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王朝(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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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蒙王朝(vip完结)-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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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向着飞霜殿走去。
  “陛下?”刚刚的人影躬身跪在地上,本来还用兴奋和跃跃欲试的眼神看着坤宁宫,惊觉景帝已经离开,不由疑惑地开口。景帝停住步子,回头对他和颜悦色,却不容抗拒地说:“小夜,做好你的本分。”被称作小夜的男子当即不敢出声。
  景帝依然带着微笑,当年在独厚宫考校皇子功课时挺拔的身体,如今也显出几分疲惫的弯曲。
  “放心吧,你的小情人没事。他修炼的是忘情刀,若是能抗住孔雀翎的天魔幻音,对他的身体可是大有裨益。”唐星眸悠哉地乘着星盘落在六牙白象的后背上,“现在你准备去哪儿,回云京复命,还是回玉门关趁此良机,把西南军权握在手里?”
  “我要去横断山脉山口接和我一起去西凤的八千奇兵。”羽歌夜抬头看着唐星眸,“那些法师可都是你培养出来的,你不心疼?”
  “从我把他们交到你手里开始,他们就是你的人,你能带着他们从洛蒙森林到西凤,再到西北边境,他们想必也早就认同你了。”唐星眸翘着腿,脚尖一点一点,“既然你有心做个好主子,我就从了你的愿。”
  “多谢舅舅。”羽歌夜抱拳,托着虞药师跳上六牙白象的后背,两人正要往横断山脉的出口前行,就看到天边升起一道黑色狼烟,直冲云霄。此时已是午后,太阳微斜,狼烟就像从太阳脚下燃起,很快一道道狼烟在大地上升腾,连成一线,像是接天的牢笼,以北莽和大隆的边界为线,将太阳困在了其中。
  “狼烟示警?难道北莽来入侵?”羽歌夜疑惑地看着狼烟道道升起,唐星眸的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大隆西北边境防御重心是界碑关,但是唐清刀经营多年,天罗地网,自成格局。什么样的入侵,会让大隆全线燃起烽火?”
  羽歌夜和唐星眸一起乘着六牙白象来到最近的烽火台,大隆烽火台之间,有独特暗号,以旗语,火光,互通消息。看到那头标志性的六牙白象,这些驻守在苦寒边境的大隆士兵,立刻激动地高喊:“是艾露尼祭司!是艾露尼祭司!”
  唐星眸平时总是霸道强势,但是面对这些地位和他天壤云泥的底层小人物,却总有着堪称执念的包容和善意,他微笑着竖起指尖,七彩的水花纷纷从天坠落,那些士兵看着这些代表祥瑞和福气的圣水花瓣,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是大隆四皇子,雍郡王羽歌夜,边境到底出了什么情况,竟然全线燃起烽火?”刚刚见到艾露尼祭司,现在又冒出个皇子,这群守在苦寒边境的大隆士兵一时手足无措,手指在握着的长枪上松松紧紧,不知该怎么行礼,又该说些什么。
  “如今情况紧急,礼数就免了。”这些士兵心思单纯,若是云京那些老兵油子,就算长官免了礼数,也定然会做足全套,刻意讨好,听到羽歌夜这么说,这些守在最苦寒边境的士兵,都露出放松神色来:“北莽大军犯境,已经逼近千钧关了!”
