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第307部分

他相信巴法亚不是一个不念旧情的人。虽然法蒂玛权杖是在于飞不知道价值的情况下送出的，但是巴法亚却不知道呀，他应该还以为真的是自己用两个洪武釉里红交换的吧？

“于。你们中国有一句俗话。叫一码……归一码。”出乎于飞所料的是，巴法亚一开口就形同拒绝的说道。而且还用了一句中国的俚语，这个老东西真是个中国通，甚至在某些知识面都堪称专家，比之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自己没有想过要坑蒙拐骗。

“我想您应该知道翡翠白菜的价值，但是很可惜，他并不是您祖上之物，所以不能同等来看。”巴法亚说道：“如果我不是法蒂玛王室的后裔。那么法蒂玛圣杯和权杖对于我来说和普通的文物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也知道，我对翡翠白菜也是非常珍视的。”

嘿！这个老东西翻脸不认人了！于飞有些郁闷的想到。

不过现在他确实没有任何的巴法亚的把柄在手上。如论是圣杯还是法蒂玛权杖不管是卖的还是送的。都已经到了巴法亚的手中。巴法亚愿不愿意将翡翠白菜转让给自己，完全看他意愿，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和之前与大英博物馆的谈判不同。当时自己拥有“行走的人”铜雕像，而这也是他们迫切想要获得的。因此于飞才能狮子大开口的漫天要价，而大英博物馆却不敢坐地还钱。

“巴法亚先生，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条件就请提出来吧。”于飞说道。他非常清楚，巴法亚这么说绝对不是不想转让，而是想提更多的条件，让自己付出更多的代价！否则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看到这棵翡翠白菜，这对巴法亚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于，您真是一个爽快的人，我喜欢爽快的人。”巴法亚先生说道。

“于，我直说吧。”巴法亚先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件翡翠白菜虽然对我很重要，但是转让给您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那两件洪武釉里红的瓷器我也同样照常可以给你，我只想要你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你说。”于飞连连说道。没有想到巴法亚竟然只要自己一句话，这太简单了。

但是巴法亚的问话却让于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只想知道法蒂玛法杖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的来的。”巴法亚双目炯炯的盯着于飞，似乎可以直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啊？于飞没有想到巴法亚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从一个黑市上凑巧——”于飞还想用刚刚的谎话来糊弄巴法亚。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巴法亚打断了。

“于，你可要想好了。”巴法亚悠悠的说道。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其中威胁的意味很浓。如果于飞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的话，那么这个翡翠白菜也就要跟于飞彻底的说拜拜了。

于飞现在才知道，自以为编得天衣无缝的谎话，原来巴法亚的压根就不信，他只不过是没有当面拆穿自己而已！

“巴法亚先生，您知道我非常看重和您的友谊……”于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坚持刚刚的说法，自然无法让巴法亚满意，但是如果说自己在跳蚤市场上淘到了法蒂玛法杖，那么巴法亚信不信先不说。如果他知道自己送给他的礼物是在跳蚤市场低价买到的恐怕心里也会很不舒服吧？

“嗯哼。”巴法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为了给您准备礼物，我花费了很多心思。”于飞咽了口吐沫，再一次强调说道。

“所以呢？”巴法亚丝毫不为所动，“你总该告诉法蒂玛权杖，您到底是从哪里发现的吧？否则的话——”

巴法亚说着将翡翠白菜又向自己这一边拉了回来，拉开了和于飞的距离。

于飞终于尝到被别人吊胃口的味道了。这也算是报应不爽吧。

“好吧，我全告诉你！”最终，于飞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不顾的说道：“法蒂玛权杖是我凑巧在巴黎跳蚤市场的一家古玩店中买到的。”

“什么？！这不可能！”巴法亚几乎是下意识的否认道！

巴法亚常住巴黎，那岂不是说法蒂玛权杖与他只有咫尺之遥，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竟然毫无发现？！这让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不可能？”于飞说道：“巴法亚先生，您眼光高远，只会盯着圣。奥诺雷大街上的高档古玩店，又怎么会光顾跳蚤市场的小店呢？”

巴法亚酷爱收藏，一生藏品无数，即便是于飞拥有真气，都难以和他比你。但是对于自己居住巴黎，竟然与法蒂玛权杖相守多年而不自知，这对巴法亚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巴法亚叹息说道：“对了，我还想了解您当初买法蒂玛权杖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这下于飞更为难了。

