细语地回答。慢慢他放了心,为此,他也很感激苏抹。

苏抹洗净了手,重新换了件干净衣服,刚刚穿好,阁逻凤就抱着凤伽异进了屋。苏抹一愣,通常阁逻凤不会带着凤伽异进他们俩的房间。

看着阁逻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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