  羽歌夜不由疑惑:“打西凤的时候不来,刚刚挫败西凤却来了,北莽这是什么意思。”
  “先去界碑关,还是先接八千奇兵,由你决定。”唐星眸眯起眼睛,却把这个难题抛回给羽歌夜。看了看老神在在似乎毫不挂心的唐星眸,羽歌夜拍板决定:“先去接我的亲兵们。”
  唐星眸这才流露出一丝赞赏:“手下无人,手中无兵,任你有天大本事也没用,歌夜,你总算长大点了。”
  “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舅舅。”羽歌夜笑着伸手捏住了唐星眸的鼻子。这个动作让两个人同时呆住,羽歌夜没想到自己能捏到,唐星眸没想到羽歌夜竟然敢调戏自己,就连那些心思单纯的士兵,面对此时容貌都十分年轻,不像甥舅更像兄弟的两人如此亲昵的动作,也看得目瞪口呆。
  羽歌夜松开手就下了烽火台,唐星眸摸摸鼻尖,看着羽歌夜步履匆匆甚至有些狼狈的动作,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只是笑意里,却有几分苦涩。
  整个西南防线,以界碑关为核心,向东门户为千钧关,剑门关,向西则有雁南关,都是屯兵重地。雁荡山往南,便是雁南关,羽歌夜唐星眸一行,恰好位于雁南关东侧。而烽火台旗语所说,在极动千钧关进犯的北莽大军,此时却出现在了雁南关前的平原上,或者说,北莽先后出兵,从东从西两路,分别进犯大隆千钧关、雁南关!
  看到天际浩荡而来的北莽大军,几个大隆兽人不顾欢送艾露尼祭司和皇子殿下,立刻返回烽火台,先以烟火吸引注意,旋即打出旗语。
  “北莽到底是想做些什么?”羽歌夜看着烽火狼烟燃烧不息,远方北莽大军尘烟已起,也不由露出怒气。大隆与西凤北莽相安无事多年,没想到一朝天灾,西凤河水泛滥,竟挑破这层表面和谐,引发三国战局。北莽此时出兵,明明既无天时又无地利,简直把战争当做儿戏一般,纯是虚耗国力,简直愚蠢之极。
  六牙白象远远地来到战场边缘,雁南关守军已经冲杀而出,浩荡铁骑成锋矢阵型,迎着北莽大军而去。其中一员小将,一马先锋,身着深黑重甲,手中握着一把三尺长刀,雪亮刀锋反射出一道耀眼阳光,最先迎上了北莽大军。
  他直手起刀,略偏马头,从北莽先锋身侧轻擦而过,将对方整个人穿在刀上,臂力惊人的他旋刀前甩,将这名北莽士兵整个人甩到北蛮军中,把第二个身材高大的北莽汉子撞得身体歪斜,他手中长刀已经舔喉而过。两员小将看他气势惊人,手中握着长枪交叉相他叉来,他整个人仰在马背,刀刃砍在两刀相叉之处,将两枪分开,左手抓枪横夺,右手挥刀猛砍,两名小将一被刺穿,一被割喉,身体歪斜。又有人围拢向前,他抓过剩下那把长枪,掷出如箭,将两名身着护心铠的北莽骑兵,穿心射透,钉在一起,自己已经向前冲去。
  这名先锋小将手起刀落,连斩十一人,硬生生撕开北莽铁骑队伍,整个人甚至冲出战阵,他又转身折返杀入阵中。
  这一战直从下午杀到渐暮,两军才最终分开,天边金红夕阳照在战场,远远看去,倒在地上的马匹和断掉头颅的将士连成昏暗的一堆,阳光只能勾勒出他们依然狰狞的表情,眼睛里却没了生命的光彩,鲜血渐渐凝滞,只有插在他们身上的枪刀如林而立,迎着夕阳像是一座座墓碑。
  那员小将策马向着羽歌夜的方向狂奔而来,来到不足五米的地方,猛然勒马,马蹄高高扬起,马身被小将单手拽得偏斜,他身上铠甲还沾着干涸血迹,却盖不住布满表面的刀枪划痕,他单手摘下头盔,藏在头盔下面的却是一头垂到后背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随着他摘下头盔的动作甩落在肩,马蹄重重锤下,楚倾城笑容比夕阳还要耀眼:“歌夜,好久不见。”


☆、90等我为皇