自己当时花了两百欧元，其中二十欧元还是消费，如果再算上包装盒的价格的话，那么法蒂玛权杖还不到一百八十欧元！于飞不知道当自己说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巴法亚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

但是事已至此，回避已经不显示了，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于飞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出真实的价格。

第561章巴法亚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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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巴法亚先生，不管您相不相信，我当时买下法蒂玛权杖仅仅花费了二百欧元！”于飞有些艰难的说道。

“什么！”巴法亚一个趔趄，几乎摔倒。法蒂玛王朝的权势象征竟然只是卖了两百欧元。虽然巴法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会，巴法亚才回过神来。

“谢谢您告诉我实情。”巴法亚缓缓而有郑重的说道：“于，您是我的朋友。”

出乎于飞的意料，巴法亚并没有因为礼物的便宜而露出丝毫的不高兴，而且还非常郑重的道谢。

但是立马于飞的心情又变了！

“放nm的狗臭屁！”他的心中暗骂，什么朋友，从来都是自己送给你好东西，你什么时候投桃报李了？老子是一个不吃亏的人，可是在你这里却接连吃了两次亏了！说出去都丢人！

“于，我知道你的心中肯定会怪我。”巴法亚说道：“从现在开始，翡翠白菜就属于您了。而且那两只洪武釉里红的瓷器，我同样会给您。”

“这……”于飞一下子有些蒙，巴法亚的转变实在太快了点。而且他已经知道自己用釉里红瓷器去换法蒂玛权杖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竟然还愿意将瓶子一并给自己，他脑子不会秀逗了吧？

“巴法亚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于飞问道。

“我巴法亚说出去的话。还从来没有再收回过。”巴法亚笑着说道：“您刚刚什么都没提，单单提起了两件釉里红的瓷器，我想您现在应该是缺少这类的瓷器吧？”

“您真是神了！”于飞竖了竖大拇指说道：“我现在就把两千五百万英镑给您。”

于飞说着便要开支票。但是巴法亚却阻止了他。

“我先带您参观一下我的收藏室吧。”巴法亚先生笑着说道。

收藏室很大，藏品多达上万件，能够摆出来的也就数千件。不过在于飞真气的探查下，不管有没有摆放出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于飞非常赞叹巴法亚收藏之广博，他收藏的中国艺术品门类齐全，种类繁多。几乎涵盖了中国历史上所有有代表性的文物。真不知道这老东西到底是如何搜罗来的。

“虽然我不像于您那样拥有自己的博物馆，但是我还是有专门的团队，从世界各地收集古董。”巴法亚说道。

于飞心中了然。看来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即便自己拥有真气，效率都高不到哪里去。看来是要借鉴和参考一下巴法亚的做法了。

“于，您这次来巴黎。除了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之外。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巴法亚似乎洞察了于飞的内心。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于飞算是知道了，这个巴法亚绝对不是老实巴交的简单的人，在他面前什么几乎没有秘密，与其掩饰，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不错，我确实有一个想法。”于飞刚要说。

却又被巴法亚阻止了。

“我先说，您看我说的对不对。虽然您的博物馆开馆在即。但是藏品恐怕还不充足吧？”巴法亚先生说道。

于飞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如您所说。尊敬的巴法亚先生。”

于飞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切只能等着巴法亚自己的决定吧。

“于，这里的藏品如果您需要，我都可以借给您的博物馆展览，而且不收一分一毫的租金，不过您要保证它们都能完整的回来。”巴法亚说道。他是担心于飞耍小心思将一些珍贵的古董据为已有，所以才有此一说。

于飞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巴法亚先生竟然如此的好说话，这个老混蛋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那翡翠白菜和洪武釉里红呢？”于飞担心的问。他是怕巴法亚刚刚说的话又不算话了。

“它们不是已经属于你了吗？”巴法亚的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是是是。”于飞脸上的喜色根本就掩饰不住。

“而且——”巴法亚先生又说道：“那两千五百万英镑，您也不用给我。”

这一下，于飞是彻底糊涂了，这个巴法亚是善心突发还是神经错乱？

“尊敬的巴法亚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于飞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清楚的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特别是对于巴法亚这样一个老狐狸，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这么多的好处，而不收取任何的回报的。他给予的越多，索取的可能也就越重！