  “倾城?”羽歌夜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光辉耀眼;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的将军,战场的杀戮和鲜血没有让他这朵空谷幽兰凋零,反而洗尽了他的文弱和优柔,整个人焕发出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芒,“我还以为你在界碑关。”
  “我求见姆妈的时候;他没有见我;只是给了我一道兵牌;把我发配到雁南关了。”倾城拎着头盔;做了个鬼脸;这还是羽歌夜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调皮的样子;“雁南关左营先锋楚凤歌参上。”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西北声名鹊起,西北四刃排在第二的楚凤歌?”唐星眸斜倚在六牙白象上,腿还翘着;单手支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楚倾城,“真是几年不见,就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岚下过奖了。”楚倾城仰头哈哈大笑,曾经连笑的时候都不露出牙齿的温婉少年,如今穿着因为身经百战而伤痕累累的铠甲,上面还沾着敌人干涸的鲜血,迎着夕阳,笑得分外豪爽。羽歌夜忽然神色有些恍惚,这样的笑容,本来是独属于倾国的,但是在倾国回到云京,尤其是嫁入雍郡王府后,这样的笑容越来越少,倾国越来越像曾经的倾城,而曾经属于倾国的笑容,此刻却出现在了和他非常相似的倾城身上。
  “歌夜,你怎么还在这儿旁观,难道还没有收到消息?”倾城笑过之后,忽然想起一般,旋即脸色有些不安,“莫不是,你还没接到消息,这可真是……”羽歌夜的表情直接就证实他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连唐星眸都忍不住缓缓起身,专注地看着他,楚倾城深吸一口气,像是没想到要由自己说出这个消息,“北莽三万冰熊铁骑潜伏深入,如今陈兵围困云京城,已有两日了。”
  羽歌夜慢慢垂下双手,低头沉默了三秒,然后平静询问:“将者是谁,谋者是谁,云京情势如何。“
  “果然是我熟悉的歌夜啊。”倾城忍不住笑了出来,似乎经过边关风沙打磨,江南少年没有被磨去身上的风华,反而痛饮了边关的豪迈,“灵感大王莽红袖领军,国师朔长绝为参谋。”
  “云京危矣。”唐星眸都忍不住起身,“朔长绝那个病秧子,用计周全,从无错漏,如今唐清刀在玉门关收拾西凤降俘,北莽大军压境,西北边军也抽不出兵力,以大隆国内驻军实力,想要对付三万冰熊军,必然死伤惨重,朔长绝这个该死的痨病鬼。”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痨病鬼,唐星眸却露出前所未有的愁容,连面对孔雀翎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担忧。
  “云京可有什么消息。”羽歌夜骤闻此变,忍不住抬头看着唐星眸,在相同的担忧里,他们显然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楚倾城纵使成为以杀敌勇猛而闻名西北的西北四刃,依然没有磨灭他与生俱来的聪慧:“姆妈调往玉门关后,界碑关主将换为斯青轩,不过他压不住如狼似虎的西北军,只能管好界碑关的人,现在界碑关,雁南关,剑门关,千钧关,各有主将,西北铁桶一块的局面已被打破,不久前太子殿下前来犒军,虽然不能打动西北四位大将军,却已经把云京的意思,传达的差不多。”
  “横断山脉可有消息传来?”羽歌夜蹲在地上,信手画出大隆西北边境图线,他们此时位于整个大隆西北边角,情势之危急,比当初西凤入侵,更要危险。
  “已到雁南关军营,主将虽没有额外照顾,但是该给的军粮还是供应着。”楚倾城只听到他这句问话,就猜到了羽歌夜的心思,
  “凤歌将军,我们一路风尘仆仆,骤闻大变,还请将军引见,让我见见雁南关将军。”羽歌夜握指成拳,掩住自己的嘴,抬头的时候满面愧疚。
  倾城即使在说云京被围这样的消息时,也无法收敛的开心笑容,终于凝固在如血般的残阳里,他唇角慢慢抿紧,然后低头一笑:“雍郡王客气了,这是凤歌职责所在。”
  唐星眸玩味地看着两人间气氛转变,轻轻拍着六牙白象的头:“走吧,说起来,现在雁南关的守将,还和我有点仇呢。”
  楚倾城戴上头盔,一马当先,领着两人向着雁南关大营前去。
  “将军!”“将军!”楚倾国进营之后,无论是正在整理铠甲兵器的休息士兵,还是仍在巡逻的队伍,都纷纷抱拳招呼,楚倾国带着头盔,只有眼睛和鼻子留出了缝隙,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点头的动作说明他对每个人都认识,而能得到楚倾城一个点头,那些人就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仿佛是一种光荣。这个微妙的细节,让羽歌夜对楚倾城军人身份的评价又一次提高。
  唐清刀治军严整,从雁南关大营就可见一斑,营房帐篷布置皆有法度,气象巍峨。每上百营房聚在一起,当中围出教练场,第一教练场正有一群裸着精壮上身,持着长枪两两捉对演练武艺的士兵。平日训练也真刀实枪,这本身就是一种直观说明。随着深入营帐,还看到骑兵队正扬起腾腾烟尘,演练骑兵战阵,更有弓弩营对着靶子练习弓箭。来到当中那座朴素主将营帐,两个穿着全身重甲的士兵站在门口,以两人而成守门柱,杀气扑面而来。
  听到楚倾城通报之后,雁南关主将大营只传来一声粗犷的请字。进了营帐,就看到一位将军盘膝而坐,裸着肌肉虬结的上身,那上面满是新新旧旧的伤痕,他身边站着一位军医,正在他的胳膊上包扎最新的伤口,鲜血已从纱布中透出。
  “雍郡王火焚洛蒙,穿越西凤而来,豹林未能远迎,还请恕罪。”雁南关主将,黄豹林依然坐在主位上,浓密眉毛下一双凶厉豹眼看着羽歌夜,把失礼说的自然而然,既无傲慢,也无愧疚,就像这是约定俗成的道理,不需多言。
  “黄将军多虑。”羽歌夜也不想和他虚以为蛇,“如今云京被困,玉门关不能抽调人手,西北又被北莽挑衅,黄将军可有退敌良策?”
  “末将只是守关老兵一个,能有什么作为,全听上面安排罢了。”黄豹林任由军医辅佐穿上衣服,半点颜面不留,“雍郡王若有什么想法,大可领着那八千人马,末将虽不能赞助一兵一卒一马一刃,抽出些粮草总还可以。”
  “好。”羽歌夜也不废话,转身就走出营帐。唐星眸却依然在帐中微笑:“一别多年,黄将军脾气不改,真是让人怀念啊。”
  “无论练兵蜀州还是戍守雁南关,黄豹林都只是皇上的臣子,听皇上命令办事,没什么别样心思。当年在蜀州和岚下发生些小矛盾,也不过是职责所在,岚下已经半是天人,不会和我这个俗人计较吧?”黄豹林一句话就堵死了唐星眸的话。
  唐星眸果然不计较,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黄豹林:“你这只西北豹子,还真是‘没什么心思’。”
  黄豹林起身披上铠甲,脸上半分被挪揄的尴尬和不满都没有,坦然到分毫无愧:“若说黄豹林有什么心思,也就是当年在唐柱国手下,欠他三刀两枪一条命,大是大非,老黄行得正站得稳,小错小过,老黄也就得过且过就好。”
  唐星眸得到满意答复,上下又扫视他一眼,才施施然要走出营帐。
  就在此时,军帐外传来一声疲惫却尖锐的高喊:“雁南关主将黄豹林接旨,谨奉上谕,四皇子羽歌夜征讨西凤,劳苦功高,加封大将军王,当此非常之时,特许逾君之权,西北四关,但见大将军王,如朕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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