巴法亚转身拿来一本小册子递给于飞。

“这是？”于飞奇怪的接过翻开来，却发现里面的内容和巴法亚之前拿的法蒂玛王朝遗册上面的内容完全一致。

“这本是法蒂玛遗册的影印件，上面有法蒂玛王朝的很多传世的宝贝。但是非常可惜的是，除了了了数件，其他的大部分都散佚了。这么多年来，虽然我全力的去寻找，也只是找回了三件而已。”巴法亚有些沉痛的说道。

看到他的表情，于飞很不应该的生起几分畅快！你这个老小子，一生收揽了这么多本应该属于中国的古董，活该你家族遗传的古董找不回来！这就叫恶有恶报！不过于飞又想到自己，找到了法蒂玛圣杯和权杖，但是传国玉玺这样的宝贝却未曾找到，自己和巴法亚的遭遇不是很像吗？

不过这样的话，可不能说出口。于飞只能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太遗憾了。”

“于，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巴法亚面色郑重的说道。

“巴法亚先生，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于飞拍了拍胸脯说道，看起来非常的仗义。但是那一句“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却暴露了他的小心思，如果巴法亚提出了什么苛刻的条件，他大可以说：这是我做不到的，并以此来拒绝。

他的这种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巴法亚，不过巴法亚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深究。

“于，遗册中已经找到的宝贝，我已经标示出来了，并且标注了发现的地点和时间。而其他的都是没有下落的，如果于飞先生有任何的发现，请马上联系我，或者代我买下来。巴法亚定有重谢！”巴法亚指了指收藏室中的古董，说道：“我想这些古玩应该可以足够换遗册中的宝贝了吧？”

啊？巴法亚的话一说完，于飞有些傻眼了。

他没有想到巴法亚求托的竟然是这件事！可是，以巴法亚的财力物力以及专业团队，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于飞又到何处去寻找呢？

“巴法亚先生，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东西，您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我找到的可能性恐怕也微乎其微。”于飞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道。

于飞的话却换来巴法亚更多的信任。如果于飞拍着胸脯说会全力寻找的话，巴法亚可能还不放心，认为于飞有可能会敷衍自己。因为轻诺的人很多时候对诺言并不忠诚！而于飞说出这样的担忧，则说明于飞是真的准备寻找的。

“不用担心。”巴法亚笑道：“您不是刚刚才将法蒂玛权杖给我带回来了吗？”

这下，于飞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于，如果您以后再没有发现也无所谓，我之前答应的条件也一成不变。”巴法亚说道：“我要的是您的君子一诺！”

于飞嘴巴张的大大的。巴法亚先生拿出了一棵翡翠白菜，两只洪武釉里红的瓷瓶，还有所有藏品的借展竟然要换的只是自己的君子一诺！自己的诺言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同时于飞终于也明白了，巴法亚这么慷慨只是想让自己在寻找法蒂玛王朝遗物的时候可以多尽一些心而已！他给予了于飞的远超于飞想要的，完全可以看做是对于飞的鞭策！

巴法亚老奸巨猾，他早已经看出于飞虽然年轻，但是却有恩必报，所以才会施恩在先，不得不说这样做是非常聪明的。

而且，于飞之前也想错了，他的手上并非没有巴法亚的把柄，他的把柄就是——

第562章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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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掌握的巴法亚的把柄其实就是于飞超好的运气！

没错，于飞手中虽然并没有巴法亚极为觊觎的宝贝，但是于飞的运气却是巴法亚非常看重的！先是圣杯，再是法蒂玛权杖，一个人没有超好的运气是不可能连续获得的。更何况，法蒂玛权杖一直栖身巴黎，就在巴法亚的眼皮子底下，巴法亚却没有丝毫的发现。而于飞到巴黎不过两天的工夫就发现了。

当然，您可以说那是因为于飞拥有真气，所以才能凑巧发现。

但是光有真气其实还是不够的，巴法亚虽然没有真气，但是他的鉴定水平却丝毫不比于飞差，甚至某些方面犹有过之，但就是这样，他却数十年都没有发现法蒂玛权杖，这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巴法亚先生，感谢您的慷慨！也请您放心，一旦有所发现，于飞定会不计代价将这些宝贝带回来送至您的手上。”于飞郑重的说道。

“如此就多谢了。”巴法亚老态微露的说道。他已经七十高龄了，即便身体再好，留在世上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他并不知道在世的这段时间里，自己还能不能亲眼见到法蒂玛王朝的这些遗物。